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梦境本就只是梦而已,根本就不真实。 见他不想说身份,白良玉也没再追问,但有一件事,他必须问清楚: “之前了尘仙门传回来消息,说你就是杀害灵宠的元凶,还说你已经被师兄就地正法了……” 白良玉说到一半儿,停下来道: “这一切,都是你和师兄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吧?” “没错,”景平回答的毫不犹豫。 白良玉却十分好奇地看向他,低声问道: “演给谁看的?” 景平闻声,原本平静的眸子里透出几分惊讶,片刻过后,他才笑了笑感叹道: “我一直以为,你师兄从小一直保护着你,会把你保护成那种很单纯的人,没想到,你却这般聪明。” “聪明跟单纯并不冲突,”白良玉反驳道, “不如让我猜一猜。” 景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半倚着后面的柱子,懒洋洋道: “那你猜猜看。” “了尘仙门里,知道灵宠的事,和假景平伤了我的事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冯长老,弦歌,柏七,孙长老,再加上小师叔和谢前辈,你们做戏要隐瞒,肯定是防备知情人……” “不错,”景平应了一声, “那你再猜猜,我们在防备谁?” 白良玉仔仔细细把刚才那些人想了一遍: “若是弦歌和柏七,他们对师兄构不成任何威胁,冯长老和孙长老平日里待我虽好,但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们,暂且不做猜测,至于小师叔和谢前辈,他们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所以就只剩下,冯长老和孙长老,不对……我貌似落了一个人,了尘仙门掌门,云溟仙尊。” “但云溟仙尊的灵宠白狐也被害了,总该不会是他。” 景平站直了身子,脸上没了那副懒洋洋的表情: “你说的大致不错。” “但我有一点不明白,”白良玉看着他问, “刚才来的那人和幻境里想害师兄的人是同一个,是魔族的人,为什么你们怀疑的视线没有放在魔族,而是放在了尘仙门?” 白良玉刚问完,心底就突然冒出一种想法: “你们是觉得,了尘仙门有人串通魔族?” “不错,”景平接过他的话, “当初有人放消息,说女娲石出世一事,你应该也知道吧,当初宗主听到了消息,也让我们去找女娲石。” “宗主?”白良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宗主这个称呼,他想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一个,千景宗宗主! 他抬眸,有些怀疑地看向景平,低声问: “你不是景平……你是……韩沥?” 其他仙门的掌门,向来都是以掌门自称,只有千景宗是自称宗主,而且刚才他自己也说了,说宗主让他们去苍冥山找女娲石。 当时怀浮霜也是在苍冥山上找到的韩沥的尸体的,只不过那会儿,他已经面目全非了,根本看不清本貌,怀浮霜之所以认定死是的韩沥,也不过是凭借着他身上那一块儿腰牌而已。 可腰牌这东西,岂不是可以随意换的? 而且,这人当时在仙门大会时,能跟怀浮霜打那么长时间,甚至能在刚开始时跟怀浮霜达成平手,跟怀浮霜修为差的不算多的,跟怀浮霜年龄差不多的,又没跟怀浮霜在同一个门派的…… 他知道的,就只有一个韩沥。 “景平……”白良玉沉思了片刻,突然挑眉道, “景……平,景是千景宗的意思对么?” 韩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自己刚才不过是说话的时候说了个宗主,就被白良玉猜出了真实身份。 莞尔,他轻声笑了一声,道: “真是长大了,不是我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只会把自己脑袋蒙在被子里的小孩儿了。” “景是千景宗的意思没错,平,是因为,当初跟你师兄第一次交手,打了个平手。” 见他猜的已经大致差不多了,景平也没有再瞒着他: “当初我带着千景宗的小弟子,去苍冥山上找女娲石,当时在苍冥山上,也碰到了不少其他仙门的小弟子,几乎除了了尘仙门,其他有点名望的仙门都去了。” “你应该也知道,那是一个陷阱,所以后来,我出去探路的时候,我的那些小师弟,都遭了毒手。” “甚至包括其他仙门的小弟子,也遭到了毒手,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一切,是个局。” “我折返回去,把我的腰牌放在了我平日里最喜欢的小师弟身上……” 韩沥说到这儿,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大概是被吸干修为之后,被施了法术,等我第二次再回去之后,他们的面部已经开始腐烂了。” “我当时就下定决心,要留在苍冥山上,找出幕后凶手,给我师弟和这些仙门小弟子报仇。” “因为这消息是玄机阁放出的,我当时就想办法,找到了玄机阁,我找到玄机阁之后,改头易面在里面待了几天,才知道,玄机阁这些年早已经易了主,背后其实是魔族人在操纵玄机阁。” 白良玉顺着他的思路往下问: “所以后来你就混进了魔族?” 韩沥点了点头: “后来我在魔族待了一段时间,混在魔君之子身边,就是刚才袭击的那个人……” 白良玉忍不住疑惑: “那他方才,为何没有认出你?” “那魔君之子见我时,看到的一直是景平的容貌,他那会儿修为不高,看不出景平是幻化出来的,现在他的修为虽然高了一些,但我的幻化术也不是那么容易会被看出来的。” “不然,我又岂能在你眼下伪装成教书先生。” 