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把一屋子的人都骂了进去,顿时有人不乐意了,摔杯子就站了起来。 “迟江!你别给脸不要脸……” “章哥你别骂哥,都是我的错……” 他们一人一句吵的迟江脑仁疼,他也懒得再管原主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云亿隆拦住他,横眉道:“你把栎翔惹哭了还想就这么走?”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我要是他的话就当场撞死,免得给祖宗丢脸。”迟江冷笑,眼睑下撇,盛着几分怒意:“需要我留下来,教教他往哪撞吗?” “……你!” “行了,滚开吧。”迟江摇摇头,恢复了平日里佛系的样子,随意道:“我家进贼了,我着急回去呢,有空再聚啊。” 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把云亿隆怼开,出了门。 刚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手机便疯狂震动起来。 迟江纳闷的低头查看。 【陈述:你家进贼了,速回】 迟江:“……???”
第7章 * 迟江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很急。 他从不知自己的口嗨竟有如此神力! 迟江着急忙慌的奔进小区,上了楼,陈述果然在门口等他。 他们家大门敞开,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而陈述左手举着手机,身子靠在门框边,正百无聊赖的刷着游戏视频。 见迟江气喘吁吁的上来了,陈述拽下耳机,微微抬眼。 迟江没看他,径直进了门,左右环顾,又反身回来,问他:“贼呢?” “不知道。”陈述耸耸肩,“跑了吧。” “跑了??”迟江很硬气地撸起袖子,一副当场就能把贼摁回来揍一顿的架势,质问:“你就让他跑了?” 陈述:“……” 陈述诡异的沉默片刻,道:“我回来时屋里没有人。你先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吧。” 有道理。 迟江再次冲进去,自认为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回来时很疑惑:“我没丢东西啊,而且你怎么看出进贼了的,这不都好好的吗。” 陈述偏头扫了眼凌乱的客厅,陷入沉思。 “还是你那屋丢东西了?”迟江又问。 陈述摇摇头。 他那屋好的很,没有人动过的迹象。 那就奇怪了,迟江抱起胳膊。 看他一脸困惑,陈述没忍住,指了指客厅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抽屉,问:“你没看到吗?真的不用报警吗?” 顺着他的手指,迟江原地愣住了。 他是挺想报警的。 这个男主怎么个事!!! 你才是贼!你全家都是贼! 迟江甩开鞋,气冲冲的走到抽屉旁,蹲下身收拾。 陈述见他这样,也就收了手机,把门关好,不再提报警的事。 他大概以为迟江是个怕惹事的包子,遂苦口婆心的劝解:“有空还是换个锁吧,现在的贼都贪得无厌,说不定还会回来。” 迟江收东西的手一顿,暂时不想搭理他。 他撅着屁股光着脚,收拾杂物的身影略显狼狈。 陈述看了一会儿,用关爱智障儿童的语气道:“你不会以为,你这次放过他,这贼就能金盆洗手走上正道吧?” 怎么什么事都这么幼稚呢。 迟江哐当一声把抽屉塞回去,忍不了了,猛的抬头:“是,我有病,我不仅不报警,我还要养着他呢。” 陈述:“……” “以后出去都不用关门,我等着他来,我晚上还要跟他睡一个被窝嘞。”迟江皮笑肉不笑。 陈述:“哦。” 他用一种“不理解但尊重祝福”的眼神瞥着迟江,没再劝,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他走后,迟江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只觉得自己累死了。 被那个迟栎翔耍了一通就不说了,回来还要被陈述这个小崽子气,现在甚至还有一堆东西没收拾,哦对,身份证还没找到!! 迟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挑了八十八担水浇了八十八亩地,最后发现浇的是别人家白忙活一场的无力感。 他在地上瘫成一块饼,退一步越想越气,从口袋里扒出手机,翻找半天想起来,那些能随意吐槽的兄弟已经联系不上了。 他到底是孤身一人了。 哐—— 次卧门被推开,陈述探出头,用一种相当冷静的语气道:“对了,今天停电,洗衣机用不了,你赶快把脏衣篓里你的衣服洗了。” 迟江:“……?” 他的emo文案编辑了一半,编不下去了。 什么高贵的衣服要他亲自洗!!! 于是两分钟后,一道简洁明了的朋友圈横空出世,简单到只有一个句号,配图是一只白兔子正在啃黑兔子耳朵的表情包,中间还有三个字—— 草尼玛。 * 陈述看到那个朋友圈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彼时他正在苍蝇馆子里舍命陪儿子。 “你真的能吃吗?”旁边的李梁发出质疑。 “能。”陈述捞了半碗毛血旺,面不改色的往嘴里塞,视线始终没离开手机屏。 迟江的那条朋友圈下,还有刚刷新出来的两句话。 陈述看不到别人说了什么,只能看到迟江的回复。 