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好不好”,问得沈柒心痛手软,把平日里剥人背皮的酷戾不知丢去了哪里。 他僵立片刻,叹口气,缓缓收回手,在苏晏的衣摆上揩拭干净。 “罢了。”千户意兴阑珊地说。 他抽身后退,让苏晏从石壁落到实地。 苏晏双腿血气不通,酸麻夹着刺痛,站立不稳,向前扑去。 沈柒揽住他的腰身,在颈窝咬了一口,“你自己投怀送抱,怨不得我。” 他抓住苏晏的手,按在自己腿间,那里早已血脉贲张。他褪下半截裤头,坚挺阳物便迫不及待地跳出,粗大如杵,只手几不能环握,茎身上青筋纠结,怒龙一般,铃口吐着透明的涎液。 苏晏刚半真半假地掉了两滴泪,以为终于逃过一劫,不料峰回路转见长亭,且第一眼见了竟有些羡慕——这得有十八厘米以上了吧?搁现代也是个难得的尺寸。第二秒才反应过来:我羡慕个屁啊,又不能长在自己身上,反倒要防着别插在自己身上——这都他妈什么破事儿! “帮我弄出来。”沈柒将阳物往他手心里挺送。 苏晏恼火地抽手。 沈柒沉下脸,再次威胁:“你若不肯用手,就用后面。”说着又来摸他后庭。 苏晏没奈何,只得握住,心底默念口诀“柚木提娜天海翼,樱井莉亚波多野结衣”,用上辈子苦练多年的手技,给同性打了个漫长的飞机。 最终沈柒喘着气泄在他手上,连接四五波白浊,一多半都射在了他腰间和衣袍。 高潮时沈柒倾身紧抱苏晏,颤抖过后,不住亲吻他泛红的耳垂。 这个拥抱似有求和解之意。苏晏之前踹也踹了,骂也骂了,眼下手酸脚软、口干舌燥,没有力气再与蛮狠不讲理的锦衣卫计较,只得囫囵拍了下后背,推开对方。 他的深衣已是一片狼藉,只好脱掉扔在墙角,穿着中单,系上裤子,洗手后走到桌边找水喝。 沈柒整理完衣裤,净过手,把先前烧好冷却的凉茶给他倒了一杯。 苏晏咕嘟咕嘟灌完,又一气喝了两杯,这才深深吐了口恶气,胸口憋闷感稍减。 沈柒伸手,用指腹揉他湿润殷红的嘴唇,恋恋不舍地吻了一下。 “痛。”苏晏轻触唇上破口。 几处丁点破口,还没有黄米大,倒叫擅施酷刑的锦衣卫千户心疼起来,舌尖轻舔。 苏晏实在是拿这个打不过骂不动的特务头子没辙了,揉着太阳穴道:“你就不怕我回头找太子爷告一状。逼奸命官,够判你个斩立决的。” 沈柒低声笑:“这不是还没奸成么。再说,我不要脸,难道你一介清流,也不要脸?还是和光同尘的好。” “‘和光同尘’是这么用的?”苏晏头疼,“你到底想怎样!” 沈柒与他贴近了坐,“想当你的相好。” “行,麻烦先去泰国变个性。” “……卑职愚钝,只听懂个‘行’字。” 苏晏扑桌,唉声叹气:“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不就是懒懒散散没啥进取心,老天爷至于这么惩罚我?” 沈柒见他说得煞有介事,失笑:“那你这辈子可要好好钻营,青云直上,才能取得老天爷的宽恕。” 苏晏瞪他:“我若青云直上,第一件事便是宰了你!” 沈柒大笑,扼住他的后颈又是一阵深吻,“那我必在死前肏个够本,你等着吧。” 苏晏换上一件雪青色新衣,蔫了吧唧地走出锦衣卫诏狱。 食水衣物留了下来,至于卓祭酒被折磨成什么样,他一个过江的泥菩萨也管不了这许多。 沈柒看他的份上,倒是没再动用大刑,不过心里也清楚,卓岐必死无疑,即便于涌良心发现,在堂审时翻供也无济于事。锦衣卫指挥使冯去恶决意要杀的人,还从来没有杀不成的。 ——现在他只希望,廷杖那事冯去恶是得人授意,顺水推舟,而今时过境迁也便罢了,并不是非杀苏晏不可。否则…… 否则又如何?他不过一个小小千户,生死全在上司的手掌翻覆之间,难道还能为了个几面之缘的少年,连身家性命也拼却不要? 沈柒紧握绣春刀的刀柄,金属花钉硌着他千锤百炼的手,掌心隐隐作痛。 若真有那一日,自己会拼却性命不要,也要保护苏晏周全么?他有些迷惘了。
第十九章 险些擦枪走火 苏晏出了北镇抚司,当即回了趟家,吩咐小厮烧水,在浴桶里把自己好好洗涮干净。 洗了小半个时辰,他在身上嗅来嗅去,确认彻底闻不到血腥味和精膻味了,方才起身穿衣。 诏狱被迫互撸事件,对他的直男心灵造成了相当大的打击,导致情绪低落,想想都尴尬得不行。 但这打击又没大到羞愤欲绝的地步。毕竟大学时,宿舍里一帮大老爷们儿偶尔也拿这个开玩笑,发现有人偷着打飞机,就悄悄上前掀他被窝,或者敲卫生间门板,起哄要当葫芦娃。 当一次葫芦娃就当吧,没什么大不了,钢铁直男自欺欺人地想。 他还得回东宫报道,伺候精力旺盛的半大小子,只得穿戴齐楚,打起精神进宫。 朱贺霖等他等得心焦,远远见了就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你可算回来了。诏狱那鬼地方,听说又潮又冷,晦气得很,你别待太久,当心染了风寒。” 苏晏笑道:“无妨,也没待多久。殿下今儿窗课写完了么?” 朱贺霖逃避学业话题,端详他后,不解地问:“哎,你嘴怎么破了?” 苏晏下意识地抚摸唇上破口,轻嘶一声,掩饰道:“是……上火了长泡,蹭破的。” “那我着人去叫太医,给你开点清热下火的药茶,带回去喝。” “不用不用,劳师动众的,回头我出了宫,在青草铺随便抓点凉茶就好。