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想让他靠,但实力不允许:“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赚钱。” 他不像方子晨打得一手好算盘,他虽是跟着学了,但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扛大包也不行。 给人洗衣服,也赚不了几文钱。 想学周哥儿种点菜去卖,家里还没有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方子晨原本打算休息那天带他和乖仔去衙门落户,把文书和户籍办下来,不过休息那天却是没去,而是在镇上溜达了一圈,考察市场,这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我们做血肠卖吧!”他说。 这是新鲜吃食,镇上还没见人卖。用料也都便宜,主意是玩意儿他吃过,之前校门口就有个老头子煎着卖,怪好吃的。 赵哥儿未听说过:“血肠?是什么?” “一种吃的,”方子晨说:“明天我买料回来教你做。” 赵哥儿高兴起来,微微撑起身子:“我们是要做生意吗?” 想要银子来得快,那就只能下海。 “嗯,”方子晨说:“我们先试着卖,看看情况。” 这算小本生意,前期资金人力投入不需要太多,适合他们这‘一清二白’的情况。 …… 方子晨一个月休三天,之前休了一天,今天他又休了。 早上吃过早餐他亲了乖仔一口,拿了背篓出来,乖仔送他出门,走出老远,他回头一望,乖仔还站在院门口看他。 姿势未动,有点望夫石的味道。 之前乖仔也是这样,那时候上工没得办法,可今天又不上工。 方子晨实在受不了他这样,跑回来。 “父亲?”乖仔跑过去牵他手,只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 赵哥儿也从院子里出来。 方子晨说:“今天还要去周哥儿家帮忙吗?” 周哥儿家就那么几块地,两个哥儿手脚麻利又勤快,草都要被他们割得灭绝了。 赵哥儿摇头:“不用,都忙完了。”等时间到了去收就成。 “那我们一起去镇上吧!” 乖仔双眼皮都瞪宽了,看向赵哥儿:“爹爹?” 他想去。 赵哥儿自己也想:“嗯!那我回屋拿荷包。” 一家人上路了。 早上天边浮着几朵橘黄云,午间热,干活的都趁早,道路两边的地里已经有人在忙活了,也有的正扛着锄头在路上,远处还鸡鸣声,是一副恬静祥和的农村景象。 见他们一家三口,嘻嘻闹闹的,有人打招呼,问他们去哪。 马汶和他爹娘正巧在不远处,方子晨瞥了一眼,笑着朗声回:“带我夫郎和儿子去镇上逛逛,老伯您先忙啊!” 赵哥儿背着背篓,乖仔腿短走不快,赵哥儿便把他装在背篓里。 今天要买的东西多,他特意背的大背篓,乖仔勉强露出个小脑袋。 路边开了一些小野花,不知名,沾着露水鲜艳夺目。 方子晨摘了一朵,插到赵哥儿头上,夸赞:“鲜花与美人,绝配。” 他说的像是发自肺腑,赵哥儿被夸得脸红:“胡说八道什么呢!” 乖仔小短手抱着赵哥儿的脖子,凑近闻闻,说:“父亲,乖仔也要花花。” 方子晨又给他摘了一朵,插到他头顶的小揪揪里,乖仔看不见,用手小心的摸摸,眼睛亮晶晶的提醒:“父亲还没有夸乖仔哟。” 方子晨服了他了,逗他:“鲜花插在牛粪上。” 乖仔:“······” 爹爹是美人,怎么到了他这里,他就成了牛粪了? 牛粪是什么他知道,村长家的牛在外头拉的时候,他还帮村长捡过。 一坨黑黑的,丑丑的,可招苍蝇了。 乖仔不高兴了,蹲到背篓里:“父亲系坏蛋~” 方子晨伸手从背篓底下的洞口戳他屁股:“生气了?要画圈圈诅咒我啊?” 乖仔用手挡着,说:“不要戳乖仔滴小屁股哟。” “我就要戳。” “那我就放屁臭喜父亲。” 方子晨笑起来,将他从背篓里抱出来放到肩膀上。 视线突然变高,视野开阔,乖仔害怕又兴奋,抱着他的头,两只脚紧紧夹住方子晨的脖子。 方子晨抓住他的脚裸捏了捏:“别那么用力啊!夹得你父亲要断气了。” 乖仔咯咯笑起来。 “我们是不是该给乖仔取个大名了?过几天我就可以领工钱了,到时候得去衙门把户籍和文书办下来。”方子晨说:“你有想过给他取什么名吗?” 这事儿真没细想过,而且自己认知有限,赵哥儿摇头:“你取吧!” 方子晨说:“村里的小孩都叫什么二狗,铁蛋,柱子之类的,我想了想,暂时定了几个,你看看哪个好。” 赵哥儿:“哪几个呀?” 方子晨:“方一狗,方大爷,方铁柱,方小山,方包子,方大米,方扣肉,你觉得哪个好。” 赵哥儿:“······” 方子晨不等他回话,自顾自的评价总结:“我觉得方大爷就不错,够霸气,或者方大米也不错,你觉得呢!” 赵哥儿:“······”我觉得并不怎么样。 但这心里话他没说出来,赵哥儿朝乖仔看去,目光饱含歉意,乖仔看不懂,坐在方子晨肩头上,见他看过来就喊他爹爹又对他嘻嘻笑起来,一张小脸上满是兴奋。 赵哥儿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 他说:“我······我也觉得挺好。”
