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还坐立不安,看起来就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站在他旁边的年轻警察心生怜惜,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温声用英文问:“Have you been robbed?” 温童没听懂,扭头看向诺亚。 诺亚立马用英语和年轻警察解释文通的温童不太好,接着复述了一遍自己看到的情况顺便上交光头男掉下的手机。 他犹豫地告诉警察,方才的情况不像是抢劫,那个光头男像是另有所图。 年轻警察点点头,扭头和同事商量。 过了会儿,诺亚走到温童身旁,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把手机屏幕放到他眼皮子底下。 【稍等一会儿,警察会找专业的翻译过来。】 看到这行字,温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 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朝着诺亚笑了笑:“谢谢。” 诺亚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用蹩脚的中文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客气。” 温童指指他手里的手机:“Can i use your phone?” 诺亚把手机递给他,被警察喊去核实身份。 温童一个人坐在警局窄小的沙发上,尝试着拨通谢由的电话。 加了国内区号,这一次直接拨通了。 “喂?”手机那端响起了一道冷淡的声音。 是谢由的声音,但语调是温童所不熟悉的。 温童试探地喊了声:“谢哥?” “童童?”谢由的音量提高,飞快地追问,“你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 温童连忙说:“谢哥,我现在在警局,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我刚刚遇到个男人,冲着我喊你的名字——” 不等他说完,谢由打断道:“童童,你听我说,先……” 后面的话温童还没听清楚,就被诺亚拍了拍肩膀。 “温,Your brother is here。” brother?哥哥?弟弟? 温童顺着诺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站在警局门口身材高大的男人。
第24章 温童一片空白, 世界仿佛在陆匪出现的刹那停止运转,延伸到他脚底的阴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冻得他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旁人在做什么说什么, 只清楚地看到陆匪缓缓抬手,屈起手指,在警局的门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敲了三下, 很有礼貌似的。 轻微的敲门声隔绝了其他声响,清晰地传入温童耳畔, 又重重地砸在他心上。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陆匪往前走了一步,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站在了警察局内。 阳光打在他的侧面,照映清楚了他的表情。 他微垂着眸子, 自上而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脸上没有半分不悦的神情,薄唇稍稍上扬,挂着散漫的笑。 没有生气,看起来甚至有点高兴。 温童纤长的睫毛颤个不停, 身体仿佛都感受到危险似的,叫嚣着快跑。 跑。 他得跑。 “温,你好吗?”诺亚看出他的状态不对,往前走了一步,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听见熟悉的中文,温童慢慢回过神。 他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抬手指着陆匪说:“他、他……就是他!” 诺亚点点头:“He's your brother。” “The translator is your brother, What a ce!” 温童瞳孔骤缩,听懂了他这句英文。 警局请来的翻译是陆匪? 他眼前发黑,很快反应过来, 这里只是泰国的一个小岛,不是大城市,中文泰文流利的人肯定不多。 那些人说不定还都和陆匪有关系。 他慌忙地扯住诺亚的衣袖,想要解释:“He's not my brother,he——” 后面的话被陆匪的一个怀抱吞没。 陆匪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死死地按在胸口。 温童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后半句话。 他竭力挣扎,使出了全力都没能撼动陆匪的手臂分毫。 只听见陆匪用流利的英文对诺亚说:“We're a couple。” 诺亚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他怀里的温童。 少年被男人宽厚的身躯挡住,看不清模样神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打量的视线,男人侧了侧身,这下把少年的身体完完全全挡住了。 诺亚只看到温童动了下胳膊,力度很重,看起来……很激动? 他怂了怂肩,没有多想。 陆匪将温童禁锢在怀里,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厌恶男声。 “童童?发生什么事了?” 他垂下眸子,看到了掉落在脚边的手机,示意青脸捡起来。 