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卫拉特人送出去的礼物,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若不肯要,我便自己摘了,钉在你身上。”阿勒坦肃然道。 苏晏没辙了,只得动手去摘。脐钉穿过上下两个洞,下洞的绿宝石垂坠好取,上洞的小螺丝却不好拧。他用修短的指甲捏不住,几次滑落,阿勒坦便提示:“用牙尖好叼,你试试。” 苏晏被他手掌按着后颈,脸几乎埋在了腹肌上,鼻端闻到一股混着圣油芳香的雄性气息,离开时唇间衔着脐钉,老脸都红透了。 他把那枚脐钉吐在掌心,抬眼看向阿勒坦。黄金腰链没了脐钉的勾挂,松垮地斜斜垂进裤头里,阿勒坦似笑非笑地看他。 苏晏觉得自己又要不行了。 稳住!外头可都是看客呢!想想黑大个的黑大个,沾上了他还能直着走出这座宫殿? 苏晏匆匆地将脐钉揣入怀中,干笑一声:“那……我去喝几碗酒,然后出殿去喊三声"我服了"?” 阿勒坦一把捞他入怀,悬抱在胸前吻了个天昏地暗。 苏晏揉捏着圣汗宽大的胸怀,嘴里嗯嗯唔唔,浑身酥软发颤,心道:也不是不能稍微那个一下……最后横着抬出去就横着吧,反正自己斗输了,醉死了。 手指刚搭上对方的腰链,就被轻轻放了下来。阿勒坦拉起衣襟和袍袖,头也不回地走出内殿,从大殿里一脸震惊的斡丹与面色阴转晴的荆红追中间穿过,拉开殿门,趔趔趄趄地走出去,手扶廊柱向外大着舌头高喊三声:“我……服了、服了....我服了!” 殿外人群一片哗然-从小喝酒如喝水的圣汗,斗酒竟没斗赢苏阁老?看着一副文弱书生样,这是何等深藏不露的酒量!佩服,佩服! 斡丹连忙冲出殿门扶住阿勒坦。阿勒坦低声道“找个肩舆把我抬走”,然后往他身上一趴,不省人事。 阿勒坦在众人惊愕与钦佩的神情中被抬走了。要知道北漠人人嗜酒,酒量有时就约等于气量与能耐,以后苏晏若是去到北漠,莫说阿勒坦按赌约要奉如上宾,就连寻常牧民都要竖起拇指赞一声:苏太师是个好汉子。 好汉子苏大人走到大瓮前舀了几勺酒,连喝带洒把衣襟浇湿,对荆红追说:“麻烦你了阿追,把这口大瓮处理一下。” 荆红追叉臂抱剑,脸色冷淡:“大人会不会喝得太快?这才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不多喝几个时辰,怎么够一叙别情。” 苏晏怀疑他耳力太好,把内殿的所有话音与动静都听见去了,这会儿正醋浪翻滚,于是上前拽了拽他的剑鞘,委婉讨饶:“哎呀阿追,我知道你性子好,帮个忙?” 好阿追不为所动地道:“性子好不如乃子好,挂几个环儿就把你迷死了。” 苏晏转身把头扎进大瓮里去。荆红追眼疾手快,在他呛酒之前扯回来,叹道:“罢了……大人喜欢就好。” “我……”苏晏抬袖拭着脸上的酒液,小声道,“功夫厉害的我也喜欢。” 荆红追这才微露一丝笑意:“属下一定不辜负大人期望,加紧修炼床技。” “不是,我是说那个功夫!Kongfu-嘿!哈!”苏晏打了两招像模像样的咏春拳。 懂,但装不懂。滚刀肉宗师:“哦。” “哦什么哦!你到底……算了,都是我自己造的孽。”苏晏垂头丧气走出殿门,被周围热烈的欢呼声吓了一跳,又折回来道,“阿追,他们叫我酒仙!以后该不会人人都要找我拼酒吧?你可得帮我挡着!” 荆红追道:“那么大人也喜欢中用不中看的吗?” “……谁说的!我家阿追又中用又中看!” “好,我什么都帮大人挡。”
