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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遂的大舅妈瞪了老公一眼，笑着跟顾沉寒暄：“听大姐说，你喜欢吃甜的。厨艺也特别好。” 顾沉谦虚道：“就是会做几道家常菜而已。” 钟离遂妈妈立刻说道：“沉沉太谦虚了。家常菜是家常菜，不过味道做的特别好。也不比那些米其林的厨师差。他还会教，现在阿遂的厨艺也变得更好了。” 钟离遂的外婆说道：“年轻人会点厨艺是好事。闲来无事自己做顿饭，既是情调，也更加健康。” 顾沉下意识看了钟离遂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因为中途去了一趟超市买礼物，钟离遂和顾沉到外公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聊了一个多小时，阿姨过来通知午饭做好了。众人如梦方醒。钟离遂的小姨笑着说道：“果然相谈甚欢，这时间过的就是快。感觉刚坐下来没聊几句，竟然过了这么久了。” “那就先吃饭吧。”钟离遂的外公起身，率先往餐厅的方向走。 一行人转移到餐厅。按照序齿排排坐下来。钟离遂外公家的餐桌是长条式，外公外婆各自坐一边，其他人坐在两排。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摆着精致的饭菜。 顾沉刚坐下来，就听钟离遂的妈妈抱怨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嘛！这种桌子不好吃饭，应该换成圆桌。你说这么长长的桌子，坐两排人，感觉大家的距离瞬间就疏远了。而且桌上还没有转盘，离得远的人，吃口菜都费事儿。” 其他人不敢抱怨，只能拿眼睛盯着钟离遂的外公外婆。 钟离遂的外婆有些头疼，叹了口气：“这桌子都摆了这么多年了。就你事情多。” 钟离遂的妈妈说道：“不是我事情多。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 “你们平时也不回家。”钟离遂的外婆说道：“家里就我跟你爸两个人，平时怎么坐都可以。也习惯了。” 这话一出，钟离遂的几个舅舅和小姨明显有些心虚。 钟离遂的妈妈叹了口气：“要不，你跟爸去我们家住些日子。阿遂和沉沉每周末都会回家探望我们。陪着我们说说话聊聊天。也挺热闹的。” 钟离遂的外公外婆不想折腾。也不想打扰女儿跟女婿的私生活。 “老人家跟儿女住在一起，大家的生活习惯和作息都不一样。时日长了，难免会有摩擦。我跟你爸住在家里挺好的。平时能跟邻居们打打牌聊聊天，也不觉得寂寞。” 钟离遂的妈妈还想再说什么，钟离遂的外公开口：“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要总是说话，容易岔气。” 听到外公这么说，大家都默不作声。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饭。 饭后吃水果，钟离遂的外婆将准备好的见面礼交给顾沉。是一个羊脂玉的吊坠：“玉可以养人。我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就觉得这块玉很适合你。” 钟离遂的外婆说到这里，看了钟离遂一眼：“阿遂也有一个差不多的。你们两个若是喜欢，就一起带着，更吉利。” 顾沉笑着道谢。 钟离遂的外公知道顾沉会下棋，便让顾沉陪他下两盘象棋。两盘之后，钟离遂的外公笑着说道：“不错。你是个会下的。不像阿遂他爸，一个臭棋篓子。” 钟离遂的爸爸立刻反驳：“我认为我的棋艺也还不错。跟沉沉下棋的时候，我们输赢也是五五分。” “那是沉沉让着你。”钟离遂的外公说着，很满意的看了顾沉一眼：“心性好，沉得住气。不错。” 被外公称赞了，顾沉低头轻笑。又陪着钟离遂的外公下了第三盘棋。 三盘棋以后，钟离遂的外公就有些坐不住了。扶着腰，一只胳膊搭在顾沉的手上，慢慢的走出去遛弯。 秋日的下午，日光正好。树叶渐黄，铺了一层浅浅的落叶。阳光一照，周围的景色看上去更加明亮了。 钟离遂的外公忽然叹了一口气：“别墅区好是好，就是人太少了。” 顾沉能够感受到，钟离遂的外公外婆还是有些寂寞的。老人年纪大了，哪有不喜欢儿女承欢膝下的。偏偏钟离遂的几个舅舅和小姨都是事业上很厉害的人。忙着打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自然就没有时间照顾老人。 “年轻的时候，总担心孩子不成器。可是老了，又后悔孩子太争气。”钟离遂的外公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 顾沉轻声说道：“我和阿遂都在本市。今后我们一有时间，就会常来探望您和外婆的。” “你有心了。”钟离遂的外公拍了拍顾沉的手背：“你是一个好孩子。” 钟离遂的外公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很早就知道阿遂的性向了。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我们也愤怒过，害怕过，想办法阻止他。担心阿遂会变成乱来的人……” “……后来，我们又开始担心阿遂遇上不好的人。直到有一天，阿遂回来告诉我们，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钟离遂的外公看着顾沉：“那个人就是你。” 他们很早就知道顾沉的存在了，甚至派私家侦探调查过顾沉。最后很欣慰的发现，钟离遂的眼光很好。 “我们阿遂是个很优秀很善良的孩子，你也同样优秀善良。我们都衷心的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起。” “你们现在还年轻，可能体会不到。等再过几年，你们就会知道，人生太长，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你走完一生，真的是件极为幸运的事情。”
