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月才被说了脸皮厚,还有些生气,表情和眼神都阴测测的。 “你在找什么?” 话刚说完,就见江栩从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本子以及一支仅有食指长短的圆珠笔。 “找本子和笔。”江栩逮着笔的两头一扯,笔被扯成正常长短,他匆忙翻开本子的外壳,拿着笔一边写一边说,“重点知识,用笔记下来比较好。” 说完,又想起来摸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他把手机放到桌上,对金家月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金家月一脸呆滞地望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回过神后,他环视一圈周围,周围的alpha和omega无一不听得面红耳赤,想看台上又不敢看台上。 只有江栩—— 在认认真真地做笔记。 金家月:“……” 到底是谁脸皮厚? * 一共四十分钟的讲座,江栩做了半个小时的笔记,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一众ao里认真得太明显的缘故,竟被台上的主讲人注意到了。 主讲人喊了他两三次,想让他上台。 金家月面上不动声色,但桌底下的手一直拧着江栩腿上的肉。 江栩疼得直吸气,双手摆得跟雨刮器似的。 讲座结束,江栩立即跟着金家月溜了。 两人从寄存柜里取了东西,走出省图书馆,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色将暗未暗,夜幕快要降临。 金家月停下脚步,对江栩伸手:“我看看你的笔记。” 江栩只好从兜里摸出本子递过去。 本子是新的,只有二十页左右,但被用了一半,粗略一翻,上面全是江栩密密麻麻的笔记。 江栩写得很快,字迹龙飞凤舞,可每一行都对仗工整,看着颇为赏心悦目。 金家月翻了好几分钟,抬起眼皮看向江栩,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台上那人什么都敢说,你倒也是什么都敢写。” 江栩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解释:“笔记做得细一点方便理解。” 金家月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本子:“你这细了可不止一点。” “我回去还要整理一下,还有很多东西没写上去。”江栩拿回本子,揣进兜里,郑重地说,“我觉得那个老师说得很对,标记的事不能马虎,如果不小心把临时标记变成终身标记,对omega这伤害是最大的。” 他说着,想到了下午逛商场时遇到的那些怀着孕或者带孩子的omega,他代入进去地想了一下,如果是金家月怀着孕或者带孩子,那他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然而以他现在的条件,不管在经济上还是在精力上,他都给不了金家月太多帮助。 要是金家月不小心怀了孕,很有可能就和那些omega一样,很多事都要靠自己解决。 江栩不想这样。 “哥,我还是个学生,在我毕业之前,我们都要小心一些。”江栩拉起金家月的手说,“你再等等我好不好?至少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不用顾虑这么多了。” 金家月一时愣住,看了一眼江栩牵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江栩,嘴角勾了勾。 “刚才疼吗?” “啊?” “我说你的腿。” 江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早不疼了。” 金家月的力气是大,但并未用上全力,掐得再疼,也就只疼那么一会儿。 “抱歉。”金家月说。 “哥。”江栩低头打量对方,“你不生气了?” 金家月瞪他一眼:“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说我脸皮厚的人,你说我生不生气?” 江栩讪笑一声:“你后面掐我好几次,我还以为你在为其他事生气。” 金家月撇开目光,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他有些心虚。 他确实在为其他事生气。 他看江栩那么积极听讲的样子,还以为江栩不想他怀上孩子,当时心里蹿着一团火,恨不得把江栩整个儿烧了。 不过刚才解释完就好了。 江栩说得不无道理。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可金家月还是感觉胸腔里的哪个位置空空荡荡,让他有些难受。 * 收假不久,期中考试的成绩就下来了。 江栩再次稳居班级第一名,但年级排名上升了两名,这次是年级第二名,距离第一名只有十几的分数差。 当班长把成绩单贴到教室前门的墙壁上时,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看到江栩的成绩也不觉得惊讶。 不过感慨还是有的。 “神人啊……” “这才过去多久?有一年吗?从班级中下游爬到班级第一名,我修炼五辈子都没这个速度。” “大佬就是大佬,不仅一边谈恋爱一边学习,而且成绩不降反升,一次比一次考得好。” “什么?”有人蓦地扭头,“江栩谈恋爱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说话的人反问。 那人摇了摇头,目瞪口呆地说:“你确定是江栩谈恋爱了?我们班上的江栩?” “对啊,就是我们班上的江栩。” “看着不像啊……”那人说,“他都忙成那样了,哪儿有时间谈恋爱?” “你没听说吗?”旁边的人插了一句,“收假前一天隔壁班的人去听讲座,碰到了江栩和他对象。” 