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听词微微笑,“你喜欢就好。”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似乎都应为方才的事,还有些没缓过神。 最后躺在床上时,纪听词如往常般依偎在时瑾玄怀里,二人静默无言,直到后面,纪听词忽然主动吻上时瑾玄。 他的吻很轻柔,不比时瑾玄那样充满野性,他笨拙地学着时瑾玄那样去亲,像是在为刚刚失言的那两个字而道歉。 这一夜,两人缠绵许久,情意交融。 明明是,上位者,时瑾玄压着纪听词的时候,却是在一遍一遍地祈求。 “不准走,不准离开我……” 纪听词努力扬起身,攀着时瑾玄的脖子去亲吻回应。 “好……” 一夜旖旎,时瑾玄难得睡了个懒觉。 然而第二日,天没亮多久,便就有侍卫匆匆来报,说是大事不好。 时瑾玄起身穿衣,纪听词还在睡着。 出了门,那侍卫一脸惊慌,慌忙禀报:“王爷…出事了……” 时瑾玄蹙眉,“怎么了?” 侍卫白着脸:“是……是太子殿下……他的,尸体,不知被什么人丢在了宫门口,现在已经围了好多百姓了。” 当侍卫们抬着时瑾墨的尸体过来时,时瑾玄掀开白布,随后一惊。 只见时瑾墨的身体已经辨不出人样,整个面部被蛇蝎毒虫啃咬得稀烂,若非腰间的太子玉佩和手臂上的胎记,谁还能认得这是大越的太子? 发错了别看这章 发错了别看这章! 发错了别看这章!!!!!!!!!!!!!!!!!!!! 发错了别看这章! 发错了别看这章!!!!!!!!!!!!!!!!!!!! 发错了别看这章! 发错了别看这章!!!!!!!!!!!!!!!!!!!! 发错了别看这章! 发错了别看这章!!!!!!!!!!!!!!!!!!!!
第85章 春尽 时瑾墨怀里被放了一张布条,上面着一句话,说要是敢出兵对巫族不利,他司芳歇下次送过来的就会是时瑾晏的尸体。 此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再怎么样,这时瑾墨也曾是大越的太子,就这样被人滥杀丢尸于宫门,是对皇族的挑衅,尸是对大越的挑衅! 一时间,百姓对巫族痛恨入骨,对司芳歇的骂声越发高涨,而与之而来的,便是对时瑾玄的压力。 光天化日之下,让京城百姓看见太子被抛尸此等大事,若不尽早给出一个结果,皇家威严何在,于百姓的交代何在? 时瑾玄几乎把能派的兵都派出去寻找司芳歇了,可没一个传来有用消息的,气得时瑾玄穿盔带甲去点了兵,要挥师岭南。 可这时,沈风传来消息,说是纪听词被人暗算了。 从时瑾玄掌权以来,纪听词就跟着一直住在宫里,纪修誉那边还没去看过一眼,纪听词早就想找个时间去和他聊一聊了,于是和时瑾玄说一声,这几天要出宫去侯府一趟。 时瑾玄怕纪听词多想,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可谁知人昨儿才回去,今天就传来被暗算的消息。 “具体是怎么回事?查到是什么人坐的了吗?”时瑾玄脚下生风,快速往宫门方向走着。 沈风紧跟其后,回答:“行凶之人是普通的百姓,抓住他时,他还很嚣张,丝毫无畏惧之意,他说…” “说什么?” “他很恨侯爷。” 时瑾玄猝然一停,望着沈风。 也就是说,纪听词之所以会遭此一难,完全是因为百姓们把对纪修誉的恨意也追加到他身上了。 不,不,早就有百姓不喜欢阿词了,他们认为纪修誉得不到处置,就是因为有阿词在自己身边吹风。 该死!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时期完全不该让阿词出去,尤其还是回侯府。 时瑾玄加快脚步,却还是没能顺利出宫,因为皇后不知是从哪听到了风声,灰扑扑地赶来拦在他面前。 “我听说你让人在校场点了兵,你想干什么?时瑾玄,你想害死你弟弟吗?”皇后揪住时瑾玄的衣领大声质问。 自从时瑾晏失去踪迹,皇后便日日以泪洗面,整个人变得无比憔悴,再瞧不出以前的得体。 她日日哭着闹着,要时瑾玄赶紧想办法把时瑾晏救回来,起初时时瑾玄会体恤她作为母亲的心境,可后来,当他感觉皇后为了时瑾晏而对他各种谩骂输出后,心越发负累起来。 他自然会想办法救时瑾晏,但他如此被皇后戳着脊梁骨地驱使谩骂。 “时瑾玄!你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晏儿可能会收到伤害?他是你亲弟弟啊,你没能想办法治好他的病,如今还要害了他的命吗?”皇后还在按照自我揣测对时瑾玄一番谴责。 周围站着的守卫偶尔侧目看过来,时瑾玄早已沉下脸,拨开皇后的手,冷冷道:“来人,把皇后娘娘带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乱跑。” “时瑾玄!时瑾玄你敢这样对本宫!时瑾玄!” 皇后的声音渐渐远去,时瑾玄出了宫门,再听不见。 赶到侯府的时候,纪修誉正送一个老大夫出来。 “伤口不深,只要按照这个……”老大夫边走边嘱咐,随后和纪修誉一起注意到了时瑾玄。 “王爷。”纪修誉道。 时瑾玄:“阿词呢?怎么样了?” 边说边要往房间里走,纪修誉伸手拦住他。 “王爷,阿词还在昏迷中,不过大夫说了没什么大碍,现有内子在里面照顾着,王爷别担心。” 话刚落,房间里走出一个人。 时瑾玄看见对方时明显一愣。 纪听训大大方方走下来,没理会时瑾玄的惊讶,只说道:“听说他出事了,就来看看。” 