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对族人们来说,周长文从军前和升为将军后,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反而是因为周长文,连累得无辜的族人们都丢了性命。 同样因为周长文倒霉的还有武国公府,被夺嫡成功的七皇子买一赠一,同样的谋反之罪,成年的处斩,未成年族人流放。 周安上辈子就是在流放途中中结识了武国公世子的儿子赵清,得了他的许多照顾。 当时赵清也是带着几个年幼的弟妹,和侄子侄女。和他算是难兄难弟。但赵清手里好歹有些拳脚,再加上武国公府也是有些故旧肯偷偷接济帮他打点,赵清比他的情况就要好一些。 周安穿过来的时候刚八岁,长兄周顺也就刚刚成婚,离着周长生逼宫还有五年。原主的愿望是保护好家人,以及那些同样因为周长生被连累的族人。还有就是救下赵清,以及他身后的武国公府。周安和武国公府的其他人倒没太多情份,但武国公府毕竟是赵清的靠山。武国公府在,赵清才能过得好。要是武国公府倒了,赵清也没好日子过。 10 ☪ 被族人连累的盐商(二 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周安正琢磨着怎么挽救族人呢,京城卫侯府家的管事敲开了周家的大门。 周父有个庶妹,比周父小上十几岁,当年周老爷子膝下只有一个嫡子一个庶女,对这个小女儿也很是宠爱,临死的时候也是放心不下,一个劲地拉着儿子的手,叮嘱儿子务必帮女儿找个好人家。 周父答应得也很痛快。他们这一辈,本来就只他们兄妹两个,如今父母都去了,也就剩他们两人了。 周父是想着,帮妹妹找个读书好模样周正人品不错的,哪怕男方家里穷点,大不了他们多陪送点嫁妆,反正他们周家也不差钱儿。要是妹夫将来能中举人,妹妹就是举人娘子,要是能中进士,或者同进士的,等妹夫再熬上几年资历,妹妹就能得诰命了。 兄妹俩达成了共识,周父就按照这个标准给媒人放的口风,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卫侯来江南办事,正赶上周氏去郊外踏青,偶遇后,惊为天人,打听到周氏的情况后,就派人来上门,要纳周氏为妾。 周家只是一介商贾,侯府在周家眼里,已经算庞然大物了。 好在周父打听了一番,卫侯官居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之职,人长得也方正,不到而立之年,家中已有两个嫡子,也就是说,周氏要是嫁过去,应该不用喝什么避子汤之类的。要知道,一般大户人家,还是很忌讳庶长子的出生的。 周氏对这桩婚事倒是挺满意的。卫侯官职不低,又是卫家的家主,可以说是个实权侯爷,能嫁得此人,绝对不算是委屈,以后要是能生下自己的孩子,下半辈子就算有靠了。 随后,周父托人在京城买了大笔的田庄铺面,以及一处四进的宅子,外加几万两银票,给妹妹做陪嫁。周氏带着大笔嫁妆进了卫侯府。 这次来的管事姓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王管事是来报信的。 “周姨娘上月初三,产下一子,七斤四两重,老夫人和侯爷都很喜欢,侯府几位少爷都是海字辈,侯爷亲自给起五少爷起的名字,五少爷名叫海逸。” 确切地说,他们这是给周家报喜来了。 “好,好,好!”周父很是高兴,有了孩子,妹妹下半辈子也算有了依靠了。“说来我们兄妹已经三年未见了,我这心里头,是着实想念,最近我还琢磨着,想着哪天去京城看看妹妹呢。正好大外甥出生,我也该去京城走走了,看看我大外甥长什么样儿。” 外甥都出生了,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当舅舅的去看望一下,也是做长辈的应有之义。周家这辈只他们兄妹二人,妹妹又嫁得远,不常得见,如今,有了外甥,合该他进京走一走了。 再说,卫侯是勋贵,又是大理寺少卿,对周家来说,绝对算是个大粗腿了。有妹妹在,周家和卫侯府的关系自然比其他用送礼维护的关系要紧密得多,如今,连外甥都出生了,两家的关系自然是更进了一层。 亲戚之间,不就得多联系,多走动嘛。 管事能被派到江南送信,自然也是个机灵的,连忙道:“周姨娘在京里也是常念叨着周老爷周夫人,还有府上三位小爷,要是能在京里见到家人,周姨娘肯定高兴。” 周父又问王管事,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回程。 王管事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表示,如果周父愿意和他们路上做伴的话,他们可以多等一段时间,到时候两波人一起走。 王管事他们这是出的长差,从京城到江南,路上就要走两个月,这一来一回,四五个月就过去了。早回去一个月晚回去一个月的,都太正常了。 反正周家富庶,在吃穿住上不但不会慢待了他们,而且还会好吃好喝得招待。比在侯府待遇还要好,而且这段时间还不用去当差,就当是休息了,也算卖给在府里风头正劲的周姨娘一个面子,一举两得。 “周某求之不得,如此,就要麻烦王管事了。”周父自然也没有不乐意的。他们自家去京城,相当于是商户的队伍,跟着侯府的人去京城,那就相当于是侯府的队伍了。有侯府的名头在,路上要安全方便得多。 于是,王管事一行在周家住下来,说好了,等周父安排好铺子里的买卖,收拾收拾,半个月后一同进京。 根据原主上一世的记忆,周父是带着大儿子周顺去京城见的庶妹。这也是周氏和娘家人最后一次见面。三年后,京城传来周氏病故的消息。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在周安被流放后,周氏也没出来帮衬一把了。 