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景行:……来了来了,又是赠送。 谭父率先开口:“胡闹!这是老爷子留给你的东西,你怎能随随便便送人!” 啧,听腻了,谭昭将眼神落在谭大伯身上,很显然对方应该是看过老宅走廊监控了,眼中的忌惮真是怎么都挡不住,于是他率先开口:“大伯觉得呢?” 一个人有没有谈判资本,从称呼中就可以看出来,谭大伯显然深谙此道:“谭昭,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气死了老爷子,还要糟蹋他的心意,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就连宣布遗嘱的律师,都讶异地抬起了头。 我天,谭家这瓜也来得太猝不及防了吧,新任的谭家家主这么不怕家丑外扬的吗? 谭昭根本不恼:“哦,还有吗?” “谭昭,如果你有骨气,就不该接这份遗嘱。”谭大伯换上了一把痛惜的声音,“你可知道,老爷子临死前,还在叫唤你的名字!” “怎么?他还想拉着我一起走黄泉路不成?”谭昭微微一笑,笑意却并不直达眼底,“何必呢,我的时间可不多,您看我父亲,他还知道沉得住气让我别张扬,等我死了,股份还不是他的,骨气值几个钱?您见我有过吗?” “谭昭,你这是执迷不悟啊!老爷子连股份都留给了你,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说啊!” 这就是笃定他说不出来,至少谭家人的品性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毕竟伤不落在他们自己身上,是不会有任何痛处的。 谭昭为什么偏要来走这一趟?遗嘱是其次,主要还是想趁着这次谭家人这么齐,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对不对得起,等你们死后,看看老爷子是在十七层地狱还是十八层地狱就知道了。不过呢,我今天来不是跟大家扯这些有的没的,而是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的,当然信不信全由大家。” 什么消息? 大家虽然都不问,但耳朵都竖得老高,谭大伯有心想阻止,却在这个时刻,莫名发不了声了,他恐惧地看着谭昭,只听得对方说着魔鬼的低语:“谭家的传承,断了哦~” 说完,他也不再管众人的目光,施施然在遗嘱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拍了拍谭父的椅背,轻声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谭父脸色极其难看,他对谭母点了点头,到底还是走了出去。 “谭景归,你到底最近是发了什么疯?老爷子真是你气死的?” 太近了,谭昭往后退了两步:“不是,他是传承反噬而死,您知道的吧,咱们家能发展得这么壮大,都是靠汲取我的养分。这多不公平啊,所以我把传承嫁接到了老爷子身上,毕竟他那么疼我,您说对吧?” 这话半真半假,谭父不信,但从大哥的神情看来,却又有几分可信之处。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毁了整个谭家吗?” 这可不好说,谭昭开口道:“我想要的很简单,只要父亲您跟我和顾昶断绝关系,那么我将老爷子刚刚送我的股份,双手奉上。” 是儿子还是股份? 谭父甚至都没怎么犹豫:“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谭昭当然说到做到,在谭家人心中投下一颗“小小的种子”,他就不再回去多啰嗦了。有钱人想办事,总归是有些特权的。 谭昭前脚刚拿到自己和顾昶的双人户口簿,后脚就在赠与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谭父一拿到合同,那翻脸无情的呀,至于谭母,谭昭连面都没见上。 等谭昭驱车离开老宅,他就再也不是闻名罗市的谭家七少了。 “你说,我要不要改个姓啊?不不不,还是算了,那太麻烦了,天底下姓谭的也不只这一家,谭昭这个名字,我还是很喜欢的。” 顾昶:……你话都说全,我能说啥? 不过顾小哥虽然心中默默吐槽,拿着户口簿却很开心,他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才平整整放好,拿起手机打字:“为什么要将股份给他,这不像你的风格?” 他什么风格? 谭昭换了身家居服,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你不懂,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不给点资本,他怎么跟咱大伯斗起来啊?” 顾昶:……
第234章 回到最初(二十) 你们城里人, 果然心脏。 顾昶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仇恨之路,居然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谭昭拿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开口道。 顾昶伸手就把人手拿掉, 退到沙发的边缘,才打字:“既然你已经脱离谭家, 你以后准备做什么?” 额, 这个问题嘛,谭昭试探性开口:“看一代豪门世家的陷落大戏?” “不, 我指的是你自己, 听说你小学文化, 有没有考虑过重返校园?”顾昶有些克制地打完,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击语音按钮播放。 谭昭一听, 也收了嬉皮笑脸,于是他尝试性地开口:“那要不要去罗市大学逛逛?” 顾昶对上人的目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居然诡异地点了点头。 