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乐呵呵道:“少爷那边早就收到喜帖了,只是今日才派人过来告知老奴,叫老奴告诉少夫人一声。少夫人不必疑虑,只管等少爷回来安排就是了。” 赵文君觉得挺奇怪的。 但既然洛云派人这么吩咐下来了,想必是有自己的安排打算,那他就不多操心了。 赵文君拉上楚年,问:“江大人有说要赴宴吗?” 楚年:“我没听他提起过呢。” 赵文君笑道:“是不是今天过来就要跟你提了?江大人炙手可热,现在哪家大人有喜事,肯定会给他发喜帖呀。” 楚年笑着摇摇头:“别给他发才好呢,他向来不喜欢掺和这种人情世故......不过等年后他正式上任为官了,有些应酬就不一定能躲得掉了,希望今年再让他多些清静时光吧。” 傍晚时候,如往常一样,江自流又过来了。 楚年想着这下不管江自流到底在搞什么惊喜,他最晚后天也得带着小喜鹊回家了。 不然等人家洛云一回来,他们一大一小,那就是两个明晃晃的电灯泡。 他可没有这么不识趣。 然而还没等楚年跟江自流说,倒是江自流先提出要接他们回家了。 “阿年,待会儿跟我回家吧。” 呦,这么一弄,楚年的逆反心瞬间就给弄上来了。 收回还没来得及说的话,楚年往椅背上一靠,睨着江自流,沉默了。 江自流被楚年的表情可爱到了,好笑道:“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楚年啧啧:“还知道要我回家呀?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这儿就是我的家呢。” 小喜鹊正坐在江自流腿上玩,忽然间察觉到气氛好像变得有点不对?立马麻溜地从她爹身上跳下来,跑到了楚年身边。 她黏糊糊地贴着楚年,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江自流:“......” 楚年不轻不重地往小喜鹊手心掐了一把,问她:“喜鹊想回家吗?” 小喜鹊授意,把头一扭:“不要回了,就要在这!” 楚年满意地摸了摸乖女儿的脑袋,看向江自流的眼神很是无辜。 江自流失笑:“别闹。” “谁闹了?你这人真不讲理,让我们过来的是你,让我们回去的也是你,你也太□□了吧,就不准我们有点自己的决定?”楚年无辜眨眼。 江自流起身,来到这闹脾气的一大一小身前,左手握住大的,右手拉起小的,紧紧地揉在手心里。 楚年好以整暇地瞧着他,看他如何收场。 江自流眉眼轻垂,长睫微煽:“是为夫不讲理,为夫知错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夫郎带着女儿跟我回去吧。 噗... 你倒是整点新活啊! 一本正经地道歉算怎么回事喂! 楚年差点没笑出声来。 倒是小喜鹊,被爹爹揉着手捏呀捏的,立场有点不坚定了,扑在楚年怀里试探:“阿爹,喜鹊也没有特别想在这里玩啦。” 楚年笑着往她头上一拍:“你这墙头草,就知道两边倒。” 小喜鹊嘿嘿地笑。 “好了不逗你了,我本来也打算带喜鹊回家了。” 楚年抱着小喜鹊起来,顺便把洛云他们要参加喜宴的事说了,然后问江自流:“你知道这事吗?” “知道。”江自流点头。 楚年闻言微讶:“咦,那你也收到请帖了吗?是哪位大人啊?咱们要去吗?要是去的话,得准备一下礼物什么的吧。” 江自流眸中带笑:“是一位江大人。” 楚年:“呦,巧了,这还跟咱们同姓呢。” 跟赵文君道了别,一家三口一道回去了。 回去的马车还是往状元府去的,楚年想到新宅的事,问了一嘴:“新家装好了吗?你这一天天弄得神神秘秘的,到底啥时候让我们搬过去见见呐?” 江自流笑:“快了。” 楚年撇嘴:“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江自流:“这次是真的快了,近在眼前了。” “好吧。”楚年发现江自流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总是带着浅笑,让他也忍不住跟着勾起唇角。 马车吱悠悠地驶过街巷,载着一家人回到了状元府。 江自流先一步下车,把女儿抱下来,再牵扶楚年下车。 楚年下车后,抬眼往状元府邸看了一眼。这一看,直接把他看愣住了。 状元宇岩风府的门楣高匾上,又重新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喜球。 简直梦回入住的第一天。 “门口这些...不是第五天的时候就取下来了吗?怎么又叫人挂上去了?”楚年问。 江自流只是微笑,领着他们往府里走。 回到府里就更奇怪了,眼前所见,到处张灯结彩,看起来真叫一个喜气洋洋。 非要说的话,比刚搬来时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楚年奇怪:“你装的到底是哪边的宅子啊?这宅子不是暂住的吗?你把它也装了?” “两边都装了。”江自流回答。 被满眼的喜色弄得眼皮突突直跳,楚年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你要我搬出去住呢,就是不想让我看见你装这边的房子吗?但你装它干嘛啊,而且还装成这样......” 这不是年不是节的,装的这么红火喜庆干什么? 总不能是审美喜好吧? 自家美人的审美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哇...... 楚年嗅出了极为不寻常的味道。 他一路东张西望,直至回到卧房。 回到卧房。 焕然一新的陈设布置。 外间艳红的花窗、楹联、灯烛,里间朦胧的赤纱、鸳鸯红帐,还有最为醒目的大红双“囍”。 