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果然,那邱鹤年便不再有所怀疑,悄悄地离去了。 邱炎在半路上便给昏迷的秦凉川下了药,但药量很小,他并不想害死人命。 待这秦凉川醒来,便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了。 路上,邱炎曾数次犹豫,想将这秦凉川送回,但最后还是私心作祟,终是铸成了大错。 战事起来后,邱鹤年果然越战越勇,上层有意要提拔他。 邱启年知道后,发了一次火,从那以后两人就不大说话了。 再后来,一次突袭任务,两人要合作,才又一起随大部队出行。 就是这次,邱鹤年趁夜只身一人杀进荒狼一处军帐,把在其中议事的五六人杀掉了,另外逃走的一人,被随后赶到的邱启年杀了。 这次突袭,他们获得了丰硕的战果。 荒狼就是在那次突袭后,迅速势弱,溃败到了边境线以外。 两年的战事结束了,所有人都通宵达旦地喝酒狂欢庆祝,等待日后的论功行赏。 那时恰逢邱炎升官回到北方,他去风雨关探望,得知了此事,他把那武功高强的仆从暗暗部署在险地。 他便以当时在外未归的下属的命作为要挟,逼迫邱鹤年喝下了那毒药。 杀了帐内五六人的,变成了邱启年,杀了一人的,变成了邱鹤年。 养父母给捡来的孩子起名“鹤年”,是期望他能长命百岁。 他们亲生的孩子叫启年,是期望他大鹏展翅、鹏程万里。 这两个孩子的未来,也算是如他们所愿,“各得其所”。 …… 六月中下旬的天气越来越热了,清言穿了薄衫在外屋里,把刘发媳妇送来的香瓜洗了,去皮切开了,用勺子把里面的子都清干净,再切成一块块的,摆在盘子里。 他端了盘子进了里屋,阿妙闻到了香瓜的甜味,跟在他脚跟后头,一个劲儿喵喵地叫,清言坐到桌子旁,它便跳上了桌子,在盘子旁边嗅嗅闻闻,小爪子激动地哆哆嗦嗦。 清言就笑着给了它一小块,放到桌面上,阿妙低头用小猫舌头舔了舔,吃了起来。 清言一手撑着额侧,拈起一块香瓜也吃了起来。 香瓜一直放在屋里水缸旁边,沾了水汽的凉意,吃起来清甜沁凉,非常美味,好吃得让他眯起了眼睛。 邱鹤年推开外屋门时,隔着里屋开着的门框,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夫郎懒洋洋地倚靠在桌边,因为天气热,头发随意盘在了脑后,身上只穿了件薄衫,撑着头侧的胳膊衣袖滑了下去,露出白净细嫩的小臂。 他两腿随意交叠,小腿肚和脚踝都在衣衫外露着,孕肚在薄衫下鼓起得很明显。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小狸花,自己的唇上也还沾着些香瓜的汁液。 邱鹤年静静看了一阵,才刻意加重了脚步往里面走去。 清言听见了动静,往这边看了过来,见是他回来了,便露出惊喜的笑容来,说:“你回来了!” 然后忙站起身,接过他的外袍挂起来,又去水盆那边给他洗了布巾擦脸擦手。 待邱鹤年擦好了,他便拉着他的手,让男人坐到桌子旁,拈了一块香瓜喂给他,问:“甜吗?” 邱鹤年看着他的唇,“嗯”了一声。 清言便动作相当自然地坐到他大腿上,邱鹤年垂眸看着他,一手环住他的腰臀,将他往自己这里又靠了靠。 两人一起边吃香瓜边唠嗑,清言问他见面见得怎样,邱鹤年就简单把他和邱炎的对话重复了一遍,也把过去发生过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讲完了,盘子里的东西早就吃光了,阿妙也吃完了那块瓜,见他们一直在说话,觉得无聊,便去别处玩去了。 听完了邱鹤年的讲述,清言唏嘘地叹了口气,说:“当时我猜到邱炎应该就是对你下毒之人,只是没想到竟是为了这样的事,人的贪欲太可怕了。” 邱鹤年说:“从县里回来的路上,我去了趟香韵坊,跟李婶说了过去的事。” 清言抬头看他,“婶子她怎么说?” 邱鹤年说:“这事虽不是我的错,但确实因我而起,否则她和秦叔现在日子还过得好好的,我跟她道了歉,她只是说这都是命,并没怪我。” 清言知道邱鹤年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此时心里一定不好过,便转过身来,起身跪在他腿侧椅子的空处,抬手搂住他,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邱鹤年脸侧贴在他胸口,听着清言规律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两人温存了一阵,邱鹤年睁开眼,抬起头来,吻上了刚刚就在渴望的嘴唇。 他用牙齿轻轻咬清言柔嫩饱满的唇,清言就哼哼着张开了嘴。 亲了好一会,邱鹤年大手从他脑后,来到颈侧,将他一边领口扯了开来,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和锁骨,还有颜色鲜嫩的那颗小痣。 男人盯着那痣看了一会,低头亲了上去。 好久没有这事儿了,就算是摸了满掌心的湿滑,清言还是遭了疼,流了泪出来。 邱鹤年吻着他的泪,还有他的唇,好一会儿,等他适应了才继续。 怕他身体还虚弱受不住,邱鹤年见清言好了一次,便结束了。 清言还想帮他,被邱鹤年按住了手。 …… 晚上,邱鹤年杀了一只乌鸡,炖了油滋滋的鸡汤给清言煮了鸡丝面条吃。 