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发完脾气,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开了。 站在云端上的傅寒洲拳头紧握,眼底满溢怒火。 他看着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小的影子蜷缩下来,坐在了地毯上。 他看着对方垂下脑袋,眼角明明有泪珠滑过,明晃晃的眼泪滴落进地毯里面,很快就不见了。 他很想去抱抱对方,像是以前一样把对方圈在怀里,抱在腿上,轻轻的去吻一吻他的额头,从鼻尖一直吻到嘴巴。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阻隔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长太长了,他用尽所有的力量,也不能离对方更近一些。 - 太阳渐渐西沉,天黑了。 最后一缕阳光从窗帘处消失,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好久好久,那个小小的身影才动了动,然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以前的时候,他一直被自己捧在掌心里哄着,连曾经把他关起来气到最急的时候,也不过是说几句脏话吓吓他。 动作都是轻的,生怕碰疼了他。 他胆子那么小,圆而亮的眼睛又总是含着一汪水汽,似乎下一秒就会掉金豆豆了。 可是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去洗了脸,又像游魂一般在别墅里走着。 他的新丈夫不喜欢傅寒洲在别墅里留下的任何痕迹,佣人早就换了,以前都没留下几个。 他似乎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把心里的话给谁说。 大学里的那些朋友已经很少联系了,因为那是和傅寒洲在一起的时候认识的,丈夫不喜欢这段过往,所以不允许他和他们一起玩。 他总是把姜洛洛介绍给商场上的那些伙伴,他们谈的都是利益,姜洛洛像个小傻子一样,只能笨笨的在那里听着那群人打哑谜。 所以后来,他能聊得来的人屈指可数。 就连偌大的家里,那些佣人听的也全都是丈夫的话,明明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总把它当成养在窗下的金丝雀,当成一个过客。 孤零零的影子从客厅穿过。 他一个人去了厨房,给自己下了碗素面。 明明只需要抬一抬头,就能通过宽敞的窗户看到外面的戏台。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拿起筷子到最后一根面吃完,那颗小脑袋连抬都没有抬。 他就这样孤孤独独地吃完了饭。 连一个人回去的背影都格外寥落。 - 丈夫夜不归宿,并没有回来。 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姜洛洛一开始问对方的时候,对方还会好声好气的解释。 后来他带着酒气回来,身上还有若有若无的脂粉气,衬衫上还有没擦掉的口红印。 姜洛洛再次问他,他就会发脾气。 他说生意场上需要应酬,说所有的男人都是这么做,说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说他只是逢场作戏,怪姜洛洛不相信他。 可仰着一张雪白小脸的姜洛洛只是垂了垂眼睛,眼底的星星一颗颗陨落。 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和傅寒洲在地下室里住的那半年,为什么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为什么他不需要逢场作戏?不需要带着醉醺醺的一身酒气回来?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那人冷嘲热讽: “并不是谁都是那位手腕强硬的傅少爷。” 姜洛洛张了张嘴巴。 什么都没说。 - 傅寒洲气红了眼睛,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 这次对方在外面过了一天两夜,第三天的早晨才回来。 听说妻子去菜园那边挖自己种的生菜了,那面目可憎的男人嗤笑一声, “我们这种身份还自己的种菜,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坐在深色的真皮沙发上,没过多久就等回了自己的妻子。 藤条编织的小框子里装着新鲜的生菜,每一片叶子都很饱满,氤氲着一层湿乎乎的水汽。 可男人看见只是拧了拧眉毛,语气冰冷的吩咐: “以后不许再种菜,你又不是乡下人。” “我已经联系好了人,下午他们就会把你的菜地推平,那里建成个宴客厅,以后还能宴请宴请客户。” 目睹一切的傅寒洲气极反笑,眼眸一片猩红,恨不得将这个恶心的男人活活掐死。 他看见他的宝宝抓着菜篮的提手,一次次的拒绝。 他眼圈都红了,瘦弱的身影站在男人面前,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 “我没有招你,也没有惹你,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小菜园?” “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这么做?”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骤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那个小小的身子完全笼罩,声音里带着讥笑, “什么你的我的,这是我们夫妻共同的产业。” “姜洛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你那位奸夫给你建的,你现在这么勇敢,是不是在守护你们俩的美好回忆啊?” “还什么小菜园,什么游戏区,什么滑滑雪……” 对方嗤笑,眼底冷冰冰的, “姜洛洛,你多大年纪了?快30岁的人,还跟小孩一样,你以为你是小宝宝吗?” “你能不能成熟一些?” 姜洛洛骂他让他滚蛋。 可对方轻轻松松地就把他推到了沙发上,一只手就攥住了他两条手腕,按在了头顶上方。 