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非难又骂了一声,他真想边暴揍徐沐驰边质问他,劳资有什么可叫你喜欢的?劳资可是个人渣反派啊,人莫潇然是温文尔雅,尹忘忧是外冷内热,而他呢,只有一大堆毛病,也只有他自己不嫌弃自己了。 于是黎非难被人当成香饽饽的感觉是既心酸又苦涩。 徐沐驰发觉他的注意,扭头冲他笑了笑,这一笑让他的眉心舒展了一些,“师尊是腿麻了?累了?还是口渴了?” 问得黎非难的嘴角直抽,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徐沐驰的眸光一颤,道:“这么久了,师尊难道就不想跟我说说话么,徒儿有很多话想跟师尊说。” ……请注意,不是劳资不想说话,是你不让劳资说,如果非要劳资求你的话,就甭想了。 突然间,喉咙里的滞涩感消失了,他清了清嗓子,很想揉一揉,没想到下一瞬他的手居然真能活动了。于是黎非难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想骂徐沐驰的话,这时候却骂不出来了。 “你不怕我跑了?”很久没有开口说话,这时候声音有些沙哑。 徐沐驰立马递上来一个水袋,唇角的笑容转淡:“师尊的脾气还是这般宁,在这方面我比不过师尊。” 黎非难的目光划过他的脸,眸光闪了闪。心软就心软呗,非得说成劳资是个很难啃的肉骨头似的。 他仰头喝了一口水,那水质微甜滋润过喉咙,喉咙顿时好受了一些。他又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这才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徐沐驰想了想,才道:“我只是觉得越来越不了解师尊了,明明之前表现得那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可是为何又来找我?如果我死了,就不会纠缠师尊了不是么?” 是啊,在他处在心魔劫的痛苦煎熬中时,他真的已经放弃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师尊又来找他了,这让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而那场至死的缠绵更是镌刻入骨,让他难以忘怀。 黎非难的动作微微一顿,稍显迟疑地说道:“只是凑巧而已,我最多是不想你被鬼怪吞食,所以带你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算是尽我们曾为师徒的最后一点情谊。” 虽然这话很假,但是真特么是真的,他只是一直往前走而已,就凑(天)巧(意)的遇到了他。之后发生的一切,完全是在预料之外。 徐沐驰冷笑道:“师尊以为这样说我就信了么?” 黎非难很苦恼:为何说假话的时候,他都深信不疑,偏偏说真话的时候,他却不信了呢。 徐沐驰又道:“那我问师尊,当初在思悔室的时候,师尊不是已经尽过师徒情谊了么,如今还要尽,如果师尊有尽不完的情谊,那干脆跟徒儿在一起不是更好么?” 他的眼眸就像是暗夜中的星火,炽烈的燃烧着,气势并不逼人,可那团烈火却仿佛顺着一根藤蔓燃烧了过来,让黎非难的眼睛顿时被灼了一下。 黎非难这回就像是被人彻彻底底扒光了一样,咬口无言,如果他的腿能动的话,他会立刻从金角蟒原身上跳下去。虽然他很快又恢复了冷静,搜肠刮肚地来想对策,但是那一瞬的惊慌已被徐沐驰收在了眼底。 两个人本来就离得很近,所以徐沐驰轻轻松松地勾出了他的肩头,牢牢圈住,语声急切道:“师尊,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修魔的,我也不该那样逼迫师尊,是因为师尊对我太冷漠,我才冲动的。” 黎非难被他抱得浑身僵硬,挣了两下又挣不开,顿时火冒三丈,“你个小畜生,放开劳资,给劳资滚。” 妈哒,劳资早想这么骂你了,你就是任意妄为,根本就没把劳资放在眼里过,还居然敢说是因为劳资太冷漠,你才冲动,你特么什么时候没冲动过? 可他骂得越凶,徐沐驰却抱得他更紧了,还得寸进尺地捉了他的唇来吻了吻,气息急促道:“师尊终于肯骂我了,我最了解师尊了,师尊骂我与骂别人不同,师尊不理我才是真的恨我,骂我打我却只是气我。师尊,我错了,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吧,就算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 黎非难忽然一泄气。你这样抱着劳资,劳资没法打你啊。 而且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还觉得他可怜兮兮的,转脸就强横霸道上了,可还没等他适应呢,他又放低了姿态,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又撒泼,又乞求,并且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徐沐驰又威逼利诱上了,简直是十八般功夫,样样精通。 “师尊,我也不想让你恨我,只要师尊肯真心地说一句在乎徒儿,徒儿就将锁仙环为你解下来。” 徐沐驰目光灼灼逼人,黎非难却是呆若木鸡。等不到回应,徐沐驰索性又来吻他。一下又一下的轻啄,因他压制着疯狂的情绪,显得并不激烈,不轻不重,每一下却又恰好的敲击在了人的心坎上。 黎非难真的要崩溃了。这时候的徐沐驰看似强势,可实则是很脆弱的,所以他猛然一挣,居然挣开了束缚,劈头盖脸道:“说什么说,不知道我不会说肉麻的话么。” 徐沐驰惊呆了,他刚才心神激荡,一时错乱,才会要求黎非难那样说,但现在想想,如果黎非难真说了,他却未必肯信,但显然他如愿以偿了,因为师尊真的不会说肉麻的话,这才是他的真性情,也就是说他如此说才是真正的在乎他。 “师尊果真是在意我。” 黎非难的脸一白,很是尴尬。