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森认真听完他的话,继而微鞠一躬,双手递上钞票和一张小纸条:“护工先生要是觉得少,就请打我的电话。” 好嘛,还是没信。 “麻烦施医生了,我先走了,谢谢您。” 温竹森说完,就从床上抓起了自己的小书包和矿泉水瓶,而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医院,只留下捂着肚子笑到快要断气的施重。 * Concourse集团总裁办公室。 “嗡、嗡——”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直到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宫止才拿起手机。 有一条未读消息—— 【施重:[转账]请收款】 鉴于不知道施重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宫止只能点开聊天框。 【施重:?260请收款】 宫止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7:?】 施重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如今能亲眼见证宫止被人打赏小费,自然是一刻不停地守在手机屏幕前,只等着在宫止发出疑问的第一秒,用残酷的现实给予他答案。 【施重:收着吧,这毕竟是你昨晚辛苦卖力的小费】
第10章 Chapter 10 Chapter 10 出了医院,温竹森直接就在大门口的站台上了公交车。 坐这趟车的话,大概只需要不到四十分钟就能够到家了,而且不需要中转。 上了车,温竹森按了按口罩上的鼻夹条,找了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坐好。 他病了太久,即便如今是重获新生,也还是实在不太适应这种与人有大量交际的生活。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温竹森掏出来看了眼来电人,按下接通:“秦伯。” “温先生,您现在状态怎么样?还在医院吗?我现在来接您可以吗?”秦伯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温竹森轻轻攥了一下僵冷的手指,回答秦伯道:“秦伯,我已经在车上了,一会儿就到家了,不用麻烦您特意跑一趟的。” 秦伯担心自己再坚持的话,会被温先生觉得唠叨,于是便换了个话题:“温先生,您大概多久能到公寓,我让小赵把鼎鼎送去。” 听到这话,温竹森的眉头立刻微微蹙起:“不可以的,秦伯,我还没有痊愈,不能让小叔来我这里,太冒险了。” “没办法,鼎鼎实在是想见您。”电话那头的秦伯也充满了无奈。 鼎鼎是整个宫家上下都极其珍视的至爱,如非不得已,谁敢冒这种险。 不过,至于温先生会不会真的传染给鼎鼎这件事,昨晚他跟施医生交流过了,温先生是着凉和自身比较体弱而引起的发烧,所以传染给鼎鼎的概率很小。 忧愁间,温竹森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小奶音。 “一会儿就可以见到森森啦,先说好,你们不许跟我抢哦,要一个一个来,鼎鼎最先!” 温竹森唇角漾出一抹浅淡的梨涡。 看来是在跟Leilani和Harvey讲话。 估计是秦伯打电话的动作太明显,远处的驯狗大师鼎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紧忙警惕地跑了过来:“是森森嘛?” 秦伯倒是没有骗他:“是的,鼎鼎想要跟温先生说几句话吗?” 毕竟一会儿要是得知自己不能去公寓的事实,小娃娃肯定是会很伤心的。 “要~”鼎鼎相当振奋地抬高了音量。 随后不知道秦伯对他说了什么,总之奶娃娃失望地“啊”了一声,似乎强忍住心中的难过,握住秦伯递过来的电话,奶声奶气地问道:“歪~森森呀,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陪你呀?” 猝不及防地,温竹森被鼎鼎的这个“陪”字温暖到。 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语气温柔:“小叔,不要着急,等我的病好了,你就可以来陪我啦。” 身为长辈,鼎叔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有着完美的情绪管理。 闻言,他委屈巴巴地结束了和森森的通话,继续掰着小手指头数起了没能跟森森见面的日子。 . 直到娃综正式录制的前一天上午,温竹森才确认自己彻底痊愈、也完全不具备传染性了。 既然好了,也就可以让鼎鼎来公寓了。 只是令温竹森哭笑不得的是,他刚将这个消息打电话告知秦伯,就听到对方发出了一声与年龄极其不匹配的欢呼。 “哦豁!太好了,温先生有所不知,鼎鼎已经望眼欲穿了,今天您要是再不打电话过来,我真的怀疑他会偷偷从家里跑出去找您。” 温竹森抱歉地笑笑:“这几天真是麻烦秦伯了,从今天开始,您就可以歇一歇了。” 秦伯连声道“哪里哪里”,但明显还是松了口气:“那就拜托温先生了。” 小赵很快就把鼎鼎送了过来,连同Leilani和Harvey全家一起,拖家带口地就来了。 温竹森病了这一场,可把鼎鼎吓得不轻。 一进屋,奶娃娃就一脸紧张地挪腾着小短腿儿跑过来:“森森~森森~” Leilani和Harvey之前跟温竹森在一起相处了几天,对他的迷恋根本不输于鼎鼎。 见到了阔别多日的二主人,他俩顿时和鼎鼎一样,撒开腿就朝温竹森扑了过来,根本不理会身后自家那三个跑得连滚带爬的幼崽。 “嘤呜~”“嘤嘤~” 两条体型庞大的伯恩山犬挤在一起,整齐划一地对着温竹森摇尾巴。 没想到一向宽容淡定的鼎叔不开心了,语气严肃地对着Leilani和Harvey说道:“是鼎鼎!是鼎鼎带你们来见森森哒!要抱森森也是我先抱!要排队!要礼貌!” 似乎听懂了鼎鼎的意思,Harvey满脸不甘心地往后让了让,紧接着,Leilani用鼻子把鼎鼎往前拱了拱,示意他来当第一个被二主人摸头的对象。 ……毕竟吃人家嘴短,总得让着点小主人才行。 鼎鼎伸出小肉手,小心翼翼地攥住温竹森微凉的手指,学着电视里看到的疗伤大师那样,煞有介事地揉了揉,然后才问道:“森森,你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呀?” 他真是个没用的小叔,在森森生病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像他们大人一样,可以自由自在地开车来看森森! 可是大人不都是用称呼来定义的嘛,为什么鼎鼎明明是阿止的叔叔,却不能够开车呢? 鼎鼎紧握着自己的小肉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真的没事啦小叔,”温竹森抱着奶娃娃,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小肉脸儿,“不信小叔检查一下?” 听到森森的话,鼎鼎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可下一秒,又迷茫地眨了眨大眼睛:“怎么检查呀?” 温竹森露出没打针的那只手,把白皙光洁的手背展示给他看:“小叔检查一下我的手上有没有伤口,就可以确定我还有没有生病啦。” 可鼎叔哪里是那么好骗的。 见森森的动作躲躲闪闪,鼎鼎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心虚。 两只小肉手灵活地抱住了温竹森的另一条胳膊,顺着小臂一路到了手腕,而后不远不近地指着温竹森手背上的淤青,不高兴地噘起嘴巴:“不可以骗人!这里!森森痛痛!” 鼎鼎以前也磕过桌角,淤青这里,超级痛的! 细数那段昏暗无光的绝望人生,温竹森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真心实意地心疼过。 因此这工夫着面对鼎鼎,他即便有多么不想掉眼泪,也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森森,你怎么哭了呀?” 见森森哭了,鼎叔立马开始反思自己,小奶音里充满了内疚:“森森对不起,小叔不凶你啦~” 说着,用小肉手捧住了森森的脸,凑上去啾了他一下,再次道歉:“对不起嘛森森,小叔不凶啦~” 温竹森爱不释手地握住了奶娃娃伸过来牵住他手指的小肉手:“小叔没有说错,小叔明明是在关心我,我不该骗人的。” 鼎鼎仍旧沉浸在自己对森森很凶的愧疚情绪中无法自拔:“那我们都知错就改,小叔再不凶森森,森森再不骗小叔~” 小小年纪居然这么会谈判。 温竹森失笑着点头:“好,就听小叔的。” “好喔~”鼎鼎兴高采烈地抱住了温竹森的手臂,另一只小肉手依旧没忘给森森擦眼泪,“那我们就每天都开开心心地一起玩~” 成功潜伏到温竹森腿边的Alice歪着脑袋看着叔侄二人,期待地摇了摇尾巴,似乎是也想要加入进来。 见此情景,温竹森忍不住笑着把肥嘟嘟的小狗崽儿从地上捞起来,放到了鼎鼎的手中:“好,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每天都陪在小叔身边了。” 鼎鼎高兴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嘛?!” “当然啦,”温竹森抱紧奶娃娃,“我们一起跟其他小朋友们做游戏,玩得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奶娃娃响亮地应了一声:“好~” *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在严重的社恐心理作用下,温竹森还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六点,他就早早地起了床,想要提前做些准备。 担心吵醒还在熟睡的鼎鼎,便轻手蹑脚地蹲在还没装好的行李箱边,抱着膝盖愣愣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面对镜头的时候,他应该说什么? 是先鞠躬还是先自我介绍? 节目组的录像设备都很大很重,他到时候可一定得保护好鼎鼎,千万不能让小崽崽受伤…… “森森~”迷迷糊糊的小奶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 温竹森站起身,然而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他下意识抠住了旁边的桌角,勉强站稳:“小叔醒啦?” 奶娃娃从来都没有醒来之后闹人的习惯,听到温竹森的话,立马糯叽叽地应了一声:“嗯!” 说着,一骨碌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光着小脚丫踩在床边的长毛地毯上,喜滋滋地跑过来,没几步就到了温竹森的身边:“森森早上好喔~” 公寓的面积略小,因此只放得下一张床。 在秦伯的不懈努力下,屋子里原本的那张颇为狼狈的铁床,被秦伯提早请上来的废品站大爷毫不犹豫地扛走了。 没了睡觉的地方,温竹森只能被迫接受秦伯命人送来的价值七位数的床垫。 以至于后来每次从这张床垫上醒过来的时候,温竹森的心都在滴血。 这债得还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早上好~”温竹森暂时抛开了那些烦恼,把思绪拉回到正题上,“今天就开始录制了,我下楼去扔个垃圾,回来给小叔做奶香玉米饼好不好?” 鼎鼎正在给Alice、Bruce和Carl喂奶糕狗粮,听到这话,顿时开心得险些打翻了Bruce的狗碗:“好!” 森森做的饼饼最好吃啦! . 节目组到达公寓楼下的时候,温竹森刚好拎着垃圾袋推开单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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