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掐着时小雨的耳朵回屋,又对时时安说:“别听他咧咧,他要敢找你,你就来找我!” “娘娘娘,我错了我错了!我胡说的!快放开我的耳朵,要掉了!” 时时安看的好笑,这还是他来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如此鲜活的人物。 想到自已的一家,他高兴的心情又沉下来。 唉……他也不知道该拿他们如何是好,他也没遇到过如此有奴性的人,被欺压的没有一点反抗意识了。 他借着月光几步路走回家,黑漆漆的屋子里连个人都没有。 宋氏估计也下地浇水去了,也不知道地里怎么旱成这样,晚上都不休息的浇地。 他摸黑进屋爬到床上,一个激灵做起来,他们一家人就睡在这一张床上! 天老爷哎! 他这辈子没跟人同睡过一张床。 之前倒是有一次住宿经验,满宿舍的汗味儿,脚臭味儿,熏的他连夜跑出宿舍,第二天就租了个屋子。 他想着不行,眼下虽然只能一起睡,但是他要没有味道的挤挤! 想来浇了一天地的人肯定满身汗臭味儿! 时时安立马从床上蹶哒起来,跑厨房烧水去了。 看了看灶台上两个怀抱大陶罐,这就是一起烧也得烧个三四次! 他先是取了空木桶进来,然后认命的点火烧水。
第13章 三叔拥有隐身技能 时老大他们回来的时候,时时安已经洗完澡躺着去了。 他洗澡时给水桶里加了许多灵泉水,洗完整个人都轻松了,连身上的淤青都减轻了不少。 剩下的三桶热水里他每桶加了一碗灵泉水,然后就打着哈欠爬上床了。 不知道是不是灵泉滋养的效果,他觉得非常困倦。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时老大他们才回来。 宋氏先摸了摸时时安的额头,轻声对时老大说:“没起热。” “那就行,大夫说起热了要赶紧喊他来。今夜你多注意点儿安哥儿。”时老大粗着嗓子,小声的话也震耳欲聋。 “你小点儿声……”宋氏话还没说完,时时安就醒了。 他翻个身躺着说:“娘,灶间有三桶热水,你们去洗洗澡。” 说完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哎,娘知道了。”宋氏感动的一塌糊涂,伸出手摸了摸时时安的脸就喊了丈夫和儿子出去冲澡。 宋氏一个人在灶屋里洗,时老大带着两个儿子就在院子里冲凉了。 四个人洗完只觉得浑身轻松,一日的疲倦立马不见了。 时老大还玩笑道:“我现在浑身是劲,感觉还能浇两亩地!” 两个哥哥也点头附和,时平安还说他脚踝疼了几日了,洗完就不疼了。 宋氏哂笑着捶打时老大:“胡说什么,快去睡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也觉得洗完轻松了不少,连腰都不疼了。 几个人收拾完赶紧上床睡觉,宋氏还想着不能睡沉,怕时时安夜里发热,结果一沾床,就小声打起了呼噜。 时老大更是呼噜打的震天响,但是因为几个人都用了灵泉水,一个比一个睡得香。 此时可怜的时老三正被张氏撵到堂屋里在桌子上凑合了一晚。 第二日一家人浑身轻松的醒来,宋氏摸了摸时时安额头,没起热,看他睡的正香,就没喊他。 “满仓,你领着两个孩子去里正那挑水,让安哥儿再睡会儿。”宋氏拍了拍平安和安宁,就起身去灶间做早饭了。 时老大伸个懒腰,将两个儿子喊醒:“快起来,日头都把屁股晒烂了还睡!” 时老大是个粗人,一声下去时时安也醒了。 “安哥儿怎么醒了,你再睡会儿。” 时老大挠了挠了后脑勺,他觉得今天早上精神饱满,从来没有那么充满力气过。即使声音放小,也还是中气十足。 “爹让我们再睡会儿吧……” 时平安第一次赖床,平日里早上不起也晕的睡不着。 但此刻却觉得床上舒服的紧,根本不想起床。 而时安宁更是醒都没醒,还打着小呼噜。 时老大还要再喊,时时安赶紧制止:“我跟爹去吧,让哥哥们再睡会儿。” 他看着两个哥哥眼下的青黑,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怕是一次好觉都没睡过。 “这不成样子!你奶都要起了……” 时老大还没说完,就被时时安打断:“阿奶不没起呢,阿奶整日都睡到饭做好,哥哥还长身体呢,睡不饱长不高!” 时老大看了看两个瘦弱的儿子,瘦巴巴的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的不行。 他终于放软了话:“那就再睡会儿吧。” 时时安出门就看见时老三端个凳子坐在土屋门前。 他看了看时老三挽起袖子露出来的胳膊肘上的泥点子,一拍额头。 怪不得觉得昨晚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忙碌一天的三叔! “三叔!” 时老三一抬头,一张脸上胡子拉碴,眼下两个黑眼圈都要掉下来了! 忒惨! 此时张氏也从屋里出来,看出时时安的疑惑回了句: “他昨晚一身泥的回来,我让他去洗洗他不去,就把他赶到堂屋桌子上睡了一晚。” 可怜! 时时安看了眼三叔堂屋里的桌子,他躺上去都够呛。