第55章 方子晨看他那样就懂了,笑起来:“骗你的,我还不至于这么坑儿子。” 不是真的就好,赵哥儿松了口气:“那你有想好给他取什么名了吗?” “想好了,”方子晨说:“叫方兰泽,取自‘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里的兰泽二字,你觉得怎么样?” “方兰泽,兰泽,小泽,”赵哥儿重复一遍,觉得挺好,这次满意了:“都听你的。”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怎么就都听我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取别的。”方子晨说。 乖仔大概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当下也插嘴:“乖仔也觉得这个好听哟。” 方子晨笑话他:“你除了懂放屁,还懂什么?还好听。” “我也觉得这名好,”赵哥儿站儿子这边:“就定这名,我喜欢这个。”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到了镇上,赵哥儿跟着方子晨走,要买什么,都是方子晨在拿主意。 血肠要用到猪血和猪大肠,怕晚了买不到,方子晨一到镇上就拉着赵哥儿往猪肉摊那边走。 “嘿,方小子来了,这回要点什么?”猪肉摊老板拿起大刀问。 方子晨来这儿买过几次肉,人长得白净俊俏,一副矜贵样,扶安镇上少有这般人物,猪肉摊老板对他映像颇深。 方子晨问:“还有猪血猪肠没?” 这些属下水,平常卖得便宜,村里人穷,买不起肉就买些下水打牙祭。 镇上人不爱吃这个,今儿不是赶集日,正巧都还有。 这是买回去练手尝问的,方子晨没一次买太多,各要两斤。 家里还有米,只需再买些配料,赵哥儿说姜和花生刘婶家都种有,可以回去去他们家买,那样比镇上便宜几文。 方子晨看不上这么几文钱,可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哪买不是买,听赵哥儿的。 买好调料,又在赵哥儿欲言又止的目光下买了包子和糖葫芦,一家人才回去。 这趟就数乖仔和方子晨最高兴,赵哥儿之前为银子愁,这会儿又愁别的了。 方子晨对乖仔似乎有点宠过头了,乖仔不会闹要东西,一些小玩意儿路过时就瞅了一下,方子晨暴发户似的,就给他买,背篓里大半都是小零食儿。 “你下次别这样了,”赵哥儿到底是苦过来的:“能吃饱饭就行了,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又不顶饱,浪费银子。” “又不是只买给他吃,”方子晨道:“你也吃,都是些甜的,你应该也会喜欢。” 他可是没忘,上次杨叔给的甜品儿,赵哥儿就很喜欢,每次吃都是小口小口的,像不舍得一次性吃完。 赵哥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扭捏说:“我不喜欢吃甜。” “骗人的是小狗。” 赵哥儿:“······” “买了就买了,又不是花很多,我就想给你买点东西儿。”方子晨去牵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而后十指交叉,皮肤相贴,能感受到彼此的热意,他说:“我不只想让你和乖仔吃饱穿暖,我还想让你无忧无虑开开心心,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也许是我大男子主义吧,我不想看着你为了点银子委屈自己,我哪怕不吃不喝,也要想给你最好的。” 赵哥儿停了下来,午间的太阳晒在身上,却都比以往更热,方子晨抱着乖仔站在阳光下回头看他,柔软的黑发反着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那么俊郎,那么明媚,那么灿烂。 乖仔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正朝自己喊爹爹。 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赵哥儿心里满满当当,明明高兴坏了,可眼眶却酸涩起雾,没出息得很。 方子晨不是第一次说这种暖人心肠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可每每方子晨只要说两句甜话儿哄他,他就会弃甲投降,溃不成军。 他对方子晨这种类似表白的话儿,毫无抵抗之力,也百听不腻。 …… 血肠里头要灌米饭,还有碾磨成粉的玉米面,炒过的碎花生,一些去腥提鲜的姜末,和调味的盐,如果条件允许,还能加入更多的配料。 不过这会儿就是条件不允许了,毕竟穷。 赵哥儿一到家就先把米饭蒸上,方子晨还是有点良心的,不会赵哥儿忙忙碌碌自己干坐着,想搭把手,去洗大肠。 大肠味儿大,那股味直冲脑门,刚从背篓里提起来他就干呕,赵哥儿看不过去,而且也觉得他这大少爷样八成是不会洗的: “我去洗,你去刘婶家买点花生和姜。” 方子晨确实受不了这个味,就闻了两口,这会儿就脑子发懵,缺氧一般,他连连后退几步,说:“赵哥儿,我是爱你的,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话刚落,他扛上乖仔飞似的冲出厨房,一溜烟就不见人影,赵哥儿无奈的笑了笑。 刘叔这会一家都在,方子晨说要买花生,刘婶当即去给他拿。 她家花生种的也不多,这东西不量产,也不好卖,就每年种点给刘叔喝酒时吃。 方子晨要一斤,正要掏口袋,刘婶先说了:“拿回去吧!不要银子。” 方子晨道:“这怎么行。” 刘婶家又不富裕,他不至于贪这点便宜。 刘婶子说:“你上次帮了我家大忙了,这点花生算什么,想吃了再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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