面条吃得很香,但肉清言却没吃几口,他本来日日看着那两只鸡流口水,现在真给他炖了,他又觉得那肉太黑,看着没什么食欲,被邱鹤年哄着,才勉强把两只鸡腿给吃了。 剩下的肉,邱鹤年几口就给啃完了。 吃过饭,邱鹤年拿了尺子出来,量了量外屋的门下一角。 清言问他要做什么,邱鹤年说:“给阿妙做个猫门,天热了,它想去院子里玩,还是回屋,都方便。” 清言便饶有兴致地随手搬了个小凳坐他旁边看,邱鹤年看了他一眼,起身把不太舒服的小凳子换成了靠背椅,又放了个软垫上去,让他重新坐了,这才继续做手里的活。 邱鹤年手大,但巧得很,这种活做起来特别细致,锯出来的猫门洞四四方方,还不嫌麻烦地去隔壁屋找来了一对儿闲置的双向合页,把锯下来的木板当做门板,给安上去了。 做完了以后,清言叫了两声阿妙,手上动作轻柔地带着小狸花来回钻了两遍,阿妙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喵呜呜地试探着,自己就从猫门钻出去了。 清言觉得好玩,笑了起来,推开个门缝,往院子里撒欢的小狸花那边看。 邱鹤年来到他身后,在他肩膀上方往外看了一阵后,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还疼吗?” 清言转头抬眼看他,眼睛晶晶亮,说:“还疼怎么办?” 邱鹤年低头在他眉眼上亲了亲,声音很低,“还疼,就给你揉揉。” 清言转身过来,两手抬起搂住他脖颈,脸颊在他颈窝里蹭蹭,含含糊糊道:“才不要,你不安好心。” 邱鹤年搂住他的腰,双眸中神情愉悦,嘴角微弯,笑了起来。
第114章 后续 晚上睡前,邱鹤年帮清言涂防孕纹的油,清言四肢软趴趴地瘫在床褥上,嘴里哼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邱鹤年涂抹时,能感觉到这鼓鼓的孕肚里面,偶尔会有微小的回应,好像是里面睡着了的小豆子被吵醒了,他手上的动作便更轻了。 涂完了,被子也盖好了,清言却又起来坐到了邱鹤年的对面,话也不说,手便伸向了人家裤腰。 邱鹤年下意识抬了一下手,又很快放下了,由着他动作。 清言低下头去,邱鹤年闭了闭眼,在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叹息,抬手抚摸着清言的额发。 过了一会,清言湿润着嘴唇抬头看他,白白的牙齿,红红的舌尖,眼睛也水润润的,他抱怨道:“你干嘛直挺挺地坐着,往后靠着嘛,这样我肚子不方便。” 邱鹤年目光停留在他唇上,双手插在他腋下,将他抱了起来,低头一边吻他一边调整姿势。 他坐到了床边,把清言放到了地上,鞋子都帮他穿好,这次清言没意见了,蹲了下去,继续刚才的事。 清言现在的耐力不行,过了一会便累了,蹲不住了,邱鹤年就把他抱回床上,亲吻着他,自己动手解决了。 完事以后,邱鹤年下床给自己清理好,又回到床上,清言困得直打哈欠,靠过来贴着他躺着,不大会儿就睡着了。 后半夜时,邱鹤年被轻轻的啜泣声吵醒,他睁开眼,就感觉出不对来。 他是侧身躺着的,亵衣被掀开一边,露出大半个背部来,他倏地一惊,下意识就要将衣裳拉好,手腕却被细嫩柔软的手给握住,清言在他背后坐着,哽咽着说:“我就觉得不对,你还瞒着我!” 邱鹤年连忙坐起身,将自己衣裳拉好,清言却固执地又给他拉开了,来回几次,清言哭得更厉害了,说:“背上都那样了,你不疼吗?我就是个傻子,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地出来!” 邱鹤年想抱他,清言不肯,男人态度强硬地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了,清言就小心翼翼地揽住他脖颈,低头凑近了他后衣领,往里面轻轻地吹着气,一边哭一边说:“不疼不疼。” 邱鹤年心里酸酸的,抱着他晃了晃,说:“给老郎中看过了,已经没事了,没打算瞒你,只是怕你养病心情受影响。” 清言抬头看他,脸色紧绷,“还有没有哪里伤了,不许瞒着我!” 邱鹤年摇头,“真没有了,牢里有邱炎的人,他当时只是想让我死,没想折磨我。” 清言有了身子后,情绪就格外敏感,一点小事也要委屈地哭一场,之前邱鹤年出了事,他却几乎没怎么掉眼泪,咬着牙一股劲儿只想着尽快到京城,找到邱炎,现在放松下来,就收不住了。 邱鹤年哄了他一阵,清言就渐渐缓过来了。 邱鹤年把他放回床上,帮他擦干眼泪,要扶着他躺下。 清言躺下了,才想起来自己原本起来是要做什么,又坐起身来,他脸蛋红红地说:“我……我还没解手呢!” 邱鹤年笑了一下,摸了摸他脸颊,说:“等着,我去拿桶子。” …… 邱炎走了,把大牢里关押的杨怀和那县令也带走了。 一般来说,就算是死刑犯,也是在当地判刑执行,但杨怀这个案子的受害者人数多,持续年头长。 间接与此事关联的人员众多,有杨家的家里人和仆从,其中涉及的还并不只木陵县令一位官员。 整个县城都因此沸沸扬扬了好一段时间,影响很大,所以邱炎才把犯人押回了京城。 除了这些人,还有像刘永福、张菊这样,为了利益,为杨怀作伪证,助纣为虐之人,这类案犯就在当地就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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