【求你们了,别在我这里发癫了,好吗】 【虽然我是爱狗人士,但也得看看品种啊,你们这样的,唉】 一声唉,包涵了千言万语。 陈述挑了挑嘴角,忍住给他点赞的冲动,并在李梁好奇凑上来的前一秒按了锁屏。 “哥,你……”李梁狐疑地看着他,“谈恋爱了?” “……”陈述淡定地继续吃,并认真道:“你放心,带着你们这群傻儿子,我找不到对象的。” “???” 李梁一时间不知该反驳“你才是儿子”还是“你才傻”,竟哽在原处,给自己气笑了。 饭吃了一半,李梁想起什么,怼了怼陈述,低声道:“你上回叫我看房子,看完了,二中附近那几个小区都是满的,最早也要等年后。” “年后?”陈述皱了皱眉,重新按开手机去看日期。 还有七天过年。 “是啊,合同差不多都是年后到期,那时候很好租。”李梁说,“你要是非要最近搬,应该就只有晴天花园那里了。” 晴天花园是骆城有名的三不管地带,混混小偷,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不知从哪偷-渡来的外地人,都在那儿呢。 没有安保,房租便宜到一百一个月,能住,但不保命。 陈述疯了才会去住那里。 他重新拿起筷子:“那就等年后。” “可以,到时候再帮你看看。”李梁点头。 毛血旺的店面很小,他们几个大男生坐了好几桌。 快吃完时,方晏知突然从隔壁桌过来了,凑到陈述旁边,神秘兮兮道:“陈哥,有个事儿,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那就别讲。”陈述直截了当。 方晏知:“……” “老方,你又想干嘛。”李梁在一旁笑,“不会还想着让陈述称霸骆城你当他的第一小弟吧?武侠看多了?” “那不是那不是。”方晏知摆摆手,“这波是我不犯人人来犯我,陈哥,我听说姓朱那小子盯上了你现在住的地方,要搞你呢,你最近小心点。” 语音电话铃声响起,陈述那句“不可能”卡在嘴边。 他接起语音,听到迟江乐呵呵的嗓音,像是刚睡醒,带着些许懒意:“小陈同志,门外这几个是来找你写作业的吧,我先让他们进来喽?” 陈述:“……”
第8章 * 迟江每天只干三件大事。 吃饭,睡觉,玩手机。 其中睡觉的占比最多,偶尔能达到十四小时! 被敲门声吵到前,他其实已经醒了,只是床太舒服,他实在起不来。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慢吞吞起床,精神恍惚地按开门口的画面接收器。 门外敲门的是四五个男生,看起来跟陈述年纪相仿,穿着校服外套,正探头探脑的讨论着什么。 房子隔音效果很好,迟江听不清他们说话。 他还没完全苏醒的脑子艰难的转动两圈,开始满屋子找拖鞋。 在客人面前,不能太失礼。 不过,陈述不在家,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 迟江趿拉着拖鞋去开门,同时手里的电话接通了。 “……别开!” 陈述的声音难得没了淡定。 迟江手一顿:“呃……” 晚了,他已经开了。 “怎么了,是关系不太好吗?”迟江跟门外几个人面面相觑,并问陈述。 回答他的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声。 “挂了?”迟江一脑门问号,他把手机放下来,学着妈妈从前见他朋友时的样子,露出个慈祥中透露着诡异的笑容,招呼道:“是来找陈述的吧?进来进来。” 门外几个来干架的:“……” 后面的小弟小声问:“朱哥,咱们……是要进去打吗?” 朱严喜心说你问我我问谁。 几个人扒着门框,在迟江热情的招呼下屈服了,排着队进来换上一次性拖鞋,最后朱严喜倔强地问:“额,那个,你是……?” “我?”迟江正在翻冰箱,试图给这群祖国的树叶子找点水果吃,含糊地应:“我是陈述的爹……不是,哥,对,我是他表哥。” “……表哥?”朱严喜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将信将疑:“是陈述叫你接待我们的吗?” 酱紫好? “是啊。”迟江有心为男主营造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形象,闻言立马道:“他跟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把你们招待好,你们是他最好的朋友!” “啊。”朱严喜目瞪口呆,“啊……” 一股古怪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朱哥,那小子上次把小唐肋骨打断三根,这次又搞什么鬼?” “就是啊,我觉得他们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两句话,让朱严喜如梦方醒。 迟江端着水果出来时,几个男生已经恢复了恶狠狠的样子,粗声粗气:“陈述人呢?!” 他们突然变脸,迟江愣了一下,转身把水果放回去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平静地问:“你们不是来找陈述学习的吧?” 朱严喜:“你猜呢?” 不是学习,那就是找事来了。 迟江冷笑,他长这么大,最不怕的就是找事的。 迟江环顾四周,目光很快锁定在浴室边的晾衣架上。 那里摆着一拍整整齐齐的晾衣杆。 是陈述整理的。 迟江走过来挑了一根,颠了颠。 很好,趁手。 不是来学习的是吧,由不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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