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陌尘抽出墙上挂着的长剑,毫不犹豫挥向了苏锦,寒光闪过,苏锦看着迎面而来的剑尖本能的抬起手一把握住。 皮肉被割开,血腥味弥漫于两人之间。 “是把好剑。”苏锦由衷的赞叹道。 他感觉这把剑的剑刃都已经磨到了他的骨头,鲜红色微热的液体从他的掌心流出来,滴在地上,砸出来一朵朵红色的血花。 这点痛对苏锦而言还算不得什么。 “此剑名为银霜,乃是凤麟国最好的铸剑师打造而成,削铁如泥,曾经多少人为一睹银霜的风采不惜一掷千金,用它送你上路,也是你的荣幸。” 苏锦伸出另一只手细细的抚摸着剑身,“原来这就是银霜啊,据说摄政王有一把绝世好剑,曾靠它杀敌千万,无人能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是,王爷舍得杀妾身吗?” 说着,苏锦抬起头,眼底尽是柔情,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是那么温柔,额头上伤口渗出来的血顺着眼角流下来让他看上去有些诡异,就如同脸上覆盖着一张虚假至极的面具一般。 “王爷若是想要杀妾身,早就动手了,何须与妾身多言多语?”
第十一章 不过如此 “从妾身进府开始,王爷就处处针对,但被罚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无关生死,妾身有时候就会去想,是不是妾身对于王爷还有用呢?王爷不妨说出来,妾身定当全力以赴,但妾身只有一事……” “你想问那玉佩的事吧?”宫陌尘说道。 “正是。” 宫陌尘猛的把剑拔出,苏锦忍不住闷哼一声,无力的垂下手,宫陌尘看着剑身上的血迹,眼中闪过嫌弃。 他蹲下身,把苏锦那只流血的手拿起,一手握住苏锦的指尖,用力往下掰,把那本就已经狰狞的伤口扯得更大,看见苏锦额头上逐渐渗出来的冷汗他享受的笑了,“全力以赴?你觉得本王需要你做什么?不过是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觉得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了是吗?本王就是看你不顺眼又如何,让一个人死未免太简单了,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才是有趣,不是吗?” 苏锦忍住疼痛,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因为疼痛失控,“妾身不记得何时得罪过王爷,王爷为何要对妾身这般残忍?” 宫陌尘突然反手一耳光抽在了苏锦的脸上,怒道,“你在套本王的话?” 苏锦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的别过头,脸上迅速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他这张脸现在看上去分外可怖,用舌尖在口腔内壁上舔了舔那火辣辣痛的位置,轻佻的凤丹眼中尽是阴郁,“王爷误会了,妾身哪有那胆子。” “实不相瞒,那玉佩确实曾经是本王的,本王也的确救过你,本王当年以为你才华横溢,所以让你入府为妾,但是等你进了府之后本王才发现,你那张脸竟然这么恶心,为人也矫揉造作,什么天之骄子?依本王看,也不过如此。”宫陌尘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句句诛心。 “还不走吗?还想留在这过夜不成?”宫陌尘站起身来,轻蔑的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苏锦。 苏锦用没有伤口的那只手支撑起身体,微低着头,不让宫陌尘看见他眼中的恨意,“妾身告退。” “把伤口捂上,别把血滴到地上,如果掉进地板的缝隙里可是清不掉的,别让本王这书房中留下你恶心的血腥味。” 苏锦很听话的捂着伤口,退出了书房。 宫陌尘透过微敞的竹窗看着那个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袍的人儿,心中那复杂又莫名的情绪让他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是恨吗?那为什么还有些心疼的滋味呢?他自嘲一笑。 见鬼的心疼! 纤细单薄的身体就像经不起任何风浪一样,却偏偏能够挺直了脊梁跟他对着干! 若是当年母妃的死跟丞相府无关,他可能会很愿意跟这样的一个人结交,但很可惜,母妃的死正是因为被当今丞相的好姐姐,苏锦的亲姑姑给算计的就连全尸都没能留下,屈辱万分的离世,就连埋进皇家陵园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苏锦所受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既然苏锦自己送到他的手里,哪有放过的道理? 这么一想,刚才心里那微弱的心疼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似乎又想到了新的乐趣了……
第十二章 你不会比我好半分 白袍染了血,头发凌乱,脸上的巴掌印是那么清晰,还有几缕头发跟额头上的伤口黏在了一起,苏锦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后槽牙咬紧。 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苏锦才才走出不远,耳畔就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噗哈哈,苏锦,你这又是在玩什么。” 夏宗裕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莲子羹,看见苏锦这幅样子,笑的毫无形象。 “如夏夫人所见。”苏锦绷着一张脸,声音波澜不惊,他对于与自己不会有太大瓜葛的人懒得笑脸相迎。 夏宗裕瞧着他那还在滴着血的手,一皱鼻子,腾出一只手来,故作风情的用手指卷玩着故意垂在胸前的一缕黑发,“能惹得王爷这般厌恶的,你也是王府第一人了。” 