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的三观再次受到了冲击,碎成了渣渣, 想重组都很难了。 他甚至怀疑,亲王是不是想跟他抢工作,要把他给炒了。 费了好些时间,艾伯特才终于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不管怎样,亲王大人都这么说了,苏棠就是他主人的主人,有什么命令遵从执行就好。 所以,每当苏棠说什么,他都立刻恭敬地照做。 整座城堡就这么慢慢地发生变化,几个月后,几乎完全变了个样。乍一眼看过去,仿佛是另一座城堡。欧式宫廷风格,复古奢华,优雅高贵的配色和布置,让人看了心里就很舒适。 苏棠虽然没有想着上个世界的城堡,但下意识会受到些影响,把一些自己喜欢习惯的东西弄了出来,直到一个房间布置好了,他看着,才发现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莱斯曼也看出来了,看到苏棠呆愣在那,有些好笑,把人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说:“这样挺好看的。” 不是在哄苏棠,而是他真的这么觉得。 苏棠也喜欢,于是就没有改动,继续下去了。 到了动花圃的时候,苏棠想要种些颜色比较鲜艳的花,避免晚上看到那一片被血染红了似的深红蔷薇,总忍不住想到一些恐怖片画面。这城堡的位置偏僻,自身就像是一座孤岛,周围都是连绵的山脉,看不到人烟,夜里树枝上还站着几只漆黑的乌鸦,眼里闪着寒光,很是渗人。 只不过,这次,莱斯曼没有表现得那么无所谓了,他听到苏棠说要换上一些活泼的颜色,比如黄色,橙色…… 莱斯曼毫不犹豫就说:“不要黄蔷薇,我不喜欢。” 苏棠转头看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笑着逗他,“你还醋着克丽丝那件事啊?不是说我喜欢,你也喜欢吗?” 莱斯曼不回答,反而说:“我觉得向日葵也挺好的。” 苏棠觉得莱斯曼在某些时候意外的幼稚,但不得不说,很可爱。他忍笑说:“我也觉得挺好的。” 于是,城堡面前一大片的血色蔷薇花,全都换成了向日葵,金盏花,雏菊。一片金灿灿,在阳光下绚烂绽放,摇曳生姿。微风拂过,就像是掀起了金色的浪花,落日如熔金,为花海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仿若一幅美丽的油画。 艾伯特在得知那些蔷薇都要换掉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可惜,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其实更好。 实际上,当初这城堡的一切布置,亲王都很不上心,随手扔给了管家打理,所以艾伯特依照血族的习性,还有其他亲王的喜好来布置,亲王皱眉不喜,就再换掉,一直换到他能接受为止,最后就变成了苏棠刚来到时看到的样子,阴森森,暗沉沉,很符合血族的黑暗形象。至于亲王有多喜欢,其实也说不上,大约是有种活久了之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感觉。 花圃里的蔷薇,也是因为像血一般的颜色,才种上的,好看还是好看的,只是这红色深得近乎黑色,而黑蔷薇的花语是禁锢,独占,绝望的爱。 这样看来,换成别的花,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作为管家,跟随了亲王那么久,当然希望亲王能得到幸福。 艾伯特觉得,亲王虽然性格过于偏执,有些疯狂,高度疑似是个变态,但他很显然是愿意为了命定之人而自控改变自己的,命定之人能对他起到很好的安抚作用,只要苏棠不消失,一直陪在亲王身边,他们一定会很好。 尽管,管家还是会被亲王那一句主人吓得心惊肉跳,一度怀疑亲王就是要抢他的工作。 苏棠叫莱斯曼主人,更多是因为想起了当初的纸片人世界,莱斯曼对他太好,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心里觉得莱斯曼喜欢,也想逗一逗他。只不过,这话他是不敢在某些特定的地方说的,不然肯定会腿软得站不住。 而莱斯曼说的主人,就和苏棠的不太一样了。 我的主人。 我的。 即便苏棠是他的主人,他也会忍不住以下犯上的心思,占有欲强得可怕,恨不得把人禁锢在自己的地盘里,哪里都去不了。 莱斯曼这样纵容宠溺苏棠,自然是因为把人放在了心尖上,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他要什么就答应什么,但这之中,也有莱斯曼的一份私心在。 苏棠是从其他世界来到这里的人,莱斯曼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心里一直都是不安的,就算多想知道苏棠的过去,也一直不敢问,就是怕苏棠会怀念那个世界,也怕有那么一天,苏棠会因为在这里过得无聊,不开心,而想要回到自己的那个世界。 现在,莱斯曼看到苏棠认真地布置着城堡里的一切,心里没有任何的不悦,只希望他能越发投入,喜欢上这里。 苏棠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姿势极其懒散,完全就是一条放松到极致的咸鱼,半眯着眼,昏昏欲睡。他不需要顾忌任何什么,和莱斯曼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他们早就算是老夫夫了,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几乎可以说自己什么样子对方都见过,早就已经过了要在对方面前保持好形象的阶段,而且苏棠只有在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完全放松下来。 莱斯曼看到他这样,也只觉得他过分可爱。 他看着可以说是全然变了个样的城堡,若是有人来这里找曾经那座城堡,肯定以为找错了地方。 莱斯曼抿了抿唇角,看着苏棠,忍不住低声自语:“这样你应该就不会想离开了吧。” 