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隔壁两家邻居都来帮忙了,林臻谢过他们后进到屋子里关上门,插上门拴。 可当他对上纪淙哲的脸后,表情又是一阵别扭。 “你倒是适应的挺快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在这住了十几年呢。” 林臻不理他,走到灶台边上,从木桶里舀了勺水倒进脸盆里准备洗漱。 “跟你说话呢。” 林臻说“不然呢?难道什么都不做等死吗?” “你说咱们都能重生,万一哪一天又回去了呢?” 林臻若有所思“很有可能会回去,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得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纪淙哲凑到边上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什么事情?“纪淙哲问。 “你堵我的那天,有个女生找我说话。” 纪淙哲“哦,刘雨萌,不是,你真不认识她?” 林臻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认识。” 纪淙哲叫了起来“靠,我就说你小子给我装吧,看来你还真该打……” 林臻打断道“她追我,我没同意。” “……操。”纪淙哲一口气堵住了,压了好几下才不爽道“你接着说。” “我认为我们重生这事跟刘雨萌有关,她当时跟我说了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年代,种田。” “年代,种田?”纪淙哲喃喃重复了一遍,突然他啧了一声“我怎么觉着我好像也听她说过,她写小说的,我还想给她投资来着。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她跟我们这事有关?” 林臻看着他“因为我拒绝了她,她说要把我跟对她死缠烂打的傻逼一起写进年代文里种田去。” “……….”显而易见,那个傻逼是谁? 搞半天,他纪淙哲不过是林臻的陪葬品啊。他简直要气吐血了,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指着林臻“你,快点,跟刘雨萌道个歉,兴许她就大发慈悲把我们放回去了。” “我怎么道歉?” “怎么道歉?对着空气道歉啊,我说认真的,咱们这都已经算是灵异事件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搞快,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林臻抬起眼看了看二层的楼板“对不起刘雨萌。” 道完歉,他又看纪淙哲“没反应。” “……..”纪淙哲看他这呆样,太阳穴突突跳“你傻啊?人家刘雨萌是喜欢你被你拒绝,你得说我接受你了刘雨萌。” 林臻皱了皱眉“那我们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为什么?” 林臻解释“因为心诚则灵,而我不喜欢她。” 纪“…….你骗一下试试。” 林臻又抬头对空气“刘雨萌,我接受你了。” ………. ……… 纪淙哲狂躁地抓了两把头发“算了,我哪天给刘雨萌立个牌,你晨昏定省给她道歉。” 林臻从洗脸盆架子上扯了块毛巾下来,就着冷水开始洗脸了。 纪淙哲看着架子上另一块大红色的毛巾,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他也开始给另一只脸盆里舀满水,而林臻已经开始洗脚了。 洗漱完后,两个人上了二楼,对着一张狭窄的木板都定住了。 纪淙哲眼角轻抽“就一张床?” 林臻阴嗖嗖地吐出一句话“原先有两张,听说……咳林家那个爹没了后烧了一张。” 纪淙哲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尽管他十分不情愿跟小兔崽子躺一起,但事实上这算是林臻的房子,不让他睡说不过去,更何况那一架让他认清了现实,就是他不是林臻的对手。 于是他摆摆手道“行吧行吧,那被子总还有吧?” 林臻不说话,默默地从楼梯口那只巨大的木柜里翻出了一床被子。 纪淙哲甩了鞋,扯了原来就叠好在床头的被子一铺,裹着自己贴着里边木板墙准备睡了。 不一会儿,林臻也爬上了床,他手一伸,拉下了床头连接灯泡的线,顿时屋内漆黑一片。 真是见鬼了!纪淙哲觉得这一切都见鬼了,跟情敌打架出车祸重生,又跟情敌结了婚躺在一张床上,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听着林臻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纪淙哲不得不感叹津华大学高材生的适应能力。 大概是今天吃的有点好,又或者是之前吃的没油水,总而言之,他已经一周没上大号了,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地肚子开始胀疼,现在十一月中,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盖着被子都还有点冷,他实在不想起来,又接着睡,结果肚子里的动静却越来越大,他最终实在忍不住了,就准备起床。 突然,他发现自己来到这里还没用过厕所,之前小的都是随便找个野地解决的。 “林臻林臻,起来。”
