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不能大批量产也不全是坏处,物以稀为贵,越少,人们反而越争先恐后的想要。 在膏体口红刚上市的那段时间,为了照顾到更多的顾客可以买到,楚年就差要采取摇号购买的方针了。 最离谱的是,后来顾客中还混入了黄牛。 黄牛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排队抢夺限时限量的口红,等买到手后,便高价出售给其他想要口红的人。 这真是让楚年哭笑不得。 为此楚年专门提醒了各地分铺,吩咐一经发现黄牛,便将其永久拉黑! 这次的桂香南瓜色新品口红,楚年订做了八十八只,用来打响京城的分铺生意。 他认为,大抵是够用了。 ... ... 时间一天天过去,殿试之日一天天接近。 江自流回到了有间客栈,楚年不打搅他备考,带着小喜鹊去了赵文君那里。 赵文君半个月没见着楚年和小喜鹊,很是挂念,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试图用美食勾住他们,让他们愿意常驻在自己家里。 而楚年也确实吃赵文君这一套。 毕竟,自打赵文君从洛府大宅搬出来,洛云又给他找来了许多厨子。 那些厨子来自四面八方,掌握着各地美食的精华,手艺可不比京城名楼里的名厨差。 楚年在赵文君家里舒舒服服的住着,几乎把所有厨子的拿手绝活都尝了个遍。 赵文君看楚年胃口这么好,忍不住笑他:“不愧是你啊,江公子就要去殿试了,你一点也不忧心,还是吃嘛嘛香。” 楚年嘿嘿:“他自己都不忧心,我忧心什么呀,再说都走到殿试这一步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去?横竖是朝廷的人了,铁饭碗已经到手,就看在哪里吃罢了。” 赵文君笑着摇了摇头。 江自流会试榜首的事,他自然也听说了,既然他们夫夫俩都不担心,那他还操什么心呀。 赵文君现在只希望江自流可以赢得圣上的好感,取得个好成绩,能够在京城谋得个一官半职。 哪怕是芝麻粒大的小官,也比被发配到哪个地方去好啊,这样,楚年就能一直跟他作伴啦。 ... ... 殿试这天。 四更天,街道上就连打更的人都歇了,天色一片黑雾茫茫,正是酣睡好眠的时刻。 所有会试取得成绩、有资格进入殿试的考生却不能睡了,他们被禁军从温暖的客栈接走,带去宫门,交由内官们带进皇宫等待面圣。 五更天,天刚蒙蒙亮,楚年醒了。 楚年说是不紧张,但多少有点睡不踏实。 一晚上真正睡着的时间只有几个时辰,期间还乱七八糟做了一堆碎片式的记不得的梦。 继续睡是睡不着了,又在床上窝了一会儿,楚年索性爬起来,收拾整顿好,早早地去了有间客栈,等着江自流回来。 无论有没有成绩,无论会不会封官,封在京城还是地方,楚年其实都没那么在意。 只要江自流这一趟去的高兴,有所值,他就满足了。 等到了有间客栈之后,楚年发现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早早来等待,同样早早等待的,还有郑承之,以及客栈的掌柜。 郑承之坐立不安,楚年还能理解,毕竟他虽然落榜考不了殿试,但他的兄弟们都去了,他为兄弟担忧很正常嘛。 至于这掌柜的也坐立不安,且频频用殷切的目光看向自己...... 楚年:“......” 收下掌柜的亲自沏来的好茶,楚年和郑承之坐在一楼,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从上午,一直聊到晌午。 郑承之坐不住了:“怎么还没回来啊?三更起的四更走的,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吧?” 楚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郑承之瞪眼:“怎么可能不急?你不知道,我打听过了,一般最晚巳时就能回来了,可这都午时了,说明朝上可能是出现什么状况了,我怎么能不急!” 楚年:“......” 郑承之看着楚年:“你也急会儿吧,慕年长得那么好看,别是圣上见他文貌双全,想招他当驸马呢!你要知道,一般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状元郎金榜题名,下一步就是迎娶公主了!” 楚年嘴角一抽:“...不是我说,郑兄,你想象力也是丰富,人家戏文里迎娶公主的状元郎,那都是单身的好呗?我们家阿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再说他们都没回来呢,现在还是薛定谔的状元郎,你可千万别毒奶我们家阿流。” 楚年啥都不怕,就怕别人疯狂给江自流立flag...... 不过有一说一,江自流抗flag的本事好像还挺厉害...... 郑承之焦急:“那还有什么事能耽误这么久?” 楚年:“...郑兄,你靠点谱吧,能在前朝耽误的事,肯定是关乎国体,怎么可能是这种情啊爱啊的,你反思一下!” 郑承之:“......” 就在郑承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更焦急的蹲守在街口的掌柜回来了。 掌柜的十分兴奋,挺着微胖的身躯,大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地进来,朝楚年他们呼喊:“回来了!回来了!” 郑承之嚯的一下站起身,激动问:“是怎么回来的!” “马!”掌柜的火热的眼神凝在楚年脸上:“马!” 楚年:“......” 马什么马啊! 掌柜的你平时的沉稳呢! 缓了一口气,掌柜的拍着大腿说:“四匹马!四匹马的马车往我们客栈来了!白马!” “白马!四匹!这是状元郎的配置啊!”郑承之也一拍大腿,差点没上手拉起楚年一起往外跑。 好在及时转过了弯,收回了手,自个儿一人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楚年:“......” 