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拉还边脑袋冒烟问他:“你……你你,明知道他精神不正常神经衰弱,还故意去吓他做什么?” “现在好了,被你吓得犯心脏病了,还得大费周章送他去医疗部!” 徐清然回答得认真:“啊,我不知道,你们给我说过这件事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以为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工作人员张了张嘴,又回不出话。 ……就,这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吗! 徐清然跟着那位从头到尾领着他走的工作人员,穿过两扇安全门,在一处空牢房前停下。 房里的环境还算干净,有张铺着一层薄床蓐的金属挂床。对房有个瘦骨嶙峋,倒地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囚犯。左右两边,一个在呜呜哭泣,另一个在哈哈大笑。 据说他今天会被带到这个地方,还都是当初审了他的那位牛姓审讯官做下的决定。甚至在他离开恶塔之前所有的处罚,还有未来要做的那些测试的结果,全都得经他的手,由他做出最后的判决。 牢门被人启动了防御能量锁上,工作人员皮鞋哒哒声逐渐远去。 徐清然坐在冷硬的铁床上,单手托着下颌,望向小窗外的高楼风景。 心想,他迟早要把那个审问官干死。 「对了宿主,你不痛吗?」系统关心的声音突然从脑袋中响起。 他低头看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皮下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刺痛与抑制不住的颤动。 “挺痛。” 他回道。 从穿越那天他就发现,这具身体对于疼痛等外力的敏感程度比他前世的更重上许多,轻轻一掐都能落下个淤青。所以哪怕是一丁点的疼痛,都会被放大数倍。 只不过前世他初次接下雷系异能那会儿,也遭受过类似的情况,所承受的电击甚至比手环的惩罚还要痛上几十倍。 这么想着,他抬起新戴上手环的那只手,缓缓握拳用力收紧,然后往挨着的那片墙重重锤去。金属与土石混合的墙坚硬得没有一丝变化,反倒是他指节慢慢晕开了一片浅红。 穿透筋肉的刺痛与熟悉的电流感在他体内窜动,他却勾起嘴角,眼底滑过一丝狠绝。 “不过,是个很好用来帮助适应身体的工具。” 这个身体太虚弱,现在也就是靠着精神池等级的提升多了点力气,但距离能发挥出他所有能力的理想状态还相差甚远。他不仅要让它适应疼痛,还需要把它锻炼起来才行。 · 沈廷煜在恶塔的这些天,从5号塔逛到了3号塔。 这几座塔的范围太广,只粗略检查了几个重点区域。 毕竟,他真正的目的地,是只收押E型,且是犯过罪手里沾着血的E型者,的2塔。 2塔里的氛围,多数时候是死一般的寂静。甚至每个囚徒之间,都相隔着好几个封闭的牢房,只留下有电子能量作防护的小铁窗,好让里面的人不至于被憋死。 沈廷煜独自走在这几乎见不到什么巡察工作人员的空间,军靴踏在平滑的地面,声音又沉又轻。但牢狱里的囚徒似乎都很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点动静,甚至对此感到无比熟悉。 他们纷纷走到小窗前,对着房外经过的那道清俊身影既害怕,又恨得牙痒。 E型者的天性,让他们无法容忍眼里有其他E型者的存在。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旦相遇,就会看彼此极其不顺眼,然后斗得你死我活,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而作为帝国编制人员的沈廷煜,更是他们E型者人群中的塔尖人。 2号塔里时间待得比较长的E型者,几乎都被他军训过了一遍。所以他们恨他,却又控制不住畏惧,只能用眼神表达心里的愤怒。 毕竟只要敢开口说一个字,这个魔鬼是真能把你从牢房里拉出来,用他的精神与武力值压制,让你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精神恐惧。 E型,从来就不懂得心慈手软。 当然,也有刚进入恶塔,仍抱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气性的新人。 他们就不清楚沈廷煜这个魔鬼的变态和狠厉,会用着充满攻击性的眼睛瞪他,还会对他破口大骂—— “沈廷煜,你这个没用的垃圾!” “明明也是E型者,却非要成为帝国的走狗,我呸!” 2塔的这一楼层,在那个满嘴胡渣的男人说完这两句后,瞬间落入地狱般的沉寂。 连翻书的声音都停止了。 长廊上,身着墨金色军服的男人停下了他的脚步。 然后来到那个胡渣男的牢狱前,脸上依然挂着那抹悠然的轻笑,像个优雅不失礼仪的贵公子。 牢门打开,里边刚进来没几个月的E型者便带着杀意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柄不知怎么偷偷揣进来,能够与精神力相连运用的短匕。 冒着浅光的利刃,对着走廊上男人的命脉就是狠狠一刺。却没曾想他运行精神力的强烈突击,竟被对方及时接住拦下,像是早已看穿他所有行动路线那般,转瞬就将他整个人扔到了地上。 他起身反击,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等大汗淋漓时,才发现自己似乎被当成狗耍了一通。 胡渣男气得双眼发红,这般顶级的E型在他面前,让他控制不住想将对方摧毁。然而即使挥舞着武器,他每个突袭的动作都能被对方精准看穿,最后又一次被摔落在地。 