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轩也不懂玉石,只是看了看,觉得确实不错,于是道:“把这块玉给谢宅送去,就说是我的谢礼。” 秦管家愣住,想说这块和田玉石来之不易,而且有价无市,要不还是换一个别的东西送过去?但话到嘴边,还是道:“是,只是……谢宅现在家大业大的,怕是看不上咱们这小小的一块和田玉吧。” 秦皓轩笃定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归寒表哥喜欢收藏玉石,这和田玉虽说不如赤玉,但也不错了。” 闻言,秦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把东西送去了谢宅。 在把盒子交给张九之前,秦管家千叮万嘱,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张九转身走进谢宅,一直到谢宅的大门关上之后,他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谢宅的库房里,张九把装着和田玉的盒子放在库房里,亲眼看着库房管事把和田玉记在册上之后,才离开。 一直跟在张九身边的小厮忍不住问道:“张管事,这盒子里面装的可是秦家送来的谢礼,您都不给大少爷看一眼就直接送去库房了?” 张九头也不回道:“没事,你待会去准备一份回礼送去秦家就行了。” 他说完,又随口道:“大少爷可不喜欢玉石,他不会看的。” “啊?可我怎么记得,大少爷一向都很喜欢收藏玉石啊什么的。而且刚刚秦家送来的这块和田玉的质地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真的不给大少爷看看?” “实话告诉你吧,大少爷根本不喜欢收藏玉石,说喜欢收藏玉石都是敷衍外面那些人的。”张九道。 小厮傻眼:“啊?” 张九脚步一顿,见他还是没明白,于是接着道:“其实,大少爷并不喜欢收藏玉石,也不喜欢收藏古籍孤本,就连下棋练剑什么的,都不喜欢。不过,这些话你可别到外面去说,懂吗。” 小厮忙不迭的点头,又问道:“可是,既然不喜欢这些,为什么又要说喜欢呢?” 闻言,张九意味深长道:“因为这样能免去很多麻烦,也能不轻易着了外界的道,懂吗?……算了,你以后自然就明白的。” 小厮敷衍的哦哦了两声,又锲而不舍的追问道:“既然是敷衍外面那些人的说辞,可秦家也不是外人啊,怎么皓轩表少爷也不知道这事吗?” “呵,那一群白眼狼。”张九小声抱怨道。 “您说什么?”小厮没听清楚。 张九干咳一声,环顾四周之后,才反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小厮想了想道:“那肯定是没把谢家当做自家人咯,否则的话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张九点点头,巧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 而另一边,秦管家从谢宅离开之后,在回秦家的半路上碰到了秦宇——但其实,秦宇是故意早早的在这里等秦管家的。 秦管家也不是傻子,一看到秦宇心里也清楚了一些,却故意装傻道:“宇少爷,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太巧了,居然在这里碰见您。对了,您近来可好?” 秦宇离开秦家到现在也仅仅只是一个多月而已,可现在却憔悴了很多,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意气风发。 他直入主题道:“秦管家,我是特意来这里找你的。” 紧接着,他的随身小厮掏出一个荷包,荷包里面装着半袋子的金叶子,小厮笑着递给秦管家:“这是我们宇少爷专程给您准备好的,还请您收下。” 秦管家瞥了一眼秦宇,眼里满是试探。 秦宇面容憔悴且疲惫,但是却难掩倨傲——他似乎笃定秦管家会像以前一样,见财眼开的收下自己的这半袋子的金叶子。可谁知道,一向贪财的秦管家却看了一眼荷包之后,就把它塞给了小厮,全然没理会秦宇在这一瞬间变得格外难看的脸色。 “宇少爷,我不能收这些。” “秦管家嫌少?没事,只要秦管家肯把秦家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还会给你更多的报仇。”秦宇没翻脸,反而还笑意盈盈的说,其实,秦宇早就受不了离开秦家之后的生活,他做梦都想重新回到秦家,想把秦皓轩那些人都给踩在脚底下! 见状,本以为秦宇会发飙的秦管家也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了一些。 紧接着,秦管家把把挂在腰带的一块青白玉拿在手里把玩,暗示道:“这块玉佩是青白玉,是皓轩少爷前两天赠的,我很是喜欢。所以……宇少爷还是把你的金叶子先收回去吧。” 秦宇面露不屑,嘲讽道:“一块玉石而已,这么廉价的破东西还能有黄金值钱?秦管家是年纪大了吗,连这笔账都不会算了?” 秦管家:“……” 黄金有价,玉石无价这句话秦宇这个傻子没听说过吗?居然敢这么嚣张的说玉石不如黄金值钱? 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过了一会,秦管家艰难道:“……算了,随你怎么说吧。但是……” 秦宇不耐烦道:“只要你把秦家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及时告诉我,你想要金叶子或者是玉石都随便你,我无所谓。” 秦管家立即道:“成交!” 秦宇冷哼一声,神情难掩倨傲:“晚上,亥时,长尧山庄见。” 秦管家想了想,正要答应,却见秦宇直接甩袖而去了。 秦管家看着秦宇毫不留情的离去的背影,嘴角抽了抽,不客气的嘲笑道:“呵呵,果然是外室养大的孩子,目光短浅,难成大器。” …… 到了傍晚,谢归寒从酒坊回来了。 