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情况看着比预想的还要好很多,那么也就意味着留给她炼制长生蛊的时间也多了一些, 她可以更好的去做实验。 三长老被那些中了傀儡蛊的亲卫和秘卫们团团护在中间,强忍着胸腔里面翻涌的气血, 一会儿看看大长老,一会儿看看季青临, 只觉得自己骑虎难下, 进退两难。 大长老手握祭司权杖不出声,一时之间,气氛陷入到了诡异的寂静。 三长老想要趁用傀儡蛊控制夺权, 大长老试图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岑爻这边则是想要趁着混乱之际, 把可以制作长生蛊的巫月给带到大楚去。 但这所有一切事情得到实现的前提是——季青临濒临死亡。 可现在,那个遭受巫力反噬,生重多种剧毒,明明只剩下不到五天寿命的人,却是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而且似乎实力也更精进了。 “啧,”终究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的二长老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哥,三妹, 大祭司,闹到这个地步想必也不是大家伙想要看到的,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巫溪怒目圆视,“大长老,三长老以及四长老全部都试图叛变,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按照祭司圣殿的规矩,叛变之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二长老的眼角和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圣子殿下,您难道到现在还认不清楚局势吗?” 季青临的苏醒并不能够改变什么。 祭司权杖已经到了大长老的手里,而且大长老还巫蛊双修,可以调动得起祭司权杖和圣树的力量,如此这般,整个祭祀圣殿已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究竟谁死谁活,已成定局。 只不过季青临此前所身受重伤,都是为了保护整个苗疆,大长老若是还有些许的人性,就不会对已经苏醒过来的季青临下手。 如果可以好好的谈判一番,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件事情,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要是季青临不愿意将大祭司的位置拱手让人,那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讨不了什么好了。 巫溪却偏偏还要一叶障目,真是可悲又可叹。 大长老手持祭司权杖,哈哈大笑,“还是二弟看的清明。” 原本他也在一开始的时候被季青临手里的那只七彩蜘蛛给唬到,但此时通过二长老的话,仔细一想,却发现他根本无从畏惧季青临。 就算季青临这个大祭司清醒了又如何? 对方拖着一个病体,又失了祭司权杖,难道以为凭借一个小小的蛊虫就可以奈何的了他了吗? 更何况,他已经通过别的方法炼制成功了长生蛊,只要有源源不断的生机,他就可以永久的活下去。 他又何须畏惧?! “巫屿,”大祭司冷笑连连,杀意骤显,“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吗?” “我等了近百年,这苗疆圣殿,也该是属于我的了!” 巫溪心口猛的揪紧,手背上青筋绷直,“大长老,你隐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坐上大祭司之位?” “如今你却选择杀戮,你就不怕寨民们心寒?” “哟哟哟,”大长老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身上,嘴角含着讽刺的笑,“圣子殿下糊涂了不是?” “杀害大祭司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三长老,我只不过是为了替大祭司报仇罢了。” 巫月嗓音干涩,牙关紧咬,“卑鄙无耻!” 大长老握紧祭司权杖,放声狂笑道,“骂吧骂吧……” 笑完后,他的语调骤然变冷,“骂完了也就该送你们上路了!” 大长老眉眼含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季青临,“巫屿,只要你愿意,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几分体面。” 季青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扬着唇角,愉悦不已,“那我还得谢谢你?” “只可惜……”季青临发出一声哀叹,抬手召回了七彩的小蜘蛛,一脸的期待,“我不太想要你的体面,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长老冷哼一声,缓缓抬起手,眼眸中聚起滔天的杀意,“给我杀了他们!” 顷刻之间,躲藏在暗处的人骤然涌出,一个个手持利刃,不管不顾的攻了过来。 三长老看着这一幕,几乎是瞳孔骤缩,完全没想到大长老培养的人手竟然比她用傀儡蛊控制的还要多。 此时的她才明白,这场权力之争,在尚未开始之际,她就已然落败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半晌之后,目光穿透人群,试图去寻找青奴的身影,毕竟这世上,只有青奴一个人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她。 “青奴……” “你在哪……?” 然而,当三长老好不容易找到青奴所在地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信誓旦旦的说着她最重要,把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的人,此时,却正紧紧护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三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乎是目眦尽裂,她只觉得喉咙处一阵气血翻涌,那种被人背叛的痛苦,让她完全控制不住的嘶吼出声,“青奴!!” “你说过你爱的人是我!” 她几乎是红了眼眶,眉心死死的皱在一起,仿佛夹着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悲恨,“你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然而,青奴理都没有理会三长老半分,毕竟他虽然把那些傀儡蛊都放在酒里面,给其他的秘卫们种了下去,但他自己确实没有中招的。 