说完,将声音一压:“你知道他对象是谁吗?” “谁?” “去年元旦来我们学校演讲过的那个omega,叫什么来着?” “金家月。”有人说。 “对对对,就是金家月,超牛的一个omega,你去网上搜,全是他的资料。” “……”那人已经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江栩还在整理笔记,班长过来拍了两下他的桌子。 “江栩。”班长说,“邓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江栩头也不抬地说了声好。 等他整理好笔记,合上本子,抬头发现班长依然站在原地,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江栩疑惑地问:“班长,你还有事吗?” 班长欲言又止:“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做到……” 江栩耐心等待下文。 可班长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巴,然后摆了下手:“算了。” 江栩:“……” 班长一脸敬佩地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转身走了。 江栩来到邓老师的办公室外,敲门进去,办公室里只有邓老师一个人,正坐在桌前敲打键盘。 见他进来,从抽屉里拿了一张申请表递给他。 “这是我上次跟你说的省内竞赛的申请表,你今天填完交给我。”邓老师说,“到时候学校里会组织临时培训,要占用你们放学后的时间,你做好心理准备,等省内比完,可能要出省和其他省的学生比,如果拿到成绩,你们都能分到一笔不少的奖金,对于你们以后挑选大学也有帮助。” 江栩接过申请表看了一眼:“谢谢邓老师。” “对了。”邓老师问,“这个学期的助学金确定不要了?” “嗯。”江栩说,“我家里的情况已经没有那么困难了。” 邓老师转过身体,仰头和江栩对视,她仔仔细细地看了江栩许久,突然笑道:“江栩,有些话不好意思说,但老师还是要跟你说一下,你如今的样子,老师为你感到自豪。” 江栩抿着嘴角,有那么一瞬,他的呼吸都轻了不少。 “谢谢邓老师。”他不会说多余的话,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 “还有一件事。”邓老师收住笑容,犹豫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江栩早猜到会被邓老师这么问,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那天听讲座的人里有很多他们学校的学生,只要有一个人认得他和金家月,他俩的关系就瞒不住。 “对。”江栩承认得很快。 “你对象还在读书吗?”邓老师问。 “没有,他在工作了。”江栩主动提起,“老师你应该见过他,去年来学校演讲的那几个人里,他是那个唯一的omega。” “金家月先生?” “嗯。” 邓老师皱着眉头,表情十分微妙,似乎怎么都无法将江栩和金家月扯到一块儿。 这两人的各方面条件都相差太大。 光是年纪就相差了有十岁吧? 邓老师抹了把脸,眼神复杂地盯着江栩看了半天,终是把心里的一堆疑问压了下去,只说:“那个讲座有认真听吧?” 江栩点了点头:“我录了音,也做了笔记。” “……”邓老师一时间竟有种被噎住的感觉,沉默片刻,继续抹脸,“把该记的都记着,你们这个年纪,谈恋爱可以,但还是要以学习为重,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课业会越来越重,不要顾此失彼,忙其他事反而忘了正事,知道吗?” “谢谢老师提醒,我知道的。”江栩说,“我已经把高三上学期的内容全部预习完了,目前正在预习高三下学期的内容。” 邓老师:“……” 这一刻,邓老师的表情和刚才班长的表情如出一辙,欲言又止许久,最后说了一句。 “唉,算了,你自己有主意就好。” 江栩当天下午就把申请表交了上去,没过两天,邓老师点了他和班长两个人到办公室里集合。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学生,高一到高四都有,组成了一支六人队伍。 每周一三五和周日下午都有临时培训,一直持续到这个学期结束,暑假也有,但占时不多,前后加起来只有五天左右。 后面半个学期,江栩都在忙碌中度过,转眼就是期末考试,两天考完,他们正式迎来暑假。 江栩从高四毕业生手里买了一套高四的课本、资料书以及笔记等,他拿出一张a4纸规划了一下暑假的时间,把每个画出来的空格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前面一个多月,他大多时间都在陪姜霍、温月宁和李娟他们以及写作业和预习高四的内容,等到八月下旬,才开始往金家月家里跑,同时还要参加学校组织的临时培训。 金家月也很忙,时常忙得一天只能发一两条消息过来,晚上累得回到家里洗了澡后倒头就睡,有时候和江栩打电话,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江栩躺在床上,对着手机沉默半晌,突然把手机往旁一放,掀开被子下床穿衣。 他动作利索,加上夏天的衣裤又薄,只有上下两件,几秒钟就套好了。 开门走到客厅,一股卤味儿扑面而来,李娟蹲在茶几旁,正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准备明天要卖的卤煮。 听见他的脚步声,李娟回头,顿时吓了一跳:“你要出去?” “嗯。”江栩把手机揣进裤兜里,步子迈得很大,走到玄关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外穿的拖鞋,“妈,我去家月哥那儿,今晚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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