上一世庶妹死后周父还专门去了趟京城,见了见外甥,顺便调查妹妹的死因,不过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来。一个可能是周氏确实是病死的,另一个可能就是凶手隐藏得太深了。 周安也想去京城看一看,这个姑姑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如果能帮一把尽量帮一把。另外就是,再过半年多,周长文就要大捷回朝了。还是要早找机会,想办法通知武国公府,避开周长文这个王八蛋。 但是算算时间,还是要先解决老家这边的问题,,争取让周长生除族,来个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老家这边处理好了,再想办法去京城。如果先去京城,再回老家,时间上可能就太紧张了。他怕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来不及。 半个月后,在家人依依挥别中,周父带着大儿子以及家里的护卫,和侯府的人一起,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周父走后,周安也抓紧了针对周长文的行动。 作者有话说: 我经常卡在对话上。 怎么把对话写得比较得体,也就是说,什么人该说什么样的话,对我来说,难度真得太大了。可能这也是我常被人吐槽旁白太多的原因之一。 11 ☪ 被族人连累的盐商(三) 一家杂货铺门前,一个穿着半新不旧的衣服,头发蓬乱的老者走了进来,小二虽然一楞,但还是热情地迎了上去。 “客官,想买什么东西?” 老者面露难色,“我什么都不买,老朽路过此地,想讨杯水喝。”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者说完低下了头。 “哦,好,等一下。”一碗水不算什么,小二楞了下,还是点点头,准备去后堂给老者盛碗水过来。 “二柱,等一下。”另一个伙计张贵伸手拦住了二柱。 “老人家您这是从哪儿来啊?看着眼生,不是本地人吧?” 张贵今年三十来岁了,年纪大点,想得就比较多。这个老者以前从来没见过,突然地出现在他们铺子里,突然张口要喝水,要是喝完水再突然地晕倒了,到时候再突然地上来几个人说他们铺子里杀人了怎么办? “啊?”二柱也楞了,不过,张贵比他年纪大,来铺子里时间也比他长,虽然他不太明白,这老者就一点不要钱的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积德行善的事儿,张贵为什么还要拦着他,但还是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老朽是从陇中来,到这里投亲的。只是,没想到,亲戚搬家了。”老者苦涩地答道。“这位小哥,我就要点水喝,你看,我现在嗓子都冒烟了,嘴巴也有点发干,都起皮了,还请小哥行个方便。”老者一拱手,低声道。 二柱有些不忍,这么大年纪了,为了一口水,低声下气的,“贵哥,你看………”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袍的老者走了进来,“东家。”二柱和张贵连忙打招呼。 铺子的东家周长风迈步走了进来,用眼睛巡视了下铺子,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东家,这位老人家想讨碗水喝。”二柱指着前头进来的老者道。 周长风这才意识到,屋里的客人并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只想喝杯水。 “不当什么,去后堂给这位老哥哥端碗水来就是了。”周长风倒是不以为意。 张贵一看东家愿意对这位陌生的老者伸把手,自然没有做坏人的道理。他不过就是给人打工的,虽然他有点怀疑这会不会是个套,但东家发话了,他听着就是了。天塌了有高个的扛着呢。 “好咧。”二柱一看东家挺爽快的,立马乐颠颠地跑去后堂端水了。 “这位老哥哥,你这是从哪儿来啊?”周长风好奇地跟老者拉家长。 “从陇中来,本来是来投奔亲戚的。哪成想,亲戚搬走了,刚才在路上,包袱也被人抢了。唉!真是,没想到,我吴昌居然有今天 。”老者是一脸颓色。 “唉,这人呐,这一辈子,没有一帆风顺的。可能老哥你这几天走背字呢,过几天没准就时来运转了。”周长风对老者的遭遇也是非常同情,出言安慰道。 “那就借这位东家的吉言了。”老者拱拱手道谢。 “水,给。”二柱从后堂端了碗水过来,递给了老者。 老者双手端过,一饮而尽。“多谢东家,多谢小哥。“ “老哥哥,你吃饭没有,要是没吃,我让伙计去隔壁给你买碗面过来。”周长风又道。刚才这人也说了,手里的包袱被抢了,想来应该是手里没钱了,不然,随便投个客栈,或者找个客馆儿就成,哪至于跑到他们店铺来要水。 “这,这怎么好意思?”老者有点动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咳,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老哥不用客气。”周长风摆摆手,“二柱,你带这位老哥去隔壁面馆,给要个大碗的。告诉掌柜的,记我帐上。” “好咧。”二柱把碗放在柜台上,冲老者扬了扬头,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人出去没多久,二柱就回来了。 “跟掌柜交待清楚了?”周长风向二柱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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