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就是在这时破门而入的,不过顾绯书已经站起了身,他对沈韫说,他赢了,是啊,沈韫怎么不算是赢了呢,沈韫最终得偿所愿和江瑢予在一起,甚至还坐拥他羡艳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怎么不算赢呢。 还赢得相当漂亮。 顾绯书扯唇笑了笑,却再也笑不出温润如玉的感觉。 他朝江瑢予福身,欲要告退,就在这时,江瑢予叫住了他,道:“忘了跟你说,熹临再过半月就要成婚了,你若有心,就该认清现状,歇了利用他的心思。当年你顾家遭牢狱之灾,本该阖家处斩,是御史向朕求情,及时留你一命,做人该懂得感恩。好了,朕的话说完了,你且退下吧。” 顾绯书站在原地,背对着两人,闻言目眦欲裂,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金銮殿的门的,满眼不可置信,是御史?怎么会是御史替他求情?那个铁面无私的老东西向来蒙昧固执,怎么会。 同时顾绯书也知道,江瑢予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那他所说必然是真的了。 是他一直一来恨错了人,他—— 顾绯书毫无预兆地吐出一口血,步履蹒跚,双眼涣散地离开皇宫。 · 半月之后,御史府邸。 入目之处尽皆是红,整个府邸张灯结彩,热闹非常,来往宾客不绝。 江瑢予正是这时,着一身绯色宽袖闲服,和沈韫身穿同一色系,迈进府邸,为季熹临贺婚的。 两人并未大张旗鼓,其态度和寻常宾客一般,沈韫还低着头问江瑢予,“季熹临和通政司家嫡女,真不是政治联姻吗?” 江瑢予摇头,“不是。熹临性格单纯,将感情看得很重,你看他先前对顾绯书的态度就知道了,怎可能是儿戏,只不过这点朕也没有想到。” 沈韫这才放心,“我还以为他和顾绯书有什么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江瑢予认真道:“他对顾绯书心思单纯,顾绯书对他可就不一定了。”说罢,正好见到小厮抬着宾客礼品进来,其中有一箱特别贵重的,江瑢予眯了眯眼,看清是谁所送,笑了笑。 那么大一箱子宝贝,怕是顾绯书把自己的家底都给出去了。 不过区区家底,和季熹临受到的伤害来说,实在没有可比性。 沈韫拉了江瑢予一下,“陛下,咱们进去吧。” “嗯。”江瑢予牵着他的手,一同往里走了进去。 众人起先还没有注意到皇帝来了,毕竟哪个皇帝不是前呼后拥的,像江瑢予这样低调,还牵着一个男人进来,实在—— 等等?!牵着一个男人?! 众人惊觉过来,这可不就是陛下吗,前不久陛下在朝堂上的大胆发言他们现在还在私下里津津乐道呢,眼下见了正主,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顿时全体下跪,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每个人都低眉顺眼地垂首,却又忍不住往那牵着的手处偷偷看,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会让高高在上的陛下也动了心。 江瑢予叫他们平身,松开了沈韫的手,照例说了一些祝贺的话,简单主持了一下仪式,等把前期流程走完,江瑢予就带着沈韫离开了喧闹场,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主人家自己处理。 江瑢予和沈韫来了后花园,他提前吩咐过,这会子里头没人,正好方便了他和沈韫。 后花园里很巧合的种了许多梅花,这个时节梅花已经大片大片地盛开了,江瑢予看着这些鲜艳的花朵,又看了沈韫一眼,心情很好。 沈韫亦是如此。 他从后面拥住江瑢予,将人紧紧圈在怀中,江瑢予看着寒梅花海,又看了看两人身上的服装,跟沈韫说:“你说,今日像不像咱们也成婚?” 沈韫低眸一看,顺着他道:“像。” 确实是像,他和江瑢予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还这样穿着类似的服装,怎么不像呢,沈韫想想都觉不可思议,如梦似幻,他竟然真的得到了江瑢予。 江瑢予一偏首,看沈韫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好此时,司仪的声音响起,前厅的新人要拜堂了,前厅的动静在这里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江瑢予眸光一动,“不如咱俩也来拜堂吧,朕是天子,不需跪拜天地,你我又都没有高堂,只要夫妻对拜就可以,至于洞房,这一步就不用朕再说了吧。” “好。”沈韫向来对江瑢予言听计从,更何况还是拜堂,他高兴都来不及,又怎可能拒绝。 两人一合计的功夫,前厅司仪已经进行到夫妻对拜这一部分,江瑢予和沈韫适时一拜,旋即双双抬头,一起笑了。 沈韫再也忍不住,捧住对面江瑢予的脸,闭上眼睛,同他亲吻起来。 江瑢予同样抱住他,加深了这个密不可分的吻。 沈韫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片片飘落的梅花瓣,比花瓣还要鲜艳欲滴的,是江瑢予,他的心上人,也是他的陛下。 真好,自此刻起,他们便真的结合为一体了。 他们终究还是从一开始的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走到了如今的山河无疆,从此再也不会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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