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整理整理袖子,随后道:“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小白脸。” 此刻的厨房依旧热闹得紧,纪听词没注意看熄了灶火,熏烟慢慢冒出,这会正全力补救,等重燃起来时,他脸也被烟熏得黑黑。 大伙都在笑他,纪听词自个也觉得不好意思,小世子最是爱面子,这会终于雄赳赳叫嚷着他们不许笑。 意欢一行人到时,瞧着的正是这般场景。 看着纪听词花猫一样的脸,到嘴边的“小白脸”都给憋了回去。 意欢踏步进门:“我说呢,早前就吩咐的莲子粥怎么还不见送来,瞧瞧,这一屋子都是什么事?主子丫头混在一处,也难怪记不起本郡主那一碗莲子粥。” 比起纪听词,大伙都知道这意欢郡主才是个难伺候的主,刘婆子连忙去端来粥送过去,嘴里赔罪道:“实在不好意思,奴婢们这边太忙,一时就给忘了,还请郡主恕罪……” 意欢瞥了一眼那碗粥,冷哼道:“都这么久了,你还拿这碗给本郡主吃?” 莲子粥其实才做好没多久,便是再放上一会也不打紧,意欢这么说,显然就是有意为难。 纪听词道:“你若觉得这碗不好,那就请回去再耐心等等,等这边重新做好之后给你送过去。” 意欢则道:“还要让我等?这些奴才做件事那么马虎,你作为王府的主人,不该给些教训吗?” 纪听训最不喜欢意欢这样和自己说话,他皱眉不悦,道:“你既说我是王府的主人,那教训与否我自有判断,无需你多言。” 意欢来了气:“怎么?你是放任她们欺负我?” 纪听词:“她们没有欺负你,粥忘记送过去是有错,但她们不是故意的,是我缠着人教我做菜,她们才没顾及上。” 意欢:“不管怎么样,粥没有按时送过去,本郡主就是不开心,你要是不教训,我就自己出气。” 说着,意欢伸手掀了那碗粥,那粥还热着,刘婆子吓得叫了一声,纪听词在意欢出手的时候同时去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粥碗翻到流出,些许溅在纪听词手臂上,疼得他皱眉。 小蝴蝶一看纪听词受了伤,顾不得什么就上去查看,手臂那处已经泛红,另一个下人赶紧用帕子沾水覆在上面。 小蝴蝶愤恨瞧上意欢,道:“我要告诉我家王爷!” 啪的一声,小蝴蝶被杨嬷嬷一个巴掌打得退到灶台边,脸上霎时出现个巴掌印。 “不长眼的贱人,哪来胆子敢这样和郡主说话!” 杨嬷嬷声线威厉,连意欢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小蝴蝶双眼含泪捂着脸,纪听词关心问了她,她只是摇摇头。 因着意欢是个姑娘,纪听词没想过要真的去和一个姑娘计较什么,但对方若真的太不讲理,他也是会生气的。 他上前看着杨嬷嬷,道:“哪来的老刁奴?谁给你的权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杨嬷嬷可没被吓到,依旧端着那副样子,道:“刁不刁奴,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旨意,要贴身伺候好意欢郡主,不得让任何人对郡主不敬不利。” “皇后娘娘还说了,王妃年轻气盛,许多规矩还不熟悉,叫奴婢有空的话,也多照看照看王妃。” “我不需要,”纪听断然拒绝,“我有什么错处,有什么需要改的,自有时瑾玄会告诉我,劳不着你额——” 话未说完,一个劲力十足的巴掌也扇到纪听词脸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为有杨婆婆神色不变,她冷言道:“王妃直呼王爷名讳,是为不敬,奴婢这巴掌,是替王爷立威,也是替皇后娘娘提醒你,王妃虽为男子,但既嫁为人妇,日后还请谨遵礼法,恪守妇命。” 纪听词摸着被打的那侧脸,久久不能回神。 从小到大,南安侯府哪个人不是当宝一样供着他,如今一个宫里来的老刁奴,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扇他巴掌? 时瑾玄下朝回来,刚回到家门口,周管家便急匆匆赶来:“王爷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出事了,出事了!” 时瑾玄不喜人毛躁,他微蹙眉,道:“何事如此慌张?” 周管家连忙解释:“中午的时候元安公公送来一个人,说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意欢郡主的嬷嬷,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嬷嬷被王妃按在厨房里揍了一通,眼下意欢郡主正吵着闹着要去告诉皇后娘娘呢!” 时瑾玄眉宇皱得更深,快步朝着大厅走去。 纪听词和小蝴蝶坐在一边,意欢彩月以及那个被踹了一脚的杨嬷嬷在一边。 时瑾玄到时,意欢还在叫嚷着要去告状。 一看到时瑾玄,意欢立马哭着过去:“表哥…表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人只不过说了表嫂几句就被打成这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表哥……” 时瑾玄瞟了一眼那杨嬷嬷,看起来是被打得不轻,但他没那么多心思管,只朝着纪听词走去。 走近了后更是不得了,这主仆二人脸上皆还带着掌印,时瑾玄将纪听词揽在怀里瞧着那伤,着急问道:“怎么这样了?谁打的?” 也不知怎么地,方才与意欢再怎么纠缠,纪听词受了委屈也没想要哭,这会被时瑾玄捧着脸问候,鼻头忽就不自控地酸涩,泪花很快就渲染满眼眶。 时瑾玄见他不说话,只闷着委屈,心里顿时心疼。 一旁的意欢还看不清状况,一个劲地哭诉:“表哥…表哥你不准备管管他吗?他动手打了嬷嬷,姨母一定会生气的,我——” “闭嘴!”时瑾玄厉声打断,随后又对沈风道:“那老刁奴是那只手打的王妃,就给本王折断那只手!”
