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究:“营业执照该审核了,张先生别忘记了,以免影响经营。” 张鹏当然知道楚究这哪里是善意提醒,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言下之意就是这破诊所还要不要办下去你自己看着办。 张鹏笑着回答:“多谢楚总提醒。” 楚究温文尔雅地笑笑:“合作愉快,再见。” 楚究说完,看都没看郁南一眼就扬长而去。 郁南眉毛一挑,不着痕迹无声笑笑,拿起支票追了上去拦住了楚究。 楚究冷眼看他。 郁南捂着小肚子,理直气壮带着点嗔怪道:“你拿回去,这是我们之间的孩子,跟他没关系,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暧昧的语气拿捏得刚刚好,心动得地动山摇的人设没有崩,似乎两人很熟稔,像极了小夫妻吵架,就差没嘟嘴跺脚小拳拳砸胸口了。 楚究:“……”
第7章 我等你电话 楚究杀了个回马枪之后,郁南总共就说了两句话。 可每句话说完,都像投了个静默大招,把气氛给整凝固了。 甚至楚究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都会露出浅显易辨的神色来。 那神情无语中带着点嘲弄,但又不屑纡尊降贵跟他理论,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显得屈了他的尊。 郁南才不管他怎么想,举着支票,跟个乖媳妇似的安安静静呆着。 最后,楚究没接过支票,皮笑肉不笑地转身走了,笔挺的西装划过支票发出轻微的响声,支票跟着颤抖了两下,而他伸手拍了拍袖口,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郁南冲着他的背影喊:“那我们改天约再详聊,我等你电话,尽快打给我,不要让我等太久啊哥哥。” 肉眼可见楚究的脚步更快了。 张鹏:“……”撒娇一绝,也难怪楚究没把持住做了,谁受得了美男撒娇呢。 楚究沉默回到车里,感觉这辈子的无语都用在了这里。 李信扬也十分无语,两个人在车里沉默许久,谁也没出声。 李信扬觉得刚才的事情没有发挥好,明明两人在谈判桌上总是游刃有余,即使是面对一群怀着狼子野心鹰钩鼻蓝眼睛的老外,此时愣是让那个婊里婊气的心机男占了上风。 不过,硬仗好打,明债好还,就是这风流债不好理。 特别是像楚究这种一向洁身自好清冷禁欲的人,最怕碰上这种狗皮膏药。 这郁南恐怕好几年前就开始计划了吧。 虽然楚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显然是被气到了,不然怎么会已经出了门,想想又杀了个回马枪? 毕竟对方怀了孕,本想承担点责任,把事办得体面一些,没想到对方唇舌如剑,不分青红皂白怼一通。 接着又在线精分,说什么心动到地动山摇。 果然是能让楚究这种冷静到令人发指的人破功,郁南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半晌后,李信扬忍无可忍地吐槽:“老大,他是不是有病?什么心动到地动山摇,居然还叫你哥哥。” 楚究坐在后座,长腿支着,慵懒地靠在座椅上,又恢复到了喜怒不形于色冰山脸,“这是什么好事么,需要你反复提醒?” 李信扬:“……” “小周还有多久结束产假?” 李信扬:“一个半月。” 这时,楚究的电话响了。 楚究看着屏幕里的“妈”字,又揉了下太阳穴。 楚究:“妈。” “儿子啊,今天是张氏董事长小儿子的生日,人家邀请函都送到家里来了,你礼物备好了没有啊?” 一向雷厉风行的周玉荷语气突然温和讨好,当然是有她的目的。 张家小儿子叫张丘墨,跟楚究一样也喜欢男人,两人除了门当户对之外,张丘墨还有个周玉荷最喜欢的功能。 他有个天生的子宫,能生孩子。 楚究无奈叹了口气:“妈我……” 没等楚究说完,周玉荷打断她:“没备好没关系,妈知道你忙,妈都给你备好了,你今天早点回来哦。” “妈我真的……” 这次周玉荷让楚究多说了两个字,但也就仅仅两个字,“哎哟哟,不说了,头有点晕,估计血压又上来了,我出去溜溜子孙满堂,挂了,再见。” 子孙和满堂是周玉荷养的两条小狗,是之前养的招财和进宝的孩子。 周玉荷有点迷信,楚究他爸死得早,留下个烂摊子给她,自从养了招财和进宝之后,公司蒸蒸日上。 招财和进宝很快生了两只小狗,周玉荷立刻起名子孙和满堂。 电话挂断了,楚究垂下手臂,揉了揉太阳穴。 李信扬作为楚究的特助,已经跟了楚究很多年,两人虽是上下级,但已如朋友般熟悉。 工作时的楚究似乎有九个脑袋,凡事都能游刃有余,和对手谈判时,他似乎有九条尾巴,让人摸不着套路。 唯独对感情,像只小白兔。 李信扬问:“老董事长又催你相亲呢。” 楚究:“嗯。” 李信扬:“张丘墨?” “嗯。” 李信扬:“要不去看看?” 楚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想去你去。” 李信扬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 楚家事业越做越大,但是人丁不旺,周玉荷年轻时虽然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但退休五年后和普通的妈妈一样,想抱孙子都想疯了。 自从楚究三十岁之后,周玉荷最热衷给他相亲,一来是因为楚家人丁不旺,二来周玉荷看不得自己儿子惦记那个左星河。 