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交谈,全都是用的英文,沈妄听不懂,其他人听懂了,虽然感觉有点仗势欺人,转念想想诺里斯的所作所为,众人很快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这个少爷,真是被宠坏了,这次不狠狠给他个教训,以后还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他下药的对象是普通人,别说能不能熬过药性,就算最后知道了真相,也只会迫于诺里斯家的权势,求助无门。 也就是这次他运气不好,撞到了沈妄这个硬茬身上而已。 诺里斯脸色苍白的犹豫了许久,表情无助,看起来像是被欺负的可怜人似的,可这次,所有人都看清了他仗势欺人、任性自私的内在,没有任何人心软。 沈妄看了他一眼,随手丢下一把匕首,匕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要怎么做呢?” 这一刻,诺里斯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学校里,他高高在上的欺负其他同学时,不知道那些同学的心里,也如他现在一样吗? 无比屈辱和愤恨,无尽的怒火,都只能压回肚子里。 没想到大家对上一章的情节反应那么大……我还以为会觉得香香和刺激呢 再次划重点,黑顾和白顾是同一个人!他们是同一个人!! 就像一个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病人,他失去了有关爱人的所有记忆,并且记忆时灵时不灵,但对爱人而言,对其他的亲友而言,这个人无论有没有记忆,都是他自己。 现在沈哥和白顾的感情培养起来了,可黑顾和白顾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他不能只爱一半啊,所以得给他一个了解黑顾的契机…… 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不过我是有大纲的,最后还是按照大纲走,不会改剧情,希望大家喜欢我的故事 PS:不要把黑顾和白顾分太开,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最后融合之后,想起自己和自己吃醋的骚操作,会觉得jio趾抓地,恨不得再失忆一次的那种一个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再怎么不甘心,为了哥哥的继承人地位,为了未来的荣华富贵,诺里斯都别无选择。 他含泪捡起地上的匕首,咬着牙,在自己的脸上割了一刀,鲜血瞬间渗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可以了吗?”诺里斯胆战心惊,生怕沈妄觉得不满意,让他再划几道。 “就这样吧。”沈妄看了他一眼,“记住你这一刻的感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诺里斯脸上疼得要命,哭得眼泪止不住,一个劲儿的点头。 布尼尔也松了一口气,知道沈妄只是想给诺里斯一个教训,他拽了拽诺里斯:“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布尼尔又让诺里斯诚恳道了歉,才拉着不省心的弟弟去了医院。 只剩下沈妄一行人时,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道。 “沈哥,没想到你的魅力这么大,迷得人家小男生神魂颠倒。” “还是个长相不俗的富二代呢……” “还好沈哥你是个修行者,没有吃亏,不然我们可就亏大了。” “这次出来,是我们松懈太过了,才吃了这么个闷亏,以后一定要提高警惕……” “人在国外,到处都是竞争对手,大家还是小心为好。” 众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沈妄跟着笑了两声,只觉得心里苦啊。 别人都以为诺里斯是下药未遂,却不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贞洁,偏偏这件事还不好说出口,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沈妄一想到昨晚的事,还有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了的小黑哥,他就觉得头疼。 说笑了几句之后,薄煜看沈妄的表情不好,开口道:“沈哥,你先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吧。” “对啊沈哥,你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是不是那个药有问题啊?让白长老替你检查一下呢。” 面对他们关切的目光,沈妄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没事,我就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其余人连忙开口:“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顾东亭也上前一步,站在了沈妄身旁:“我送你回房。” “几步路的距离,有什么好送的啊。”沈妄不自在的说道,一对上顾东亭目光,他瞬间噤声。 二人沉默的回房,谁也没有开口。 以前和顾东亭并肩前行,哪怕沉默,他也极少觉得尴尬,心里只有平静和安宁,这一次,沈妄却觉得满心不自在。 走了几步,神思恍惚的沈妄不小心撞到了顾东亭的肩膀,他下意识退后两步,道歉:“抱歉,我……” “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顾东亭几不可查的挑了挑眉,表情里带着几不可查的笑意。 沈妄支支吾吾,转移话题:“我在想,诺里斯下的那个药……” 顾东亭认真听着。 “按理说,不该对我有用。”说起这个,沈妄的尴尬都去了几分,他是真心实意的疑惑。 昨晚诺里斯来敬酒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再加上不了解国外的酒,所以他没有任何防备就喝了下去……但诺里斯所下的那个药,不该对他有什么作用。 就像喝酒一样,在没有控制的情况下,他会喝醉,只要他想控制,就绝不可能喝醉。 最初的时候,他的神智明明是清醒的,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理智? 