楚年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微妙。 “先前说的那位要娶亲的江大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江自流已然把人带回来,就是时机成熟了,不再需要藏着掖着。 满室春光底下,江自流眸光熠熠,握着楚年的手十指交扣,欢欣地承认了:“正是。” 楚年嘶声:“...那江大人你要娶的人是谁呢?” 江自流注视着他,温声道:“除了吾妻卿卿,江自流这辈子还会娶谁?” 楚年:“......” 楚年这时才意识到还是自己草率了。 他前脚还在说江自流都不会整点新活,后脚回来就发现居然玩的这么大? 但是... 都老夫老妻了,突然间地这是做什么? 楚年有点没弄明白:“你神神秘秘这么久,就是想要邀请我重婚吗?” 江自流:“什么?” 不对,原装夫夫,好像不能叫重婚。 那叫啥? 二婚? ...更不对了。 他跟江自流快要六年的婚姻,就连硬要往纪念日上凑都算勉强...... 楚年压根没想过江自流指的惊喜是这个。 可即便不清楚不明白,此时此刻,身处喜房,看着眼前的一切,楚年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地悸动狂跳。 压下悸动的心情,楚年问:“...你,日子过得好好的,是嫌太无聊了么,为什么整了这一出?” “怎么会是因为无聊。”江自流捧起楚年的手,放至心口的位置。 楚年同样摸到了江自流的心跳声。 他又听江自流说: “这件事在我心中搁置已久...没能亲自迎娶你,没能和你拜过天地,没能和你喝过合卺酒,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 “弥补遗憾么......可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做?如果你觉得遗憾,可以早点告诉我的,你要是想再娶我一次,何必瞒着我?何必等到现在?” 什么时候说不可以?什么时候做不可以? 第一年的时候,第二年的时候,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我又不会不答应。 江自流笑了一下:“因为我想等到最好的时候。” “什么才叫最好的时候?”楚年抬起头问他。 江自流:“最能...”配得上你的时候。 江自流没有说下去了。 他低下头,去亲吻了楚年的嘴唇。 ... ... 楚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又要成亲了。 而且他还得知,在这段时间里,三书六礼,请帖喜宴......江自流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 现在就等着良辰吉日那天,把他从状元府迎娶到新宅。 楚年:“......” 绝了。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嫁人了。 除了我。 最让楚年想不到的是,这次成亲,江自流宴请了许多人。 不仅仅是杨俊成和赵文君他们这些亲密的兄友,还有即将成为同僚的那些官员们。 而这还只是江自流说的。 等真正成亲的那日,迎亲的花轿踩着喜乐,一路红花铺路,来到新宅后,楚年才发现,所到宾客比他想象中的多的多。 尽管楚年一直盖着盖头,可光是周遭的声音,就已经快要吵得他头晕耳胀了。 他嫁给江自流这么多年,最清楚江自流的习性,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张扬。 这次的大婚却不可谓不张扬。 对此江自流欢之如饴。 江自流微笑着接受每个人的道喜,听着他们祝福自己和楚年,脸上尽是笑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外面的喜宴热闹非凡。 楚年终于忍不住了,小声说:“你高中时都没有跟这么多人庆祝......” “不一样。”江自流说:“我功成名就无需外人庆祝,可十里红妆娶你,却想要人尽皆知。” 楚年:“......” 江自流走到楚年身边,挑开镶玉含珠玉的盖头,红烛映照下,心心念念的脸庞慢慢展露在他眼前。 心跳如鼓。 “阿年,我们不用和别人一样,别人没有的,我想你有,别人做不到的,我会做到。但别人有的,我也想你有,别人能做到的,我也想为你做到。” 手臂相交,合卺之欢,对影成双。 江自流如愿以偿。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无话可说的浇水~~
第185章 “房事不和” 楚年有时候真怕他会一口一口把自己给吃了 楚年直到过来京城, 才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冷。 自大婚过去一个半月,京城人人都沉浸在春节的欢庆中,楚年却抱着女儿窝在家中, 非要事半步也不愿出门。 以前总是楚年去找赵文君, 现在反过来了,成了赵文君隔三差五过来找他。 楚年看赵文君神采奕奕,羡慕道:“你怎么都不怕冷啊,难道是有什么过冬神器?” “哪有什么神器,还不就是普通的小暖炉,是你太怕冷啦。”赵文君笑他:“来京城的第一年是这样的, 你多待两年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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