白着一张小脸的姜洛洛挣扎着要他走开。 可男人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笑, “你在想什么?姜洛洛?” “你不会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想在这里要了你吧?” “省省吧,再漂亮的脸,睡多了也腻了。”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沾湿了姜洛洛的脸庞。 那天下午,他被关在卧室里。 透过巨大的窗户,他看到一辆辆车驶进了别墅,高大的黄色挖掘机挥起挖斗,将他的菜园一点一点毁掉。 他哭到眼泪都流干了。 在夜幕降临之时,他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关上了屋里的灯。 漆黑到没有一丝光线的房间里,他坐在大床靠墙的角落,蜷缩着让自己抱了起来。 细软的声音很轻很轻,小声小声的叫着那个熟悉的称呼, “老公……” “哥哥……” 傅寒洲一颗心完全碎裂。 他跪在云端,忍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侵蚀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每一秒都像是在被凌迟。 双目猩红,几近崩溃。 绝望扼住了他的咽喉,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将他淹没。 他后悔了。 - 他不该死。 他要活着。
第581章 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 77 傅寒洲在ICU里住了半个月,才终于转入了普通病房。 只是他一直昏迷。 连主治医生都说,傅寒洲这是九死一生,勉勉强强才捡回一条命来。 子弹从他肋骨下方穿过,因为距离太近,所以留下来一个洞。 再加上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傅延振浪费了很多时间,还刻意按压过他的伤口,所以情况更糟糕了。 一开始的那7天,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持续性的高热。 后来多方专家会诊,封家的私人飞机更是一趟趟的从世界各地接回来这方面的专家,可以说,这半个月以来,世界各地相关专业的顶级大牛,几乎全聚集在医院里了。 傅寒洲的情况总算得到了控制。 第14天的时候,病情稳定并且持续好转,他终于离开了那个看见门口都会让人紧张的ICU,转入了顶楼的普通病房。 姜洛洛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半个月以来,他跟魂丢了一样,总是魂不守舍。学校那边请了假,他很少回家,就这样在医院里待着。 每天晚上封承霄把他从病床旁边抱起来,带他去睡觉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他的宝贝似乎更轻了一些。 窝在他怀里的触感软绵绵的,像是一捧雪白的棉花,他连抱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稍稍使使劲就会把他压碎了。 呼吸机撤了下来,医生查完房简单交代了几句,大家脸上的忧虑消退了些,气氛总算没有这么沉重了。 虽然不知道傅寒洲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但他已经脱离了危险,身体指征恢复正常,反正往后的日子那么多, 总会好的。 - 为了庆祝,当天晚上在病房的隔间里,他们一块吃了火锅。 虽然这种对着一个输着营养液还睁不开眼睛的病人,吃火锅这种事情显得他们不太地道,可姜洛洛确实不敢再离开傅寒洲半步。 那天的傅延振给了他很大的危机感。 他很害怕自己如果稍微离开一会儿,傅延振那个疯男人是不是又要赶回来了。 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圆圆的泡泡在锅里翻滚着。 香气在房间里沸腾,姜洛洛捧着自己的脸颊,看封承霄伸着筷子,给他涮肉粉色的东星斑鱼片。 大概是精神没有这么紧张了,在时隔半个月之后,他竟然难得开始觉得肚子有些饿。 他眼巴巴的看着封承霄的动作,又自己伸手拿了个海胆,跟吃果冻一样用小勺子挖着往嘴巴里送。 封承霄看着他只是笑,切的薄薄的鱼片熟的很快,怕烫到了他的宝贝,他又专门吹了吹才递到对方嘴边。 姜洛洛急着吃,一口吃到了嘴巴。 可下一秒他就张开了嘴,手指捂着嘴巴,含糊的声音从唇缝中溢出来, “好辣好热!” 他小口小口的吸着气,又接过来封承霄递给他的酸奶喝。 可被烫到的感觉实在是太疼了,那张原本雪白的小脸红扑扑的,密匝匝的睫毛抖来抖去,含水的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人,看得封承霄又心疼,又想摸摸他的脑袋。 终于把人抱在怀里,他哄着对方张开嘴巴, “让老公看看,是不是烫出水泡来了?” 见到封承霄这么说,姜洛洛终于知道害怕了,于是便乖乖巧巧的扬起一张小脸,主动朝着男人张开了嘴巴。 湿润的口腔泛着水光,像是镀着一层蜜 液,湿软舌尖微微翘起,泛着不自然的红。 封承霄喉结下压。 他面不改色地撒着谎,“颜色很红,烫到了宝贝,我吹吹就好了……” 没等姜洛洛回答,他的手掌托着对方的脑袋,径直吻了下去。 男人口腔中的清冽气息侵袭着他的口腔,泛着凉意的舌尖带走了他嘴巴里被灼伤一般的滚热。 房间里只有火锅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太静了,静到姜洛洛听见封承霄过快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响着。 他的脑袋有些懵,搭在男人胸前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缩了一下,可是这个动作却宛如勾着衣襟的回应,让封承霄的呼吸更急促了些,就连按着他后脑勺的动作都开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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