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来的人也是顾箫尘手底下的,渐渐放松了警惕,“是,是少主让我来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灵泽踢开了一侧的干草,在杂乱的干草中,一根黑色的铁棍显露出来,“是吗,那这是什么?” “这...这是少主清晨让我买的烧火棍。”小厮左右环顾了一圈,说话小心翼翼的,好像在遮掩着什么。 “既然是烧火棍,不送去给主子,偷偷摸摸的藏在这里作甚?”灵泽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紧紧的逼问着他。 小厮再次谨慎的左右环顾了一圈,确认周围没人后,低声说:“是少主说...若是那位不同意跟他走,就趁着今天晚上把他敲晕了再带回药王谷。只不过如今那位同意了,这东西用不到了,少主便叫我将这东西藏起来......” 一边说着,小厮举起手,做发誓状:“你,你可一定要信我,我绝对不敢说半句假话。” 灵泽:“......” 敲晕王爷带回去吗? 听着小厮说的话,灵泽面色微崩,整个人好像僵硬在了当场。 直到小厮跑着离开,他的目光才一点点移到那根棍子上。 倒也像顾公子能干出来的事,不过这一棍子下去,确定王爷不会出事吗? 收回了剑,灵泽重新将棍子换了个更为隐匿的地方藏了起来,牵着马离开了那里。 和他一起离开的弟兄已经陆陆续续的走了,而他则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他牵着马,走到了齐南淮所在的房间的方向,郑重其事的对着那地方跪拜了三下。 顾公子和王爷如今总算是能够安安分分的在一起了,自己终于也不用再一天十二个时辰的两边跑了。 今日返乡,也算是能够心安理得,更算是报答了多年前顾大人夫妇在他一家落难时,给予的一饭之恩。 就这样想着,灵泽已经骑着马走了不少路程,然而就在他第二日继续准备赶路时,突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对面也看见了他,眼中霎时间满是惊喜,“灵泽大哥!” 灵泽一顿,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 福子抱着自己的行囊,越过拥挤的人群,终于挤到了灵泽跟前,一把扑了上去,“灵泽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灵泽看着满脸灰土的福子,带着他重新回了自己休息的客栈,烧了些热水给他沐浴。 在等热水烧开的功夫,灵泽和福子交谈了几句,从福子嘴里知道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你是说,当日王府被查抄的时候,你趁乱逃了出来,后来看见了顾公子,便一路追了过来?” “嗯。”福子双手抱着半个烧饼,一边啃,一边点头:“灵泽大哥,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啊?顾公子前几日找我说,过几日你可能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 灵泽坐在火炉前,拿烧火棍拨了下里面的木炭,“那你怎么说?” 福子仰头,一双眼睛眨巴着,“我说我想和灵泽大哥一起走。” 灵泽沉默了一瞬,抬手拿掉沾在福子脸上的一颗芝麻。 “那便和我回去吧。”
第92章 你不是不会骑马吗 灵泽离开没多久,顾箫尘那边也收拾好了行李,浩浩荡荡的准备出发回药王谷。 齐南淮见马车停的离顾箫尘有些远,正准备招呼着让人将马车牵来的时候,顾箫尘身边的小厮正好牵着一匹马来到了二人跟前。 顾箫尘不是不会骑马吗? 齐南淮嘴角动了动,下一秒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默默的闭上了嘴。 原来先前顾箫尘说他不会骑马的事情也是假的。 顾箫尘啊顾箫尘…… 之前装的还挺像。 齐南淮看着那人的侧脸,愈发好奇,这些年来顾箫尘究竟偷偷藏了多少东西。 在这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皮囊下,装着的,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顾箫尘转过身来,对着齐南淮笑了下,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二人好像都看穿了对方心里所想。 利落的翻身上马,顾箫尘对着齐南淮伸出了手,“南淮。” 齐南淮伸手牵住了顾箫尘的手,和顾箫尘坐在了同一个马上。 “我先回谷中,你带着人跟上。”顾箫尘对着小厮吩咐了声,带着齐南淮骑着马跑了。 小厮应下,转身去安排。 二人一路快马扬鞭,来到药王谷外时已然是次日清晨。 在等里面的人来给他们带路的时候,二人并排站在马的一侧等着。 突然顾箫尘转头看着齐南淮,最后确认了一次,“南淮当真愿意进去吗?药王谷出入都不是太随意,你若是进去了,最起码也要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再出来。” 药王谷外本就有高人设下的几百处陷阱,随着天气和时辰的变化,这些陷阱也是瞬息万变,指不定你哪一步行差走错,就会当场殒命。 这本是为了抵御外敌,但是同样的,也给谷内弟子的出入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后来就有人在这条路之外,又开辟了一条仅容一人入出小路,以便于进出。 直到二十多年前顾箫尘的母亲,也就是老谷主唯一的女儿外出采购时,救回来了一个男子,后来又义无反顾的和那个男子私奔。 老谷主一气之下,封锁了那条路,而药王谷也彻底与世隔绝,不再与外界联系。 后来又出了李铮和秦川临先后违背禁令,私自离开药王谷的事,从此以后,老谷主又在出入口派遣了不少弟子,严防死守,药王谷的进出更加困难。 