虽然声音小得过分,几乎可以说是唇语,但因为苏棠已经变成了血族,感官敏锐,听力也极好,还是听到了些,你不想什么的。 苏棠疑惑歪头,问莱斯曼:“你刚才在说什么?” 莱斯曼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在说,你今天想吃什么。” 苏棠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会,说:“……吃火锅?” 莱斯曼点头说:“好。” 苏棠就说:“你呢?你想吃什么?” 莱斯曼说:“我也想吃火锅。” 苏棠笑他,“每次都那么巧,和我一样吗?” 莱斯曼一点都不心虚,直接点头,还半蹲下来,双手撑在沙发两侧的扶手上,几乎将苏棠压在了身下,“因为你才是我最想吃的,其他食物就都一样。” 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苏棠的颈侧,轻轻摩挲,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莱斯曼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也带起了一阵痒意。苏棠的耳朵不禁泛红,心里还在嘀咕,这家伙要不要这么会说话。 苏棠不甘示弱,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落了下风,所以也努力挑逗回去,仰头就凑了上去,却又在快要碰到他的唇时,忽然停了下来,若即若离。 苏棠两眼弯弯,笑着问:“那你要吃吗?” 莱斯曼顿时心口一悸。命定之人的诱惑力极大,平时就算苏棠什么都不做,浑身散发着的香甜气息,也会一直吸引他,现在苏棠故意这么一撩,更是要命。 在莱斯曼走神的瞬间,苏棠故意使坏,身形一闪,就突然从他的桎梏中溜了出来,撩完就跑,还狡黠地笑着说:“就不让你吃。” 但还没跑多远,就很快被回过神来,也立刻使用瞬移的莱斯曼追上了。莱斯曼伸手一圈,就把人箍在了怀里,抓得牢牢的。 莱斯曼眸色暗沉,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摸着他的后颈,然后低头,露出血族的尖牙,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瞬间,微微刺痛,然后一阵酥麻迅速蔓延,苏棠浑身一软,差点滑到地上,还是被莱斯曼搂着腰,才勉强站住。 苏棠仰着修长的颈项,红唇微张,发生一声低低的呜咽,仿佛引颈受戮的天鹅,看起来很是脆弱可怜。 每一次被吸血,苏棠都要受到不小的刺激,这次更严重了。 苏棠紧紧地抓着莱斯曼的手,微微颤抖着。 其实,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莱斯曼的微笑后面,似乎在遮掩着什么,但他想试探一下的时候,莱斯曼就立刻转移话题,显然不想说。 苏棠并没有傲慢地认为,情侣之间就应该毫无保留什么都要告诉对方,每个人当然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但苏棠感觉莱斯曼瞒着的事情和自己有关,自然很想和他谈谈,但偏偏莱斯曼似乎很抗拒。 苏棠就只好一点点地试探,并等着莱斯曼愿意告诉他的时候。 到了晚上,暮色四合,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住,不留一丝缝隙。 莱斯曼一如既往地送苏棠去学校。 因为是在学校门口,时不时就会有学生经过,可能会被看见,苏棠在这里一般都不会和莱斯曼做出亲密的举动。 但这两天,有了变化。 苏棠在下车之前,都会先瞄一眼车外有没有学生经过,在发现没人时,迅速倾身过去,在莱斯曼的嘴角亲一下,然后退开,笑着露出小酒窝,下车挥着手走进学校。 今天也一样,苏棠亲了一下之后,就下车了。 这样的吻,一触即离,像是羽毛拂过,痒痒的,撩拨着心弦。 莱斯曼总是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没有伸手拦着,只是用灼灼的目光看着苏棠走远。 苏棠今天来得晚一点,刚到教室没多久,卢修斯老师就也到了,开始上课。 卢修斯今天指导他们练习异能,熟练运用,就像是使用自己的手和脚那么自然。 这次,苏棠被分到和妮蒂亚公主一组,进行读心和盾牌的练习。 之前上课卢修斯说过他有盾牌异能,可以抵御别人的物理攻击和异能攻击,苏棠以为是莱斯曼给他放的防护罩,但回去说了之后,莱斯曼就告诉他,他确实有这样的异能,可以抵挡能力相当的血族攻击,而且随着他的能力变强,这个盾牌的防御功能也会越来越强。 妮蒂亚进行读心,苏棠防御,仿佛是一矛一盾之间的斗争,看似好像没用,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学会更好地控制异能,就像小婴儿最初学习怎么用手拿勺子吃饭一样。 虽然练习了一节课,妮蒂亚还是没能读到苏棠的心里想法,但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了一些感悟。 妮蒂亚优雅一笑:“谢谢。” 苏棠也道谢。 这时还有一点时间才下课,反正也不能看书,妮蒂亚就干脆和苏棠聊了起来。 妮蒂亚微微歪头,说:“你看起来和其他的血族很不一样。” 苏棠疑惑:“嗯?” 妮蒂亚接着说:“接受初拥之后,皮肤会变得苍白,没有血色,整个人都很阴森,还总是恨不得躲在黑暗里。但你不会,不瞒你说,你刚到教室的第一天,我以为你是哪国的王子,你有着女王陛下说的那种贵气和气场,比我还要像是个王室成员。” 说到这,妮蒂亚还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苏棠听着有些心虚,她说的贵气什么的,大概只是他在小世界里做国王练出来的,国王的气势比起公主来说,当然更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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