夏宗裕体型高大,脸上的线条很硬朗,皮肤属于小麦色,这样一个英气十足的男人却非要穿着花里胡哨的粉色衣衫,上面还绣着含苞待放的桃花,身上一股混着狐臭的花香味,脸上还涂着胭脂水粉,掐着嗓子故作娇柔,如此模样实在不好看,反而引人讥讽。 苏锦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个故作风情的男人,忍俊不禁道,“王爷的喜好也真是奇怪……” “你——!”夏宗裕捏着兰花指指向苏锦,气的身子颤栗。 苏锦微微仰头,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夏夫人,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半分。” 夏宗裕头一次见到他这样,和往日里大不相同,一时怔住,不知作何反应。 苏锦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扭头离开了。 “疯魔了吧?”夏宗裕看着苏锦有些踉跄的背影喃喃说道,不屑的嘁了一声,扭着腰肢推开了书房的门。 宫陌尘正在用一块白布仔细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听见开门声,慵懒的抬眸看了一眼来人。 夏宗裕把莲子羹轻轻的放在书案上,一脸委屈的看向宫陌尘,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红了眼眶,嘴里的咬着手绢,瞄准宫陌尘,一个冲刺欲扑倒在宫陌尘怀里。 宫陌尘看着那小山一样的体型,如果被正面击中肯定非死即伤,连忙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让夏宗裕铺了个空,宫陌尘拿着银霜装作漫不经心的挡在身前,以防止夏宗裕突然过来,“爱妃莫不是受了欺负?怎这副模样。” 夏宗裕是手握兵权的夏将军的嫡子,身材也遗传了他父亲的魁梧,但偏偏爱学着女子的一颦一笑,让人看了只会觉得怪异,他自以为娇媚而不自知,若非他的父亲让宫陌尘稍有几分忌惮,宫陌尘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还不是苏锦那贱人!妾身给您煮了莲子羹端过来,结果他竟然嘲讽我,惹得妾身心中难过,心口这里痛的妾身几乎喘不过来气。”夏宗裕一脸愤恨的说着,猛的伸出手朝着宫陌尘的手抓去,似乎想要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但被宫陌尘巧妙的躲过去。 他实在对那浓密的护胸毛没兴趣……
第十三章 与戏子同台 夏宗裕虽然抓空,但见宫陌尘抬起那只手抵着自己的下巴,也就没有多想,有些尴尬的缩回手。 “本王没记错的话,宗裕喜欢听曲唱戏是吧?” 夏宗裕一听,眸光一下亮了,心中欢喜,“王爷还记得妾身喜欢什么!” 什么妻妾如云,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在王爷心中,果然他才是最特别的! 宫陌尘硬挤出来一抹宠溺的笑,“那是自然,明个本王就命人在他院子里给他搭个戏台子,让他跟戏子给你唱戏取乐,给宗裕你出气,可好?” 在凤麟国,戏子与商人皆是低贱的存在,让苏锦与戏子同台,这是莫大的屈辱,若是在府外的丞相知道此事,还不得气的一下子背过去,而京城第一公子出了这般丑事,也会沦为笑柄,一想到这里宫陌尘便觉得全身都畅快。 夏宗裕红了脸,“多谢王爷……” —— 苏锦回了院子,刚刚处理完伤口就听见外面“叮叮咚咚”的,出了屋子一看,外面几个小厮正在往他的院中抬木头,另外几个人还在那里订木头,似乎在做什么东西。 “你们这是做什么?”苏锦有些微怒的开口。 这声音着实让人不爽。 一人回头,见了是他后便说道,“回苏夫人的话,王爷有令,要在您这院子中搭个戏台子,方便您上台唱戏。” 苏锦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我?上台唱戏?” 那小厮点点头,很是诚恳。 苏锦气的说不出话,宫陌尘还真是说到做到啊,本以为他不过是气急说几句话让自己难堪,没想到他来真的!唱戏?他可是一窍不通,也不会去学! 他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点话没套出来也就算了,还被宫陌尘又摆了一道。 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苏锦!” 他闻声看去,谢昭思正费劲的扛着一根粗壮的木材往他院里走。 苏锦看他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赶紧过去帮忙,不顾身份,从谢昭思的怀里接过木头,放到那一堆处。 谢昭思崇拜的看着他,“没想到你柔柔弱弱的,力气竟然那么大!” 苏锦温婉一笑,他没告诉谢昭思,就这小破木头再来三个都跟玩似的…… 谢昭思四处张望,瞧见侍卫长不在,于是偷偷的抓着苏锦走到了院子后面,小声问道,“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弄的?是不是王爷罚你了?” 苏锦摸摸额头上绑着的纱布,笑笑道,“没,自己不小心撞的。” 就算是他又能怎么办?除了忍受,别无他法。 “据说,王爷请来了戏班子,要你明日与他们共同唱一出戏,而且让府中所有的下人,还有后院的妃嫔前来看,这……”谢昭思没在往下说,他虽然没有到这个世界几日,但是也知道古代的戏子是低贱和风尘的象征,这不是明摆着欺负苏锦吗? 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他心里已经把这个看上去单纯温柔又善良的男人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
第十四章 穿针引线 “我也不会啊,但既然王爷有要求,那只好硬着头皮上喽。”苏锦似是无奈的撅着嘴,看上去有些气恼,又有点俏皮,最重要的是,多了几分真实…… 不再是往日里一成不变的假笑。 谢昭思有些替他难过,明明这样一个忍辱负重,又温柔单纯的男孩子,为什么会不喜欢啊,还要处处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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