殿下今儿窗课写完了么?” 朱贺霖见逃不过,只得垂头丧气地去书房,老老实实开始写窗课。 小内侍富宝在桌旁研磨伺候,见苏晏在帘子外朝他招手,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悄悄地走出去。 “富宝公公,上个月请你查的那事,可有结果?”苏晏低声问。 富宝沮丧答:“查了,内官监的采买,尚膳监的小灶厨子,还有尚衣监来量体裁新衣的……林林总总大几十人,查也查不过来。” 苏晏想了想,又问:“有其他宫里来传信的么?” “除了皇爷那边,哦,还有太后那边,就没有其他宫的了。” 也对,无论是后宫设局,还是与宫外有勾牵,怎么也不会动用本宫之人,藏叶于林,确实不好查。只能提高警惕加强防备,将来若还有这种事发生,须得当下拿住,才好追查幕后黑手。 苏晏谆谆叮嘱富宝,话还没说完,司礼监太监蓝喜身边的小内侍多桂儿匆匆赶到东宫,说皇上在御书房召见苏侍读。 苏晏只好和太子打了声招呼,随多桂儿前往御书房。 - 景隆帝罕见地没有在批折子,而是挥毫泼墨,画一幅写意山水。 苏晏行了礼,乖乖站在一旁,等候皇帝发落。 棉与茧制成的高丽贡纸坚韧如帛,整幅画的构架已布置其上,皇帝正用焦墨渴笔,分出树木和山石。 苏晏屏息等待片刻,才听天子头也不抬地问道:“去诏狱了?” 他下意识“嗯”了一声,发现太随意,赶紧补充:“回皇上,午前确是去了趟诏狱,刚回来。” “去看望你的启蒙老师?” “……是。” 皇帝笔尖停顿,抬起深邃狭长的双眼看他,“卓祭酒之事,你怎么看?” 苏晏的头皮嗤啦麻了一下。 ——这是道送命题啊! 卓岐被控的罪行是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后者真假先不提,光前者,就已经是政治敏感点了。 结“党”的这个党,叫西野党,由一帮鸿儒名士与被贬官员因为志同道合聚集而成,在朝野上下影响甚广。他们讽议朝政、评论官吏、辱骂权阉,渐渐由学术团体变成了政治派别,形成了一个漩涡似的舆论中心。 卓岐虽未明确表示支持,却与其中一些党人有私交。 国子监司业于涌正是抓住了这个把柄,在弹劾奏章中骂卓岐培植党羽,事君不忠。 阁老李乘风虽相信自己的门生并不是西野党人,却也难以在堂审前将他彻底摘干净,才不得不忍痛看着他下诏狱。 眼下,如果苏晏替老师求情,就是罔顾国法;如果不替老师求情,就是不仁不义;如果推脱不谈,则是胆小怕事——怎么说,都是错。 皇帝持笔的手稳稳悬停,很有耐心地看他。 刹那间,苏晏脑中转过七八个念头,像台疯狂运转的计算机,权衡利弊得失,择选着最为精确妥帖的反应。 脑海中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一本老少皆知的经典名著——《三国演义》上。 苏晏缓缓下跪,膝行向前,牵住皇帝的衣袂,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景隆帝心生疑惑,忽然听见了低低的哽咽声。 哽咽声又变成了啜泣,悲伤且隐忍,仿佛蕴含着当事人难以排遣的内心痛楚,闻之令人心酸。 皇帝整个儿愣住了。 他搁下毛笔,向后慢慢坐在金丝楠木雕花圈椅上。苏晏趁机又膝行两步,将脸埋在皇帝大腿,哭得愁肠百结,哭得杜鹃啼血。 景隆帝只觉一股热意渗透布料,大腿上被泪水熨过的地方,一直烫进血肉深处去,不禁有些懊悔,对这个太子属意的年轻官员逼得太紧,防得太深了。 ——他还只是个堪满十七岁的少年,比贺霖大不了几岁呢! “……好了好了,起来吧。”皇帝轻拍苏晏的脑袋。 苏晏暗暗盘计了一下,火候还没到,于是继续抱着龙腿哭,一个字不说,只是哭,身体难以抑制地抽搐。 景隆帝默默叹气,手掌向下,抚摸他颤抖的后背。 苏晏的肩背看着清瘦,手感却并不单薄。年轻肌理所特有的结实与弹性,以及衣领内微微渗出的幽香,蛛网似的黏住了天子的手。 抚摸不知不觉就变了味,从安抚逐渐化为意动情生。 苏晏哭得直抽抽,忽然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后背上的那只手,抚摸力度是不是有点大,角度是不是有点歪,尺度是不是有点不可描述? 他午前刚被人蹂躏过,这会儿还有些十年怕井绳,条件反射似的一抬脸,打了个响亮的嗝,不哭了。 景隆帝正心旌摇荡,冷不丁对上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有点窒息。他端详近在咫尺的一双朦胧凤眼,只觉人间整季春色都融入其中了,连诗画也难以描摹,情不自禁伸手抚摩,指尖从微颤的睫羽一路滑到殷红嘴唇。 然后皇帝问:“你嘴怎么破了?” “上火了长泡,蹭破的。”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69 首页 上一页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