顾东亭目光一动:“也可能是你没有防备,所以才会中招。” “不可能。”沈妄笃定道,“就像一个老酒鬼不会被一杯果酒灌醉,这个催|情|药,对我而言,还不如一杯果酒。” 他是什么时候失去的理智?沈妄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在记忆里翻了出来。 是在看到顾东亭,或者说小黑哥的时候……他嗅到了熟悉的,独属于顾东亭味道,所以放下了戒备。 沈妄回忆到这里,鼻尖似乎又萦绕着那股奇异的甜香。 他不着痕迹的凑近了顾东亭,没有嗅到任何味道,仿佛他记忆里的味道是个幻觉。 顾东亭发现了沈妄的小动作,他动作略微僵硬,说道:“你昨夜有不舒服吗?我以为,你回房就睡了。” 沈妄的思绪一卡,剩下的话都说不出口,他干笑两声:“确实……我回房就睡了。” 关于昨夜的事,沈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别人,尤其是顾东亭,格外的令他难以启齿。 两人各自看着前方,眼神没有交集,很快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一如往常一样的告别,各自回房。 沈妄回到房间里,因为他刻意交代过,佣人并没有来替他收拾房间,房间里还维持着他离开的模样。 散乱的床,掉在地上的枕头,诉说着早上的匆忙……沈妄抽了抽鼻尖,还有那股淡淡的甜香。 久居其中不闻其香,早上的沈妄慌慌忙忙,以为昨晚他感觉到的味道是错觉,可现在……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窗户还大敞,空气中的香味已经极淡,没有那种仿佛要将人溺毙的攻击系,浅浅淡淡,更像他记忆中的,独属于顾东亭的味道。 沈妄站在门口,神情迷茫无比: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顾东亭真的来过?可他今日的神情,明明没有任何异样。 沈妄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走在一团迷雾中,明明距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可他看不到尽头。 与此同时,一室之隔的顾东亭也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静,表情阴晴不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动作,换下了身上的衣服,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光洁无比,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痕迹。 在衣服的遮掩之下,他身上遍布着斑驳痕迹,换衣服时一闪而过的腰上,甚至有个极为明显的指痕。 只看一眼,就能想象出,那双手的主人是如何掐在他劲瘦的腰上,让他无法逃脱。 早上沈妄动作匆忙,顾东亭看似平静无波,实际上也相差无几,他只简单的给暴露在外的皮肤上了药,运转灵气抹去了一眼可见的痕迹。 而隐藏得更深的衣服之下,顾东亭只来得及用去尘符去掉了脏污,就带着满身的痕迹,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现在他才有时间好好收拾自己,收拾那些更深的污物。 古堡的装修极为豪华,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浴室,各种布置一应俱全,还有个布满墙面的巨大镜子。 顾东亭没有泡澡的心思,在站在淋浴喷头下,长长的头发被打湿,弯弯曲曲的贴在身上,他随意的撩开长发,正要运转灵气淡化身上的红痕。 可停顿了许久,他还是停止了动作,任何那些暧昧的痕迹残留在身上。 “他先对你动心,可却是我先得到他。”顾东亭唇角勾起一丝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和某个人无形的较劲。 随着他的话,空气中异香隐隐浮动。 顾东亭天生体质有问题,自带异香,这异香还能引动意志不坚之人的欲|望……以前每次体质发作,他都只能独自在暗室扛过去。 年少无知的顾东亭认为,这体质是上天给他的考验,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所有痛苦都是外物,他有关心自己的家人,有为了他的隐疾而奔走的长辈,比起世上痛苦的绝大多数人,他已经无比幸福……他从未恨过上天。 后来的顾东亭家破人亡,家人为他准备的暗室也不复存在,不知道为何,他的体质爆发越发频繁,只能躲进深山老林中煎熬……那时候的他,被怨恨淹没了心智。 他恨唐久,恨顾曼婷,恨魏酒酒,更恨那翻脸无情的命运天道。 而现在,顾东亭的体质还能控制,他想,这体质也不全然无用,至少能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至于对方是否自愿……顾东亭这么多年,学会了一件事,就是想要的东西一定要牢牢的握在手中,死也不能放开。 世事无常,唯有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实。 水珠打在顾东亭头顶,蜿蜒着流过眼角,从那颗殷虹的泪痣滑过,配着他隐隐泛红的眼睛,像是一滴染血的泪珠。 “连自己心意也看不明白的白痴。” 淅淅沥沥水声中,响起了一句低骂。 这一夜,沈妄和顾东亭都没有入睡,夜深人静时,他们听着窗外传来的虫鸣风声,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今夜的月亮没有那么圆,清冷的挂在天上,一个又一个黑影在夜色下奔跑,动作轻巧,杀气勃勃,打破了宁静夜色,让风声里似乎都染上了戾气。 沈妄若有所筹,起身看向窗外,只见十几个眼熟的黑影急奔而来,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这座古堡。 “怎么这么多狼人?”沈妄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找顾东亭。 在他打开房门的同时,顾东亭也打开了房门,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说道:“有敌来袭,叫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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