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在找什么,什么没了,他身上可什么东西都没有。 沈浮光正纠结该怎么把他弄回去,而晏喻之像是脱力一般,整个人软了下去。 沈浮光两步奔上去接住了他,心道:这下好了,老实了吧! 他直接将晏喻之打横抱了起来,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安静睡去的美人,沈浮光心情大好,是时候彰显自己的男友力了。 虽说白日里的晏喻之瞧着不好相处,可这睡着了的晏喻之,那副乖顺的模样,却是让沈浮光喜欢得紧。 走到上阳殿时,沈浮光见到了焦急得来回踱步的梨白。 梨白一下子就看到他了,赶紧跑上来。 沈浮光无声道:“别出声。” 梨白读懂了他的唇语,看了看被他抱着的晏喻之,才终于把嘴边的话压下去。 沈浮光将人轻轻地放到床上,然后盖好了被子。 他来到殿外,道:“陛下已经睡着了。” 梨白道:“今夜多谢沈公子了。” 沈浮光问:“陛下是夜夜都会这样吗?” “不是。”梨白斟酌着开口,“但奴才也说不准陛下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梦游。” 沈浮光忽然想到点什么,有些勉强地说:“就是额……陛下他以前梦游时,会不会……有什么怪癖?” 梨白:“怪癖?” 沈浮光抬头看月亮,低头看地板,就是不看梨白,“就比如,会喜欢在别人……身上摸、摸东西。” “没有。”梨白解释道,“以往陛下梦游时就是外出走一圈,然后就回来了,没出现过沈公子说的这种情况。” 沈浮光:“白公公知道陛下为什么会这样吗?” “这……”梨白犹豫了一阵,“奴才或许知道一点原因。” 沈浮光追问:“什么原因?” 梨白道:“人人都知道,陛下十二岁便登上帝位,可当时奴才是亲眼见证过那场腥风血雨的,更别说身处于那场厮杀中心的陛下了,那么多人都想要陛下的命。奴才找到陛下时,他被亲信护住了性命,满身是血的坐在那里。” “梨白。”十二岁的晏喻之坐在血泊中,眼中没有一丝神采,身上的袍子沾了很多血,腥红夺目,“……我丢了一样东西,我找不到了。” 他眼露哀伤,瞧着被血染红的指尖,低喃道:“我……找不到了。” 沈浮光悄悄推开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晏喻之床上。他盯着这个人,再联想到梨白说的话,心里顿时发酸,有些难受。 “真是个小可怜。”沈浮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贴在晏喻之的脸颊上,“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呵护你的。” 没想到媳妇小时候这么可怜,可真是心疼死我了。沈浮光就差流下两行清泪了。 沈浮光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起身走出去。 等到关门声响起时,床上的人霎时坐了起来,目光紧锁在沈浮光离开的地方。 …… 第二日沈浮光被梨白毫不留情地喊醒。他揉着自己酸涩的眼眶,说:“我也要这么早起来吗?” 梨白道:“陛下醒我们就必须醒,而且今日早朝。” 他递给沈浮光两套衣裳,“这是公子昨日进宫时陛下命人加紧做的,剩下的织造局还在赶制。” 沈浮光惊喜地接过那两套衣裳,没想到晏喻之表面看着冷冰冰的,倒还是蛮热心的嘛! 这不就是典型的面冷心热。 沈浮光换好衣裳就去了上阳殿的主殿。 晏喻之一袭明黄的龙袍,冕旒前方的玉珠垂落下来,恰好挡在那双勾人的眼眸前。 “来了。” 沈浮光倏然回过神,应声道:“是。” 晏喻之转头低声对梨白说了些什么,隔得远了,沈浮光也听不见。 在去上朝的路上,梨白靠近沈浮光,说:“沈公子待会儿就站在奴才身边即可。” 沈浮光想到古装剧里的上朝,基本上就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梨白做为晏喻之身边的大太监,这句话应该是他来喊,可沈浮光把身旁的梨白看了又看,才问:“你不上去吗?” 梨白笑道:“奴才方才不是说了,会跟在沈公子身边的,这也是陛下的吩咐。” 沈浮光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准备看一下朝堂上的情况。 一打眼就是沈圻川站了出来,指着对面的一位官员暴怒道:“这次的物资分明是你负责清点的,结果我的人送到浔江却发现少了那么多,你怎么解释?” 对面那位气得脸色发白,手指颤抖,指着沈圻川,道:“沈圻川你这老匹夫,怎么不说是你的人吞了物资,怪到我头上。” “我沈圻川为将正直,手下的人自然也是干干净净!” “我王某自然也是为官清廉,容不得你半分诋毁!” 二人这一来一回,逐渐演变成了武将与文官的大型斗嘴现场。 “呃……”沈浮光发现这朝堂似乎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和谐。 坐在龙椅上的晏喻之则是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们吵。 沈浮光道:“都吵成这样了,陛下不管管吗?” “不用管。”梨白说,“这种情况很正常,等他们吵累了,陛下就好说话了。” 晏喻之见他们渐渐停歇了,道:“这次的事朕已知晓,朕会派人再送物资去浔江,而沈将军和王爱卿就负责查一下消失的物资去了哪里。” 众官员齐声应道:“是。” 沈浮光问道:“他们说的浔江又是怎么回事?” “浔江就是奴才昨日说的爆发瘟疫的地方。” 下朝之后沈浮光急忙跑去找晏喻之,“陛下,我可以去见见我爹吗?” 晏喻之道:“不用。” 他转过头,示意沈浮光也跟着看过去。 沈圻川走上前一把拦住沈浮光,大笑道:“在宫里待了一天,感觉怎么样?” 晏喻之还在场呢,肯定不能说不好。沈浮光咧着嘴笑道:“很好。” 