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太过虚弱,三两下功夫就被明昭帝挣脱开了,手重新捡起地上的短刀朝纪听训刺去。 纪听词及时抓住他的手,并把明昭帝往后拖了一段距离,使其远离纪听训,随后再努力反拧着对方的手臂将其压制在地。 明昭帝被彻底激怒,在也不管纪听词是不是什么解药,完全按着此刻已经失控内心的想法来。 “背叛朕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都去死吧!” 他毕竟还是皇帝,纪听词并未对其下死手,故只是将其手上短刀抢了,在对着后颈一击,明昭帝倒在地上,纪听词来不及管他究竟晕没晕,连忙去扶起纪听训然后往出口的方向跑。 出了第一道门,还有很长的密道,纪听词刚想上前背纪听训,身后忽凌空传来一道响声,没等他回头看,一袭长鞭缠上他的腿,随后被用力一拉,纪听词啪一下摔在地上被往密室里拖。 “纪听词!”纪听训惊慌喊了一声。 “哥哥快跑!” 纪听词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人就被拖回了密室,与此同时,密室门也被彻底关上。一瘸一拐赶回来的纪听训无助地拍着石门,不断喊着纪听词,却得不到回应。 与此同时,时瑾玄时瑾微带着一队兵已经来到宫门外,有了精密的计划,宫里的人几乎都被清得差不多,所以进宫门并没有造成太大困难。 两人一路往御书房赶,越接近守卫便越多,因为这些靠近明昭帝的守卫都未能有机会接近,只能靠现在拼杀进去。 听见厮杀声,元平神色惶惶跑出来,眼前的场景吓懵了他,“恭王爷,宸王爷?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时瑾玄除掉阻路的守卫,快步来到元平面前:“纪听词是不是在里面?” 刀架脖颈,元平抖若筛糠:“是…是……” 时瑾玄时瑾微相看一眼,随后带着元平快步进入御书房。 房内空空如也,元平急忙开口:“密室……有密室,在里屋。” 元平给二人开了机关,密室大门打开的瞬间,一个浑身带血的人便从门缝的地方倒下来。 “阿训!”时瑾微最先反应过来那是谁,急匆匆上前把人抱起。 眼看纪听训都伤成这样,四下却瞧不见纪听词的身影,时瑾玄不由紧张起来,独自朝密室内跑去。 来到石门前,时瑾玄便隐约听见了里面传来痛苦的喊声。 “阿词!阿词!” 时瑾玄拍着石门,然后焦急地找着机关,最后在一处石灯处按下按钮。 石门被打开的时候,扑面迎来的是一阵浓烈的血腥气。 时瑾玄走进去,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明昭帝仰面倒在地上,嘴边沾满了鲜血,活像刚生吃过肉似的。 而纪听词垂着头,两手被锁链挂着,右手腕处被划了很多刀,此刻正汩汩冒着血。 “阿词!” * 三日后。 纪听词睁开眼,望见的是陌生的床顶。 偏过头,发现时瑾玄正趴在床沿边睡着,他的一只手,还被对方握着。 他稍稍有动作,时瑾玄便惊醒了。 “阿词,你醒了!” 连日的守夜,时瑾玄眼底都有了乌青,下巴处也长出了胡茬,紧绷的神经在看见纪听词的那一秒瞬间化为兴奋。 纪听词摸了摸对方的脸,胡茬扎得他手疼,纪听词道:“时瑾玄……该刮胡子了……” 时瑾玄被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紧紧握着纪听词的手靠在嘴边,模样像是庆幸,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待会就去刮。” “哥哥呢?”纪听词问。 时瑾玄:“在宸王府,放心吧,他被时瑾微带回去了。” 纪听词目光转了转,眼下的这间房很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他虚弱问:“我们…我们在哪呢?” “皇宫,翠微苑。”时瑾玄回答。 纪听词这次苏醒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便又昏睡过去,时瑾玄多日悬着的心也总算可以放一放。 出了房门,沈风早早候在那了。 “王爷,方才皇后娘娘情绪又不稳定了,长此下去,只怕……” 时瑾玄严肃着脸:“还没查到司芳歇的下落吗?” 沈风低头:“暂时…还没有消息。” “他带着晏儿和一个昏睡不醒的时瑾墨,一定走不远,可我仔细的查!” “是。”
第83章 南墙 又过了半个月,大越朝中局势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明昭帝传书退位,时瑾玄掌权,朝中包括左司马刘意在内的半数官员被革职查办,这一举动赢的城中百姓欢呼。 然而,还有一件棘手的事,百姓们未能得到想要的处置,那便是南安侯纪修誉。 在百姓眼里,纪修誉弃亲子,害諵砜骨肉,当叛臣,做奸贼,是个十足该死之人,故城中那群要为纪听训讨公道的人并未停止摇旗呐喊,要求时瑾玄给纪修誉下处置,否则将有失民心,枉为新王。 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姓迟迟未有纪修誉被处置的消息,不免揣测是纪听词从中插了手,才让纪修誉逍遥法外的。 一时间,京城里的百姓对纪听词骂声一片。 时瑾玄即将成为新王,这阵子衣食住行便都在皇宫内,纪听词伤还未好全,他也不放心让人去王府,故也留着在宫里养着。 流言总是如风一般不可阻挡的,即便待在深宫,纪听词仍还是听到了些声音。 “诶,你知道吗?恭王妃有个哥哥。” “这不早就传遍了?” “是,我想说的是,你知道他有多惨吗?