陆匪接过手机,放到耳边,慢悠悠地笑了声:“没事,有我在,乖宝能出什么事。” “我会带他回家的。” 下一秒,电话那端传来谢由暴怒的声音:“陆匪!” 陆匪摸了摸温童的发丝,饶有兴致地说:“乖宝,和他说声再见。” 说完,他稍稍懈了些许力度。 温童艰难地抬起脸,扯着嗓子喊道:“Help!He——” 接下去的话,都被陆匪的大手捂了回去。 陆匪眉梢轻挑,懒懒散散地对手机那端的谢由说:“听见了么?” “乖宝看样子并不想和你道别。”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 “青脸。”陆匪喊了一声,青脸立马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他走到一个较为年长的警察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笑眯眯地用泰语说:“我们少爷说的绑架案涉及了一些机密,少爷涉世不深不清楚咱们这儿的规矩,这封信麻烦转交给署长,他了解我们少爷说的绑架案。” “少爷受了惊吓,我们就先带人回去了,你们有任何线索或者需要我们配合的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青脸说完,递给他一张名片。 警察敬畏地点了点头,接过名片和信封。 青脸笑了笑:“三爷给大家点了些下午茶,马上就送到了。” 警察看了眼陆匪,连忙说:“谢谢,谢谢陆先生。” 诺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觉得警察对这些中国人的态度有点说不出的特别。 他们不是游客吗? 诺亚没有多想,眼看陆匪抱着温童离开了,连忙捡起自己的手机,喊住他们:“Give me minute。” 陆匪脚步一顿,偏头看他,用英文回道:“你还有事?” 诺亚立马说:“我想和温交换联系方式。” 陆匪上下打量他,想到少年坐在他摩托车后座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扯起唇角:“不需要。” “你的谢礼我会让酒店经理送过去。” 抛下最后一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警局。 诺亚愣在原地,酒店经理?这人知道他住哪个酒店? 他抬眼看着陆匪的背影,看着他走下台阶,视角自上而下,隐约看到温童挥舞着胳膊双脚,似乎是在挣扎,又被男人按进了怀里。 微风带走一阵微弱的呜咽声,诺言抓了抓头,觉得那声音有点像是温童的。 他微微皱眉,往前走了一步,想过去问个明白。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弹出电话。 诺亚看了眼,是个未知号码,似乎是温童刚才拨通的电话。 他正想接听,屏幕又弹出了另一个朋友的电话。 他不假思索,选择了朋友:“白!你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段传来一道冷淡的男声:“最近发生了点事,你还在美国吗?” 诺亚:“不在,我在泰国的一个小岛上度假,刚刚帮助了一个漂亮的中国男孩!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正想——” 话未说完,被电话那端的人打断道:“诺亚,我的右手受伤很严重,过段时间要去美国进行康复治疗。” 诺亚惊呼:“天哪!” “怎么回事?!” ………… 桐城 谢由拨了四五个电话,方才温童打过来的号码都在忙线中。 他眼里尽是阴霾,狠狠地将手机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听到动静,助理连忙跑进办公室:“谢总。” 谢由阴沉沉地问:“警方那边怎么样了?” 助理低头道:“有目击者声称他亲眼看见温先生跳海,说海里捞上来的尸体就是温先生。” “因为温先生没有亲人在世,无法做DNA比对,码头的运输又和兴运港的经济息息相关,拖不得……” “陈队那边的意思就是,人证物证俱全,这两天应该就要结案了。” 谢由闭了闭眼,声音寒冷砭骨:“准备去缅甸。” 助理试探地说:“那夫人的生日?” 谢由面无表情地看他:“童童不在,她还有必要过生日么。” ………… 从警局到车的短短一分钟路程,温童使出全力挣扎,还是没能挣开陆匪的手臂。 陆匪像逗宠物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拍了下他的屁股示意他安分点。 温童怎么可能安分的了,一旦被带回去…… 他不敢想象下去,挣扎的力度更大了。 但一点儿用都没有。 没有警察注意到他的反常,诺亚也没有注意到。 他就这么被陆匪抱到了车边,扔进了车后座。 温童被摔得恍了下神,还没来得及坐起来,车门便被锁了。 前排和后座之间的黑色挡板升起,隔绝空间。 温童苍白着脸,紧贴着车门,想要离陆匪远一些。 陆匪坐在一旁,袖口高卷,露出结实麦色的手臂肌肉。 他往后一靠,撩起眼皮,浑身都透着股懒散。 懒懒到危险的气质。 温童屈起手指,无意识地抠着T恤下摆。 陆匪看他嘴唇没有一点儿血色,显然是被吓得厉害,没有继续吓唬人,而是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 手背有些擦伤,应该是爬窗的时候剐蹭的。 裤脚上都是泥灰,看来逃避追捕的时候慌不择路了。 本该在家娇生惯养的猫咪一跑出笼子,就变得灰扑扑了。 陆匪半阖着眸子,心底升起一分怜惜,九分欲望。 他不住摩挲指腹,点了根烟。 他指间夹着烟,缓缓开口:“乖宝跑了那么久,渴了吧。” “喝点椰子水。” 温童看到了一旁被塑料盒装着的椰子蛋。 没有外面厚重的椰壳,只有纯白圆润的果肉,正中还插着根吸管。 陆匪这态度令他更慌了。 他只能联想到死刑犯的最后一顿晚餐。 温童没有胃口喝,但这会儿不敢反抗陆匪,只好拿起椰子蛋,低头喝了口。 里面的椰子水不是冰的,而是温热的。 似乎是放了有一会儿了。 “好喝么。”陆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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