他看向宫陌尘,眼中带着些许痴狂,“因为你已经威胁不到我了!” 楚空秋嘲弄的笑了笑,“我答应过你,你要的给你,如今你想要的就在你面前,你还在等什么呢?” 宫陌尘眼中漏出了惶恐和厌恶,他拽着手腕上的铁链,可是这也无济于事,铁链的另一头紧紧的镶嵌在坚固的墙壁中,且楚空秋还不知给他动了什么手脚,他现在浑身无力,想要挣扎开无异于痴人说梦。 宫晏发出桀桀怪笑,他一个箭步扑向宫陌尘,眼中带着痴狂之意,口中不断的喊着,“皇叔、皇叔!” 语气中染上了情/欲,宫陌尘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瞄准了宫晏的胯下,一脚踹了过去,顿时宫晏痛呼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尽是痛苦之色。 楚空秋看着二人这闹剧一般的画面,不屑的冷嘲道,“真是个废物,人就躺在这让你睡你都睡不了。” 宫晏眼神有些难过,他跪在地上,听见楚空秋的嘲讽也一句不发。 楚空秋看向宫陌尘,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最后的亲人在四岁的那年就被活活掐死了,随后顶替上位的,是一个宫女与假太监的卑贱血脉,你这么多年忍让的,不过是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废物罢了,而曾经那个唯一真心待你的,被你百般羞辱,践踏的伤痕累累后也离你而去了,宫陌尘,你这一生,还真是可笑啊。” 宫陌尘一言不发,他盯着宫晏的眼神阴沉的可怕,恨不得化作千万把利刃刺在他的身上。 “从明日起,我将会代替你曾经的位置,然后在循序渐进,彻彻底底的拿下凤麟!” 楚空秋冷声道。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宫晏,“还不走?” 宫晏明显对他有些惧怕,他痛苦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跟在楚空秋身后。 待他们走后,地牢里的两个蜡烛没一会也燃尽了,宫陌尘坐在那里,眼前一片漆黑,手腕处的锁链刺骨的冷,地牢中充斥着奇怪的味道,周围阴冷,老鼠爬过发出诡异的声音。 这里密不透风,无法招进来一点光,就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他想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凤麟,而是苏锦…… 那句我原谅你了不断的盘旋于他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阿锦……” 他失神的喃喃着。 他是不是有机会了?如果他重新追求苏锦是不是苏锦就会回来? 他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 翌日一早。 大臣们看着那个白衣男子,皆是一惊。 楚空秋手持折扇,坐在龙椅上,而宫晏缩在宽大的龙椅一角。 众人皆不知这为何意,便说道,“国师大人怎可坐在龙椅之上?此乃天子才能坐,国师大人这样不合规矩,还是快快下来吧。” 楚空秋往后靠了靠。微微仰起头,眼中带着邪肆,他看着众人,高声道,“皇上年幼,自己无法定夺,而摄政王身负重伤在府中修养,暂时无法参政,本座与摄政王乃是师兄弟,王爷身边最亲近之人就是本座,所以本座受他委托,暂时接管他的位置。”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宫晏在一旁感受着众人的目光瑟瑟发抖,他不禁恐惧那些大臣肆无忌惮鄙夷的目光,更恐惧来自楚空秋身上那股阴寒之气,让他觉得身旁做的不是个人,而是一条伺机待发的毒蛇…… 他怕楚空秋要比怕宫陌尘还要来的厉害,宫陌尘是那种正面就会训导你的人,看上去威严的很,而楚空秋则完全与其相反,他能不动声色的把所有人算计的团团转,待你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榨干了利用价值,甩出棋盘之外了…… 苏锦坠落悬崖,虽然说下面有湖,但是只要偏一点就尸骨无存了,要知道那是楚空秋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啊,就连这他都能毫不留情的利用,将苏锦的生死抛之脑后,只顾着自己最后这盘大棋。 他的计谋,他的冷血,无一不让人恐惧…… 底下大臣议论纷纷。 毕竟楚空秋并非皇室血脉,在这大殿之上未免有些不合适。 楚空秋一个眼神吓得宫晏身子微不可闻得一抖,他压制住恐惧,让自己的声线听上去正常一点,“这是朕的命令,国师大人乃是通天之人,有他的带领,凤麟必然更上一层楼,众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最后无奈的异口同声道,“臣等无异议。” 他们看着龙椅上的宫晏,只觉得这个人越发多余,似乎只能当一个牵线木偶,若是牵线之人离去,木偶就会瞬间倒下,寸步难行。 朝堂之上,众人和往常一样将事情禀报,楚空秋一一给出答复,宫晏在一旁,一声不吭,无论什么全都默许了。 老态龙钟的兵部侍郎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据摄政王府的人说,摄政王遇刺,身受重伤,臣等想要去探望摄政王,可摄政王府的侍卫竟然不让!岂有此理?” 自打蒲东死后他就能对摄政王府怀恨在心,现在待着了机会当然要往死咬。 摄政王此次受伤,摄政王府众人将他们拒之门外,必有蹊跷! “摄政王身受重伤,暂时还不方便探望,待王爷伤好时你们自然就可以看望了。”楚空秋说道。 他一只手拄在龙椅的扶手上,一身威严之气,如同他才是那俯视众生的帝王一般。 他眸子微微眯起,看向站在大臣之首的苏天昂,冷声道,“昨日本座查到上些日子凤麟东部旱灾严重,还有瘟疫,国库拿出了整整七千万两黄金去赈灾,而赈灾之事是由苏丞相一手操办,敢问苏丞相,这七千万两黄金可有尽数去赈灾?!” 苏天昂身子一抖,“微臣、微臣已经将银子尽数发下去赈灾了。” 