他刚到家门口,就有小厮急匆匆地跑到院里报信了。 云景正在喝汤,闻言也起身走出去迎谢归寒了,但他步子迈得大了些,不过云景自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当云景挺着一个五个多月的肚子,还迈着大步子的走出去的时候,这可把跟在他两侧的下人们却都吓得不轻,连忙出声制止。 云景:“……”至于吗? 谢归寒刚好走进院里,一看到此景,三五步便阔步走到云景面前,然后虎着脸牵起他的手,道:“走这么快做甚?” 云景展颜一笑,一双漂亮的杏眼也笑得弯弯的,眼眸尽是笑意,“我想你了。” “……” 云景恍若没有察觉到谢归寒的愣神,自顾自道:“对了,云梨酒坊出了什么事?” 谢归寒脸色稍缓,他牵着云景走进里屋后,道:“不是云梨酒坊出事,而是董家名下的一家新开的酒坊铺子与林家酒坊起了争执。” 云景坐在椅子上,好奇的问道:“然后呢?既然是董家跟林家的事情,怎么还闹到了云梨酒坊这里?” “董家请了一个酿酒师傅,那酿酒师傅原先是林家酒坊的老师傅,但林家不厚道,老师傅就辞了工。这老师傅最擅长酿千里酒,他离开林家之后,原先那些林家酒坊的老客人就都跑到了董家酒坊,自然,林家就不乐意了,就到董家去闹。” 云景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呢?” “林家跟董家一时争执不下,于是就去请云梨酒坊说个公道。后来,林家不满意他听到的回答,气急之下就砸了云梨酒坊。”谢归寒淡淡道。 “……” 谢归寒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之后道:“已经解决了,没事。” 云景气笑了:“怎么解决的?” 谢归寒轻描淡写道:“……他们砸了云梨酒坊,云梨酒坊自然也得把林家酒坊给砸了。” ——有望景楼撑腰的云梨酒坊可不受这个窝囊气。 云景舒心了,他理了理衣摆,然后把今天谢姑姑来了一趟谢宅的事情说出来,又说秦皓轩也送来了一块和田玉,说是什么谢礼。 谢归寒眉眼冷淡:“嗯。” 云景眨了眨眼睛,问他:“怎么了?” 谢归寒没回答,只是道:“往后秦家的事情能不理就不理了。” 云景眨了眨眼睛,他看着谢归寒,眼里满是疑问,但是云景却没现在问,因为他看出谢归寒现在的心情不好,于是想着过两天再问他,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今天你不是说,望景楼收到了莫神医的来信吗,他在信里说什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说来也巧,望景楼前段时间一直在查莫神医的下落,前两天刚查到莫神医很有可能是被千里雾山的胡氏一族带去藏起来了,结果今天就收到了莫神医在几个月之前就托人送出来的信。 而莫神医在信里说,他路过古雾城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千里雾山的胡氏一族给带走了,而胡氏一族的理由是想请莫神医帮忙医治好两年前就病重的胡老家主。 ……胡老家主已经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了,两年前就重病卧床不起,莫神医替他诊脉之后,直截了当的告诉胡氏一族,救不了了。 胡氏一族不肯信,硬是留着莫神医不准他走,还断了他跟外界的所有联系。莫神医无奈只能留在胡氏一族,但是他也不想一直耽误时间,于是找机会买通了厨房的下人,让对方找到时间下山之后把信寄到南庭州的望景楼。 而距离那封信寄出来到他们收到信件,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云景问道:“胡氏一族?难道是胡大夫的族人?” “同姓而已。” 云景点点头,问道:“既然莫神医留在了胡氏一族,那么,如果想把他带出来,肯定要你亲自去了。你什么时候启程?” “……” 云景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答案,觉得奇怪,于是朝着对方看去,然后才发现谢归寒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而眸光就如湖泊一般深邃暗沉。 “怎,怎么了?” “如果真的要去,最快也需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谢归寒语气硬邦邦的,像是不情愿离开。 云景伸手去抚平对方皱起的眉头,动作轻轻地,语气也淡淡的,但是却很坚定:“我可以一个人留在南庭州,也可以保护好自己跟谢家的所有人,你不要把我看得太弱。” 谢归寒伸手抓着云景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云景根本挣脱不了。、 “怎么?”云景问他。 片刻后,谢归寒才说:“年初的时候,真正帮助秦宇的不是钱小葱,因为在皇城说得上话的是庄衡,而不是钱小葱。” 虽说世人常言,一孕傻三年,但是这五个字却完全没体现在云景的身上。 云景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你是担心,秦家现在只是风波暂停,而不是彻底结束?” “是。” 与此同时的秦家—— 午夜时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秦宇敲开了秦家的大门,然后,他一看到秦峰,一边哭,一边哭着说自己刚刚在家里喝着酒,结果家里进了几个蒙面人,不为钱财,只为揍自己一顿。 秦峰一听,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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