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人,都要从里到外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这期间,他无证驾驶被抓,要家里人去捞;喝得烂醉街头打人,等家里人去给对方赔钱私了;和一群吊儿郎当的人混在一起,每天不务正业,甚至大学都不上…… 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才不要给这个私生子混学历。 他借着这具身体,把曾经不敢干的荒唐事全都干了一遍。 曾经害怕父亲讨厌自己,想要寻求认同,所以每天都如履薄冰、一板一眼的生活,如今终于能放开手去干了。 就算真正的自己醒不来,也决不能把继承权让给这个私生子。 但很快,在刻意的安排下,燕颢就认识了白成柏。 他沉溺的很快,对苏然的爱意慢慢淡却,转而觉得白成柏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白成柏温润尔雅,幽默风趣,最重要的是很懂他,仿佛天造地设一般和他完美契合。 他们暗中联系,却苦于身份的敏感不能常常约会。即便偶尔碰面一次,白成柏也从不急于求成地要求做|爱。 这让他有些失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可不能让这具身体爽到。 日复一日中,他想要回到自己身体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直到他身体二十七岁、这个私生子二十二岁这年,他梦乡成真了,一切都回到了原位。 可等待他的不是万人迷的耀眼人生,而是父亲的杀机。 …… “我是燕折,死掉的是燕颢。”还被绑着的燕折叹息,“至于我们为什么会互换身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个算命的吧,反正很玄学……” 他还重生呢,都不知道原因。 也许这世上就是有一些神奇的事情吧。 “这样啊……”白成柏转了转枪,“这么说来,颢颢那么讨厌你,我应该多多折磨你让九泉之下的他多多开心才是。” 燕折:“……” 可拉倒吧。 燕折前后一联系算是明白了,白成柏接近前四年的“他”,只是看明白燕家大少爷车祸变成植物人、带回来的私生子又懵懂单纯的局势,想要利用他私生子的身份谋取燕家家产而已。 谁料刚好那四年燕颢穿到了他身上,而真正的他陷入了“昏迷”。 白成柏对燕颢有个屁的感情啊,葬礼都没见白成柏出现。 燕折在心里腹诽,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苦口婆心道:“你现在其实还可以跟白涧宗谈谈条件的,用我威胁他放你出境,再给你一笔钱,你走远点,下半辈子也可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白成柏笑而不语。 “你真的不试试吗?”燕折循循善诱,“这样你还不用天天上班,清盛老总有什么好当的?你看看白涧宗,每天去的比员工早,走的比员工晚,比社畜还社畜,一眼日子都望得到头,枯燥又无聊——” “那不是和小叔你在一起之前的日子?”白成柏戏谑道,“据我所知,你们订婚后,四叔一周五天至少迟到三天。” “……”燕折虚虚道,“所以你更要试试了,万一我对他来说还算重要呢?搞不好就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比如在你和姑祖母之间二选一?比如用他的命换你?” 燕折的笑容逐渐消失。 白成柏还在继续:“你觉得哪项条件他更能同意?” 燕折也不知道怎么拖延时间了,心里有点烦躁和难受。难道真要栽在白成柏手里? 如果他真死了,白涧宗怎么办? 傲娇又阴郁的白狗会不会再次回到以前的状态,甚至更严重……有白茉在,白涧宗不会轻易自杀,但自残肯定少不了。 然后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过完后半生。 最可怜的还是自己。 好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十四岁到十八岁期间倒是在燕家度过一段安宁的日子,可一想到成为“私生子”的原因,所有温情也都变得苦涩起来。 就只有白涧宗是毫无原因、没有索取地对他好。他好不容易黏上白涧宗,走到一起,甚至都要结婚了,却又要死掉吗? 老天给他重生的机会,结果还没上辈子活得久? 太扯淡了。 “好了,废话了这么多,我们也该干点实事了。”白成柏站起身,欣赏了眼夜色,“今晚景色不错,能死在今晚也是幸事。” 燕折小声地呸了口,你才死今晚! 白成柏走近,冰冷的枪口贴着燕折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握着锋利的匕首,顺着燕折的脸颊划开,鲜红的血液登时渗透出来。 燕折痛得往后一仰:“你要杀要剐能不能痛快点?” 白成柏笑起来:“我们好歹也算‘情缘’一场,我总得尝尝味儿是不是?” “那你是阳痿吗磨磨唧唧!” 白成柏并没有被激到,他在不远处的角落摆了台摄像机,随后再次回到燕折面前,单手割开燕折的脚绳。 他并不打算做什么,燕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叫人颇为无趣。 要是燕折求饶、哭喊,可怜兮兮地说“不要这么对我”,说不定还能提起一些兴趣。 毕竟这种恶心人的手段,还是得燕折和白涧宗都活着才有意思,在日后白涧宗每一次碰燕折的时候,都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但他没有打算留燕折活口,那么做|爱就毫无意义了。