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以前,他肯定觉得小蛋糕都是自己的,不会分给宁时雪。 但在综艺上被宁时雪摧残了几天,谢摇摇现在已经默认,所有东西都有宁时雪的一半,甚至可以给宁时雪多吃。 宁时雪裹着毯子,歪在车后座上,跟胖崽一人一口吃完了小蛋糕。 唐鹤安也来了这个晚宴,但他整个晚上都没见到唐鹤安。 这种晚宴都分内外场,尤其贺老爷子在电影圈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尽管唐鹤安在圈内已经是前辈了,仍然没机会见到贺老爷子。 但就算是宁时雪这种糊穿地心的十八线小明星,来了也不亏。 晚宴上到处都是圈内名导、编剧,贺老爷子的门生弟子,还有当红的演员大腕,稍微混个眼熟都是好的,原主的经纪人陆厉催命似的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让他去抱大腿。 可惜宁时雪是条咸鱼,他根本不想红,宁愿跟小胖崽躲在车上吃蛋糕。 宁时雪又在车上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谢照洲给他发了条消息,让司机开车带他跟谢摇摇先走,他们才离开。 “窝们去哪儿呀?”谢摇摇翘着小脚问。 宁时雪垂下眼,拿着自己的老式红白游戏机,指尖不停地碰撞在下坠的方块上,告诉他,“去你奶奶家。” 谢摇摇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他嘟起嘴,就连脸上的小奶膘都跟着鼓起来。 谢摇摇的父亲谢遂,是谢家的长子,出生就被寄予厚望。 宁时雪记得原著里谢遂出场不多,毕竟他已经死了,但每次都说他人很温柔,君子端方,是廖燕婉最疼爱最优秀的儿子。 甚至几个儿子里,只有谢遂的名字,是她执意亲自起的。 她也很疼爱谢寒舟,但谢遂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谢遂出事之后,谢摇摇就成了她唯一的安慰,她其实对谢摇摇很好。 只不过这种好近乎偏执,就像固执地守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晚上要跟我一起睡哦,”谢摇摇撅起屁股,小肉手撑在宁时雪的腿上,白白嫩嫩的脸蛋硬往他眼前凑,操心地跟他说,“不然房子太大,泥会迷路的。” 他确实担心宁时雪不认路,但小崽崽也有一点私心,他不想跟奶奶睡。 每次去奶奶家,晚上都得跟奶奶一起睡,他有时候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廖燕婉就红着眼睛在旁边怔怔地盯着他。 谢摇摇小时候还被吓哭过。 但是廖燕婉又不让他哭,只要他一哭,或者稍微瘪瘪嘴,廖燕婉就会突然生气,因为谢遂小时候很乖,不哭不闹。 宁时雪不得不打击他,“我也决定不了,你待会儿去问你大爸爸。” 他倒也无所谓跟谢家人对着干,廖燕婉还能弄死他不成,但前提是谢照洲不管,毕竟按原著,他真的会死在谢照洲手上。 宁时雪跟谢摇摇的感情再次破裂,谢摇摇眼泪涟涟,在三岁半的年纪被宁时雪接连背叛,他怎么想也想不通。 明明这几天他跟宁时雪干什么都在一起,睡觉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甚至晚上去上厕所,他都蹲在外面等宁时雪。 反正宁时雪就是跟他在一起,现在却不愿意跟他睡。 怎么会介样啊。 谢摇摇沉重地托着小胖脸,一屁股坐在了宁时雪放在车后座的风衣上。 等到了谢家老宅,谢摇摇还是没挪开。 他白软的脸蛋随着吐气微微鼓起,像个熊孩子一样趴在车后座上不起来,几根又白又短的指头努力抱住宁时雪的外套。 “宁少爷……”司机替他们拉开车门,但是又不敢过去抱谢摇摇,擦了擦额头冷汗,无措地跟宁时雪求助。 “没事 ,”宁时雪摆了摆手,然后歪过头,好整以暇地问谢摇摇,“你真的不给我?” 谢摇摇才哭了一鼻子,小奶音软颤颤又凶巴巴,嘀咕说:“就不。” 哼,他要冻死坏后爸。 其实他也知道一个外套而已,不穿也不会怎么样,凶得有点色厉内荏,而且他也并不想让宁时雪死,他只想吓唬吓唬宁时雪。 “你别后悔哦。”宁时雪弯了弯眼睛。 他长了双很标致的桃花眼,弯起来时很容易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但那双眼中除了漫不经心的冰冷,就只剩下恶劣,就算是小崽崽,都会本能地警惕起来。 谢摇摇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宁时雪起身下车。 - 谢照洲在他们离开贺家公馆之后,没过多久也跟着离开。 他才到谢家老宅,就见宁时雪正跟谢摇摇站在车前对峙,夜幕底下远远望过去,只能辨认出模糊的身影。 谢照洲漆黑的眼眸瞬间沉了沉。 虽然宁时雪在综艺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今晚也很安分,但并不代表他对宁时雪彻底放心,他拉开车门,冷着脸走了过去。 然后脚步一顿。 谢照洲抬起头,就见谢摇摇套着宁时雪的长风衣,软嘟嘟的身子都被挡住了,小短腿根本倒腾不开,风衣下摆都拖在地上。 他白嫩的脸蛋鼓起来,满脸都是不服气,但整个崽被困在衣服里,摇摇晃晃,歪歪倒倒,只让人觉得好笑。 宁时雪也不遑多让,他肩膀上还披着谢摇摇的小猪花被。 最粉嫩,最圆滚滚的那只小猪正在跟谢照洲招手,说嗨嗨。 谢照洲:“……” 谢照洲外套搭在臂弯上,他深呼吸了一瞬,然后开口,虚心求教,“我能问一下你们在干什么吗?” “他盖我的被被。”谢摇摇努力从外套里冒出个小脑袋,胖崽先告状。 外套太长了,他差点踩到自己的jio,摔个屁股墩。 宁时雪一听这还了得,他有些羞耻,但眼巴巴地盯住谢照洲,也跟着告状,“他穿我的褂褂。” 