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他们来到乾心殿,结果萧元平还在睡着。 太医继续想办法治疗。 到了晚上萧元平脉象几无,宫太医等人吓的连连磕头,说是得给二殿下准备后事了。 永熙帝这次也不发火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郑妃直接晕了过去。 蛋子很有长子的担当,命人把郑妃送回馥芳殿,他亲自送永熙帝回寝殿休息道:“父皇,你好好休息,我来守着皇弟,他那么可爱,老天爷也会疼爱他的,说不定他明日就好了。” 永熙帝摸摸蛋子的脑袋,一声叹息。 蛋子重新回到偏殿。 肖喻和明河给萧元平喂好了药。 明河小声唤:“二殿下。” “皇弟。”蛋子也上前喊。 “二殿下,你醒来吧,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没有文化,也不赶你走,也不抢你东西了,我以后跟你好好玩,好不好?”明河拉着萧元平的小胖手说话。 “皇弟,以后你想出宫了,我就带你出宫。”蛋子道。 “你快醒来吧。”明河道。 两个孩子在萧元平的床边说着话。 肖喻听的心里潮潮的,他拉过明河和蛋子道:“二殿下刚吃过药,让他静一静。” 明河和蛋子便安静下来了。 舅甥三人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看着萧元平。 从夜幕看到夜深。 明河和蛋子都撑不住了,眼皮不停地打架,直接趴到床边睡着了。 肖喻不忍心再唤醒他们,便将他们一一抱到外间的罗汉床上,他坐回到萧元平的床前,看守萧元平。 看看看着,他也开始犯困,忍不住趴到了床沿,没一会儿,预料之中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他一下精神了。 “肖子卿,肖子卿。”那人唤。 肖喻稳稳地“睡”着,透过眼缝,看到一只纤细的手,伸向萧元平的嘴唇处,他突然伸手抓住。 那人惊呼一声。 肖喻笑看着那人道:“绿娥姑娘,我等你很久了。” 绿娥先是慌张,旋即恢复神色,笑道:“不知肖子卿等奴婢何事?” “你手中的解药哪来的?”肖喻问。 “肖子卿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绿娥手指一动,刚想将手中的药丸扔掉,忽然纱幔上落下一个人影,迅速抢过药丸,她转头就看到了裴燕礼。 裴燕礼捏着药丸看了看,然后向望向绿娥,道:“也是你下的毒吧?” 绿娥一愣,旋即下了某种决定。 裴燕礼先一步捏住她的下巴。 绿娥咬舌自尽不成,不屈地望着裴燕礼。 “肖喻,时辰到了,可以喊醒二殿下了。”裴燕礼道。 “二殿下,二殿下。”肖喻轻声唤。 床上的萧元平真的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眼神聚焦在肖喻身上,忽然惊喜地大喊:“肖子卿!你回来啦!你回来啦!” 二殿下! 二殿下真的好了! 解药都没有喂进去,二殿下是怎么好的? 绿娥呆呆地看着已经清醒的萧元平。 外间的明河和蛋子像是有感应似的,一下都醒了,顾不得穿鞋子,一起噔噔跑了进来。 “皇兄!明河!”萧元平抢先看到二人,兴奋地下床,可他不知自己直直地睡了两日,也不知自己现下的身体情况,靠着满腔的激动情绪而行动,一下床就摔趴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明河和蛋子赶紧把他扶坐起来。 “二殿下,你没事儿吧?”明河问。 “摔疼没有?”蛋子问。 萧元平一脸懵地问:“我怎么啦?我怎么就摔倒了呀?” “你差点死了!”明河认真地道。 “差点死了?”萧元平不相信地看向肖喻道:“老天爷不保佑胖小孩啦?” 有裴燕礼制住绿娥,肖喻放心地松手,将萧元平抱起来,温声道:“对,老天爷这次没有保佑你,不过,我们几个保住了你,所以你又活了。” “可是——”萧元平感受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道:“可是,我们的腿腿好像不能走路,那、那我以后怎么追皇兄和明河呀。” “能走能走的。”肖喻一边给萧元平捏腿,一边道:“你中毒了,这两日腿脚有点麻木,过两日就好了。” “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你一骗我,我就知道了。” 小孩子还是鲜活的样子美好,肖喻笑着道:“嗯,不骗你。” “那我怎么中毒了呀?”萧元平精神了,又爱问问题了。 “她下的!”明河指向绿娥。 裴燕礼利落地将绿娥绑到椅子上。 肖喻几人坐到她的对面。 明河道:“你说吧。” 萧元平道:“明河,她嘴里塞着东西呢,说不了。” “你真烦人呀。”明河白了萧元平一眼,然后望向肖喻,问:“小舅舅,我们怎么说?” 肖喻看向绿娥道:“绿娥姑娘,据我所知,你父母双亡,两个哥哥将你卖了,所以你并不在意家人,也就没有把柄可言,可你敢向陛下下毒,并且在事情败露之时,果断结束自己的性命,那么幕后指使者是你在乎的人。” 绿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肖喻猜测道:“你爱上郑威荣了?” “啊?”明河一脸嫌弃地道:“你长这么好看,怎么看上一个糟老头啊!太没有眼光了!” 裴燕礼瞟明河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肖喻接着道:“或者,你喜欢的是郑威路。” 绿娥眸光微闪。 明河仍旧是一脸嫌弃,道:“他也不好看啊,你喜欢他啥,你还不如喜欢钱呢!”
