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人家都跟你似的,一焦虑就体现在头发上。”陆鱼嘎嘎笑,摸摸老杨光秃秃的脑袋,一大早累积的不爽一扫而空。 杨沉头也不回地抬手揍他:“去去去。” 正闹着,小江走过来,将一件快递递给陆鱼。 陆鱼蹙眉:“指明给我的?” 公司的文件往来,都是寄给各部门的具体负责人,就算是寄给陆鱼的,一般写的也是小江的名字。除非是私人往来,才会直接寄给陆鱼。 小江点头,指了指快递单上的名字,写着: 【陆鱼LUYU 收】 “怎么还带拼音的?”陆鱼嘟哝着,稍稍举远了些拆开,“不会是什么整蛊玩具吧,我一打开,就喷我一脸石灰。” “这么薄应该不至于。”明砚无奈,伸手准备帮他拆,被陆鱼避开。 “你站远点,别伤到你。”陆鱼夸张地摆手,仿佛拆的不是快递,而是定时炸弹。 眯着眼睛拆开,无事发生,里面是一封形式简约的请柬: 【诚邀陆鱼先生,本周五晚6点钟,前往茉兰餐厅,与米切尔·李教授共进晚餐。】 下面还用英文也写了一遍相同的内容,右下角有一个烫金标志,那是智数联盟的LOGO。 陆鱼问苦着脸吃完了一整个包子的郑总:“智数联盟的考察团队,是这周几开始考核?” 郑总确认了一下智脑上的消息,说:“应该是周四到这里,下周一开启考核。这期间不知道他们会微服私访些什么。” 陆鱼想了想说:“那周五晚宴的时候打听打听吧。” 听到这话,郑无穷和洪武阳都惊奇地看过来:“什么周五晚宴?” “跟李教授共进晚餐的晚宴,”陆鱼后知后觉地看看这俩人,“你们没收到邀请函吗?” 榜一大哥茫然摇头。郑总眼睛骤然发亮,紧紧抓住陆鱼的手,微微发抖:“陆总,老哥的身家性命,就靠你了!” 明砚立时出声阻拦,不着痕迹地把陆鱼的手拽回来:“郑总言重了,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是一个晚餐邀请而已。说不定郑总回去就收到邀请函了。” 打发走激动不已的郑总,明砚回来看陆鱼,见他还拿着那封邀请函发呆。 榜一大哥和老杨已经不见了踪影。会客室里空荡荡,只有陆鱼一个人坐在原地,拿着一张白色硬卡纸,看起来有些可怜。 明砚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怎么自己坐在这里?” “你说,她只邀请我,没邀请别人,是什么意思?”陆鱼抬头,在明砚掌心蹭了一下。 明砚抿唇,答案显而易见,这位李教授点名要单独跟陆鱼吃饭,大概率真的是李默桥,那个陆鱼素未谋面的亲生母亲。 但猜测始终是猜测,他不敢这么说,怕事情最终的结果不好,令陆鱼再受打击,便开玩笑说:“兴许是因为你上热搜,把鸟书挤爆,李教授好奇是什么奇人。” 陆鱼笑起来,空茫的表情重新变得生动,抱住明砚的腰蹭蹭:“砚哥,我好喜欢你。”他的砚哥,在小心地保护他。 明砚搓搓他的脑袋:“别撒娇了,去直播室吧,今天要改的剧情准备好了吗?” 陆鱼赖着不动:“你拖着我去。” “我还要跟美术组确认几个素材,你先去。”明砚捏捏陆鱼的脸,哄着他撒手。 等陆鱼离开,明砚收起脸上的笑意,抬手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响了五声,那边才接起来。视频里,显示出了前两天刚见过的,陆鱼那位养父的脸。陆父看起来很是憔悴,瞧着比忙到没时间染发的郑总更苍老。 陆父看到明砚就眼泛怒火:“你怎么有脸给我打电话?” “别激动,我没有直播也没有录屏,”明砚见对面像炸着翅膀的斗鸡一样唱念做打的,便开口安抚了一句,“陆先生看起来最近过得不太好,需要帮助吗?” 陆父抬手就要挂电话。 明砚不紧不慢地说:“我最近查到一些有趣的资料,关于米切尔·李教授的,陆先生认识这位教授吗?” 陆父的瞳孔震了震,眼中出现了明显的慌乱,但面皮绷得紧紧的:“我不认识这什么教授。” 画手对于人物眼神的变化非常敏锐。明砚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待对方狡辩完,微微颔首:“那我了解了,感谢您的答案。” 陆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第98章 爽文 明砚挂了陆父的视频电话, 从那张请柬后找到了联系方式,用智脑扫了一下打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说的是英语:“哈喽, 这里是李教授的助理布莱克。” 明砚询问了请柬的事。 对方表示这是教授的私人行程, 即便听到陆鱼的名字, 语调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精准严谨:“教授希望跟陆先生见一面, 当然,如果陆先生不同意也没关系,请您务必在本周五下午两点钟之前通知我们取消。” 冷冰冰的邀请, 公式化的流程, 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商务会谈, 而非失散多年的母子见面。 明砚忍不住多问一句:“李教授和陆鱼, 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助理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挂了电话,明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生气地攥紧了拳头。他的教养让他做不出来摔椅子砸杯子的行为, 只能小幅度地捶打了一下沙发肘。 这时候,陆鱼的电话打了过来:“砚哥,你忙完了吗?