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讲台上的那男人,外形虽然很像Steven大导演,但年龄好像差了很多。 他记得原本的Steven导演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可是讲台上那人,却出奇英俊,年轻。 温时发现问题所在了,他的眼神有点惊恐,直到听到那人说出一口流利的英文。 这不是Steven本人。 温时轻轻靠近室友,小声询问:“这不是那个Steven吧?” 室友一边掏笔记一边小声回答:“这个是小Steven,国际大导演的儿子,在欧美很出名,他爸爸不是转型做纪录片了吗?正在咱们青藏高原上取材呢,而他儿子则借着这次机会被请来咱们学校做演讲了,他们父子长得挺像的不是么?” 温时:“……” 好吧,好好的CPU又烧了。 但他没兴趣听这个人说什么,他一门心思在青藏高原的阿里斯身上。 如果这是那部纪录片上映前四年,那说明现在阿里斯还没有陷入一个圈套。 温时有点着急,他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他要去青藏高原看看。 他想和阿里斯见面。 虽然知道那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他至少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两个小时的讲座,温时如坐针毡,可是阶梯教室到处都是人,就连门外都被学生堵死了。 温时看着那讲台上和大家谈笑风生的人,心里是有点生气的。 因为这个人的爸爸,他的好哥哥阿里斯被黑成了翔。 四年后,作为雪豹的阿里斯也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一场什么样的网暴。 想到这个温时就生气,索性不看那人了。 可是那个人的目光一直在温时身上,他虽然在和大家说话,讨论,但他眼底对温时的占有欲,就像占有猎物一样贪婪。 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小细节,包括温时。 温时在课堂上睡了一觉,直到讲座结束,舍长收了素质手册去盖学分章,温时一秒都没待,直接往宿舍冲,连素质手册都让舍友带回去了。 他回去以最快的速度写了假条,他要请假一个月。 可是这学校的假不好请,尤其还是一个月。 温时给班主任和辅导员打电话,人家死活不请假,说病假要有医院开具的说明,家里有事要有家长的签字说明。 温时无奈了,问他们怎么样才可以给他请假,他真的有事要出去一趟。 辅导员死活不请假。 温时想了想,想了一个损招,他问辅导员:“如果我请假在外面出事了,那是不是和学校没什么关系?” 辅导员说:“那肯定的,在校外出事,学校不负责。” 温时问:“那要是在校内呢?如果我在校内出事,学校负责吗?” 辅导员沉默了。 温时问:“老师,我这个人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要去看看,您还不给请假吗?” 辅导员瞬间变了口气:“温时同学,生病是大事,要好好看看才行,一个月的假期我给你批了,在校外注意安全,要跟家长报备,要说清楚这一个月你没在学校。” 温时笑的可甜了:“谢谢老师,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辅导员挂了电话后咬牙切齿的骂温时。 温时前脚请了假,辅导员后脚把电话就大哥哦他的父母了。 温时正在收拾东西,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这恍若隔世的亲属感,温时都觉得像几百年前有过的一样。 妈妈经典的唠叨,爸爸担心又严肃的责备。 温时都好脾气应着,只说自己有件事不得不去解决一下,让父母别担心。 父母让他在外注意安全。 如果知道他要去哪里,父母肯定阻止。 温时想都没想就出发了,跟舍友说了自己出去一个月,会平安归来的。 编了个很离谱的理由,舍友们也信了。 温时直接踏上了去青藏高原的火车。 但没想到,会在同一车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特意在打水的时候过去瞄了一眼。 只见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坐在窗前,正品着一杯黑咖啡。 在他朝着那边望过去时,男人精准的眼神很快锁定了他。 温时赶紧躲开了。 可他的躲避根本没有什么用,那男人起身迈开大长腿朝着他走过去了。 温时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他身边没人,男人礼貌地问了一句:“我可以坐你身边么?” 他说的是中文,并不是英文,温时讶异于他的中文说的这样好。 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 那男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而不是坐去他对面。 温时觉得好不自在,但又觉得他身上有股凛然的冷意。 就像天山上带下来的飞雪一般。 温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望向了窗外。 男人一边品着黑咖啡一边问他:“你要去哪里?” 温时肯定不能跟他说实话,只说:“去一个朋友家。” 男人若有所思点点头,再没跟温时搭话。 其实挺诡异的,温时总觉得这个人可能在跟踪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但这样一个大人物,跟踪他,完全没必要吧? 他们甚至不认识,温时自己也没什么钱。 他只是个愚蠢又清澈的男大学生罢了。 他要去的地方人烟稀少,而且环境恶劣,可能连住宿的地方都没。 