第465章 番外之知北游 苏晏站在一片长满高草的山坡上,俯瞰日新月异的云内平川自治区。 这是以烧毁后重建的云内城为中心,向外辐射出去的一个巨大城池,由中间的主城与东西南北四个副城组成。再往外便是不断开垦中的农耕区,以及靠近阴山山脉的高原畜牧区。 城池街道纵横宽敞,四通八达,每日都有来自大铭、北漠、西夷、东海等国家与地区的商队来来往往。从此地往东北方向,正在修筑一条直通奴儿干都司的驿道,待到路成之日,就能将云内城与海参崴连接起来,打通西北内陆与远东港口之间最大的一条海外贸易线。 大铭与北漠联盟协议里勾勒出的经贸交流的远景蓝图,正在逐步实现。苏晏作为总规划师,每年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云内平川视察进度。 豫王的封地大同离云内城不远,出了长城再往北不过三四日马程。故而豫王早就闻风而动地赶来,在云内城附近逮住苏晏,一连纠缠好几日,严重拖慢了他的视察进度。 “……适可而止吧朱槿城!”苏晏一手扶城墙,一手扶老腰,说话中气都虚了,“北线无战事,还有南面。你要是精力多得没地方发泄,去打安南交趾啊。那边反复叛乱,把大铭在西洋地区的宗主国声望都拿来扫地了,你这么闲,不如去把安南都统使司重新建起来。” 豫王伸手帮他揉着尾椎,哂道:“人人都盼留情人在身边,只有你狠心,哪里有战事就把我往哪里推,这是想谋杀亲夫?” 苏晏翻了他一个白眼:“我倒是劝过你留在怀仁王府,好好教导阿骛成才,可你肯听么?那么点儿大的孩子,就把他丢在军营里,你要实在不会养孩子,我带阿骛回皇宫,交给淑太妃一并抚养。” “不行,上次离京时拐走了你,朱贺霖那小崽子对我憋着一肚子火至今未消。难道我还把儿子送过去给他泄愤?” “那你总得有点当爹的样子吧!你不心疼儿子,我这做干爹的心疼!” 豫王笑着搂抱他,趁机揩油:“你要是真心疼,就让阿骛待在你身边,指东往西随便你使唤。” “又想骗我给你养孩子。”苏晏气坏了,叫道,“阿追,替我把这个不负责任的爹狠狠收拾一顿!” “是,大人。”荆红追的身影鬼魅般浮现出来,一剑刺向豫王后背的肾俞穴,迫使他放手自救。 豫王拧身向旁滑出两丈,反手从马背上抽出长槊,朗声道:“来得好!我正苦于没有一战之敌,手痒得很。” 两人剑来槊往,打成了甜菜地里一团团绽放的寒光。苏晏趁机跨上马背跑了,临走前小声嘀咕:“阿追,我知道你耳朵尖能听见-帮我多缠住槿城几日,阿勒坦在阴山下等我,他俩若是碰面准要打起来。” 荆红追传音入密:“大人担心豫王与阿勒坦打起来,就不担心我和豫王打起来?” 苏晏策马远去,声音随风送到他耳中:“你比他们识大体,下手又有分寸,我放心。” 荆红追:…… 荆红追:感觉又被大人委以重任了,虽然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就想找个出气筒。 荆红追冷冷道:“听说靖北将军皮糙肉厚,十分抗揍?” * 阿勒坦没有在阴山下等,而是单身匹马穿越小瀚海,远远地踏沙而来,朝策马飞驰而来的苏晏展开双臂:“乌尼格——” 苏晏所骑的汗血宝马“八吉祥”轻盈矫健,疾如闪电。冲到近前,他没有勒马就朝阿勒坦飞扑过去。阿勒坦将自己的可敦稳稳接住、紧紧抱在怀中。两人在久别重逢中一动不动地拥抱了许久。