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倒杯水,”晏时樾嘴上这么说,却将杯子递给了林辞眠。 林辞眠正好渴了,一饮而尽,干涩的嘴唇变得湿润,蒙着一层水光。 晏时樾接过杯子后,随手放到一边,轻松地将人抱到了桌子上。 林辞眠:“……” 身体腾空让他愣了几秒,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困在晏时樾身前。 晏时樾的手臂撑在他的左右两边,林辞眠看着有力的线条,突然察觉到了危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眠眠,能帮我解释一个词吗?” 林辞眠心不在焉地说道:“什么词?” “我想做眠眠的……”他还没说完,林辞眠便急切地捂住了他的嘴,眼睛瞪得滚圆,一副惊惶失措的表情。 他整个人都快疯了,无法理解晏时樾是如何用自然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的! 晏时樾没有挣脱林辞眠的手,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缱绻又温柔,林辞眠很快败下阵来,手指连着手臂都软了,慢慢滑落。 “你明明不在直播间,是怎么看到的?”林辞眠小声问道。 晏时樾没有瞒他,“我还有小号。” 林辞眠熟悉这种操作,只是对晏时樾太过信任,觉得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那你……” 林辞眠还想继续追问,却被晏时樾打断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吃醋?” 林辞眠被完全掌控了思绪和节奏,断断续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晏时樾听懂了。 “你觉得吃醋太幼稚,我做不出这种事。” 林辞眠弱弱地看了他一眼,见晏时樾神色平静,这才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可我如果吃醋呢?”晏时樾的语速变得缓慢,拖长了尾音,眼神和嗓音都十分犯规,林辞眠被他撩得后腰都软了,心跳加快,耳尖的红晕不断向下蔓延,呼吸变得急促,裸露在外的皮肤寸寸战栗。 “对,对不起嘛,我补偿你好不好?” 两人正处于热恋期,林辞眠十分贪恋晏时樾的气息和体温,恨不得时刻跟他贴贴蹭蹭,他没有压抑自己心底的渴望,手慢慢向下,扶在了晏时樾的肩膀上。 但他脸皮太薄,又没有经验,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林辞眠无法再前进一步,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晏时樾。 这是无声的邀约。 林辞眠的样子实在可爱,晏时樾本想再逗逗他,但只是被一个眼神就打败了,脑海之中的理智之弦绷断。 晏时樾身体前倾,一只手顺着后腰的线条不断向下,微微用力,强势又霸道地将人摁在胸前,也堵住了所有的退路。 屋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濡湿的水声和不断加快的喘息,他们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体温也在不断攀升,连空气都变得火热,黏稠如蜜糖的萦绕在两人身边。 林辞眠的手无力地搭在晏时樾肩上,被拉进欲念之海,无力地沉浮着,都没有注意到放在一侧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
第95章 林父一连给林辞眠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接通,脸色阴沉如炭,气息暴躁,重重地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林母一向是优雅贵妇的形象,实际上却是攀附着林父的菟丝花,在林父面前没有半点话语权和脾气,瑟缩地坐在沙发的边缘,听到巨响,肩膀抖动了一下。 不用抬头,她就感觉到丈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心底泛出浓浓的恐惧,像是听训的小朋友,讪讪地抬起头,小声说道:“你别生气,我……” “我怎么能不生气!”林父猛地站了起来,直接给了林母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中回响,令人胆寒又十分可悲。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帮我照顾好这个家,你连这么小一点事都做不到!” 林负气急败坏地来回踱步,再次高高抬起手臂,但听到林母细微的啜泣声后,巴掌没有再次落下。 “我问你这很难吗?有那么多人帮你,你有那么多钱,都照顾不好三个孩子吗?!你跟我说明白,辞眠为什么会离开这个家,还有断绝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母年过半百,却没有半点做人的尊严,瑟瑟发抖地捂着左脸,害怕地看着林父,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林辞眠离开家时,林父就站在二楼的窗边,冷漠地看着这幕,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现在却把这种事都怪在了她身上。 林母不敢反驳,只能低声下气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一个妇道人家,你还能知道什么?!”林父咬着牙,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茶桌。 玻璃破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溅起的碎片划破了林母的脚踝,林母吓得尖叫了一声,捂着头瑟瑟发抖。 “你知不知道我们损失了什么,辞眠现在得到了很多同情,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站出来,我们也能因此得到支持!说不定公司就能上市!