温时带了厚厚的羽绒服。 他想着等去了那边之后再看情况没被褥之类的东西。 阿里斯生存的环境远离了人类的地盘,在高海拔地区,温时作为一个人类,都不知道能不能上去。 这是他担心的。 和奇怪的男人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说,但男人好像一直在找话题,温时也没在意,他只是认为这个人是想和他搭讪。 不是基佬前,温时确实会对这样的人毫无防备。 但当了基佬之后,温时的心眼多了一个,那就是不要和陌生帅哥搭话,不然什么时候屁屁不保了都不知道。 尤其是欧洲人,玩的比温时想象的要花多了。 这样想了之后,温时的警惕性更高了。 他们坐了快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在新疆分开了。 按照温时的记忆,他和阿里斯居住的那个地方在西北天山山脉和阿尔泰山脉之间。 那边地形复杂崎岖,也很少有人烟,他只能暂时找个牧民的家住下。 温时一路在市里采买了被褥之类的东西,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到了目的地。 山脚下的牧民,这个时候还都在放牧,这已经是夏天了,但这边的天气还是很冷。 山上还能看到积雪,温时庆幸自己买了棉被和被褥。 天快黑了,他去牧民家借宿,但没想到,那个男人早就先他一步到达了。 当走进牧民的帐篷,看到那人的脸时,温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幸好我们种花家人民都好客,还问他是要去哪里的,温时只得跟他们说实话,暂时住下。 可是只有一个帐篷可以用来借宿,那温时只能和陌生男人暂时住在一个帐篷里了。 一个阿嫲说:“他先来的,我们已经把帐篷借给他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和他先凑合一晚,明天等天气好点了,我们再给你腾出一个帐篷来,你看好不好?” 牧民们是没有固定的住处的,哪里环境适宜,他们就在哪里定居放牧,直到牛羊能吃饱。 温时也没办法,毕竟他后来的,只能暂时和男人挤在一个帐篷里。 然而更要命的是,帐篷里只有一张床,还是单人床。 他有点庆幸自己买了被褥,所以他把褥子扑在地上,准备在地上过一晚。 可是青藏高原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是湿的。 温时伸手试了试,感觉湿意能穿透他刚买的厚褥子。 没办法了,温时坐在床边叹气。 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不得不说,他的气场是真的强,进来的时候好像带着一股冷空气一样。 温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好意思一个人占了床,温时只得跟他说:“地上是湿的,打不了地铺,那今晚就凑合睡一起吧,你看呢?” 男人看了他一眼,声音清清冷冷:“都行。” 温时笑了笑,心里想着,这个人看起来不好相处,其实挺好说话的嘛。 看来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有点不太礼貌了。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主人翁喊他们出去用餐,没想到是烤全羊。 这美味谁能抵挡得住,温时的馋虫都被勾出来。 可是那男人却从头到尾都优雅,就连吃羊肉都显得很绅士,温时不由的在心里想,西方的成功人士都这样矜持? 可是他又觉得哪个男人看到肉的时候,眼里有光。 但很快又不见了。 他转念一想,是了,西方人怎么可能吃过这么美味的烤全羊?一定是被种花家的美食惊艳到了。 想到这里,还有点莫名的自豪。 牧民们很热情,一边烤着火,一边给客人分享食物,让人觉得生活美好又有盼头。 温时美美的吃了一顿,顿时觉得自己当动物时,就是吃不到这样美味的食物。 当动物的时候,不被饿死都算好的了,哪里有他挑食的份。 想到这里,又想到了那个在梦里和他相濡以沫对他不离不弃的动物。 心中怅然若失,原来做了一个美梦之后,醒来发现是假的,心里也会失落啊。 他当动物那些年,按理说是艰难又辛苦的,他没理由怀念才是。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想起那是一个梦时,他的心又那么难过。 温时吃完饭后随便漱了口就回去躺着了。 他占了一半床,另一半留给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一晚上睡不着了,可没办法。 当外面的热闹散去之后,牧民们收拾了一番也要休息了,他们要轮流看护牛群和羊群,故而晚上会经常醒。 温时这边的帐篷里,没有火把,黑黑的。 他正躲在被窝里看手机,突然有人进来,朝着他靠近。 温时看了一眼,只见是那个高大的男人,温时把自己用棉被裹紧,继续刷手机。 他搜不到任何关于阿里斯的消息。 也刷不到任何关于Steven团队拍摄纪录片的消息。 找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是他又期待和阿里斯见面。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很强烈。 那就是,他醒来的这个世界,可能没有阿里斯。 心中一阵阵疼痛,温时放下了手机。 那男人坐在了床边。 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温时终于鼓起勇气和他说话:“你爸爸,现在在这附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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