快点过来, 要开始了。” 明砚揉了揉脸,整理好情绪, 去了直播间。看见跟榜一大哥玩闹的陆鱼,什么都没说, 只是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怎么, 分开十分钟就想我了?”陆鱼借着给明砚系安全带的时间, 在那光滑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明砚定定地看着他, 回了一个吻, 不过是亲在唇上。然后,趁陆鱼呆愣的瞬间,把人推出去,盖上游戏舱的盖子。 回过神来的陆鱼,急得上窜下跳。这里是直播操作间,砚哥向来不许他做太亲密的动作,本来亲一下脸蛋已经是极限了,刚才砚哥竟然主动亲了他的唇,这简直像中彩票一样罕见。 然而不等他扒开舱盖回一个亲亲,就被老杨推进了游戏仓里,抓耳挠腮地进了小说世界。 定格的时间重新开始流逝。 花闻远站在高岗上,看着河对岸,缓缓叹了口气。 一条小河之隔,这边阡陌纵横、翠浪起伏,现下正是午饭时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而河对岸,荒草丛生,房倒屋塌。 那边是另一位反贼的地盘。那位是比较传统的反贼,只管占地不管民生。手下是一群马贼,管他别人的地盘还是自己的地盘,先抢了再说。所过之处宛如蝗虫过境,民不聊生。 转头见陆鱼急匆匆跑过来,花闻远正要跟二叔感慨几句,却听陆鱼高声问:“小远啊,你二婶呢?” 这样淳朴的呼唤,让花闻远出现了错觉。仿佛他是一名流着鼻涕的孩童,在田地里玩耍,扛着锄头的二叔远远问他可看见了二婶。 一声小远,将花将军一腔剑指江山的豪气给憋回了胸中。 花闻远无奈,指了指远处河边的明砚。 陆鱼摆手,头也不回地冲着媳妇的方向跑去,根本没心情理会侄子的青春感悟。 明砚正在补充河对岸的场景,一会儿会有难民划着竹筏过来投奔,他要确保两边的场景是清晰的。 陆鱼扑过来,把明砚挤到河边的枯树上,笑嘻嘻道:“撩拨了我就想跑,这可不行啊,他二婶。” 花闻远看着远处交叠起来的人影,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争霸天下的路总是寂寞的,特别是二叔的媳妇是个男人,可以一直带在身边卿卿我我的状况下,简直寂寞如雪。 在这寂寞的旷野上,一名钗荆裙布的年轻妇人提着竹篮走过来,被远处的侍卫拦截:“将军在此,不可靠近。” 常有百姓想给花闻远送吃的用的,侍卫见她提着篮子欲言又止,熟练地表示将军不收百姓的东西,请她回去。 那妇人踌躇了片刻,高喊:“将军,若你还恨我,只管报复我便是。我夫君是诚心投靠将军的,他才高八斗,却只让他做个小吏。你怎可这般折辱他?” 花闻远莫名其妙地看向那女人:“这位大嫂,你夫君是何人?” “我夫君……”那妇人一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清丽的脸,“你不认得我?” 花闻远不解:“我应该认得你吗?” 正说着,有人快步来报:“将军,朝廷来了钦差,拿着圣旨和赏赐,言说皇帝要给您封侯呢!” 花闻远嗤笑:“封侯?还真让先生说中了,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他知道皇帝怎么想的。隔壁的反贼占了洞庭湖,那是朝廷的粮仓。眼瞧着就要纳秋粮了,若是没有洞庭的粮食,朝廷会马上陷入粮草危机。 可朝廷没有兵,只能哄着花闻远去打。怎么哄?当然是把花家原有的爵位还给他,封个侯,顺道给他一个归顺朝廷的借口。 “走吧,去见见钦差。”花闻远漫不经心地说着,转身离开。 那妇人傻愣愣地看着花闻远萧萧如松的背影,喃喃地说:“封侯?他不是反贼吗,怎么就封侯了?” 旁边干活的大婶闻言,不乐意了:“说什么呢?花将军可不是反贼,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自从将军接管了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能吃饱,我家已经开始吃三顿饭了,河对岸那才是反贼呢。我们将军不但要封侯,以后还要当皇帝哩。” 侍卫劝那年轻妇人:“大嫂,别闹了。你那夫君不过是个秀才,在这里,举人老爷都得从刀笔小吏做起,也就进士老爷能直接做官。但也只是现在,过些时日,投奔的进士多了,也得做小吏。俺们这里跟朝廷不一样,你丈夫若真才高八斗,不日便会升迁的。” 陆鱼啧啧感慨:“花闻远这小子,真能装。这不就是他未过门便退亲的未婚妻吗?才俩星期,就装不认识了。” 明砚无语:“你觉得是两星期,人家这里的时间都两年了。” 陆鱼嘿嘿笑,说:“这是经典的爽文剧情,我已封侯拜相,而那瞧不起我的前任正落魄,我甚至都已不认得她。” 看着那失魂落魄离开的程七小姐,明砚垂眸:“当年我以为,你在酒会上找到我,就是想演这一出” 陆鱼摇头:“怎么可能,我那是悔不当初,追妻火葬场呢。” 明砚挑眉:“你又知道了?” 陆鱼一怔,对啊,他怎么知道的?这是他的想法,还是陆大鱼的想法?刚才那一瞬间,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宛如鬼上身一样的状态,让他有些无措。 明砚见他脸色不对,正要询问。却见陆鱼忽然想通了似的,梗着脖子说:“我就是知道,我怎么可能在酒会上羞辱你。就算你变成蟑螂了,我也不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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