第24章 立威 沈风领命朝杨嬷嬷走去,杨嬷嬷神情略显慌乱,但整体还算冷静,似乎真仗着有皇后撑腰,便不惧一切。 她道:“恭王爷,奴婢虽是下人,但毕竟也是皇后娘娘派来的,若有错处,自有皇后娘娘发落,且不说今日是王妃不顾礼仪对奴婢大打出手,单论他对郡主言语不敬,足以让老奴如实禀告皇后娘娘,纵然奴婢有错,也不该是由王爷发落。”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气氛如骤降了寒霜,变得有几分怪异。 时瑾玄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嬷嬷,他最是熟悉这老刁奴这幅不可一世的做派了。 一个下人,却端着比主子还板正的威严,他小时候,可没少在这方面受罪。 时瑾玄让沈风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叫到了大厅,他今天,要用这老刁奴给纪听词立威。 一众下人很快排满大厅,他们知道纪听词和意欢郡主身边的嬷嬷闹了矛盾,却不知道为何要被叫过来,一个个都心慌着。 时瑾玄朝着杨嬷嬷走去,你看,主子还站着,这刁奴从头到尾却一直坐得好好的呢。 “今日本王不在,叫府里窜进这么一个人物,言辞威厉,还敢和王妃动手,本王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从今往后,在这王府,到底谁才是天!” 时瑾玄对众人说完,才转向已经有些害怕的杨嬷嬷:“你要是不说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下人,本王险些以为,你就是皇后了。” 来自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杨嬷嬷终觉到几分压迫,她强装着镇定,道:“王爷,非是奴婢要搬出皇后娘娘施压,而是王妃行为不端,实在该好好调教,皇后娘娘有言在先,奴婢不过是奉命行事。” “他行为端与不端,与皇后何干?与你又何干?仗着跟着皇后,以为自己也是凤凰?你说行为不端,那本王今日就告诉你,什么叫行为不端!” 时瑾玄已经来到杨嬷嬷跟前,俯视着这仗势欺人的奴才,杨嬷嬷脸上的镇定终于逐渐瓦解,她甚至都没看清时瑾玄如何出手的,咔嚓一声,右手手骨碎裂声传入耳。 “啊——” 她惨叫着,时瑾玄冷言道:“贱奴以下犯上,敢打王妃,是为不端!” 杨嬷嬷疼得冷汗直流,忽觉有寒光一闪,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知道她将目光聚焦在时瑾玄脸上时,时瑾玄在对他做着审判: “捏造谎言,歪曲事实,意图毁王妃声誉,是为不敬。” 她恍惚低头,这才发现她已满口鲜血淋漓。 她惊愕着脸,这次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时瑾玄用短刀挑了她的舌头。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包括纪听词。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时瑾玄,浑身上下透着的都是修罗气息,他出手毫不犹豫,连皇后派来的人都毫不顾忌。 意欢一个姑娘家,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腿软地跌倒在地。 时瑾玄擦拭着染血的刀身,道:“你们可瞧见了,日后再有行为不端不敬者,同此下场。” 下人们纷纷自危,有了杨嬷嬷这前车之鉴,谁还敢有什么异心。 时瑾玄瞥眼看了一下因痛苦而捂着脖子的杨嬷嬷,随后道:“她是怎么来的,就给本王怎么送回去,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允许任何生人进我恭王府!” 说完,时瑾玄上前几步,冷眼瞧着已经被吓破胆的意欢,道:“想住我恭王府,就守好我恭王府的规矩,尊我恭王府的主人,如若不然,本王照样把你送回去。” 一场以见血为例的警告到此为止,下人们惶心久久,自从纪听词成为王妃后,他们就鲜少看见时瑾玄这样狠厉的一面了,如今一个杨嬷嬷,死了命地往刀口上撞,如今她一人遭殃也就算了,连着众人跟着一起受罪,谁心里都骂着那不知死活的嬷嬷,连带着意欢郡主也不喜欢,只盼着人能早些离开,还王府一个清净,还他们一个安生日子。 纪听词被时瑾玄抱回去,这一路,他一直将脑袋靠在时瑾玄怀里,显得很乖。 虽然方才有被吓到,但纪听词心里也明白,时瑾玄是因为自己才那么生气的。 在时瑾玄将他放坐在床上,转身欲去拿药膏时,纪听词抓住他的手,却半天没说话。 时瑾玄坐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纪听词低着头,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在自责:“杨嬷嬷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你今日这样处置她,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下来怎么办……” 时瑾玄闻言一愣,随后问道:“夫人这是担心我会受到苛责?” 每次时瑾玄一摆出这幅要逗他的模样,纪听词就会感到别扭,明明是有些担心,这会嘴上却又不肯承认了:“我才没有…” “又嘴硬。”时瑾玄刮了刮纪听词的鼻子。 他去取来药膏,轻柔为其擦拭着脸。 “你是我的夫人,被一个下人打成这样,别说她是我母后派来的嬷嬷,就是玉皇大帝派来仙女,我也要教训。” 纪听词听着笑出了声,却不小心扯到有伤的嘴角,还没笑完就哎哟一声。 时瑾玄黑着脸:“你看看,你就说该不该教训她吧,若不是看你年纪小,不宜看太血腥暴力的画面,本王今日非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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