第117章 裴燕礼捕捉到了绿娥的细微变化,道:“看来是郑威路。” 绿娥倔强地偏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肖喻并没有打算用刑,不过像绿娥这样果断赴死的,用了也没什么效果,他继续用自己的方式道:“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小舅舅,她嘴里塞着布,说不出来话。”明河小声提醒。 肖喻也小声回复明河:“我在和她沟通,一会儿她想说话了,我再把布取掉。” “那好吧。”明河应。 肖喻重新望向绿娥接着问:“你一定很喜欢他吧?” 绿娥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肖喻继续道:“应该喜欢了很多年。” 绿娥还是不回应。 肖喻想了想,又道:“喜欢有时候很孤独,有时候很美丽,像你们这种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长年见不着面,一定是孤独又美丽的吧?” 像是被肖喻的话击中,绿娥的目光慢慢涣散,仿佛沉浸在某种美好的回忆中。 肖喻评价道:“真好。” 绿娥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 肖喻忽然话锋一转:“只是,可惜——” 绿娥倏地转头看向肖喻,似乎用眼神询问可惜什么。 肖喻道:“可惜他不配。” 绿娥瞬间瞪着肖喻,生气肖喻诋毁郑威路。 明河、蛋子和萧元平见状,一起瞪向绿娥,仿佛在较劲。 肖喻接着道:“你可知他有一妻四妾六通房?” 绿娥不以为然。 裴燕礼接话道:“他还有外室。” 大靖很多人认为男人有妻有妾有通房是正常,但是养外室就是很上不了台面的事儿,绿娥就是典型的这种思想,她不敢相信地望着裴燕礼。 “八个外室。”裴燕礼补充道。 绿娥睁大眼睛。 裴燕礼又补充一句:“他抛弃了六个。” 绿娥唔唔唔地发出声音,似乎在说:“胡说,你们胡说!” 裴燕礼从怀里掏出几封书信,展开送到绿娥面前。 “你识字吗?”蛋子问。 “我给你念念呀。”并没有认识几个字的明河要上前。 肖喻一把将明河抱回来道:“她识字。” 明河这才作罢。 绿娥一眼认出书信上的笔迹,再看内容……内容和郑威路给她写的,相差无几……那些信她都视若珍宝一样藏着,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肖子卿和裴大将军也是刚刚抓到她,不可能伪造出来套路相似的暧昧书信,所以、所以这书信是郑威路亲手写的,他、他居然养了外室。 “这些书信哪来的?”肖喻不解地问。 “诸阳县那里得来的。”裴燕礼道。 肖喻惊讶:“郑威路亲自去诸阳县了?” 裴燕礼点点头:“是,徐大都交待了。” “所以你才耽搁了那么久?” 裴燕礼点点头。 “那么信不是你伪造的。”肖喻道。 “不是,我可没这种遣词造句的本事。”裴燕礼道。 二人越是这么直白坦荡地说出来,越是证明书信的可信度,绿娥眼中的倔强慢慢绷不住,失望逐渐显露出来,肖喻接着道:“绿娥,他骗了你。” 绿娥咬牙,不作任何回应。 “怎么骗的呀?”蛋子问。 明河问:“他是不是和你说,他妻子不懂他的心,他的妾室无知,他的通房无趣,只有你最可心呀?” 绿娥忽然抬眼,不可置信地望向明河。 肖喻替她问出口:“明河,你怎么知道这些?” “满春院里的男人,都是这么说话的!”明河道。 “满春院是哪里?”肖喻不解地问。 裴燕礼轻咳了一声,道:“诸阳县的青楼。” 肖喻看向裴燕礼道:“你怎么知晓?你去过?” “没有。”裴燕礼赶紧解释:“我查案的时候,查到的。” 肖喻这才转向明河:“明河,你怎么去满春院了?” “我在馄饨摊赚钱时,有几日晚上雨特别大,好冷,我找啊找啊,找到满春院,那儿有个巷子,我就钻进去了,好暖和的。”虽然后来被赶走,但明河听不少“甜言蜜语”,道:“我听那些男人说好多话。” “说什么了?”蛋子好奇极了。 明河道:“他们说‘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呀’‘我就想着和你长相厮守呢’‘旁人哪里比得上你知我心’‘我肯定会赎你出去的’好多好多呢。”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萧元平问。 “假的呀!”明河道。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蛋子道。 “老鸨说的,说,那些男人都是骗女人睡觉,骗女人钱,还有骗女人帮自己做坏事儿的!”明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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