而且他现在跟晏时樾在一起,那可是晏时樾啊,你究竟知不知道晏家的分量,背靠着晏家,城南的那块地我就能拿下来,公司会做得越来越大!” “你却私下里跟辞眠断绝了关系,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吗,你对得起林家吗?” 林母已经被吓破了胆,捂着脸不停地哭泣,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对不起”。 这并没有激起枕边人的怜悯,反而助长了林父的嚣张气焰,他不停地在客厅里摔摔打打,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林母身上。 就算他们住在独栋别墅,也无法隔绝如此大的声响,外面的人都能够听见,更何况是住在二楼的人。 林思齐看着这幕,心里却没有半点悲伤,只是觉得好笑,还十分痛快。 他知道自己对林父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甚至成为绊脚石,林父想求得林辞眠的原谅,让他回到林家,就必须先除掉他。 而他注定要被扫地出门,再也不是林家受宠的小儿子,这种巨大的落差,扭曲了林思齐的性格,他将恨意都转移到林家身上,想让林家跟他一起陪葬。 谁都别想好过! 林思齐笑得浑身颤抖,用手捂着嘴,这才没发出声音,如果不是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他看到这幕“狗咬狗”的画面,十分想鼓掌庆祝。 林思齐欣赏完后,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看向对面。 他的好哥哥林致盛正站在另外一边,冷漠地看着母亲挨打,他的父亲像禽、兽一样发泄怒火。 整个家里乱成了一团,他却像个局外人,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林思齐早就和林致盛撕破了脸,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嘴角带着恶毒的笑意,想在林致盛心上狠狠地扎一刀。 林致盛听到了声音,麻木地转过头。 林思齐抱着手臂,挑了挑眉说道:“你们林家真是好笑,当初觉得林辞眠丢你们的脸,毫不犹豫地将人赶出门,现在林辞眠发达了,有利用价值了,就想让人屁颠屁颠地回来。” 林思齐啧啧了两声,表情耐人寻味,“林辞眠正在跟他的前经纪公司打官司,他当初被故意抹黑形象,整个团队都趴在他身上吸血,用完后将人一脚踹开,而你们林家现在呢,想利用公众对他的愧疚和同情,让自家的公司得益,还想将林辞眠当垫脚石,攀上晏家这棵大树。” 林思齐思索了几秒,困惑地问道:“这不也是趴在林辞眠身上吸血吗,你们跟前经纪公司有什么区别啊?不对,是有区别的,你们可是他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像是一潭死水的林致盛,终于露出了一丝情绪,紧紧握着拳,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死死地瞪着林思齐。 林思齐却一点也不怕,自顾自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是觉得我抢了林辞眠的位置吗,但我怎么觉得是我救了林辞眠呢?” 林思齐环顾四周,表情畅快,但眼底却是一片悲凉。 林家光鲜亮丽,过着平常人难以企及的富裕生活,但内里早就烂透了。 “林辞眠最幸运的就是当初被抱错了,他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只会变成一个怪物,像你或是我,烂到骨子里,不可能有现在的生活。”林思齐突然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所以他应该感谢我呀,是我救了他!” 林致盛仍然没有半点反应,脸部的肌肉板结成一整块,而是林思齐十分浮夸,像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林思齐本想刺激林致盛,却被林致盛的态度激怒了,指着鼻子骂道:“你别在这装什么悔不当初,真心悔改!假不假啊!!林辞眠已经死心了,他对你的这些举动只会觉得莫名其妙,你在他眼中低贱得像是路边的草,他看都不会看一眼,还好他有素质,不会一脚踩上去,若是换作我,我一定会狠狠地报复林家,让你们付出代价!!” 林致盛不想再看到林思齐丑恶的嘴脸,重重地闭上了眼,他外表平静,但心却像是撕裂成了两半,疼到几乎麻木。 林思齐说得没错,他现在做的一切对林辞眠无益,只不过是自我感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对林辞眠之前的痛苦熟视无睹,但林辞眠离开林家后,他像是在一场梦中醒来,才发现过去的一切触目惊心,已经酿成了不可悔改的苦果。 林致盛从小对自己要求很高,也有很强的自尊心,但这段日子,他对自己产生了浓浓的怀疑,虽然外表还保持平静,但他的整个人都已经碎了,无法拼合在一起。 他找不到答案,也无法找到答案。 他同样也是书中的一个角色,人设便是如此,但林辞眠的改变产生的连锁反应,林致盛原本遵循的“程序”不见了,他才会改变,但又无法理解自己之前做下的一切。 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林致盛何尝不知道,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有多过分,现在的悔改又虚假得令人作呕,所以他忍受着心底的痛苦和后悔,日夜被火煎烤着,都没再去打扰林辞眠,也不让林思齐他们去联系林辞眠。 这是他唯一能为林辞眠做的了。 而林思齐的话又揭开了林家最后一块遮羞布。 是啊,他们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强势又冷血的父亲,软弱又虚伪的母亲,以及他这个瞎眼的哥哥,他们只会成为林辞眠的负担,而所谓的亲情和家庭不过是一个牢笼,或者是名正言顺利用林辞眠的借口。 林致盛再睁开眼时,眼睛空洞,所有的情绪都从他身上消失了。 林思齐的性格已经扭曲,满心怨念,整个人已经癫狂,但他看到林致盛的眼神时,被吓得闭上了嘴,身体僵硬。 “你说得对,辞眠不应该有这样的家人,而我们……” 林致盛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却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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