楚空秋冷哼一声,他看向门外,说道,“抬进来。” 几个御林军闻声缓缓的将几个巨大的木箱子吃力的抬近大殿中,将那些箱子打开,顿时好几箱金光闪闪的大金条出现在众人眼前。 苏天昂瑟瑟发抖,他看着那些黄金,面色已经惨白如纸。 “本座算了算,那些在灾区也就用了五千万两黄金左右,那剩下的两千万两去哪了?” 苏天昂汗如雨下,他颤声道,“微臣真的、真的把他们全都用在赈灾上了……” 这话说的苍白无力,任谁都不会相信。 楚空秋冷哼一声,“丞相府二公子曾在一次与同窗去游玩时看中一姑娘,随后将那姑娘糟蹋后毁尸灭迹,给那姑娘的亲人一笔银子,威胁若是敢说出去就将那一家人杀光,可有此事?” 苏天昂一惊,猛的抬起头看向宫晏,“皇上明查啊!苏清他就是个孩子,生性单纯,怎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宫晏别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金銮殿外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正是那丞相府的二公子,苏清,苏天昂见了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扯着儿子的胳膊吼道,“你快跟皇上解释啊!” “爹……” 苏清面色有些难看,他扭过头看向跟在他身旁的一对老夫妻,羞愧的低下了头。 苏天昂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连连摇头,“这怎么可能……” 楚空秋冷哼一声,“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将丞相府所有人都压入牢房,三日后,本座亲自来审!” 御林军上前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二人控制住,不由分的将人带走。 只听苏天昂仍挣扎的吼着,“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 无一人站出来求情,他们都垂着头,心中明镜似的。 国师一出手就是针对苏天昂,这些东西必然搜寻了有一段时间,就等着今日了,也不知道苏天昂哪里的得罪了这个一年也看不见几次的国师…… 众人眼观鼻,一句话不敢多说。 一旁的大内总管也已经换了人,那面生的总管掐着嗓子喊道,“退朝!” 一场闹剧结束。 曾经辉煌不已的丞相府就此陨落。 谁的脚步也不敢慢下来,他们之间交头接耳,谁也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地牢中的宫陌尘将上面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绝望的闭上眼,苦笑一声。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下为棋 楚空秋做的决定很对,他会把凤麟管理的很好,不对、凤麟的国名,只是暂时的…… 大殿之上,众人退下之后,只剩下了宫晏和楚空秋。 楚空秋开口道,“两月之后,我要你写下圣旨,将这江山拱手让给我,日后你就可以摘掉面具过日子,任谁也想不出你是当年凤麟那个废物无能的小皇帝。” 宫晏不敢不应。 回到正常人的身份无疑是他最大的心愿。 他从小就带着这闷死人的面具,闷热不适的面具在他脸上带了十几年。 记事起他就被送入宫中,强行被要求玩起了扮演皇子的游戏,这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退出,强行退出游戏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只能将错就错,越走越远,直至他有一日发现这种游戏不能进行一辈子,因为迟早会被人发现破绽,面具一旦被撕下来他就会被进行惨无人道的惩罚。 恰巧这时候楚空秋出现了,他说,他可以帮他把这游戏停下来,并且保证他不会死,这是他唯一的救赎,他怎么可能放弃,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如今,这游戏终于要结束了…… 他小声问道,“那皇叔……” “他一辈子都会在这里,你不要指望着他能够出去。”楚空秋打破了他的幻想。 宫晏垂下头,不敢再多问一句。 一旁新的大内总管微微垂着头,一言不发。 楚空秋站起身来,走下台阶,他回眸看向宫晏,“我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宫晏摇了摇头。 他现在一想起宫陌尘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都浑身打哆嗦,哪还敢再往他身边凑。 楚空秋回过头,独自一人出了这金銮殿。 他若无其事的跨过半个皇宫,来到御书房,他将御书房最里面墙壁的一块砖推了一下,只见那块转竟然就那么自己往后凹去,砖头旁的墙壁就那么缓缓的转动起来,直到彻底的侧过去才停下了转动。 墙壁后一个地道出现在眼前,那本应黑漆漆地道中竟然摆满了蜡烛,暖光将地道照的通亮,楚空秋将手边备好的食盒拎起来,进入这地道中。 宫陌尘听到逐渐走进的脚步声微微一笑,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 不一会一个黑影就出现在了这地道中。 “蜡烛竟然灭了。”楚空秋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那两个蜡烛点亮,顿时这黑漆漆的牢房门前也有了光。 习惯了黑暗的宫陌尘有些不适的别过了头。 楚空秋将牢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他看着有些颓废的男人,微不可闻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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