谢照洲:“……” “还给他。”谢照洲低头跟谢摇摇说。 虽然相处不多,但他还算了解谢摇摇,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谢摇摇不情不愿。 但现在还给宁时雪也没法穿了,外套下摆都是灰。 宁时雪拿掉谢摇摇的小被子,索性想穿着衬衫直接走,反正已经在院子里,离老宅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谢照洲却突然抬起手,半垂着眼,将搭在臂弯上的外套披在他肩头。 外套上还带着体温,那股冷淡的香水味瞬间将他包裹起来。 宁时雪小声说:“对不起。” 他不至于以为谢照洲对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谢照洲顶多是觉得他披着印满了小猪的被子去谢家,会很丢脸。 所以才给他外套。 谢照洲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连影子都能将他整个挡住,似乎低笑了一声。 宁时雪抬起头。 “不怪宁少爷,”谢照洲似笑非笑,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被子,嗓音很冷淡,但懒洋洋的,莫名有点儿欠,“怪我年纪大了,不太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审美。” 宁时雪:“……” 谢谢,有被阴阳怪气到。
第20章 漂不漂酿 宁时雪憋了憋,没跟谢照洲顶嘴。 谢照洲也没再跟他多说,那双狭长的黑眸漠然而幽深,从他脸上挪开,瞥了一眼谢摇摇,跟宋离说:“抱他走。” 谢摇摇挣扎了下,啪嗒啪嗒地往车上跑,他先把妈妈给他做的黄色小帽子藏在车里,然后才朝宋离伸出手。 谢遂死了,廖燕婉平等地怨恨所有人,也很厌恶他母亲。 待会儿见到这个,肯定又会生气。 谢摇摇被裹着外套抱了起来,抱住宋离的脖子,趴在宋离肩膀上瞅着宁时雪。 他的小肉手朝宁时雪探过去。 谢摇摇掉线了,现在他是谢星星,跟宁时雪天下第一好,但他还不忘威胁宁时雪,嘴巴都撅成了喇叭花,很小声地说:“泥不跟窝走,泥不乖,大爸爸会,打泥屁股。” 宁时雪:“……” 放过我的屁股好吗。 到了老宅,除了谢寒舟,谢家人几乎都在,就连旁系的亲戚也在,宁时雪并没有原主的记忆,大部分都不认得。 但幸好也没人愿意跟他说话,他就披着谢照洲的外套,站在谢照洲身后。 假装自己不存在。 “摇摇,”廖燕婉现在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她脸上妆容仍然精致,弯起唇笑着对谢摇摇招了招手,“奶奶给你买了玩具。” 宁时雪以为谢摇摇会不愿意,毕竟在车上闹成那样,还抢他的外套,不让他下车。 没想到谢摇摇却从宋离怀里下来,乖乖地走了过去,然后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奶奶,什么玩具呀?” 宁时雪:“……” 不得了,他竟然在三岁半的人类幼崽身上看到了演技。 谢家这种顶尖豪门,水太深了,没有亲生父母的庇护,是相当可怕的事情,谢摇摇确实比同龄的小孩子更成熟一点。 廖燕婉拉住谢摇摇的小手,从宁时雪旁边经过,彻底无视了他。 等人都走了,谢父才阴沉着脸,压低了嗓音开口,指桑骂槐地跟谢照洲说:“让你带摇摇过来,你直接送他来住一晚不就行了吗?以为什么人都能进谢家的门?!” 他是想让谢照洲跟宁时雪联姻,但他想的就是纯粹商业联姻,结婚之后宁时雪这个人也没必要出现在他眼前。 谁让谢照洲带着他到处晃的?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这个宁时雪也是不争气,以前不挺能折腾的吗?现在怎么跟个鹌鹑似的? 宁时雪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谢父的话,又顿住脚步,他抱住谢照洲的手臂,往身后谢家大门的方向张望了几眼。 谢父皱起眉,没好气地问:“你看什么?” “没什么,谢叔叔,”宁时雪眼眸无辜,“我以为后面还有什么人呢。” 宁时雪觉得他屁话可真多。 让不让来,原主从小到大都来无数次了,现在跟他扯这个。 谢父:“……” 谢父脸色登时一黑,但他还要脸,也要他长辈的架子,总不能跟宁时雪说,我刚才在骂你吧。他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沉下眉头呵斥,“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廖燕婉受不得惊吓,他嗓音并不大,但宁时雪却好像被吓了一跳。 他瞬间将谢照洲的手臂抱得更紧,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有种病恹恹的可怜,那双桃花眼也藏着颤巍巍的水光。 大晚上的,也没人喝茶,但谢父还是闻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绿茶味。 谢照洲:“……” 谢照洲竟然很配合,他抬起手臂,搂住了宁时雪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宁时雪猝不及防,他肩头还披着谢照洲的外套,稍微抬起头,鼻尖就能蹭到谢照洲的喉结,被那双手臂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宁宁胆子小,”谢照洲嗓音低沉冷冽,柔声说,“您别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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