第3章 林臻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翻动了下又响起了平缓的呼吸声。 纪淙哲只得半撑起身体,伸出手去勾床头那根灯泡开关线,结果摸了半晌也没摸着,他只得摸黑跨过林臻去地上找鞋。 这时林臻终于被他的动静吵醒了,他“啪嗒”打开了灯泡,看见纪淙哲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脚趾还在地板上瞎勾。 “怎么了?”林臻问。 “厕所在哪?我要上厕所。” 林臻伸手朝二楼某个角落一指“那有痰盂。” 纪淙哲愣了愣,却顾不了这么多了,趿拉着鞋子就朝角落小跑过去。 林臻这会儿才从迷糊中稍微清醒过来,他看见纪淙哲一手捂着肚子,表情难忍的样子便问“你上大的?” 纪淙哲已经到了痰盂面前了,说实话他长这么大都没实际接触过,尤其这个房子的二层就这么大,也没个遮挡物啥的,哪怕坐在床上都能看到痰盂,更何况床上还有个眼睛瞪得滚圆的小兔崽子,让他一个大男人光屁股蹲在这确实挺恼火的。 正当纪淙哲准备咬咬牙脱裤子时,林臻从床上跳起来了,快步冲过来制止。 “你别在这儿上,这儿只能上小的。” 纪淙哲烦躁道“那我去哪儿上?” 林臻说他家有厕所,让纪淙哲赶紧穿好衣服带他过去,他说完后给自己火速披了件外套,又翻抽屉找出只手电筒。 于是在距离家门一百米开外,纪淙哲见到了厕所,他刹那间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厕所建在一小块荒地上,像一间小茅屋却没门,泥里陷着一口大缸,大缸上立着一架椅子,没错,真的是椅子,不仅有扶手还有踏板,只是比普通椅子型号要大一倍。 纪淙哲拿过林臻的手电筒,犹犹豫豫往前低头瞅了一眼,操!差点没叫他吐出来。 “这他妈怎么上啊?” 林臻“别矫情了,这里都这样,将就一下吧。” 现在还是深秋呢,该冻得也冻得差不多没多大气味了,可纪淙哲还是没忍住连连干呕了几下。 最终他实在挡不住腹中绞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他裤子脱到膝盖,小心翼翼地撅起屁股坐上去,死死抓住扶手。 林臻在不远处等他,身影在昏暗的月色下一晃一晃。 猝然间,纪淙哲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郊野地里炸开了。 “操——” 林臻惊了一跳“怎么了?” “谁能告诉我,这他妈还能溅屁股的???” “………..” 半小时后,上完厕所回来的纪淙哲脸色铁青,在林臻上楼后,他用光了家里唯一一只热水瓶里的热水在一楼洗屁股。 一想到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去,以后还要一直上那破厕所,溅不溅的还另说,关键天越来越冷了,上个厕所都直哆嗦,他感觉自己要生无可恋了。 乡下就是睡得早,起的也早。纪淙哲睁开眼睛时,旁边的被窝已经空了。 现在是早上七点钟,林臻就已经刷好牙在洗脸了,纪淙哲在脸盆架上扫了圈,发现茶杯里插着两根牙刷,一条牙膏。 他倒是挺讶异的,没想到小兔崽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一个人,做事倒是细心。并且气量也不错,按理说他俩先前打过一架,换作一般人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看来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格局是真的大,对此纪淙哲也不得不佩服了。 “哪根牙刷是我的?” 林臻洗完脸把毛巾挂在杆子上,手指了下。 素质挺高,话不多,这样的室友不错,纪淙哲在心里慷慨地给他打了个好评。 纪淙哲舀了木桶里的水倒进茶杯里,走到门口去刷牙,刚往嘴里灌了一口就冻得牙齿打颤。他赶紧又跑进屋找热水瓶,结果一掂量空空如也。 才想起昨天的热水都被他洗屁股了。 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快速刷完牙,等到脸洗完,感觉手指都冻成萝卜了。 “早饭呢?” 林臻坐在一张四方桌边,表情有点丧,他走到灶台边,揭开一只桶盖,眼神示意了一下。 纪淙哲不解地望着他走过去,只见这是一只米桶,然而底下只有薄薄的一层了。 纪淙哲忍不住眼角抽搐“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家所有的粮食?” 林臻纠正道“现在不是你家,而是我们所有的粮食了。” “…….这他妈怎么吃?”纪淙哲叫了起来“糊报纸都不够,你去买点啊?” 林臻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表情一言难尽“虽然我不是很想跟你这个人生活,但现在你已经来了,我还是得把实际情况告诉你,好让你了解一下这个家庭有多拮据。” 大清早,这对新婚夫夫就坐在桌子旁开始一笔一笔算账,算到最后纪淙哲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在之前那个家,好歹每天三餐都有一碗米饭。 纪淙哲不死心问“就一点钱也没了?你那爹就没给你留什么遗产?” 林臻抬眸看着他“我来到这之前林老爹就已经把彩礼钱给你们了,办婚宴的菜钱也是早两个月就给村里人让他们帮忙采购了,我到这边醒来后就只找到了三块钱,昨天我还付给厨师两块钱,中间又杂七杂八买了些,现在只剩下……” 纪淙哲脸都绿了,剩下……还能剩下个屁! 一时间两个人都面如死灰。 “我的建议是。”林臻抿着唇顿了顿“咱们一天吃一顿。” 纪淙哲指着米桶目瞪口呆“就那点玩意儿,你给我说一天一顿?牙缝都不够塞好吗?” “煮粥。” “你干脆说煮米汤得了。那接下来怎么办?”纪淙哲简直无语到脑袋里产生一个奇葩的想法,他顿时有种嫁错人的感觉。 林臻眉毛都要拧得解不开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纪淙哲别说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甚至连以后怎么活都很迷茫。 他也只能赞同林臻的建议。 控制饮食的最好办法就是啥也不干,保持体力。于是两个人就只得傻坐着大眼瞪小眼,等着中午那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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