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出了车祸,爸妈会怎么伤心,幸好还有姐姐照顾,她又比我有出息,应该能缓过来吧?” 只是一天的时间,却让郑殊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但不管如何伤感,那个时空的自己已经被撞得稀巴烂了,想回去都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面伤心难过的人,喃喃问道:“所以我这到底算啥,魂穿还是身穿?平行空间,还是……我有他的记忆,难道干脆合二为一了?不然他去哪儿了?” 但可惜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他,估计也将永远是个谜,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已经变成这个世界的郑殊。 他干脆直接脱光光,只听到丁零当啷,那些带着金属链和锁扣的衣服落地,青年□□的身体就呈现在镜子里。 四肢修长,白的晃眼,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年纪正青春,肌肤细腻除了不紧实之外没什么瑕疵,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纹身,郑殊检查了一边,终于满意了。 看来原主私生活乱归乱,但基本的约束还是有的。 他走进浴室,宽大的浴缸已经放满了水,他仰躺在浴缸里,一边刷手机看着联系人名单,一边享受着这短暂的平静。 这一天实在太过刺激,乍然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就得以力挽狂澜之势,做出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又马不停蹄地见了那么多陌生人,完美切换角色,这其中的胆战心惊和无助,就是那些拿了大满贯的视帝影后见了,都得佩服他卓越的演技和强大的心脏。 穿书,特别是个炮灰,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所以在恒温的水流轻柔抚摸下,疲倦快速袭遍全身,郑殊把手机往水缸边上一放,直接闭上眼睛。 睡梦中,一个穿着运动衫戴着耳机的青年抬头看了看信号灯,然后停下了脚步,绿灯还有3秒即将变黄,可忽然一个小女孩从他的身后跑出来,直接闯入马路,身后是他妈妈的尖叫声。 只见另一侧即将红转绿的路口开来一辆卡车,不知道是司机没看见那孩子,还是注意力恍惚,压着红灯线速度不减地直冲过来。 下一秒青年飞奔入马路,一把将女孩推开,而自己则迎头被卡车撞飞,一道虚影在这股强大的撞击下从他的身体里脱离而出,直接进入了另一具身体里——满身的金属,挑染的黄发,一脸颓气,一模一样的脸正乖戾地对着办公桌后冷峻的男人。 最终合二为一。 手机持续的震动,终于惊醒了迷迷糊糊的郑殊,他抬手摸着手机,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按着头疼的脑袋接起电话,“喂?” 对面大嗓门直冲耳朵,“我艹,阿殊,你搞什么鬼,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 郑殊显然还在朦胧状态,一时间搞不清状况,直接问:“去哪儿?” “火焰酒吧,你不是包了场请兄弟们庆祝你重获单身吗?现在都10点了,你这个正主居然连影子都没有,怎么回事?”说到这里,那头忽然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又偷偷摸摸地问,“难不成跟你的亲亲宝贝玩嗨了?你这声音像是刚睡醒,怎么,马上修成正果就如胶似漆了,爽不爽?那小明星,咳,我是说弟妹的身段看着就不错。” 猥琐气息隔着屏幕都能扑面而来。
第7章 林夕 郑殊满身鸡皮疙瘩一同抖动,直接从水里出来,一把扯过边上的浴袍,裹着就往卧室里走。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别整那什么不道德的事,败坏我名声。” 话落,那头直接嗤了一声,“装什么大尾巴狼,林夕难道不知道你德行?得了,按照你的要求,兄弟们都到了,乐队也就位了,场地什么都布置好了,你就带着弟妹赶紧过来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 莫林是郑殊的死党,狐朋狗友之最,也是圈里有名的纨绔,两人不学无术不相伯仲,一个捐楼,一个捐设备,一路带飞母校的师资力量,平时夜店一起泡,车子一块儿玩,会所里的二霸,男男女女混乱关系都是如出一辙,郑殊任何胡作非为的事都有这位的一份贡献。 郑殊现在意识完全清醒,为原主随之而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感到头疼,这光解释都得说干口水。 说到林夕,郑殊忽然想起下午他答应俞斯年要将夫妻共有财产都要回来,可惜白天他一个冲动把联系方式全给删了,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 “阿殊,你俩别腻歪了,准备准备,赶紧过来,我挂了……” “哎哎,等等。”郑殊拿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称,然后喊道,“莫林,帮我个忙。” “啥事?” “把林夕的微信和电话发给我。” 莫林一懵,“哈?” 郑殊催促道:“今天下午让我给全删了,赶紧。” 莫林不解,“不是,你俩不在一块儿?” 郑殊理直气壮道:“当然不在一块儿。” 