时瑾玄愣了半响,才缓缓把目光移向纪修誉,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纪修誉只一眼就没敢再与之对视。 片刻后,纪修誉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心里做好了某个决心,他对时瑾玄道:“王爷,借一步说话吧。” 二人来到偏房,时瑾玄道:“侯爷想说什么?” 纪修誉忽抱拳跪在时瑾玄面前,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请王爷,治老臣的罪,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吧。” 话落,纪修誉将头磕在地上。 时瑾玄静默片刻,随后道:“纪听训和你说了什么?” 纪修誉微微抬起头,回答:“不管有无人与罪臣说什么,只是经过阿词被人伤害这件事后,罪臣便知道,事情要是还不能有个结果,只怕日后是不会善了了,千错万错,皆在罪臣一人之身,罪臣只是不想再连累妻儿……所以,罪臣求王爷秉公办理,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吧。” 时瑾玄没说话,纪修誉又道: “罪臣也知道,王爷因为八皇子的事焦透了心,为了报答王爷对阿词的照顾,王爷若有能用上罪臣的地方,罪臣心甘情愿。” 这话无疑是暗示了纪听训曾经提到过的要求,时瑾玄眉心紧皱,一手捏紧,似乎陷入了两难之中。 时瑾晏的十八岁生辰距离越来越近,所以人是非救不可的了,而且过去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他在司芳歇手里究竟如何了,若是真有什么岔子,只怕晚一分,都是万万挽回不得的。 可是…… 时瑾玄望着面前跪拜在地上,头发已经花白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捏得越发紧,指关节都在发白。 到某一瞬,拳头蓦然松开,心里似乎终于做出了选择,时瑾玄微微张口,轻轻吐着气。 阿词…对不起…… * 根据纪听训的消息,时瑾玄终于探听到了司芳歇的消息,他顺着线索,一路追查,最终在一个小村庄里找到了司芳歇来过的踪迹。 村子规模不大,看起来只有几十户人家,然而时瑾玄带兵赶过来的时候,进村闻到的第一口风,便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整个村子,看不见一个人,农具杂乱无章地倒在家门口,看起来像是经过抢劫似的。 时瑾玄蹙着眉,心里不由有些慌。 士兵们搜遍了全村,最后一个较大的院子里发现了许多村民的尸体。 时瑾玄进门,那些尸体外伤与时瑾墨身上的无多差异,且都带着被蛇虫啃咬过的痕迹,所以不难断定是司芳歇的手笔。 士兵们抬尸体的时候,时瑾玄在院中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弯身将其捡起,是一个染血的锦囊。 脑子里蓦然回现起当初,时瑾晏拉着他的手,将一个锦囊拿出来,说道:“哥哥看,这里面装的,是你当初给我的平安符,我一直都带着…” “哥哥保佑了晏儿这么多年,晏儿一直都记得的……” 时瑾玄解开锦囊,里面的平安符已经被血染脏了,像个失去庇佑作用的破纸,就这么躺在锦囊里。 “晏儿……”时瑾玄将锦囊握紧,护在心口。 另一边,早早听到风声的司芳歇,此刻正带着时瑾晏进行逃窜。 这次他们躲在一个山洞里,时瑾晏坐在地上,闭着眼睛靠着山壁,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仔细一看,在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圈圈布条,布条下浸染了血红,再来看他的脸,苍白病态,一双唇毫无血色,俨然一副将死模样。 司芳歇生了火,烤着他的小黑蛇抓来的野兔子,时不时转头去看看时瑾晏,在火光的映照下,时瑾晏的半侧脸显得没那么死气,司芳歇见了,扬了扬嘴角,一边烤兔子一边道: “你安静的时候好乖,可惜你自己不知道。” 烤好兔子,司芳歇却没了吃的兴致,将其随意丢在一边,歪头趴在膝盖上看着时瑾晏,不知在想什么。 好大半天后,司芳歇才起身,然后走到时瑾晏身边去,把人的头拨过来倒在自己肩头,然后搂着对方坐在火堆边。 “时瑾晏,我今天还没有给你唱歌,我们要遵守规则。” 司芳歇这么和时瑾晏说着,可时瑾晏没法回答他,司芳歇叹了口气,道:“原谅你这一次。” 柴火慢慢烧着,夜风从山洞外缓缓吹来,这个天,已经能听到田鸡蛐蛐的叫声了。 “船儿摇过海,风吹海水岸。” “随浪淘金沙,何处是港湾。” “船儿摇过海,风吹海水岸。” “小心风台天,身子微微寒。” “……” “心内如有梦,免惊要去何” “哪时又落雨,月娘会照路。” 司芳歇歌声轻轻,和夜风很像,他轻轻拍着时瑾晏,做着与以前的夜晚一样的事。 “你说的,你喜欢听我唱歌,说我唱的好听,歌声如风中的银铃。” 司芳歇微微笑着,夜风吹动他身上的银饰,叮铃作响,他现在心情似乎很好,抱时瑾晏的手都不自觉加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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