死亡之前被人□□,只会让人同情和怜爱。 白成柏表情温和,语气却不容置喙:“转身,跪下。” 燕折慢腾腾地站起来,膝盖微弯打颤,好像腿很麻的样子:“你打算做的时候一直举着枪?” 白成柏顺着他的话随口应道:“总要小心为上。” 话音刚落,燕折就猛得朝白成柏撞过来! 白成柏身体一晃,直接朝前方开出一枪,尽管已经尽快稳住身体,却还是摔倒在地,手撑过地面磨了一掌心的血。 然而燕折却并没有被子弹击中,只是浅浅地擦过耳畔。尽管被枪响吓得一抖,他还是朝楼梯的方向踢开跌落在地的匕首。 楼梯没有防护,匕首似乎直接跌到了底,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一切都只在瞬息之间,燕折同样毫不犹豫地冲向楼梯,这是他唯一的求生机会了。 总不能每次都指望白涧宗来救他。 他会活下去的。 一定会的! 白成柏快步追上来,对着即将消失在下一层转角的身影开了一枪,脸上笑意全无。 还是没中。 燕折腿一软,弹孔就在身后。他不敢回头看,秉着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搏一搏的心态一股脑往下冲。 只要逃出这片工地,就算中枪也有活命的机会。 白成柏虽然经常去枪击馆,但在移动过程中命中移动目标的致命处概率有多高? 燕折思绪乱糟糟,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想了。 途中,他看到自己踢掉的匕首,快速摔坐在地用绑在身后的手捡起,然后极力保持平衡朝门外扑去,“砰”! 又躲过一枪! 可冲出大楼的那一刻,绝望的感觉在燕折心头弥漫开来,工地实在太空荡了—— 即便是夜晚,也足以白成柏看清他的身影。 今晚还下着雨,地上湿润润的,一踩一个脚印。 燕折只能转身朝墙另一侧跑去,意外的是,这边竟然有不少集装箱。 他在集装箱之间躲躲藏藏,尽可能不弄出动静。 “出来吧。”白成柏的声音在附近响起,“现在出来,我还能给你死个痛快。” 燕折充耳不闻,弯下腰走路。 突然,他听到“哐当”一声!不好,是白成柏跳上了集装箱! 站在集装箱上,就可以轻易看轻下面的人和脚印了。 雨水糊住了燕折的眼睛,没有手去擦,难以看清前方。 这像极了九岁那年第一次见苏友倾的暴雨夜、被苏友倾“狩猎”时无论怎么躲怎么藏都逃不掉的感觉。 难道还要再重蹈覆辙吗? 不可以! 燕折努力克制着恐惧,小心翼翼地走进一个集装箱。借着虚掩的门遮掩,他倒抓住匕首磨手腕上的绳子。 这个姿势实在太别扭,使不上力,磨了好久才开一个口子。 可白成柏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了他头顶,哐当,哐当…… 豆大的水珠从脸上滑落,不知道是雨还是汗,燕折大气都不敢喘,屏住呼吸一刻不敢放松,心里越来越焦急。 忽然,他听到了白成柏跳到地面的声音。 周围顿时安静了,雨声掩盖了白成柏的脚步,燕折的惊慌也在慢慢放大,呼吸完全停滞——终于! 在窒息的前一刻他割开了捆住手腕的绳子,双臂重获自由! 但燕折还是不敢放松,紧握匕首守在门口,脑子里全是王教练教给他的格斗技巧。 这么逼仄的空间,白成柏也不好开枪的。 他就算戳死了白成柏,应该也是正当防卫。 燕折一遍遍安慰着自己,可外面的白成柏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声响。 燕折想,他在等我主动出去。 一定要耐住,一定要等白成柏先出现。 很快,集装箱外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像脚步声,又不太像,但是越来越近。 声音近在迟尺了。 燕折下意识想要猛推集装箱的门,这样可以撞倒白成柏,给他博得更高的胜率——却在动手的前一刻感觉到什么,颤抖地喊了声:“大白?” “是我。” 燕折猛得喘了口气,紧抓着匕首就冲向门外的白涧宗,紧紧把人抱住。 白涧宗浑身都湿透了,眼眶赤红无比,同样紧紧回搂住燕折,身体隐隐有些颤抖,呼吸急促且粗重。 雨水将他们淋了个透湿,燕折腿软得动弹不得,完全瘫在了白涧宗怀里。 “弄清楚了,前四年是燕颢……”燕折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身体还是很干净的,没跟别人乱搞过。我前面也没和白成柏有什么接触,你要是嫌弃我你就是狗……” “你……”白涧宗深深地咽了口气,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哑声道,“别抖机灵了,有没有受伤?” 燕折顿时安静下来,紧紧抱着白涧宗不说话。 周围都是白涧宗的人,即便燕折出来也没有停止搜寻,直到确认没有危险了,才报告道:“老板,没有别人了。” 白成柏已经被控制住,白涧宗之所以没有出声,是不确定白成柏有没有同伙,怕同伙狗急跳墙率先伤害燕折。 “就脸上,被刀割了下。”好半天,闷在白涧宗颈窝的燕折才抬头,脸上一片湿润,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他哽咽道:“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现在见到了。”白涧宗搂着燕折的手臂再次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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