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街头对暗号一样,纪淙哲模糊地看到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几乎是踮着脚趾头下的楼,等走出屋子轻轻掩上一楼的大门后,全都大松口气。 接着又在门口穿好鞋朝新房子走去。 “妈的,搞得跟偷情一样。” 今晚有月亮,月光照着小路,倒是省了打手电筒,吹来的微风还有丝凉意,却已经无法阻挡他们火热高涨的情绪。 林臻听到他的话,转过脸抿着唇笑了,月色下的脸有些朦胧,却有一层遮盖不住渴望的羞涩感,一双眼睛盯着纪淙哲在暗夜中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纪淙哲憋太久了,这么一看他的这张纯情漂亮的脸,瞬间按捺不住了,立即低骂了一句“妖精!” 林臻哭笑不得“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说你勾引人。”都还没走到新房子呢,下一秒他就在小路上对着林臻又抱又亲拉拉扯扯了。 纪淙哲一只手扒拉着林臻的衣服,一只手紧扣着后脑勺,跟野地里双眼冒着绿光的饿狼似的猛啃着这张柔软的嘴唇。 “想我没有?” 林臻急促地喘了口气,接着反客为主“想。” 又像是不够表达出他有多想一样,末了加重语气补充道“很想……快去新房子……” 新房子的大门还没安装,瓦片也是盖了一半,室内的墙体就卫生间那的砌了半堵。 两个人还算有点羞耻心,于是便挑了卫生间这一块适合办事的风水宝地。 现在顾不上地面卫生了,林臻哑声“你撑着墙壁……” 纪淙哲低骂“妈的,知道了!” 林臻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拆着外包装,结果好一阵没了动静。 纪淙哲等得不耐烦了,便扭过头看他“你搞什么飞机,这么墨迹?” 林臻尴尬住了,含糊道“不会用,而且也太黑了,我看不清,老是卡住……” “……….”纪淙哲真的是服了“真不知道你是智障还是大爷!给我,操!” 说着没好气地扯过林臻手里的安全套,接着凭直觉行事。 然而…… “你是不是傻啊?”纪淙哲骂道“买小了!” 林臻焦急问“那怎么办?” 纪淙哲简直要被气死了,不用这东西肯定不行,他可不想再次怀孕,可眼下这关口卡得两个人都郁闷,说算了,又对不起今晚偷鸡摸狗的行为。 而林臻似乎察觉到纪淙哲的犹豫,便紧抓着他的手不放,颇有跪地求偶的姿态。 “纪淙哲……” “那怎么办?……” “我真的想……” “我会小心的……” “闭嘴吧你!”纪淙哲烦躁地抓了把额前的碎发,低骂“就这样用,戴上!” “你不是说小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作罢要么挤挤先用着!” 林臻咬了咬牙,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挤挤先用着。” 月亮在乌云中若隐若现,晚风将竹林的动静带进了小院。 纪淙哲脊背都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粗糙的砖头磨砺在手掌心也浑然不知。 “嘶——你他妈轻点,饿死鬼投胎啊!” 林臻将脸埋进他的脖颈,低低地笑着“你上回说过好好补偿我的。” “哎?如果今天我们还没有新房子,你打算怎么办?” 林臻一口咬上纪淙哲的耳垂,呢喃道“那我就跟你去田坂,站在我们刚插好的秧苗里,让青蛙泥鳅都看着我们。去番薯洞里,去河里,鱼虾肯定会好奇地围过来……” “靠!你小子……看不出你这么变态!”纪淙哲立即在脑海中浮现了这些画面。 他发现林臻这个人也挺奇葩的,上一秒不知廉耻地胡说八道,下一秒被纪淙哲这么一怼,又难为情起来了。 “你瞎说。” 又过了几十分钟…… 纪淙哲实在忍不住吐槽“大哥,你吃相能不能好看点!?别一口气把一年的都用在今天晚上行吗!?” …… …… 到后面,谁也不知道几点钟了,要怪只能怪夜色太迷人。 突然“轰——” 纪淙哲手掌心蓦地一空。 幸好林臻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纪淙哲的腰,才没导致两个人全扑到地面上。 而伴随着一阵砖头碰撞的声响,卫生间这堵砌了一半的墙轰然坍塌了,灰尘骤然扑面而来。 “….…..” “…..….操!” 小两口直接成了呆头鹅,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后,赶紧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万幸的是,这边离老房子有点小距离,砖块塌落的声音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纪淙哲真是郁闷到家了,难得跟林臻潇洒一回,居然出这种事。 “怎么办?” 林臻也尴尬“这半面墙,我俩要是打着手电筒的话,一个小时不用就能砌完了。” “……”纪淙哲指了指自己胸口,无语道“我现在被你搞得站都站不稳,你的意思是,我他妈还得砌墙?” 林臻立即给他顺毛“那你先找个地方坐着,我回去拿手电筒过来砌墙。” “回去时候动静小点,别把西瓜外婆吵醒了。”纪淙哲提醒。 “我知道。” 