掌柜的激动地看着楚年:“楚公子,你也快点出去等着吧!这肯定是江会元...哦不,是江状元郎的马车!” 楚年痛苦面具:求求了,你们都别奶了!这flag插的啊,我心里都发慌! 顶着满头的flag,楚年克制着激动,缓缓走了出去。 状元郎是坐着四匹高大纯色白马拉着的马车出宫的,一路上被两队工整的仪仗队护送,后面还跟着礼乐队,锣鼓齐鸣,喜声震天,从皇宫到长街,能让所有人看到喜气。 这时正是晌午,正是百姓们吃饭的点,可听到锣鼓声,百姓们哪还有心思吃饭,全都放下了手中碗筷,从家门里出来,密密麻麻地拥挤到长街两边,等着看状元郎的风姿。 楚年跟在郑承之的身后,抑制住紧张,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马车。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帘门被官人掀开。 从车内出来的,正是楚年无比熟悉的身影! 一瞬间,楚年的心往上一飘,巨大的喜悦压到了他的头上。 真的是状元! 自家美人真的金榜题名,考上状元了! 楚年想要奔向江自流,却见前面的礼官从马上下来,小心翼翼又谦恭的取出一道明黄色卷轴。 那是圣旨。 他竟然是要在这里宣读圣旨? 楚年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江自流拂衣跪下来了。 在江自流跪下之后,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仪仗队和礼乐队也跟着跪了下来。 接下来,街道两排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都跪了下来。 所有人都跪下来之后,礼官态度谦恭,神情肃穆,嗓音洪亮地宣读圣旨: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状元江自流,贵而能俭,文采斐然,学识博达,品行兼优,深受朕喜爱,今册封为侍讲学士,从六品翰林,钦此。” 语毕,万众寂静,无人出声。 礼官卷好圣旨,恭敬地将其递向江自流:“江学士,请起来接旨吧。” 这一下,众人才如梦初醒。 郑承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郑承之瞠目结舌地看着起身接旨的江自流,惊恐道:“怎、怎么会有人殿试下来,直、直接官拜翰林的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断背山下百合开,海棠湾竹泮,摘星,晨妃小萌物,无话可说浇水~~~
第181章 游街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有家室归属的人了 怎么会有人从殿试下来直接官拜翰林院呢? 郑承之人都傻了! 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而且封的还是侍讲学士... 要知道翰林院里职位众多, 从未入流的庶吉士往上数,到侍讲学士,一共跨了整整五个等级! 江自流竟然是越多级升迁! 直接被御上钦点了侍讲学士! “恐怖如斯...每次我觉得慕年已经够惊才绝艳时, 他都会重新超越我的认知......” 郑承之傻愣了一会儿, 慢慢从骇然中走出来,咧嘴一笑,开始由衷地为江自流感到高兴。 笑了一会儿,他又回过头,先向楚年贺喜:“恭喜恭喜!恭喜慕年蟾宫折桂,平步青云!” “多谢......”楚年也渐渐从眼前万众跪拜的壮观景象中回过神, 下意识地答谢。 郑承之还在说话。语速密集, 喋喋不休。 但楚年已经无暇去听了。 楚年的目光和注意力始终落在江自流身上。 他看见江自流双手捧着圣旨,那金黄色的卷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如同黄金一样耀目,周围离得稍近些的人, 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直视,一个个虔诚地匍匐,顶礼膜拜。 然而事实上, 比圣旨更为耀眼瞩目的, 还得属江自流本人。 江自流太耀眼了。 纵然他低调到了极致, 也掩不住满身的光华。 岩岩孤松,巍峨玉山。 如清风鹤骨, 是风姿无双。 长街人满, 鸦雀无声。 数不清的目光接踵而来,炽热又痴迷。 但江自流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江自流越过庞杂的目光, 精准而迅速地捕捉到了他想看, 且唯一想看的那一道。 于千万人中, 四目相对。 楚年弯起了唇角。 江自流也露出了浅笑。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然而偏偏有不识趣的,一个侧身站过来,挡住了楚年的目光。 楚年:“.........” 对上郑承之的大脸,楚年差点炸毛:“你干嘛?!” 郑承之也想炸毛:“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啊!” “你说啥啊!”楚年很无奈。他现在哪有心思听谁说什么啊! “我就知道你没在听!明明我在说这么重要的事!” 郑承之难掩兴奋,也不嫌烦,重复道: “我说,翰林官是天子私人近臣!被圣上钦点翰林,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就拿咱们书院来说,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几乎是大半人的梦想!慕年只才殿试一日,就已经完成了我们规划中十年内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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