第197章 番外 对于每一个上班人来说，当度过两个可以随便熬夜都不用早起的周末，再恢复一个必须早起赶公交地铁去上班的周一，大概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当然另外一件痛苦的事情可能就是辛苦工作，工资不高。 好在摆摊网和数据公司的员工从来没有这种纠结。 对于他们来说，熬夜是必须的，早起也是经常性的，但是耗费在路上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因为摆摊网和数据公司总部大楼都有一层专门的休息室，负责给晚上加班的员工们休息。还有一个24小时营业的食堂，无论员工什么时候感觉到饥饿，都可以去食堂点餐。那里聚集着八大菜系和各地风味小吃。只有员工想不到的，没有食堂提供不了的。 距离公司步行不到十分钟，必定会有一栋员工宿舍，用来安置家在外地，本市也没有住房的员工。当然如果员工是本地人，或者在本地已经买了房子，公司会视员工的级别提供一辆车……总而言之，福利待遇是非常好的。 不过高福利同样代表着高压力。 众所周知摆摊网和数据公司的老总顾沉是个工作狂。创业数年只请过一次年假。其余时间几乎全部耗费在公司和学校，每天晚上工作到九点钟都是常态。不过好在顾沉虽然自己喜欢加班，但是他从来不会勉强员工加班。反而提倡员工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每日的工作日常。当然如果在每天规定的工作量完成以后，员工还要自愿加班的话，公司也会补偿非常丰厚的加班费——九点之前时薪一倍，九点到十一点时薪翻倍，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时薪三倍，一点钟以后必须睡觉。整个办公区域不许再有人员逗留。 用顾沉的话说，充分的休息时间才能保证充足的精力。顾沉希望公司里的每个员工都能精力充沛的工作，而不是疲劳赶工。 公司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团建。不过鉴于顾沉本人就是个十乘十的宅男，也能深刻体会到社畜一放假就不喜欢动弹的心理，公司组织团建的形式大多是带着员工去泡温泉。喜欢运动的人可以去游泳爬山，不爱动的人就留在酒店睡觉。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一次团建就结束了。 公司再用房车把员工拉回员工宿舍，该休息休息，该睡觉睡觉。 “咱们老板从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一个……”有人如是评价道：“很可爱的老板。” “长得帅性格好，给钱又大方。就是太严格了。”有鉴于顾沉工作狂的属性和较真的一面，顾沉在工作中也是不苟言笑非常严厉。顾沉甚至还规定了除专业研讨会以外，公司例行行政类的会议不得超过半个小时。 因为顾沉自己就很讨厌无意义的灌水啰嗦。 不过即便工作压力再大，整个公司的员工们还是觉得自己的幸福指数很高。因为只要他们有才华并且真正为公司的发展拚搏付出过，他们也能收到丰厚的回报。无论薪酬福利还是职业发展，都让人充满动力。 “我们怕九九六吗？”中午吃饭时，有员工吐槽道：“只要钱到位，让我零零七我都会考虑。我们怕的只是自己付出的跟自己能够得到的，相差太多。” 如果真的能够创造未来，谁会害怕拚命呢？他们怕的只是自己用青春和汗水铸就的成功，不能为自己换来一份光明的前程，和一个物质优越的晚年罢了。 还好在摆摊网工作没有这个忧虑。不论这边的工作压力有多大，他们至少能明确一件事，所有人工作满二十年就能拿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每阶段的工作达成要求，就能拿到票子。 是夜，摆摊网的总部大楼灯火通明。顾沉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快晚上八点钟了。顾沉关掉电脑，起身离开。 公众办公区域，技术部的员工还在加班。程逸看到顾沉，有些愕然的说道：“这么早就走了？” 顾沉点点头，看了一眼发际线有些垂危的老同学，笑着说道：“你们也不要加班太晚。都没有时间找女朋友了吧？” “啧啧啧！”程逸摇了摇头，很看不惯顾沉现在的嘴脸：“知道你现在是情场得意，职场顺意。就没必要在我这条万年单身狗面前显摆了。” “我说的是认真的。”顾沉说道。 早几年他为了创业，再加上摆摊网人手不够，确实每天晚上都熬夜加班做项目。不过这两年，摆摊网和数据公司已经上了正轨。人事部门也陆陆续续招上来不少人才。顾沉就觉得大家没必要像之前那么拼：“钱是赚不完的。我们努力赚钱，也是为了享受生活。” 程逸嗤笑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对于我们这些搞程序的人来说，能够修补一个bug，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顾沉说道：“我准备从明年开始，公司所有合夥人级别的高层领导都加一次休假。十天怎么样？公司提供十万块，你们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可以陪陪家人，陪陪父母。现在我们公司有孩子的员工还很少，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还可以陪陪孩子。” 程逸摇了摇头：“你现在是自己生活滋润了，就想普度众生？”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顾沉解释道：“我只是发现，每个人在不同年轻段，追求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二十几岁追求事业，三十几岁追求家庭。四十几岁的时候可能因为中年危机，会焦虑自己的退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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