纪淙哲便就地找了几块砖头叠成凳子先坐着,没一会儿林臻拿着手电筒回来了。 “你帮我打着手电筒,我去拌点水泥。” “你去吧。”纪淙哲给他打着光。 结果说好要拌水泥的人灰头土脸走过来说“纪淙哲,我刚想起来今天刘师傅说水泥用完了,天亮的时候再送过来……” “………..”纪淙哲沉默了半晌,最后深呼吸了一口“很好,我俩等着明天一起丢人吧。” 第二天,天一亮,纪妈已经带着醒过来的小孩下楼了,而纪淙哲跟林臻两个人都面色古怪地穿衣下楼。 偶尔跟纪妈和邻居们的目光对上,都是一阵心虚。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察觉。 不过该来的终究到来,工人们在家里吃过早饭后去了工地,顿时那边的人就叫了起来,引得纪妈抱着小孩跟两家邻居都过去了。 小两口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刘师傅嗓门大,还没走到新房子就在说“这卫生间的这堵墙怎么会倒了呢?” 陈虎问“是不是没砌稳啊?被风刮倒的啊?” 王小燕抱着亮亮“昨晚的风好像是有点大。” 林臻“……..” 纪淙哲“……….” 工人们“昨天才砌上去的,水泥还没干呢,肯定不稳,但只要不是人用力推,风是刮不倒的。” 杨大娘“那估计是人推的。” 杨大爷“谁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过来推墙。” 作为新房子的主人,工人们自然是听取小两口的意见。 林臻面不改色道“既然已经倒了,那再砌回去就好了。” 刘师傅正义凛然道“那不行,要是真被哪个王八蛋给推的,可不能放过!” “……..” “……..” 纪淙哲干咳了一声“说不定真是被风刮的……算了吧,刘师傅,现在就算找也找不出人,还是抓紧工程吧。” 既然小两口都不追究,那工人们也无需义愤填膺了。 纪妈平时心疼这心疼那的,这回居然无比平静甚至还笑眯眯的,她抱着西瓜在工地上转悠了一圈就回去了。 坍塌的墙重新给砌了上去,刘师傅一边砌着一边摇头叹息“可惜了,你们两口子又得多花钱。” 林臻在一旁僵硬地笑。 “我这回帮你们砌得牢固一点,保证大风来了都刮不倒!” 纪淙哲干巴巴笑道“那就谢谢刘师傅啊。” 随着天气日渐炎热,六月已经过去了一半,新房子的瓦片已经全部盖好,青砖黑瓦的四合小院,东边紧挨着翠绿的竹林,细长的竹枝压在瓦片上,看起来格外的雅致。 小院的木门已经安装好了,由于地基偏高,纪淙哲跟林臻又去买了几块青石板,工人们便在门口砌成了台阶。 室内隔断的墙体砖也全部完工,只不过还得粉刷白漆,要不然青砖的颜色始终偏沉,显得光线不够亮堂。 林臻已经在村里木工那下了定金,木工便上门来量了房间的尺寸,以便到时做衣柜和床。 最后房间以及小院都浇上水泥,整期工程就彻底结束了。 眼下用不了这么多工人,小两口便留下刘师傅和另外两个工人,其他人的工钱全部都结算了,还给他们每人分了一包烟。 人少了,纪妈烧饭也轻松,平时也能多出许多时间带着西瓜满村子串门。 然而今天下午她串完门回来后便跟小两口说自己要回小河村去了。 小两口跟她待了这么久,说实话已经习惯得忘了她只是过来帮他们带孩子这茬事了。 甚至两个人私底下还商量着,那间客房留给纪妈,给她也打一只衣柜。 忽然提了这事,纪淙哲跟林臻两个也都有些意外。 纪淙哲问“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纪妈笑道“我在你们这里也待了两个多月了,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了。而且你们地种了,秧苗插了,现在新房也马上要盖好了。” 她又颠了颠怀里的西瓜“咱们西瓜也大了,反正你们接下来也没啥要紧的事情,而且两个人在家里面就带个小孩,烧个饭应该是没问题的。” 既然纪妈执意要走,纪淙哲跟林臻也只能随她了,只是两个人商量着给了纪妈一百块钱。 “妈,谢谢你过来帮我们。”林臻是发自肺腑的,要是这趟她没过来,他们俩人这两个月迟早得再累病一次。 纪妈也不推辞,将林臻递给她的两张五十块揣进口袋里。 她对小两口说道“这钱呢,你们给我,我就收下了。要不然我在你们这里待了这么久,那边的哥哥嫂子得有意见,我收了你们的钱,他们也就没话说了。” 纪妈晚饭不在这边吃了,收拾好了行李就要走。纪淙哲便帮她提着行李,林臻抱着西瓜一起送她到村口。 然而临走前,她忽然悄悄地把纪淙哲拉到一边。 “怎么了?”纪淙哲不解。 纪妈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看得他眉心直跳。 “老三啊,虽然你们现在有钱了,但也得省着点,上回那砖塌了那么大一块,你俩不心疼我还心疼呢。现在我回去了,给你们腾出地。你俩以后也别半夜三更出门去,西瓜还小,他一个人不能呆在屋子里,你俩可以先把他哄睡了……” “………….” 纪妈像是回忆起什么,又埋怨又好笑“真的是,在自己家里面还偷偷摸摸的,那天我还以为家里闹老鼠了……” “…………”好了,纪妈这一席颇为语重心长,善解人意的话说得纪淙哲简直想一头砸晕在村口的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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