白良玉闻声,轻声叹了一声: “倒是我眼拙了,我该早些猜到的,毕竟,能跟怀浮霜打成平手的,这世上,当真没几个。” 韩沥闻声,笑了一声: “我在那魔君之子身边混久了,才发现,魔君跟仙门勾结,但那会儿,我还不知道是哪个仙门,直到有一次,我在魔族秘境中,看到了一个法阵。” “那法阵虽看不出什么,但唯一让我确定了是的,那法阵,上面有仙气,又过了好几天,才偷听到了它们的谈话,但他们谈话说的很隐晦,很多地方,我听不懂,但……提到了了尘仙门。” 白良玉打断了他的话: “按我们的猜测,那人应该修为不低,你藏在那里偷听,没被人发现?” “魔族秘境里面,有一只蛟龙,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 白良玉点了点头,面色仍有些不解。 韩沥笑了笑道: “我在那蛟龙身上施了法,那秘境中人说话的声音,我能听见,自然不会被发现。” 白良玉瞬间睁大了眼睛: “那我和师兄的谈话……” “也听到了,”韩沥笑了笑, “先不谈这个,刚才我不是跟你说,偷听到了魔族和那神秘人的谈话么?” “原话的大概意思就是,魔君之子跟那人说,你放心,我没让人把女娲石现世的消息透到了尘仙门。” “那时候我几乎就确定了,这事儿是魔族跟了尘仙门互相勾结的,但……我不能确定,那人是谁,我试着在那人开启法阵的时候靠近了几次,但每次都被发现了,无一例外。” “我不知道了尘仙门到底有几位长老,不知道了尘仙门为什么要跟魔族勾结,就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我在魔族看到了你跟怀浮霜。” “你们来的时间太不凑巧了,正好是那法阵开启后的那天,我那个时候,看到你师兄,没法儿不怀疑他,毕竟,云溟仙尊那会儿已经离开了了尘仙门,四处云游去了,而了尘仙门剩下的人里面,你师兄又是修为最高的。” “再加上时间的巧合,所以我看到你们的第一时间,就起了试探的心思。” “我在魔族秘境外面,引你们进去,只是想试探试探你们的反应。” “那秘境对你师兄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但那会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修为,我知道你师兄心底有多在意你,而且,我那会儿也只是怀疑,我怕怀疑错了人,怕你在秘境里受伤,将来你师兄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会找我算账……” “所以后来,我才故意想办法,想将你留在外面。” 白良玉微微挑眉,低声问道: “你想什么办法了?” 他虽然对韩沥说的事情有印象,但他说的具体的话,倒是真有些记不清了。 韩沥笑了笑,解释道: “你忘了?我当时不是跟你师兄说了么,想知道关于二殿下的消息,拿身边的美人儿来换,是你师兄不肯,非要带着你进去冒险的。” 白良玉: “……” “后来我听到你们在魔族秘境的谈话后,心底的怀疑减轻了几分,后来我故意去仙门大会,为的就是能在仙门大会上跟你师兄交手,摸摸你师兄的底。” “仙门大会那一战之后,我便知道,之前是我怀疑错了人,你师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出我的,因为我熟悉他的功法,同样他也熟悉我的。” “再后来,仙门大会那几个选出来的小弟子出事了,我恰好碰到了云溟仙尊和你师兄,就想着,找个机会混进了尘仙门看一看……” “只是没想到,刚去没多久,就出了事。” “我当时看到你那边出事了,本来想过去帮忙,后来看到那假的景平顶着我扮景平时那张假脸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能在了尘仙门再待下去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你师兄已经认出了我,我若是留在了尘仙门,恐怕解释也不会有人信,若是不跑,肯定会被抓起来,我倒是不怕被关,只怕那幕后之人把我灭口……” “若是这样,那苍冥山上的无数冤魂,又有谁知道他们是如何枉死的,又有谁能替他们报仇。” “索幸后来出来追我的,是你师兄,我与他虽只有小时候见过一次,但都知晓彼此秉性,他不信我能做出那种事,我便将从苍冥山开始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同他从头说了一遍。” “他下意识里,觉得我是好人,但并不代表,他会相信我说的关于了尘仙门的事,毕竟了尘仙门身在高位那几个,都跟他多多少少有些情谊。” “我怕他不信我,所以让他借助法器,进入了我的识海,他知道我所言非虚,所以才跟我连手演了一出戏。” “我们本来计划好了,要演一场大戏引幕后主使出来,但后来你跑了,你师兄心急如焚,只能中断了计划。” “我其实是比他先一步找到你的,你被朱雀背着隐去了身形从了尘仙门出来的时候,恰好被我撞见了,那些小弟子看不见你们,但我能看见。” “我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告诉怀浮霜的,但想着他那会儿为了找龙泉草伤得重,不想耽误他疗伤,所以就没告诉他,只是没成想,他竟拖着重伤不治,找了你好几天。” 白良玉听到这儿,眉头下意识微蹙了起来。 “后来我装作教书先生到你这儿之后,碰到你师兄的时候,发现他伤得太重,这才说我是大夫,可以给他看看,实际上,我是带他疗伤去了,顺便谈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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