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瞪大眼睛:“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了!” 这拿回去,他娘还不心疼死他白读了六年书! “屋里有看得上的东西都送给大人,大人您要是着急,我这就搬走,我住客栈去。” 裴酌:“那……成交。” 李二眼睁睁看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场面。 殿下,你为何要把章放在这里。 裴酌:“李二,你明天叫两个人过来收拾收拾,床铺换新的,其他的不用动,我明晚就搬过来。” 反正屋子对于裴酌就只是个睡觉的地方,这江南富二代挺会享受,除了小,没别的毛病。 …… 东宫。 烛火摇曳,萧循练完剑,接过李如意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李如意:“殿下,裴酌花一百两在外面买了房子。” 萧循擦拭剑柄的动作一顿。 李如意:“李二说,裴酌希望把四皇子送出宫去学拼音。” 人是看着要搬出去了,每日给太子发布的任务一点没少。 萧循沉吟片刻,便知道了裴酌的意图,道:“好。” 他垂眸,重新擦起长剑,漫不经心道:“联系朝臣年龄相仿的孙子孙女,挑十来个,一起送去当伴读吧。” 李如意:“是。” 太子说的大臣,自然支持改革一派的,不用费口舌。 翌日。 裴酌早上上完理科,下午猝不及防面对了一个班的幼崽。 本来四皇子是他预计最小的学生,现在萧琢淹没在幼崽里,毫不显眼。 他咽了咽口水,嗓子已经要冒烟了,他与卷王不共戴天! 裴酌深深吸了口气,幸好,官宦子弟从小别的不学,规矩是一定要学的,这些小孩子被家长耳提面命地嘱咐过,都很乖巧,调皮的没被选上。 教一个也是教,教一堆也是教。 裴酌昨天已经教会了一个有语言天赋的学生,可以由他领读,他只要稍加指点便可。 他听着奶声奶气的读法,助教真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人才。 半个时辰后,裴酌打了个响指,“出去玩一刻钟,换换脑子,下节课学数学。” 还可以玩吗? 幼崽们互相看看,然后一窝蜂地跑出去,嬉笑打闹。 “夫子。”四皇子比这些幼崽更早接触拼音,不止会读,还会写,他哒哒跑到皇嫂身边,“我都会读。” 裴酌揉揉他手感很好的脑袋,温柔道:“四皇子好厉害。” 裴酌从桌上摸了一本数学教材,翻着给他看:“给你开个小灶,你喜欢先学图形,还是先学单位?” 四皇子:“什么叫单位?” 裴酌:“就是你要会描述你有多重,多高,回宫的路多长,等等。” 他抱了一下四皇子,“唔,你有一米二,四十斤上下,有点瘦,晚上多吃两块排骨。” 四皇子觉得皇嫂说话声音轻轻的,可好听了,他靠在皇嫂怀里:“夫子,我要学这个。” 裴酌:“好噢。” 裴酌没办法准确把标准长度单位跟大宣现行单位换算,不过在刚才他抱四皇子的时候,灵光一闪,他知道自己的身高,正正好一米八,这不就有参考物了? 他笑眯眯摸了摸萧琢的脸蛋:“真棒的小宝贝。” 四皇子被夸的晕乎乎的,坐在课桌上主动拿出数学课本,没有跟其他孩子一起打闹。 其他孩子看见萧琢的准备上课,玩够了便也收心回到课堂。 一节数学课过去。 裴酌宣布下课,他喝了好多水,立刻跑去上茅房。 幼崽们见夫子不在,呼啦围住四皇子,叽叽喳喳。 “刚才夫子说我有一米五,等于一百五十什么?” “厘米。” “萧琢,你喜欢数学吗?我不太喜欢。” “数学好难哦。” 小奶包皱着脸,“我也觉得好难,但这是皇嫂教的诶。” “什么是皇嫂?” “没有,皇兄不让我告诉你。” 裴酌洗完手回来,就听见四皇子的真心话。 他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皇嫂? 哪个皇兄不让你说? 你们兄弟在密谋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不是他敏感,而是因为他能生孩子啊! 教幼崽累得四大皆空的裴酌,本来打算在太子别院将就过夜,毕竟搬家也好累,听完当即决定摆正跟太子的君臣关系。 他一个教书先生,住太子家算什么,马上搬。 李二一边帮裴酌搬家,一边焦急地等待宫里的消息。 他已经上报太子了。 不搬不知道,一搬吓一跳,裴酌发现管家不知不觉给他定制了好多衣服,春夏各十几套,许多都没穿过。 一道黑影从宫里的方向飞来,李二连忙把行李放下,压低声音:“太子怎么说?” 传话侍卫:“太子没说话。” 似乎是很疑惑地说了一句“还不够忙吗”,侍卫不确定,因为气场有点低沉。
