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里斯羞涩腼腆,模样动人。 但不知道怎么的,沈妄总觉得背后有一阵穿堂风,吹得他脊背凉嗖嗖的,他干笑了两声:“不用谢,你哥哥让我们借住,是我们欠你人情,帮你是应该的。” 沈妄在尽可能的淡化昨晚的事,但诺里斯却不愿意就这么揭过不提:“其实,昨晚我骗了你那个狼人不是绑架犯,是我的前任男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才撒了谎。” 沈妄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而周围说说笑笑的人都已经安静下来,竖起了耳朵偷听。 “沈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面对诺里斯楚楚可怜的眼神,沈妄情不自禁的搓了搓胳膊,搓下一片鸡皮疙瘩:“我不怪你,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有点恶心。” 诺里斯脸色微微一变,撅起了嘴:“沈哥哥,你真会开玩笑……”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挤开了坐在沈妄旁边的人,堂而皇之的坐下了。 白扶春没座位,拿着手里的面包发呆,还是丑饮看不过眼,让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在沈妄的另一边,顾东亭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一双黝黑的眼眸中似乎蕴藏着风暴,令人不寒而栗。 一顿早饭是吃的食不知味,味同嚼蜡,沈妄几乎是逃出了古堡,连友好告别的话都不敢和诺里斯说。 到了世界大赛比赛的地下室,沈妄仍旧心有余悸,惊恐不已:“那个小基佬到底什么意思?他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不正常了。” 白扶春偷觑了一眼顾东亭的脸色,嘿嘿笑了一声:“没办法,谁让沈哥你魅力太大,让那个小基佬动心了呢。” 诺里斯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姿态大大方方,他看似纤细柔弱,但这幅样子,无疑是把沈妄当成了猎物。 白扶春只能感叹,不愧是贵族家庭,这种喜欢什么就要得到的行事风格,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掠夺本性,无论怎么都掩饰不了。 沈妄脸都黑了。 他可以接受自己身边的人是小基佬,但不能接受对方把算盘打到自己身上。 已经是第二轮比赛,还是和以前一样,由顾东亭上台去抽签,这一次,他抽到了一个欧洲的小国家。 对方的人数不多,实力也不强,发现这次的对手是华夏队以后,他们内部慌乱了一瞬。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还在说话的华夏队参赛选手都露出了个友好的微笑,算是打招呼。 但他们看到后,神情反而更加害怕,脸色惨白。 自以为友好的白扶春等人:“???他们怎么这么没礼貌????” 顾东亭扫过去一眼,冷冷开口:“他们看过昨天的比赛了。” 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顾东亭什么意思:“看过比赛,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 话音未落,他们终于想起了昨天华夏队的表现。 男的打法猥琐,专供下三路,十分不要脸。 女的出手狠辣,喜好虐|杀敌人,浴血女魔头。 所有人都沉默了。 “算了算了,能震慑敌人,也是一件好事。” “精神攻击也是攻击。” 顾东亭这次换了一组选手上台,选择了实力相对普通的陆听春和林乐流上场,让薄煜压阵。 众人的心思很快放在了比赛上,没有再继续调侃沈妄的感情逸,沈妄自己也放下了心中的膈应,看向了准备上台的三人。 一如昨天,沈妄依旧一人给了他们一叠符篆,勉励了几句,就让他们上台了。 第一个上台的是陆听春,她的对手是一个极为高大的健壮的白人男性,与她的对手相比,身材并不娇小的陆听春都被衬托得玲珑小巧了起来。 身为特殊部门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陆听春的实力算不上很强,可她极为努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目标明确,硬生生在同龄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了特殊部门的大师姐。 陆听春的人缘极好,她刚一上台,白扶春等人就嗷嗷叫了起来。 “陆师姐,加油!” 陆听春听到动静,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握紧了手中的长鞭。 那个高大的白人男性说了些什么,陆听春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手中的长鞭划破了空气,劈啪作响。 沈妄挠头,问顾东亭:“他们说了什么?” “对方说,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该来这里,万一伤到脸怎么办。”顾东亭翻译道,“陆听春说,别担心,我不会攻击你的脸。” 沈妄忍不住笑了:“攻击性还挺强。” 台上,陆听春与对手打得有来有回,她的长鞭极为灵巧,总是能攻击到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压制住了对手的匕首,但她的身体素质和力气不如对手,两人一时僵持住了。 沈妄啧了一声:“男人就是皮糙肉厚,陆听春的鞭子太吃亏了。” “不该用普通鞭子,该用赤练龙骨鞭,在鞭子上留下倒刺,打一下,就能撕扯下一大片血肉……” 随着沈妄的话,众人打了个寒战,不由默默远离了他几分。 沈妄一无所觉,十分可惜的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台上的比试。