他完全的将三长老声思力竭的质问之声抛到了脑后去,而是仔仔细细的护着岑爻,细声细语的安慰,“少主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对他而言,三长老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老女人罢了,这么多年和对方相处,他都是强忍着恶心。 如今三长老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 岑爻点点头,他已经知晓了长生蛊的制作方法,也不必再和巫溪虚以委蛇,“趁着现在到处都很混乱,我们快点把巫月带上,” “你……” 三长老眼珠子通红,整个人几乎是濒临崩溃。 明明是青奴告诉她,如果他们两个人想要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她就一定要夺得大祭司的位置,所以她才会不管不顾,付出一切对着自己的族人出手。 她以为她是为了爱情,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现在…… 残忍的事实明晃晃的告诉她,青奴根本就不爱她!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也不知道青奴怂恿她夺取大祭司的位置究竟为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三长老遭受了背叛。 她眼中露出一抹绝望的痛苦,跌跌撞撞的向青奴走去,“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我杀了你!!!” 青奴一边要护着岑爻,一边还要试图把巫月给带走,现如今,还要面对三长老带着滔天怨恨的追杀,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分身乏术。 岑爻骇然失色,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快要从胸腔里面给蹦出来了。 他虽然也会上那么一些武功,可对比于这些动不动就是巫力蛊毒的苗疆人,他完全没有办法应对。 更何况之前为了获取巫溪的信任,他的心口被剖开,取了一碗又一碗的心头血,割下了一块又一块的心头肉,到现在伤口处还鲜血淋漓,只要稍微一动就疼的厉害。 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把巫月带回大楚练制长生蛊了,他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是一个问题。 岑爻咬了咬牙,一把将青奴给推了出去,“现在还不适合三长老撕破脸皮的时候,你且先哄着她,我带巫月走。” 青奴看了一眼面庞上尽是刻骨憎恨的三长老,忍不住心尖发抖,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他只能咬牙答应下来,“是!” “少主还请注意安全。” 岑爻猫着腰,一点一点的向着巫月的方向挪了过去。 巫月刚才在和三长老的手下们打斗的过程当中受了重伤,如今整个人已然是不能动了。 岑爻相信,他可以哄着巫月暂时和他先行离。 这一边,三长老尖锐的手指硬生生地插进了青奴的心口,她心焚欲裂,声嘶力竭,“你骗我?!!” “噗——” 青奴硬生生呕出一口鲜血,可他却仿佛完全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径直扑向三长老,随后又紧紧的抱住了她,“我爱你还来不及,又如何骗得了你?” 三长老愣了愣,瞠目结舌的看着毫无反抗的青奴,“你……你为什么……” “我爱你,”青奴颤抖着嘴唇,一字一顿说的无比的认真,“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话,就在这里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它究竟是不是在为你跳动,好不好?” 三长老彻底的懵了,青奴刚才不是根本不理会她吗?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要问……”青奴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用食指缓缓堵在了三长老的嘴唇上,“我是有苦衷的,但是你不必知道究竟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我……对不起……”三长老忍不住落下了泪来,连忙把插进青奴心口处的手给收回,“你疼不疼?” “我没有想过要这样,对不起……” 青奴强行挤出一抹微笑,“没关系,我知道就好……” “那……那现在怎么办?”三长老慌张极了,唯恐青奴就这样死在她面前。 终于哄好了…… 青奴心里沉沉的松了一口气。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握着三长老的手指,“我们现在都受了重伤,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才是,可离开的前提是有一个人能够医好我们的伤势,你能不能……用傀儡蛊控制着圣女殿下和我们一块逃走?” 三长老听到这话,眼睛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青奴在逃命的时候都还在想着她,她刚才竟然还那样的误会…… “放心,”三长老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之时,瞳孔当中戴上了一抹坚定之色,“你想要的,我一定替你办到。” 同一时间,季青临和大长老也在相互对峙着。 大长老手持祭司权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祭司权杖的顶端缓缓向前,最后直指季青临的眉心,大长老幽幽的开口,“你说你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当一个吉祥物不好吗,非要醒过来找死!” 季青临无声地笑了笑,“鹿死谁手,尚未盖定论,大长老又何必如此大放厥词?” 他负手而立,淡淡的笑着,仿佛丝毫没有将大长老放在眼中。 周围众人打斗掀起的气流轻轻飘飘的吹拂过季青临的衣摆,再配上他不染尘埃的神情,整个人仿佛要乘风归去一样的飘渺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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