若说不在意,怎么可能呢,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徒弟,他也绝不是表面上被人看到的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是一直没有一个让他心甘情愿付出的人而已。 一个人孤独寂寞了太久,即便从来不表现出来,可从内心最深处而言,也是希望能被人理解,能有个人陪伴的,所以当收徐沐驰为徒之后,也是真心的培养他,毫无保留,而他对徐沐驰也绝不是恨,因为根本就恨不起来,真的就是气。 气他白费了他一番心血,气他不争气轻易地被前魔君蛊惑了,气他非得走到让他们师徒分道扬镳的地步。 再后来,徐沐驰跟他表白之后,他是被吓到了,吓得魂不附体,如果徐沐驰要杀他,他还可以理解,但是喜欢上他,简直是晴空一道霹雳,他选择了逃跑。徐沐驰则是紧追不舍,他当然更得跑了。 有谁特么的能不要直男的信仰豪迈地说‘我愿意’的。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黎非难想把这个话题翻过去,就冷着脸道:“我也有话要问你。” 徐沐驰忙敛去脸上的情愫,换了个坐姿,拉开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眼中的目光深幽如潭水,不冰冷也不热切,恭声道:“师尊请讲。” 他这时才发现黎非难并不是一个难以攻克的碉堡,是他一直将师尊看得太高深,要计谋有计谋,要武力有武力,总是他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安齐也好,莫潇然也好,就是典型的例子。 而他那时的心魔劫迫在眉睫,他又太知道师尊的性情,所以才急功近利了,现在想想,他逼得越急,师尊反而会逃得越快,他越耍手段,师尊反而越厌恶他。 现在他是想明白了,反正他已经知道师尊心中有他,这比什么都重要,那样的话,他只要留在师尊身边,总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的。 所以他要表明的态度就是认错,就是听话。 只是黎非难再一开口,他眼中就涌起层层的戾气,刚才的乖巧之意荡然无存,而黎非难也听到了系统发出的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警告,主角醋值:95。】 其实他仅仅问的是,“另一个你是怎么回事?” 有自己吃自己醋的么,太荒唐了!
第41章 关于精分的问题 黎非难真的很想笑,不过瞧见徐沐驰稍显暗沉的面孔,他又忍住了。 其实他还特别想夸赞徐沐驰两句:你可真是出息啊,修炼就修炼,你特么还能炼出个精分来,而且这个精分①还是他徒弟②还是基佬③还喜欢他④升级成大变态了。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性格完全不同,面前的这个安静时忧郁,其他时候冲动,入魔的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看似叫人如沐春风,可却又带着一股阴冷嗜血的气息。 他想了想,又做了一番细致的分析,徐沐驰本人①纠结;那是病,必须得治,大精分就是被纠结出来的。②冲动;冲动就是魔鬼。③深情;一往情深并没有错,可跟冲动一结合,就一秒钟喜剧变悲剧,叫人累觉不爱了。④会照顾人;勉勉强强吧,还有待观察。 至于大精分,他乃是心魔的一种反应,总而言之只有一点,“欲”。 这一个字就包含了胡作非为 残忍无情。魔么,便是这样的,喜欢为所欲为。 黎非难觉得最苦逼的就是他了,先是被一个追着到处跑,他还莫名其妙呢,就换成了另一个,被调戏了一番不说,还给他惹了一堆麻烦。一个两个,轮番上阵着要吃他,他的心脏可真是受不了了。 徐沐驰双眸阴沉,手背上青筋突起,似乎愤怒地很,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直压制着他,没想到还是给他跑了出来。师尊,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黎非难见他来捉自己的手,忙往旁边一错,闪开了。说话就说话,你别冲动,还有,别问得劳资被别人非礼了似的,那不还是你么。自己造的孽,你怨谁? 黎非难奇怪道:“你不知晓入魔后的事情?” 徐沐驰的面色微微一白,摇了摇头道:“先前是知道的,这次因为心魔发作,我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大精分惹出了什么祸端?黎非难很想呵呵呵,忍了忍,绷着脸皮道:“你从头说一说是怎么回事?” 徐沐驰便娓娓道来,“最开始是在樊州城的时候,师尊知道的,我受了血魔王的影响而入魔,那时就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什么都不怕,简直无所顾忌。” 是太无所顾忌了,你差点压了劳资啊,前一秒还是他的乖乖小绵羊徒弟,后一秒就化身成凶猛的恶狼了,不要太惊悚啊。 而这种感觉,往往是很多人所喜欢的,因为被压抑了太久,所以想得到释放,徐沐驰自然也不例外。 要不说,为何人人都知道修魔可怕,却还有人修呢,就是这个原因,大家宁愿迷失了本性,也想逆天改命,杀掉痛恨已久的人,得到一直以来得不到的东西。 徐沐驰继续说道:“等我打败血魔王之后,神智是有些恢复的,但我因为受伤严重昏迷了。” 黎非难这时瞪起了眼。妈哒,骗得劳资好惨,恢复了你特么还啃了劳资好几口呢,还一副啃上了就不撒嘴的样子。 “我醒过来之后以为就好了,本来魔修入魔也不是经常有的事情。”这时徐沐驰看了黎非难一眼,“这一点,师尊应该比我清楚。” 黎非难点点头。魔是分两种的,魔界中的魔人是正儿八经的魔,血腥残暴,而相比之下,魔修就是不入流的一派,没有魔人强大的血脉传承,又不能随时魔化,所以一直以来被魔人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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