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完,陈守业就哼了一声,“妇人之见,柏哥儿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现在却重拿轻放,消息一但传出,定是怨声载道,这些人还不得将气发在柏哥儿身上。” 柏哥儿这名声怕是要臭不可闻了,一辈子也别想捡起来。 陈柏也点点头,“可不是。” 结果他一开口就立马就被陈守业赶走了,嘴里的咆哮传得老远,“家门不幸,看着你这孽子真想一掌劈死,还不快滚。” 陈柏也乐得清净,回了自己冷清的院子。 按圣旨上说,明日他就得去上京文院受圣人教化,改过自新。 想了想,也好,不然他性情多少有些变化,整日待在府里的话,等府里的人回过神,很容易被看出端倪。 而且去上京文院读书,也就是早上去,晚上回,近得很。 陈柏看着冷清的院子,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 自从他清醒过来,大部分时间都没出过这里,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回到屋中,拿出手机。 既然齐政实现了他的承诺,自己也不能爽约。 手机上,齐政发来了不少垃圾简讯。 陈柏明知道是乱码,但还是点开看了看,强迫症。 然后点开视频通话。 “还是如上次一样,今晚子时你派人到铜锣巷去取土豆种子。” 齐政:“……” 本还在想,这妖怪怎么对他爱搭理不搭理的,每次他用手指戳半天石板都不见反应。 不过这妖怪也算爽快,没有设置其他障碍。 齐政说道,“你再说一遍这土豆如何种植。” 上一次忘记记下了。 陈柏点点头。 互利互助,合作愉快,就当一回客服小哥,包君满意。 陈柏也觉得挺古怪的,居然在和一个古人视频通话。 算不算交了一个古人网友? 不过这人心思缜密,又喜怒无常,以后还是少招惹的好,要是漏了馅,就玩脱了,毕竟齐政应该猜到了一些,所谓的妖怪肯定和公子柏有什么关系,他以前的借口站不站得住脚,完全看对方相不相信。 陈柏交代了一番就挂了视频电话。 等天一黑,陈柏就买了五百斤土豆,算是结算齐政帮他摆脱朝廷惩罚的酬劳,以后各不相欠。 土豆两块一斤,哪怕是价格变成了银子,花费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他毕竟是廷尉府大公子,虽然现在廷尉府断了他的月供,但这点钱还是有的。 不过,扔五百斤土豆到墙外,差点将他累趴下。 五百斤,怎么也够齐政试种了。 …… 第二日。 陈柏本以为,他这代罪之身,静悄悄去文院就是。 结果一大早,荣华夫人牵着陈小布,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 陈小布也是每天得去上京文院上蒙学。 “儿啊,去了文院,你躲着他们些,那些天杀的下手可没个轻重。” 陈柏点了点头,不用想都知道他这一去会遇到什么情况。 告别了再三嘱咐的荣华夫人,陈柏和陈小布上了一辆府中朴实的马车。 “哥,我们怎么坐这么差的车?” 陈柏心道,荣华夫人再三强调,低调免灾。 陈柏也没管嘴巴翘得能挂酱油瓶的陈小布,他被关了这么多天,现在能出来,全身心都是舒畅的。 现在天色尚早,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大概半小时就到了上京文院门口。 上京文院建设得颇为壮观,青色的瓦砾,朱红大门,高墙大院,屋舍连绵,绿树成荫,占地面积极广。 陈柏和陈小布下了马车,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食盒和书箱向院内走去。 院生是不能带仆人进去的,他们得上一整天的课,所以午饭得自带。 陈柏对陈小布说了一声,“中午的时候来找我吃饭,我带了口水鸡。” 因为天气原因,院生带的食物都是一些不容易坏的糕点,勉强撑过中午而已。 不过陈柏买的口水鸡抽了真空,倒是不怕天气问题。 陈小布口水差点都流了下来,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哥,你得等我到了再吃。” 每次中午就是最难熬的,那些糕点都吃腻了。 两人上课的地点不同,将小书箱交给陈小布就分开了。 按照记忆,陈柏向他以前的学舍走去。 现在没什么人,但路上遇到的院生跟见了鬼一样,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等陈柏到了学舍的时候,后面已经跟了一群人,估计是来看热闹的。 陈柏有些苦笑。 就算他一语不发,也是整个文院的焦点,当然这个焦点可不是什么值得娇傲的事情。 “我说怎么这么热闹,这不是最近名声大燥的公子柏,大名鼎鼎的陈子褏!” “居然还有脸来文院,难道真不知羞耻二字为何?” 陈柏:“……” 有些事情果然是避不开的。 迎面走来了一群人,个个锦衣玉服。 说话的是一个公鸭嗓,征议大夫家的公子周付,征议大夫录属九卿之一的郎中令下属。 陈柏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让他意外的是,对面齐政居然也在,锦带赤袍,颇有一番鹤立鸡群之感,就是长了一副冰块脸,就差在脸上写上“莫挨老子”几个字了。 此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柏。 陈柏:“……” 好歹也短暂的合作过,看热闹也不必如此。 其实陈柏应该庆幸,他遇到了齐政而不是太子蛟,不然那才是修罗场。 作为九卿之一廷尉府的大公子,好死不死齐政和太子蛟都是他的同窗。 不过无论是齐政还是太子蛟都有专门的学宗教导,平时来学舍一起上课的时间并不多,齐政怎么一大早出现在这里? 齐政的确是有要事,他立府在即,是来招揽门客策士的。