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白人男性眼珠子一转,手中的匕首转了一圈,不顾陆听春鞭子的威胁,突然凑到对方身旁,两人近距离过了几招,那男人又迅速退开了。 “陆师姐近战的能力比他强,他突然凑上去是要干嘛……”白扶春疑惑不已。 陆听春的灵巧和韧性远胜于的对手,二人近战,对方就像笨拙的大猩猩似的。 但很快,众人就知道了理由,齐齐愤怒:“卧槽,这人好不要脸啊。” 刚才交战,那个白人男性专攻陆听春的胸口等部位,虽然没有真正伤害到陆听春,可他这一番动作,划破了陆听春的衣服。 在激烈的打斗中,破碎的衣服不堪重负,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大片白色的皮肤,而她胸口的运动内衣也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会落在地上。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时候,那个白人男性攻击越发猛烈了起来,大家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 陆听春上身最后的遮蔽物也滑落到了腰上,左边的胸露了出来。 看着比赛的众人猛然在一阵欢呼,不住的吹着口哨,像是嗅到了腐臭味的苍蝇,用不同国家的语言嗡嗡叫着。 沈妄脸色一沉,口中说道:“看到没,上了战场,就要不择手段,如果你们不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敌人就会对你们使用。” “生死存亡之际,没有道德,活着就是一切。” 听着沈妄的话,众人表情凝重,眼神中凝聚着愤怒,就连不支持沈妄看法的白青杏都没有再出言反驳。 一行人沉默的看着比赛,谁也没有挪开目光。 胸前掉落一半的布料实在碍事,陆听春干脆扯落了它,毫不顾忌自己赤|裸的上半身,攻击越发凌厉。 反而是那个白人男性,眼神不由恍惚,时不时因为看到陆听春的胸而失神。 趁着他又一次失神的功夫,陆听春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脸上,长鞭顺势缠绕住对方的脖子,在对方喘不过气的时候,陆听春稳准狠,一脚踹了出去。 正好踹在了男人的下|半|身,痛得对方猛然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认输!我认输!”男人脖子像是被一条毒蛇缠绕,他几乎喘不过气,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陆听春闻言,微微松开了手中的鞭子,但她没有立刻放开对方,反而捡起男人的匕首,直接划开了他的裤子。 猛然一用力,把下|身赤果果的男人挂在比武台的边缘,陆听春评价道:“好小。” 她还用小拇指比了个手势,在场所有人都看懂了,不约而同的哄堂大笑。 陆听春下台的时候,突然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那些掌声好像是会传染一样,迅速蔓延开。 还有不认识的陌生人,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刀春燕第一个上前迎接陆听春,给她披了件外套:“你怎么不阉了他。” “我那一脚,够他三个月站不起来了。”陆听春笑了,丝毫没有在意刚才的事情,“幸不辱使命,我赢了。” “陆师姐牛逼!” 因为那个白人男性造下的孽,下一场林乐流比赛时,下手都出乎意料的狠辣,直接弄折了对手的胳膊,要不是对方认输得及时,林乐流甚至想要打断他的腿。 连输两场,胜负已分。 但对面不知道是为了找回一点面子,还是被华夏队的狠辣激怒,他们没有认输,而是派了一个选手上场。 能看出来,这个容貌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十分强大,是对面队伍中最强大的一人。 作为他的对手,薄煜上了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竖起大拇指,而后把大拇指指向了地面。 这一场比赛,无关最后的输赢,是他们为了各自的队友,为了争一口气而战。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正要说什么,但薄煜没让他有开口的机会,脚下一蹬,如一只翻身的鹞子,攻向男人的胸口。 男人瞳孔一缩,连连后退好几步,神情中愤怒褪去不少,多了谨慎。 只短短几分钟,双方就交手了数十招,拳对拳,肘对肘,打得砰砰作响,肉眼可见的激烈。 “沈哥!”白扶春看得紧张不已,问身旁的沈妄,“他们谁会赢啊?” 沈妄眉心微皱:“这个打法……” 那个中年男人的实力和薄煜伯仲之间,但他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每次出手都是消耗最少,也是最直接的攻击方式。 这种手法,沈妄怀疑他是职业杀手。 在和平安定环境下长大的薄煜,对上这个男人,胜算不高。 尤其是薄煜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一直没有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法,反而用的是名门正派的打法,一拳一掌,都光明正大,磊落无比。 听了沈妄的分析,白扶春更紧张了,双手合十,祈祷道:“三清圣人保佑,玉皇大帝王母年娘娘保佑……保佑薄师兄一定要赢啊!” “这是国外,我们国内的神能管到这里吗。”有人开了个玩笑,试图活跃气氛。 “那我也不求外国的神。”白扶春有骨气极了,倔强道。 台上,双方都过了一开始看似激烈、实则试探的阶段,打得更是拳拳到肉,薄煜的胸口中了一圈,他嘴角溢出一口鲜血。 薄煜随手擦了擦嘴角,没有了之前装逼如风的潇洒,多了几分刚毅:“今天,我非要打服你不可。” 他到底是玄学界的万年老二,是除了沈妄和顾东亭以外的玄学界第一人,哪怕他什么手段都没用,哪怕他受了伤,但他还是赢了。 赢得光明正大。 作为对手的中年男人被薄煜发压在地上,薄煜看着他,用英文问:“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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