莫林词穷了一下,“你这啥情况,不是说要跟人共进晚餐,明天去民政局吗?” 郑殊嗤笑起来,“老子还不想因为重婚罪进局子去。” 莫林一听,瞬间了然,他小心地问:“所以,你离婚没成功?” “嗯。” “还把林夕的联系方式给删了?” “嗯。” 莫林暗暗一叹,接着用非常同情的语气安慰道:“兄弟,不容易啊,折腾这么长时间,最终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以后是不是做什么事都没自由了?” 郑殊嗤之以鼻,“要什么自由,已婚人士不配肖想这种东西,显得不安分。” 莫林无语,这忽然拔高的思想觉悟是怎么回事。 “对了,以后主题不健康的活动也别叫我了。” “啥意思?” 郑殊深沉道:“我怕我老婆不同意。” 你老婆? “俞斯年?”莫林脱口而出的瞬间差点被口水呛了喉咙。 “是啊,我向他保证了,今后绝对不干增加夫妻矛盾,不利于家庭稳定的事。” 莫林:“……”请问你之前干的哪件事不是加速你俩的决裂? 说句良心话,俞斯年能忍他四年,期间没把郑家给吞了,没一脚把郑殊给踹了,还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管理家业,谁能不称赞一句贤惠能干,持家有道? 每个有万贯家业,但后继之人烂泥扶不上墙的都特别希望拥有俞斯年这样的儿媳妇。 当然,作为郑殊的死党,莫林必须向着自家兄弟,于是义愤填膺道:“这也太过分了!”说完他干巴巴地转了个话题,“那今晚你还来吗?” 郑殊顿了顿,有些为难道:“可现在已经过了门禁时间……” “门禁?”莫林倒抽一口凉气,天哪,还有门禁! “超过10点,我得先审批才能出门。” 莫林抽着嘴角,生无可恋道:“咱就兄弟聚一聚,没别的意思,要不你现在申请一下?” 然而郑殊拒绝了,“现在不行。” “为什么?” “我家斯年哥现在飞往首都,12点才下飞机,申请了他也看不见。” “你就不会先斩后奏?”莫林抓狂道。 郑殊冷哼哼道:“我好不容易签下婚姻守则才让斯年哥放我一马,你让我自掌嘴巴?” “那又是什么鬼?” “保证书啦。” 闻言,莫林差点握不住手机,良久才长长一叹,“哥们,你也太不容易了!”他都快哽咽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对了,今晚是我组的局?” 莫林哼了一声,不高兴道:“那你还放我们鸽子?” 郑殊摸着下巴,躺在床上,有些苦恼地翻了个身,“这已经不是放不放鸽子的事了,莫林,帮我个忙呗。” “你说。” “今晚的消费先别记在我账上。” “为什么?”莫林疑惑问,“整个酒吧你都包了,乐队也来了,酒水都开了,大家先嗨起来了,怎么,你要赖账?兄弟,这就不厚道了,你这抱着金山银山的地主,就别打咱贫下中农的主意了。” “不是,我只是……”郑殊一脸为难,最终挠了挠头说,“我答应过斯年哥,超过500块的活动都得跟他报备一声,这才第一天……” 莫林动了动嘴唇,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麻木地想,500块? 500块能干啥?出门溜一圈都不够,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要求! “你是认真的,还是就这几天糊弄他一下?” “当然是认真的。” 莫林嘴角一抽,行吧。 怪不得他家老爷子从来不把郑殊这上跳下窜的离婚当回事,因为他看死了郑殊根本离不了。 之前这位大少爷小打小闹,俞斯年容忍着没计较,可一旦闹大了,动真格了,他随手糊一巴掌就能让这小子人间清醒。 瞧,零花钱扣了,门禁设了,行程要报备了,不正当关系全断了,还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听着郑殊的声音,竟然都没有咬牙切齿地让他跟着一块儿诅咒,而是要乖乖照做。 欧码噶的,西天佛祖啊,这简直比他妈修理他爸的手段还要高明,直接掐了七寸! 真不愧是连他爷爷都得让三分的业界大佬,他真是好同情他哥们。 这媳妇娶的…… 莫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觉得人生观价值观哗啦啦地细碎一地,最终一调三叹,颠三倒四地说:“我,行吧,这钱我替你出了,谁让我们是兄弟。不过阿殊,你一定要好好的,坚持住,有事找哥们,咱们挺你,千万别想不开,总有一天……啧,你懂得,是吧……人生很长,你比他小好几岁,熬都能熬死他,到时候继承他遗产,也是人生赢家……看开点吧。” 郑殊眨了眨眼睛,听着那头吊丧一般的声音,嘴角一抽,正要反驳,但转眼一想有人替他出钱,被说两句也没啥,都是关心,这狐朋狗友交得不赖。 “谢了,兄弟,放心,我会找机会还给你的。”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我把林夕的联系方式发你了,你好好跟人说,那个来日方长。” 郑殊听着点点头,“是要跟他好好说说,让他把我送给他的东西都还回来。” 莫林:“……嗯?” 郑殊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不瞒着你,斯年哥出差前让我把用于第三者的夫妻共有财产都要回来,我正为难着呢,你说林夕会自觉地还给我吗?” 话音刚落,那头传来“嘟……嘟……”莫林居然挂了。 * 郑殊仰躺在床上,看着莫林发给他的联系方式,他正打算拨过去,却没想到对方先打过来了。 这样也好,郑殊坐起身,接听了电话,“喂?”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阿殊,你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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