第19章 李二摸不清太子的态度了,他刚才还自作主张通知了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原定十五日上门拜访,但是太子在宫里值守,其实就是来替太傅见一见义子的。 裴酌要走了,李二告知太傅夫人明天不用过来,并且暗示今晚可以来吃饭。 据他的观察,裴酌一吃饱就困,困了就不想动。 裴酌搬着一张太师椅,抱着胳膊,抿着唇,坐着听管家清点他的财物。 他住的屋子经常出现新的摆设,他只当是定期轮换陈设,结果管家告诉他:这些都是太子随手赐给他的。 赐的时候也没说呀……现在他的身家非常庞大。 裴酌说这些不用搬,管家非要他带走,整理了半天。 原来他的工资这么高?裴酌都做好搞教育穷困潦倒的心理准备了。 太子别院门口路面宽阔,铺着平整的青石板,转角处,一辆青色朴素的马车慢悠悠靠近。 裴酌提醒车夫将马车赶得靠边一些,不要阻碍别人通过。 他认出了跟李二说话的侍卫是太子常用的手下之一,哦?从宫里来的? 正好他有些话想带给太子。 裴酌叫住侍卫,道:“你急着回去复命吗?” 侍卫:“不急。” 裴酌翘起二郎腿,因为想到要说的话,眼睛愉快地眯起来:“你回去跟太子说,我有一种很科学的工作模式。” 李二侧耳倾听,他在印坊时见识到了裴酌的无所不能,每一句话都比金子还珍贵。 他杵了杵侍卫:“一字不漏地听。你记性好不好?要不还是用纸笔写下来吧。” 裴酌挥挥手:“不用不用,很简单。我想把七天定为一周,周而复始的周,第一天是周一,第二天是周二,以此类推,七天之后,又回到周一。” “我们做五休二,称为双休。” “学生周一至周五上课,周末回家团聚。” “官员也可以周末非必要不上早朝。” 李二:“……” 侍卫:“……” 裴酌:“我将今天定为周几的权力交给太子殿下,你回去汇报吧。” 侍卫:“是。” 裴酌又补充道:“太子殿下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我个人希望今天是周五。” 侍卫:“这句话要带吗?” 裴酌:“要。” …… 太傅夫人杨眉,坐在马车里,听完了裴酌这番高见。 朝廷本就有旬休,十日一休,裴太傅恨不得日日点卯,这人竟嫌不够,要做五休二。 裴清许太忙,裴酌是太子塞过来的义子,他不愿拨冗相见,所以杨眉来替他见,互相了解身世,免得外人问起来,口供不一。 杨眉撩开帘子,看见一个青年人的背影,光天化日,竟然搬来一把太师椅坐在路边翘着二郎腿。 裴清许一生清正严明,怕是要被这个放荡不羁的义子连累了。 杨眉沉了沉脸色,她的娘家侄子里有行为不端者,连太傅府都进不去,裴清许却要给这样的人当爹,太子未免强人所难。 她调整好神色,面容平和地下了马车。 裴酌余光里看见有辆马车停下,下来一个妇人,衣裳考究,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笑容比较客套。 “太子有客人吗?”裴酌问李二。 李二:“是来见您——” “啊?见我?”裴酌闭了闭眼,完蛋,一看就是很龟毛的学生家长找来了。 他猜是下午那群达官贵人小崽子的娘,不禁回想是哪个小崽子磕了碰了。 不对……哪个家长敢找太子府的麻烦? 裴酌骤然想起,他有太子这个靠山,再也不用像前世那样应付家长了。 李二把话说完:“她就是太傅夫人,你名义上的义母。” 裴酌站起来,正面朝向太傅夫人,他不打算跟太傅一家多亲近,没事多个爹干嘛,但该有的礼貌要有。 “有失远迎。” 天色擦黑,杨眉走近了才看清裴酌的容貌,那一张脸白皙昳丽,不需要太好的光线便能看得分明。 一瞬间,杨眉脸色一变,似乎被裴酌吓到了,身体踉跄,身边的丫鬟赶忙扶住她。 “夫人?” 杨眉伸手按住额头,目光又看了一眼裴酌,低声道:“我有些不舒服。” “夫人可是晕车?”裴酌撸起袖子,示范地在前臂的内关穴按了按,“按这里可以缓解。” 杨眉看了他的手臂一眼,似乎更难受了,甚至有些仓皇之态。 “实在对不住,我要先回去了,明儿再来。小盛,把食盒交给裴酌,里头是我做的点心,湘地口味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谢谢。”裴酌接过食盒,看着太傅夫人匆匆回去,感觉莫名眼熟。 杨眉坐上马车,靠着车厢,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略微烦躁道:“去大觉寺。” 丫鬟:“这么晚了,夫人……” 杨眉:“我说去就去。” 丫鬟遂掀开帘子,吩咐车夫改道去大觉寺。太傅节俭,太傅夫人经常捐香火钱,还在金塔寺捐过,但毕竟顾着面子,没有像那些疯癫信徒一样在金塔县打坐。 这一去,夜里才回。 裴清许和杨眉前后脚归家,“去这么久?跟他说清楚家里的情况了吗?” 杨眉斟酌道:“老爷,我觉得此事还是不妥。裴酌与老爷性格相去甚远,恐怕以后会给老爷惹出麻烦。” 裴清许:“我听太子说,裴酌也立志传道授业。” 杨眉:“但他说做五休二,散漫不堪,还劝太子也如此上朝。” 裴清许皱眉,这休得太多了。 杨眉突然掩面哭泣:“我算是明白了,裴酌他的眉眼有几分像老爷,所以太子才有此安排。” “说是义子,以后会不会有人将他认作你的外室子?否则为何长大了才冒出来?他又是太子跟前的红人,那将你的清誉、将我和阳儿置于何地?我也不想日日看见他,我一看见他,就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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