被亲爹抛弃,四五岁的时候就卖去岭南当了蛊童呢。” “早就听说了,这南安侯真不是个人。” “谁说不是呢?前阵子当反贼,还跟着做些谋反之事,搞得咱们宫里宫外都不得安生的。” “谁说不是呢?哎,可惜了,咱们命贱,没能有个儿子能当未来的皇后,可不像人家侯爷,犯下天大的事也有人给皇帝吹耳旁风。” 这些日子总待在翠微苑,纪听词有些烦闷,今儿就想出来透透风,谁想才到花园,便听见几个小宫人在说这些事。 小蝴蝶可听不得这些事,当即呵声出去,冲那些宫人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编排王妃!” 几个宫人被吓得一抖,转身瞧见纪听词后腿都软了,连忙跪在地上讨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王妃恕罪…” “活不知道干,是闲着你们了?”小蝴蝶吼着。 宫人们自知理亏,止不住讨饶着,谁能想到扯闲还撞上正主了? 纪听词这会表情说不出来高兴,但也无心责罚这些下人。 “都下去吧。” 他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几个宫人闻声急忙道谢随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蝴蝶气不过,道:“王妃,他们这样诬陷你坏你名声,你怎么就这样算了呢?” 纪听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经此一事,他也没了散心的兴致,于是转身原路返回了。 关于爹爹的事,其实纪听词并没有刻意去找时瑾玄说过什么,因为这不比以前。 以前的时候,他是不知道,不相信他父亲会与人勾结做出有害朝堂的事来,而如今,即便父亲半路反悔,可之前所作所为依旧是板上钉钉,那就是参与谋反了。 不是说,他不想救,而是因为自家阿爹有亏皇家在先,并且现在已闹到满城风雨,人人皆知,百姓们个个的声讨,无疑是在给时瑾玄压力,若是他还说什么,只会让时瑾玄更加为难。 晚上,时瑾玄回来的的时候,感觉出纪听词心情低落,上前把人搂在怀里,低头落下一吻后,问道: “怎么了?” 纪听词勉强一笑,冲其摇头。 一旁的小蝴蝶见他不说,便主动和时瑾玄说道:“回王爷,白日里有几个宫人——” “小蝴蝶。”纪听词出声打断,“你先下去吧。” 小蝴蝶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遵了命。 这下时瑾玄更知是有问题了,摸着纪听词的脸道:“有什么还不能和我说?” 纪听词拉着他坐下,道:“没什么,怎么样?有晏儿的消息了吗?” 他转移了话题,时瑾玄便知道这会强问也得不到什么结果,索性就缓一缓,回答:“还没,司芳歇没有回岭南。” “那他会去哪呢?” “还在找,过几天,我会亲自带兵去往若水巫族,我不信他不出现。” 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时瑾晏十八岁生辰了,按照先前那游医的话,若这之前还不能有解救之法,只怕就…… 时瑾玄撑着头,也是一身疲惫。 这让纪听词更不忍心让他为难。 “一定会找到的。”纪听词抱住时瑾玄,安慰着对方。 时瑾玄嗯了一声。 * 宸王府。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纪听训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这期间,时瑾微没日没夜照顾着,反倒是累出了病。 “阿训,这是今日的药,快喝了吧……咳咳——咳咳——” 时瑾微为纪听训端来药,刚说没几句,自个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抬起一手,侧过脸用袖子捂着口,好久才止住声,再回头来的时候,脸都咳得涨红。 时瑾微抱歉说着:“不好意思,我…我重新去端一碗吧。” 说着,时瑾微便起身。 纪听训靠在床上,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后背偶尔颤动,似乎在努力忍住咳嗽声。 目光落在那明显有问题的右脚上,那是在大牢里的时候,被重刑打过后留下的,那条腿当时被打断了,太久没得到医治,这会已经长不好了。 时瑾微身影消失后,纪听训也收回视线。 很快,时瑾微重新端来新的药,他很努力地让自己走路的时候看起来正常点,到了床边坐下后,拿着勺子舀起药,准备吹了吹,可似乎想起了自己现在有病在身,怕又过给纪听训,于是又放弃了这个想法,直接递给纪听训。 “我现在带着病,给你不方便喂你喝药,阿训,你今天自己喝……” 啪—— 药碗被纪听训随手一推摔在地上,褐色药汁染湿了时瑾微的鞋。 时瑾微愣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久久没能说话。 纪听训道:“就这样吧时瑾微,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时瑾微没说话,只是头埋得更低,置于膝上的手不自觉捏着衣服。 纪听训:“你如今这样,我也不想再说以前你如何对我那些事了,今日过后,我就会离开,我们就諵砜这样吧。” 他语气那么淡漠疏离,叫人听不出是刻意,时瑾微心仿若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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