阿勒坦调转马头,朝着阴山方向行去,迎风唱起了那首送给爱人的情歌:“……愿将这举世无双的宝马,送给我举世无双的爱人,载他缓缓离开我的目光,接他飞一样回到我的身旁。” “八吉祥”空了马鞍也不乱跑,喜气洋洋地跟随在旧主人身后,轻轻嘶鸣。 横穿小瀚海戈壁,来到他们当年躲避暴风雪时安营扎寨的阔百花渡。那时的冰天雪地,如今已变成阴山下的一大片夏日花海,牧草与野花在水流潺潺的和林河畔随风摇曳。 阿勒坦抱着苏晏跌下马背,在这片繁花点缀的碧绿草海里翻滚出老远。苏晏冠帽也滚掉了,一头新蓄的、长及后背的青丝披散下来,沾了不少草叶与花瓣,他气喘吁吁地道:“停下停下,让我歇口气……” “磕到了?”阿勒坦平躺着,让他趴在自己胸腹之上,伸手梳理他的长发。 “没有,”苏晏拍了拍身下之人饱满健硕的胸膛,“有你这个肉垫在呢。是因为滚出了一身汗,阿勒坦,你不热么?” 阿勒坦坐起身,把一头雪浪似的长卷发随手绑成蓬松的蝎尾辫,扎好的辫梢垂在肩侧,看起来就凉快了许多,说道:“北漠的盛夏也就这么一两个月,享受过短暂的炎热,就是漫长寒冷的秋冬。” 苏晏找不着发簪和冠帽了,就从怀里摸出一根墨绿色的缎带,给自己扎个高马尾。阿勒坦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流:“走,我们去河里泡个澡。” 和林河是典型的草原河,蜿蜒曲折,波澜不惊,清澈而静谧地流淌。阿勒坦边走,边悠然地脱去衣裤鞋袜。正午日光迎面照着他黝黑油亮的肌肉与血色刺青,给这具雄壮身躯的轮廓镀出一层金边,像一头回归莽荒的巨兽,也像一尊诞生自原始信仰的神祗。苏晏从背后看他,黄金耳环与腰链在行走间晃动,一下一下反射着金光,令人目眩神迷。 阿勒坦走下河岸,河水只到他的大腿,他转身向苏晏伸出一只手,招呼道:“下来?” 苏晏难以避免地看到黄金腰链下方、悬垂在水面上的那一大嘟噜……顿时把刚生出的几分心旌荡漾,变成了心惊胆战。他后退一步:“呃,要不你先洗,我帮你看着衣物。” 阿勒坦似笑非笑看他:“你在怕什么?这里方圆十里只有野羊与野天鹅,一个人也没有。” 苏晏没了借口,只好慢吞吞地宽衣解带,牵着阿勒坦的手走进河水中。河水没过他的腹部,清凉感觉驱走了满身热意。阿勒坦掬起水花洒在他身上,用大而粗糙的手掌为他擦背。苏晏也投桃报李,双手舀水抹向阿勒坦的身躯,恍惚觉得他们好似两只无拘无束的野兽,在这原野之中可以尽情释放天性,尽情亲昵。 两人沉默而缠绵地互相清洗着,浅促的呼吸声逐渐混杂在一起。阿勒坦把苏晏的上半身仰放在岸边茂密的草,自己则手撑草岸跪在河水中,正好让他曲起的腿弯可以架在自己两肩,低头含住了他腿间半勃的阳物。 苏晏像只落网小兽惊惶地呜咽了一声,随后变成了急促的喘息与轻微的呻吟。阳光洒遍全身,他闭上双眼,仍能感觉到草叶纤长而丛绿的影子在脸上摇曳。 碧空白云,草原河流,北漠圣汗与天赐可敦在这片草海中野合,仿佛是一种天经地义的自然美好。 苏晏喘着气轻笑起来:“阿勒坦,你口活不如手活好。” 阿勒坦抬头,用手背抹了一把唇边的唾液:“是么?我的确第一次用嘴,没经验。”没能取悦到他的可敦,他看起来有点儿失望。苏晏却朝他勾了勾手指,笑得蛊惑:“我给你做个示范。”于是阿勒坦从他身后爬到身前,曲起一条腿撑在他肩侧,将胯下昂首怒发的一条黑龙送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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