沈圻川递给他一封信,“这是你娘给你写的,如果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吧,唉,儿大不中留啊!” 沈浮光把信塞进怀里,“知道了。” “那行,爹还有事呢,就不多聊了。”沈圻川松开他,“走了。” 沈浮光目送他离开后才发现晏喻之早就离开了,连忙追过去,“陛下等等我。” 晏喻之的步子缓了下来。 沈浮光嬉笑道:“陛下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晏喻之脸色一沉,“很、好。” 沈浮光又有些心疼他了,明明都没怎么睡,为了不让他担心,强壮镇定地说很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媳妇呀!真的太让人感动了。 沈浮光心底暗下决心,后半辈子一定会把晏喻之捧在手心里小心地爱护着。 童年遭受过巨大心理阴影的人心灵上肯定会有创伤。 沈浮光手心攥紧,终于鼓起勇气,轻声细语地说:“陛下,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可、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到一半时,小区突然停电了,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真是热到让人暴跳,奶奶就说去小姑家借宿,因为停电导致电梯也不运行,我们从楼道上一路走下去,看到好多住户都是拖家带口的往下面走,到了地下车库也看到一大片的人搬着小板凳坐在那里,甚至还有把凉席拿下去的,这场面真是又心酸又好笑。 唉,本来想的是这章能早点更,结果又拖到这么晚。
第7章 梨白龇着牙,仿佛不敢相信从沈浮光嘴里说出的这句话,然后“啪”的一声提起两只大掌按住自己的耳朵,跑到了另一边去。 沈公子依旧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晏喻之眸中含笑,伸出食指抵在沈浮光的额头上,“沈浮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沈浮光轻轻一愣,“啊?” 晏喻之笑道:“胆大包天。” 沈浮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的晏喻之可是对他没有任何感觉的,晚上一起睡觉这种事根本不可能。他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陛下,我说笑的,别当真。” 晏喻之撤回手指,“朕自然不会当真。” 沈浮光满脸窘迫,看来目前是没办法跟晏喻之进一步相处了。 沈浮光回到偏殿,拆开了沈圻川给他的那封信,看到信的内容,他只觉得眉梢一跳,事情不简单呐! ——浮光,为娘知道你进宫是在陛下身边伺候,想了那么久终于有进展了,争取早日拿下陛下,到时候一起回来吃饭,为娘看好你哦! 沈浮光扶额发笑,他甚至能想象出沈母写这封信时那满脸笑意的表情。 原来沈家全都知道沈浮光喜欢晏喻之了,看样子丝毫不排斥,甚至还挺期待。 沈母的这封信无疑是帮他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晏喻之现在不喜欢他,可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他也要学父亲追母亲那样的坚持不懈! …… 沈浮光慢慢移步到梨白身旁,然后轻轻碰了他一下,“白公公。” 梨白道:“沈公子有什么事吗?” 沈浮光道:“白公公你从小就跟在陛下身边,肯定对他了如指掌吧?” 梨白一下子就把他看透了,“沈公子想知道陛下什么?” 沈浮光:“就是陛下他平时喜欢吃些什么?” 话音刚落,殿内就传出晏喻之的声音,“沈浮光进来。” 沈浮光也来不及听梨白说了,忙不迭跑了进去,“陛下有何吩咐?” “明日随朕出宫。” “好。”沈浮光非常欣喜地答应了。 晏喻之挑眉掠了他一眼。这人突然这么高兴是做什么? 沈浮光问:“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晏喻之停下笔,好笑地瞧着他,“朕是天子,出宫怎么可能只带一个人。” 沈浮光一想想,好像也是,不然到时候遇到个什么危险,身边没点人岂不是玩完儿。 这夜,沈浮光在晏喻之睡下后,起身来到殿门前。 殿外刮过一阵夜风,带动树冠沙沙作响,月辉投下树影,婆娑地印在地面。本就穿得单薄的沈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牙齿上下磕了一下。 他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准备守在殿门前,他倒要看看,今晚的晏喻之还会不会梦游。 夜空的明月被浓黑的云遮挡了一次又一次,时间转走,上阳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沈浮光的脑袋不停地往下点,眼皮已经完全阖了上去。 他想:就眯一会儿,眯完我就回去了。 次日沈浮光是被惊醒的,他想起自己还在上阳殿外面坐着呢,噌的一下醒了过来。 等他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直接上演了一场惊魂离体,胆子差点就被吓破了。 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会在晏喻之的床上?难道昨晚上梦游的是我?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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