第14章 大水井 看了眼可怜的欲言又止的三叔,时时安赶紧转移了话题:“小雨哥呢?” “他去找里正儿媳妇学绣花去了,你去不去?” 时时安连忙摆手,逃似的跑去灶间拿了个空水桶就追时老大去了。 时时安去的时候已经排起了长队,他也拿着桶排队伍在末尾。 杨树村就一个大水井,有两米宽,可以让三个人一起打水。 这水井是刚建村时的里正花钱挖的,就在里正家斜对门,盖了个小棚子。 时老大腿边放了四个水桶在前面排着,手里还拄着个扁担。 他回头看到时时安:“安哥儿过来,到爹跟前。” 时时安正要过去,排在时老大后面一个妇人就呛声: “可不兴插队啊,照你这样,前面都沾亲带故的往前排,后面的人还打不打水了!” 时时安看到有人面色不好,趁时老大还没说话,就笑着说:“婶子说的对,不能插队,不然大家都白排了。” “爹先打,我在后面排着,你一会儿来接我。”说完一张带着青痕的脸还带着笑。 时老大看了那妇人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排队了。 “安哥儿真懂事,身上伤都没好呢吧?” 时时安前面排着个老人,头发花白了,脸上带着褶子,眼睛有些浑浊发白。穿着一身藏蓝色衣服,洗的干净也没有补丁。 时时安记得这是村里老秀才的媳妇,就是当初夸他哥哥能读书的老秀才。 老秀才有个儿子在县城当掌柜。 “好多啦,阿奶打的不疼。” “李奶奶怎么自已来了?李阿爷呢?”时时安虚扶着李奶奶,不动声色给陈阿奶摸黑。 “他这几日有些伤风了,在屋里歇着。” 李阿奶靠着时时安的胳膊,脸上带着真切的关心:“可怜的孩子,一会儿到我家来,家里还有你李叔从县城捎回来的糖块,你吃几个。” “不用了阿奶,我看您有两个水桶,一阵让我爹帮您送回去。” 李阿奶这会儿的笑容可是真心的了:“好好好,好孩子,你是个懂事的!” “安哥儿,我先回去,一会儿就来啊!”时老大扁担挑着四桶水,却走的很轻松。 “好,爹先回去,一会儿可以帮李阿奶将水挑回去吗?”时时安握着水桶的手紧了紧。 “行,等会儿就来!” “谢谢爹!”时时安松了日气,看来时老大还是个热心肠。 时老大挑着水刚走,前面就有人闹起来了。 “铁蛋娘,你怎么把我提的水倒你水桶里了!” 这日大水井有三个提水轱辘,就是用长麻绳缠在轱辘上,放进井里的一头绑个桶。 这种取水方法又累又慢,谁偶尔倒错一桶是常有的事。 “哎呦,虎子娘,我这不是看错了吗?” 铁蛋娘穿着花裙子,上衣配着红长衫,身材匀称,皮肤又白,头上用个木簪子挽着。 打眼一看还有几分俏。 不少爷们替她说话:“虎子娘别往心里去,这谁打错一桶水的事,不打紧,不然我给你打回来!” “你替她?你算什么你替她?她死了男人你可没死媳妇!” 虎子娘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衫衣,配着个褐色的长裤,掐着腰,横眉冷对,看着泼悍的很。 说话的男人闹了个没脸,见还有人要说,虎子娘又喊道:“谁提上来的水你都占一桶,你好大的脸!” “你这两桶水,有一桶是你自已提的吗?” 铁蛋娘白着脸低头,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也不说话。 显得虎子娘越发的咄咄逼人。
第15章 水少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嚷了一句:“差不多得了,一桶水的事,你至于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吗!” 虎子娘一噎,还没说话,就被另一道声音抢了去。 “别人吵架关你啥事?你嚷嚷什么!” 那男人抬着下巴:“铁蛋娘是寡妇!我看不得你们以多欺少!” 狗儿娘立马揪住狗儿爹的耳朵:“好你个杨树林,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热心肠呢?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寡妇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她可怜!”狗儿爹弯着腰,疼的龇牙咧嘴。 “要让我知道你存了别的心思,可别怪我不留情,命根子给你剁了!” 狗儿娘是个泼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狗儿爹就是有心,也不敢再吱声。 其他妇人也怕自家男人心软,都帮虎子娘:“你快把水还给人家吧,打个水又不费事。” “就是,快给人倒回去,别耽误时间了!” 铁蛋娘被说的没办法,她一气之下将自已的两桶水连带虎子娘的一桶都给踢翻了,然后提着空水桶就走了。 虎子娘气的不行,但人家已经走了,她只能骂骂咧咧又去提水。 轮到李阿奶的时候时老大已经赶回来了,他转着轱辘就开始给李阿奶添水。 时时安看了眼井绳,经常泡水的地方颜色深且不炸毛茨,经常沾水又阴干的地方都炸着一圈毛茨。 倒是有一段炸毛不多,颜色也比上面的深一些,他随意问道:“爹,这井绳是一直放在井里还是捞上来啊?” 时老大抹了把汗,三桶水打好,随日说了句:“一直放井里,这绳子涂了麻油,泡不烂!” 时时安想了想绳子的色差和阴干程度,他又联想到他爹一直喊天热的反常,地里又缺水,这……不会是要干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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