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上? 林笑却低眸看,手攥住了虎皮。 再抬眸时,萧倦已经走到他面前。 他不得不抬头看他。 “陛下?” 萧倦居高临下道:“软吗?” “什么?”林笑却初时没懂,渐渐才回过味来,虎皮软不软他不关心,“陛下,臣该回去了。” 萧倦抚上林笑却的脸颊,林笑却往后躲,萧倦按住他的肩膀,他躲不了。 林笑却呼吸微促,他垂下眼,缓了片刻道:“陛下,更深露重,您该回了。” 萧倦只是问:“多大了?” 林笑却蹙着眉头,隐忍道:“十九。” 萧倦道:“快及冠了,还像个孩子。朕今天提前送你份成人礼。” 铃铛声突兀地在夜色中响起,林笑却抬眸望去,是月生。 他脚腕上的脚环挂着铃铛,叮铃铃轻响。 月生在秋夜里穿得极薄,他冻得微颤。手被绑缚着,眼也蒙着,被人带了上来。 他走近了,林笑却发现他嘴也被堵着。 蒙眼的布遮住了大半张脸,嘴被堵得微微变形,走路时竭力克制也掩不住被训练过的体态。若不是他那让人难忘的身躯,林笑却疑心自己无法将他认出来。 月生被带到近前,萧倦攥住了他的衣领,那衣衫薄得近似半透明,林笑却忧心萧倦要将那衣衫扯破。 他没有。 他将月生推到了虎皮上,林笑却的身旁。 月生踉跄地倒下,林笑却连忙扶他,却被月生愤怒地撞开。 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说不了,谢知池以为萧倦当真是要把他赏给护卫。 林笑却倒在虎毯上,不明白萧倦到底要做什么。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一夜春宵,火光与血腥里,足够让人难忘。” 萧倦仿佛只是在说今夜风凉般,毫无起伏。 林笑却却骇得心神恍惚。 “陛下,臣不需要。” 萧倦一脚踩在月生身上,制住了月生的挣扎:“他不美吗?” “陛下,”林笑却道,“他是您的人,就算不得陛下喜爱,也断没有随手送人的道理。” “况且露天野合,有背伦理。臣就算是个纨绔浪荡子,也断不会如此行为。” 萧倦闻言,笑了起来:“那么多人为了讨朕欢心,又是舞剑比武又是吟诗作赋。怯玉伮,朕不是给你恩赏,朕是叫你表演给朕看。”
第21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21 林笑却愣在原地,疑心自己是幻听了。 但萧倦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不是他醉了酒昏了头。 林笑却本以为今夜三皇子已经是极尽侮辱,没想到萧倦更胜一筹。 林笑却按着虎皮,他觉得快呼吸不过来。 “不可能,”林笑却喘着气,受不了地想逃离,“我不是野兽,学不会山林媾。和。” “陛下,臣告退,臣不胜酒力,臣告退。”林笑却浑身乏力,他竭力从虎皮毯上爬起来,虎皮的血腥味浓重,他鼻间都是血气。 他扶着头勉强站稳,想要逃离。 萧倦攥住了他。 “跑什么?” 竟还问他跑什么? 若是他没疯,定是这个皇帝疯得足够彻底。 萧倦攥住他,将他按倒在胸膛:“这个人不美吗?你不想要?你想要什么,谢知池?” 林笑却推拒着萧倦:“臣什么也不想要,臣只想回院子里好好睡一觉。” 他越是推拒,萧倦抱得越是紧,紧得林笑却疑心自己接近窒息。 “陛下,臣真的困了。臣要回去。” 萧倦抚摸着他的头发:“不,你想要谢知池。可以。你上了他,明天朝阳升起的时候,朕就给你谢知池。” “陛下!”林笑却道,“臣病体残缺,要不了任何一个人。” 林笑却阖眼,自毁道:“臣不能人道。臣就是个废人。” “辜负陛下好心,臣有罪。” 萧倦听了,竟是要当场检验。 林笑却怎么可能让他碰自己,他拦住萧倦的手,崩溃道:“陛下,您何必咄咄逼人。臣就是个废物,若是碍了陛下的眼,臣即刻自请出宫。” 萧倦摸了摸林笑却的脸,道:“谁叫你欺骗朕。怯玉伮,朕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能人道?” “想好了再回答,”萧倦道,“朕只相信眼见为实。” “难道陛下还要脱了臣的衣裳不成?”林笑却怒意中挣扎。 萧倦笑:“不,这只是第一步。” 林笑却怒意上涌,红了眼眶,他闭上眼,泪水滴滴落,濡湿了萧倦的指尖。 萧倦指尖被他的泪灼烫,萧倦不明白,怯玉伮为什么要哭泣。 难道当真是不能人道? 竟病弱到了如此地步? 萧倦推倒了林笑却,虎毯上,他不信言辞,非要亲自检验。 烟花绽放,璀璨烟火,绚烂过后林笑却昏了过去。 萧倦脏了一手,骂道:“小骗子。” · 翌日朝阳升起的时候,林笑却已经醒了,却还昏昏沉沉着。 昨夜受惊又受辱,林笑却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场噩梦,分不清真假。 可回忆起来,分明没一处虚假。 