第6章 售后服务 陈柏现在被众人围着跟看猴戏一样,热闹得很。 周围都是轻蔑辱骂的声音。 他算是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口水也能淹死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他本以为他已经做好准备,可以平心静气地面对这些,但他小看了他这具身体对这些屈辱记忆的本能反应。 心中的愤怒一直在挑战理智,眼尾泛上猩红色。 要是他突然拿刀捅死了人,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正在这时,高了半个头的齐政走到他前面。 他现在的位置绝对是焦点,被围在正中间。 齐政这是要干什么? 陈柏有点懵,齐政这家伙居然开始说他立府招纳门客的事情,一应条件摆了出来。 这是借他吸引来了这么多人,招揽门客?这家伙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陈柏半天脑子才转过弯,赶紧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齐政算是替他解了围,谁敢在皇子政说话的时候出来扯开话题骂他? 齐政将他招收门客的条条款款说完,结果愣是没有一个院生出来应他。 上京文院,除了皇子和朝廷大臣的子辈,还有各地推荐选拔进来的学子,按理说像陈柏这样的朝臣后辈不好站队,但其他学子要是在读书期间就去给皇子当门客,可是十分荣耀的事情。 陈柏有些疑惑,按理齐政好歹也是皇子,就算才回上京没什么根基,但也不应该是这种情况才对。 他最近一直被关院子里面,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齐政脸若寒霜,袖子一拂,向学舍内走去,走之前还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陈柏。 太子蛟的报复还真是彻底,但说到底也是他自己答应的保公子柏才彻底惹怒了太子蛟,这样的结果怨不得他人。 陈柏摸了摸鼻子,什么情况? 也不多想,赶紧跟在齐政身后进了学舍。 他要是不趁机溜走,这些院生的矛头立马又得指向他了。 只是躲得了外面的院生,学舍里面的同窗又怎么可能躲得过。 这个学舍中,除了齐政,还有皇子濯,皇子悼,其他的也是三公九卿的后辈。 都是上京顶流的二世祖,平时就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一进学舍,齐刷刷的眼睛就看向了陈柏。 不过安静了一瞬间,整个学舍就轰动了起来。 书册,桌子,凳子砸得漫天飞,这里没一个是讲理的人。 “陈子褏,你还敢回来,身为你的同窗简直都无脸见人。” “现在出门别人都不喊我们名字了,直接就道,啊,这不是陈子褏那个孽障的同窗吗?” 齐政就那么双手撑在桌子上,手指拖着下巴,看着一群人混战,看得津津有味,“这打的是个什么?乱七八糟。” 好歹都是一群上京城的贵公子,结果一个二个被抓得披头散发。 还好没多久先生就来了,不然陈柏真得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先生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一片狼藉,跟没事人一样,直接开始上课。 上京文院的先生也个个都是心大的,肚子里面能撑船。 陈柏整理了一下衣服,妈的,衣服都给他抓破了,叹了一口气,难道以后天天都来跟人干架?他不想打都不成。 还有齐政这家伙,看热闹看得也太明目张胆了,甚是气人。 不过现在他还是想想,等先生走后,他怎么应对吧。 古代的课堂一上课就是一上午,期间收到了无数眼刀,以及一堆小纸条。 全是让他放学别走,约他打架的。 先生讲的什么,陈柏都没心情听,感觉时间过得又快又煎熬。 果然先生一走,板凳桌子什么的都砸了过来。 陈柏气得咬牙切齿,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千夫所指也不为过,要是普通人,能忍受这样的压力活下来,恐怕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一天都跟干仗一样。 陈柏在发愁。 齐政也在发愁。 一是招不到门客。 二就是,那妖怪给他的土豆,他按照妖怪说的种植方法,也的确让土豆发芽了,可是将这些发芽的土豆移植到地里后,不知道为何,全部腐烂掉了。 他现在每天有空就用手指戳石板,可是那妖怪再没出现过。 其实是陈柏将齐政屏蔽了,这几天陈柏天天和人干架,齐政就撑着脑袋在一边看着,就差拍巴掌称上一声精彩了。 陈柏不屏蔽他屏蔽谁,还能继续陪聊不成。 这个落井下石的网友他就当死了。 齐政现在的确有些心急,因为过了播种的时节,就得等明年了。 齐政找不到石板中的妖怪,终于想到了曲线方法,注意力转向了陈柏。 现在除了他,公子柏是唯一有可能和那妖怪有联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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