连手里握得死紧的短匕都不翼而飞。 刚想起身寻找,结果瘫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抬起的手掌突然就被人一刀刺穿。甚至连起身挣扎反扑的时间都没给,一脚精准踩在他胸前,强大的精神力量顿时顺着那道重击贯穿他的身体,一下就穿透了他精神力的防护。 肋骨裂了几根。 “E型者之间,也分阶级。”沈廷煜低沉好听的嗓音,从上方悠悠响起,“而你,只是最弱的那层。” “力度不错,可惜空有蛮劲,毫无章法。” 他弯下腰,按住他的手腕,看似轻松的力道却让他动弹不得。 尖锐的短匕被他一下拔出,他轻笑着,语气平和中透着几分凉意:“再说,不当帝国的狗,怎么有机会在这里合法揍你?” 沈廷煜是个典型的极端者。 他当然也不喜欢E型,甚至是不喜欢到了个极点。 只是他比大部分的E型更懂得压制天性,但对于那些不懂得尊重还主动找事的,他就不会继续克制。 他扯了扯领口,眼神逐渐攀上一层猩红:“所以,你刚刚握刀的手是哪只来着?” 空寂无人的回廊,男人的声音逐渐在叫喊中沙哑。牢狱里的其他人都默默站在门边不说话,有的心理创伤较为严重的,直接抱头躲在角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懂事的夜晚。 直到沈廷煜口袋里的小仪器,忽然发来了预警的动静。 破天荒的,他第一次在应付的E型彻底发不出任何声音前停下了动作,湛蓝的双目褪去了凶意,逐渐恢复清醒与理智。 他站在原地,垂视着地板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几秒,才把手伸进裤袋,把里面嘀嘀作响的东西拿了出来。 不到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屏幕上毫不意外地泛着波动的曲线。 还是两条。 这是恶塔工作人员给他的东西,能够用来观测他负责考核的那位潜在E型者,两个惩罚手环的状态。 出了波动,就意味着对方又开始不安分。 沈廷煜低头凝视着,突然就笑了。 这已经是今晚的不知第几十次,但他却很清楚那俩手环的主人正在做什么。 因为很多年前,他也在这座塔里,做过一模一样的事。 沈廷煜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小仪器重新收起,然后点开通讯器,连上了2塔的管理部:“39层,重伤,需要急救。” “啊,收到!实在抱歉,2塔的E型又对上将您做出无礼的事了,您没受伤吧?” “谢谢,我没事。”他轻笑回应,“新来的不懂规矩,教育一下就好。” 2塔今夜,在沈上将努力守护下,又是一派平静祥和。 · “哈哈哈哈哈,哎哟,啊哈哈哈哈哈……” 4塔单人间里的徐清然,顶着黑眼圈坐在窗边,心情不是很美好。 自从搬到这个地方,他每天都睡不好觉。 隔壁那个辨不出男女的疯子,天天故意挑着休息时候笑得跟中了五千万一样,打扰他休息。 另一边还有个老头,也是疯疯癫癫,天天对着窗外喊:“老婆,老婆?你来接我啦!” 不然就蹲在角落,哭得可怜。 他看了眼与右边牢房的隔栏,那个爱笑的疯子又双手抓住栏杆上,对他嘿嘿哈哈地笑着,眼神挑衅。 几秒的对视后,他也跟着笑了一声,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伸手,我送你点东西。”他低声说道。 对方听到有小礼物也不闹了,嘿嘿笑着把手伸到他面前。 徐清然垂眸,轻扯了下嘴角,抓住他摊开的掌心后,突然捏住其中一根手指,用力往下掰—— 咔嗒,是骨折的声音。 刺耳的尖叫声霎时响彻整条走廊,连带其他几个牢狱里的疯子,听到这么凄厉骇人的叫喊声后,都短暂地停止发疯。 徐清然面不改色又捏住另一只,毫不手软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在对方吃痛得已经嚎不出声音的时候,冷笑问:“怎么不继续笑了?” “我现在想听你笑了。”说着,另一只手伸到栏杆的另一边,用力扯住对方久未修剪的杂乱头发。 对着他微微弯起了眼睛,笑容好看得疯子有一瞬的恍惚。 下一秒,头就被人用力梆的一下重重撞到栏杆上,痛得他仿佛见到了自家太奶。 牢房那边本来还在嘤嘤哭的老头,立刻抬起双手捂住嘴,瞪大眼睛不敢再发出丁点声音。 “笑。” 被抓住逃离不得的疯子,只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说:“你,你……坏人……” 徐清然回道:“对,就这样宣传我,看到一个就宣传一个。” 说完,又狠狠对准对方的额头砸了一下,直接把对方砸得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耳边瞬间清静。 但这层楼他附近吵闹的疯子太多,他想了想,来到被数道类似于激光,且带有攻击性的防逃跑的门之前,慢慢捋起了外套的长袖子。 系统见他这样,警惕问:「宿主大大,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通了,狗比审查官送我过来,不就是要我来整顿风气的吗?” “今天就教教他们,学会闭嘴。” 精神病患者,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精神池永久受损影响的精神失常。他们也无法再很好地运用精神力,所以4塔这里牢狱的防护门,攻击性有,但不至于太强大。 何况他的烧已经退了,精神池也完好地在B级暂时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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