他阖上眼,无论山休如何言语,也不喝药不用膳。 山休气急了,口不择言道:“主子您不用,那您带回来的那个哥儿,也别想吃饭。” 林笑却听了,本就昏沉的脑海添了阴郁,他从山休手中接过药碗,下一刻,却松开手让其径自砸了下去。 药碗碎了一地,药汁四溅,山休的衣衫溅湿。 他望着自己的主子,难以置信。 这是第一次,林笑却朝他发脾气。 林笑却不再看他。 山休跪了下来,跪在那碎瓷上。鲜血流淌,他说他知错了。 “出去。”林笑却平静道。 “主子……” 林笑却躺在床上,挡住了双眼:“我不想说第二次。” 山休沉默地站了起来,膝盖处已经湿红。他仔细地打扫干净,才一瘸一拐走了出去。 林笑却躺到傍晚,想起追风不知如何了。 修整了衣冠,他独自去到威侯院落。 这里的仆人说威侯昨日被临时召走,至今未归。 当时秦泯没能及时赶上,事后萧倦知道是他带林笑却下的场,让人把他打发去临城处理事项,片刻不能耽搁。 秦泯都不能陪追风脱离风险,便谨遵圣令去了临城。 仆人迎林笑却进门。 追风没有生命之危,只是需要时日静养。 林笑却主动拾起草料给追风喂食,追风傲娇地吃光。 踏雪也守在追风身边,见他来了,竟踱步到林笑却身边蹭了蹭他。 林笑却抚摸着踏雪,上了马。 踏雪驮着林笑却,悠悠哉哉告别追风,出了威侯院落。 一人一马没有目的地。 踏雪走在秋风里,秋风也把林笑却的头发吹起。 经历了春夏,老树的叶子枯黄掉落。风把叶吹成柔和的漩涡,落地,马蹄声声里,枯枝败叶堆积。 马鞍上还挂着酒囊。 林笑却取了酒囊慢慢饮。仍是辣,仍然呛人,可初时的不适后,涌起迷醉的欢愉。 也不知踏雪将他驮到了哪里。 清幽无人,寂静流淌。 林笑却下了马,提着酒囊,一边饮一边与踏雪继续前行。 踏雪偶尔停停吃草,他便躺在一旁,也不顾衣衫会否脏污。 踏雪继续走,他便继续走。 等到走不动了,就爬到踏雪马背上去。 入夜的时候,踏雪驮着他往回走。 林笑却已经醉了。趴在马背上,晕晕沉沉,陷入一场大梦。 踏雪走到威侯院落时,秦泯竟已回来了。 通常好几天才能办完的事项,秦泯一天就利落办好,快马加鞭回到洛北,风尘仆仆刚下马背。 他心中担忧,都未洗刷风尘,便要去看林笑却。 刚走到院里,踏雪便驮着林笑却回来了。 秦泯把林笑却从马背上抱了下来:“你喝醉了。” 林笑却脸颊薄红,他浅浅地笑:“是,我喝醉了。” “我好饿,秦泯,”林笑却认出了他,“我好饿。” 秦泯让人立即去做些晚膳来,还有醒酒汤,现成的只有糕点。 他仔仔细细洗净手,先喂林笑却吃些糕点填填肚子。 糕点甜软,缓解了胃绞痛。 林笑却躺在秦泯怀里,说好甜。 “好甜,秦泯,你这里的糕点好甜啊,”林笑却昏昏沉沉浅笑着,“你的酒是好酒,糕点也是好糕点。” “秦泯,你人,是不是一个好人。” 秦泯给林笑却喂了些清水,免得糕点噎喉咙。 他说:“对蛮族来说,我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可世子,对你来说,我会是一个好人。” “我昨天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那里,事实上,我并不在意那个奴仆的生死,只是你在意,我才顺你的意。可我忘了,很多时候危险触手可及,我应该将那奴仆提上马,带着你回来。” “哪怕他因此瘸了腿,哪怕你因此怪罪我。” 秦泯要做林笑却的好人,而不是一个博爱的好人。
第22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22 林笑却听了,浅浅笑着,他明明听清了,却说自己没有听清。 “我醉了,”他重复道,“醉得厉害。” 他现在不那么饿了,秦泯喂他吃糕点,他也不想吃。 他只是道:“我醉了,可我还想喝。” “秦泯,”林笑却扯住秦泯的衣袖,“为什么我最开始觉得酒不好,一点都不好,呛人,现在却流连忘返,舍不得酒醒了。” 秦泯放下糕点,擦干净手,覆上林笑却的手掌。 林笑却的手指修长,手不小,但秦泯粗糙的有力的手掌还是将他完全覆盖了。 秦泯握着林笑却的手,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难过的事。 难过? 林笑却昏昏沉沉迷醉着:“没有,哪有什么能让我难过。我只是觉得,冬天快来了,到时候一定很冷。” “我喜欢雪,白得一望无际,好像我生活的地方也一望无际,大到能容下所有。”林笑却笑,“我不该在意,我只是喜欢雪,哪怕太冷了,我会着凉的。” 秦泯说不会,只要穿得够暖和,就不会着凉。他会剥下野兽最保暖的皮,制成裘衣给林笑却送去。 林笑却晕醉着说野兽会冷的:“你把它们的皮剥了,它们会冻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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