在周玉荷眼里,那个左星河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拉个大提琴,还拉出优越感来了,说楚究生来就要在商场上沉浮,凡事用金钱衡量,庸俗又市侩,和他这个大艺术家不合适。 要不是楚究,他你能拥有那把好几十万的大提琴。 李信扬不禁想,如果周玉荷知道现在就有个现成的孙子,会不会有可能让人把孩子生下来? 李信扬细思极恐,这郁南的城府极深,心思细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果郁南遇到了周玉荷…… 李信扬:“老大,千万不能让老董事长知道这件事。” 楚究嗤了声:“他哪有那本事。” 李信扬也觉得自己多虑了。 周玉荷退休多年,深居简出,除了给楚究相亲,谁都不见,郁南哪能轻易见她。 李信扬:“我们回家?” 楚究:“去公司。” 李信扬:“……” 得,工作狂。 不过这次一向洁身自好意志力坚定的楚究破了戒,终于是把那个忘恩负义的左星河给忘记了吗。 李信扬忽然有一丝丝同情自己的老板,为什么遇到的男人都不怎么样,这么多年还没遇到个真心待他的人。 * 而张鹏的诊所里,楚究走了,郁南还站在原地举着支票。 张鹏连忙过来安慰他:“郁南,别难过,不举了不举了。” 郁南嘴角抽了抽:“我手有点抽筋,你帮我揉一下。” “哦哦,好。” 张鹏连忙揉了揉他的手,郁南才皱了下眉,松了松筋骨。 郁南:“怎么说话呢,什么不举不举的,谁不举了。” 张鹏:“是是是,你举。” 郁南苦着一张脸继续演:“我只是难过到抽筋了。” 张鹏:“这我可不信你,我给你做过孕前检查,你缺钙,现在怀孕,更缺。” 缺钙?这是什么身子骨,得练练了。 郁南揉了下胳膊,“这缺钙和难过也不冲突啊。” 张鹏:“……说不过你。” 郁南拿着支票坐了回去,张鹏看了眼门外,问了嘴小护士,“人确定走了?” 小护士往门外一看:“走了,宾利车不在了。” 张鹏狠狠松了口气,开始骂人:“气死我了,他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能用金钱考验我们的友情,搞杀人诛心挑拨离间这一套,衣冠楚楚的,心真黑,郁南你说是不是。” 郁南靠在椅子上不说话。 张鹏:“郁南你别担心,我张鹏不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 张鹏义愤填膺,郁南则一语不发。 张鹏走到营业执照前面看了看,还用手擦了下上面的灰尘,默默叹了口气。 楚究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在商界稳住了脚跟,有属于自己的地位和圈子。 这回马枪杀的人猝不及防,明目张胆用万恶的资本挑拨离间,顺道利用朋友的事业威胁他一番,威逼利诱全用上了,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强。 郁南并不笨,在楚氏集团秘书办上班这一个星期,他能感觉到老板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这样的人,对自己的黑历史定是0容忍,虽杀伐果断不近人情,但事情做得体面。 虽然这个锅是原身的锅,但他穿越过来了,背着锅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他不能因此连累了张鹏。 他拿起支票走到张鹏身边,“这250万的生意你做不做?” 张鹏怒了:“我他妈的是这种人吗?他敢端我的诊所,我就,我就……” 郁南:“干他?” “干他是不敢,我换个地方开就是。” 郁南愣了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张鹏看似不怎么靠谱,没想到是个挺靠谱的人。 郁南:“行,我懂了,支票给我,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会连累你,放心吧。” 张鹏有点不相信他,“你打算怎么处理?一哭二闹三上吊?” 郁南神秘笑笑:“这笔生意我来跟他谈,去忙吧,我走了。” 郁南拿着支票走出了张鹏的诊所。 楚究这么明目张胆威逼利诱,让他很不爽。 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财富,他和楚究都不在一个层次上,但都是男人,他凭什么比楚究矮一截? 他还真当他的小蝌蚪镶钻了! 这楚氏他还不想呆了呢。 再说,肚子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生不生轮得到他楚究来指手画脚吗。 董事长怎么了,在职的时候他才是董事长,离职了他就是个屁。 周一他就把辞职报告和这五十万支票一起拍他楚究脸上,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铮铮铁骨。 郁南散步回家,越想越气。 路过公园时,碰到了两个穿着时尚的阿姨在猛追四条狗。 一个人喊:“子孙和满堂,停下来。” 另一个人喊:“嘟嘟和喏喏,停下来。” 四狗充耳不闻,两前两后追逐着,狗带拖着地,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这会儿天还算早,在公园散步遛弯的都是年纪偏大的人,看到四条跟疯了一样的乱窜,都避之不及。 还有人抱怨:“出来遛狗也不好好牵绳。” 两个阿姨看到郁南,好不容易看到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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