罗市大学是罗市最好的大学,谭氏每年都会向罗市大学捐赠奖学金和提供就业岗位, 怎么说呢, 如果在断绝关系之前顾昶想进罗市大学,就是谭氏一句话的事。 但之后, 那就得靠真本事考进去了。 “哥哥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吗?” 谭昭的求生欲立刻上线:“我不是,我没有, 你可别瞎说。” “那哥哥, 要不要跟我一起考大学?” ……这不好吧,如果有咸鱼大学,他倒是很想考上一考。 罗市大学很大, 有个城郊的基础学院,还有个城区的老校区,新校区都是大一大二的新生,老校区就是大三大四和研究生博士生。 这会儿正是暑假,新校区估计已经空了,谭昭就带顾昶去了城区的老校区。 大学生留校的少,研究生和博士生却很多,有的是因为老板课题原因,有些则是自己要写论文查资料,好的大学学习氛围很浓,特别体现在一个学校的图书馆。 谭昭对罗市大学称不上多么熟悉,毕竟在穿越之前,他就是个浪荡度日的纨绔子弟,学习?抱歉,认字是他最后的底线,虽然家庭教师会强塞不少知识给他,但跟学校里系统学习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怎么样,喜欢吗?” 和同龄人一起学习,上课下学,图书馆,体育馆,篮球场,又或者研究院,美术馆,罗市是综合性大学,只要不是太冷门生僻的专业,它都能满足人。 转了一圈下来,谭昭买了两杯冰饮坐在了校门口的冷饮店里。 说实话,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却是一个气质冷淡,一个满身恣意,斯文俊秀却让人不敢上去搭讪,不过这并不妨碍八卦人士将两人的美好照片发上学校论坛分享。 “我小时候,曾经很想学画画。”然后,老瘸子就教他学了画符。 谭昭:……你考到我的知识禁区了。 谭昭学过画画吗?那必然是学过 ,但要说有多少造诣,那就非常见仁见智了,于是他开口:“那等过两天,咱们去美院看看。” “哥哥会画画吗?” 真的怕什么就来什么:“国画会一点儿,油画不会。” 顾昶继续打字:“那哥哥还会什么?” 那就挺多了吧,谭昭猛然回顾,才发现这一路走来学了不少东西,有些是被动学习,有些则是出于自己的兴趣,林林总总,除了厨艺,好像都会一点儿。 “那可就多了。” 顾昶不信,但也不戳穿对方,他用吸管搅动玻璃杯中的冰块,只是很可惜,他听不到碎冰撞击杯壁的声音。 与此同时,谭氏集团内部的争斗大战正式拉响了。 有时候,人会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些底线和道德,而谭家人在利益面前,可以做到毫无底线,虽然那天谭昭说传承断裂,但白花花的利益当前,吃到嘴才是自己的。 相较于虚无缥缈的“传承”,大家显然还是更相信真金白银的利益。 利益至上啊,谭昭从跟谭景行每天一通的电话可以听出争夺的激烈,等夏天快过去时,他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对谭父的遗弃罪提起诉讼。 这段时间,谭家什么样的新闻没爆过,但遗弃罪?这也太劲爆了吧。 谭父立即联系谭昭顾昶,却发现这两不孝子断绝关系后,离开罗市旅游去了,他找不到人,就去找谭景行。 然而此刻,谭景行且准备“抽身而退”了。 谭氏这艘巨轮即将撞上冰山,如果不提前跳船,那恐怕只有船毁人亡的结局。 于是,在谭父找到他之前,谭景行拿着手里的集团股份找到了谭大伯,他愿意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贱卖给对方,但希望对方能在赢得这场争斗后,对谭父网开一面。 而他在得知当年谭父做的那些事情后,自觉已经没有资格做谭家子孙,愿意离开谭家,放弃一切谭家子孙的福利。 谭大伯愿意吗? 他当然愿意,谭景行能力突出,作为谭父的左膀右臂,又手握股份,是个非常难缠的人物。现在谭父被控告罪行,对方主动“投诚”,作为谭家家主,他完全可以处理一切。 论说起来,谭景行可不是谭父的亲生孩子。 等谭父找到谭景行,听到这个噩耗,直接气得撅了过去。 因为谭景行的股份,谭大伯终于拿到了谭氏集团的绝对控股权,然而在谭景行离开罗市后,他就立刻对谭父“痛打落水狗”,他不仅推动了谭父“遗弃罪”的成立,还帮助谭母将两人创立的海外独立公司做空。 谭母借着舆论和谭父离婚,在短短两个月内,社会中年精英谭父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不仅如此,他还面临□□。 一个人从云端跌落,如果他足够坚韧不拔,那么他一定会再度进行资本累计,但如果他偏激固执,那么他就会走上另一段歧途。 很可惜,谭父是后者。 也就是那么巧,谭大伯和谭母秘密联合坐在同一辆车上相见,为了保险起见,司机还由谭景明来担任。 怎么说呢,一个家族失了气运,是怎么都避免不了意外发生的。 正是半夜,谭父买通的卡车司机直接朝着三人的小轿车撞了过去,卡车司机当场死亡,谭大伯三人……却是没死,直接变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 就像是步入了怪圈,他们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像极了谭老爷子临死前,也像极了老五临终被迫存活的模样。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原本已经快安定下来的谭氏集团又陷入了混乱怪圈。 谭大伯的夫人受不住集团,丈夫和儿子同时躺进医院,外头的舆论还有说它丈夫和三弟妹通奸的,小报甚至写得言之凿凿说她亲儿子还帮丈夫遮掩,戏称她为无盐大妇,她只能将集团交给二弟打理。然而谭二叔其人,并不具备管理一个集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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