若是没有里面的人接引,怕是即便是在药王谷内长大的,再熟悉地形的弟子,都会死在进出谷的路上。 “箫尘很想让我再出来?”齐南淮发问。 “自然不想。”顾箫尘的手指落在齐南淮心口处,“若是可以,我甚至想将你一辈子捆在我身侧,寸步不离。” 齐南淮一僵。 “只不过这件事还在谋划。”顾箫尘又起了逗齐南淮的心思,“从前你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我接近你都要费好大的一番心思,更不要说把你捆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了。可如今你是齐南淮,所以,或许我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把你困在我身边一辈子这件......唔......” 话未说完,齐南淮已经勾住了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刚刚从药王谷出来,准备给他们带路的一位弟子转眼便看见这一幕,正想走上前去,问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这里卿卿我我,走了两步,见其中一人正是一年前回来的少谷主后,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他二人终于亲热完了,才敢进去往前走。 “少谷主,在下为您引路。”来人脸色红的很不正常,来到顾箫尘以后也没敢多看,自觉的牵起顾箫尘的马匹,走在前面带路,一句话也没多问。 “嗯。”顾箫尘抿了抿有些肿起的唇,牵着齐南淮的手,一前一后的朝着里面走去。 终于。 齐南淮终于彻彻底底的属于他了。 他压抑着勾起的嘴角,尽量不让自己的喜悦表现的太明显,跟在那人身后,先后向着山谷的深处走去。
第93章 如此,已经很好了 三年后...... 林间的飞雀盘旋着转了几个圈,重新落下,踩着枝丫,站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没完。 清晨的太阳还不算太毒,但已经晒得人有些发蔫。 “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晒。”院内,齐南淮见顾箫尘正端着药筐晒药材,赶忙接过他手中端着的药材,学着顾箫尘刚刚的模样,将剩下的药材一个个摊开晾晒。 三年前顾箫尘急急忙忙要赶回来的时候,齐南淮当真以为是药王谷出了什么大事,但是跟着顾箫尘来了以后才知道,原来他所谓的“大事”,居然是早早的便和老谷主说,他要带一个人回来成亲。 成亲的日子,正好就是他跟着顾箫尘回来的第二日。 老谷主对于自己这个外孙倒是也没管太多,又或许是在先前的一年内顾箫尘早早的就和老谷主说清了这件事。 总之当第二日齐南淮被拉去和顾箫尘拜堂的时候,全场没反应过来的人只有他自己。 后来他也曾问过顾箫尘,为什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会回来和他成亲。 顾箫尘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直到看的齐南淮发怵了,才会神神秘秘的说了句:“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如果不来,也会被他一棍子敲晕带回来。 而在药王谷的这几年里,顾箫尘的身体也早就调养好,如今甚至是扛着几十斤药材爬山都没什么问题 。 “南淮今日没被捷儿黏住?”在齐南淮接过他手里端着的药材后,顾箫尘笑盈盈的绕到另外一边,整理着别的药材。 “说是想吃他苗姨做的糕点,刚醒来就急匆匆的跑了。”齐南淮接过顾箫尘的话,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起来,最近捷儿的状态的确是比你两年前刚捡回来的时候好多了。三四岁大的孩子,天天在谷内上蹿下跳的。” 顾捷是顾箫尘两年前外出购置药材时,从狼嘴里救回来的孩子。 当时那孩子的父母都丧命狼口之下,只剩下那么一个孩童,不知被他父母用了什么法子放到了树上,那些狼都围在树下,怎么都上不去,直到顾箫尘带人路过,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救下了他,这才躲过一劫。 从他父母带的东西和包裹里揣着的信中,顾箫尘得知,这孩子出生便身患不治之症。 他父母亲这些年来带着他四处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药王谷的位置,想带着孩子来寻求一丝生机,没想到马上就要到要药王谷的时候,遇到了狼群。 一家老小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婴孩。 最后顾箫尘掩埋了那对夫妇,将孩子带回了药王谷,治好了他的病。 他最初的想法,是让这孩子留在药王谷住几年,等到他再大些的时候便将他送出去。 但当时恰逢老谷主和他提起后嗣的事,说药王谷以后不能断了香火,到顾箫尘这一脉已然是八代单传,所以后嗣的事必须要在意。 然而他和齐南淮都不能生。 于是乎,当老谷主第十次问他如何打算的时候,顾箫尘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便索性和齐南淮商量了下,将这孩子收为义子,改名顾捷。 “我记得你那他把他带回来的时候,这孩子哭的跟个猫似的。”齐南淮一边说着,脑海中冷不丁的又浮现出了顾箫尘多年前的模样。 就像多年前顾箫尘刚刚失忆的时候,他在牢房内看见的顾箫尘一样。 跟个跟刚刚被人从血里捞出来的小猫崽子般的,既茫然害怕,又满眼警惕,明明已经蔫的扬不起来爪子了,还非要逞强的撑着。 思索间,一声奶里奶气的“齐爹爹”从他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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