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赵哥儿呆一块,是不是藕断丝连旧情复燃?赵哥儿会不会抛弃新欢重找旧爱? “我知道的。”赵哥儿说。 “我就是怕你糊涂,”周哥儿跟着赵哥儿往他家走:“方子晨不在村里,有些事他不懂,马汶这事儿你先跟他提个醒,刚才马汶对你拉拉扯扯的,可不少人看见了,我怕后头又传出什么来,方子晨若是听到了,怕是对你不满。” 赵哥儿点头:“嗯!我知道了。” 进到院子,便听得屋后传来咕咕的叫声,周哥儿正好奇,就见乖仔捧着个蛋走出来。 “周叔叔。”乖仔甜甜的喊人。 溜溜比乖仔要大几个月,凭心而论,若溜溜不是自个亲儿子,周哥儿怕是要更喜欢乖仔一些。 周哥儿总感觉乖仔跟村里的孩子都不太一样,至于说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乖仔虽瘦,穿的也没多好,但脸蛋儿却精致漂亮得很,他几天大的时候村里头有个接生婆碰巧看见,直夸她接生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孩子,模样比镇上的女娃儿还要漂亮的。 赵哥儿穷酸一个,她用不着上赶着讨好。 当时很多人都在,也看得出她这话不是恭维,而是真心实意。 乖仔大一点之后,长得就更好看了,一双大眼睛,说话带着奶音,软软糯糯的,更是招人稀罕。 周哥儿待他不比溜溜差多少。 “哪儿来的鸡蛋啊?”他问。 “鸡鸡下的。”乖仔往屋后指。 周哥儿摸摸他的头,笑笑:“是嘛,那等下让你爹爹煮了给你吃好不好啊?” 乖仔收起鸡蛋,几乎毫不犹豫道:“我想留给父亲吃。” 周哥儿愣怔一瞬,缓声说:“我们乖仔真孝顺。” 乖仔笑起来,似乎有些羞涩,哒哒跑进厨房放鸡蛋。 周哥儿去屋后瞧,挨着墙角的地儿搭了个小草棚,里头趴着一只老母鸡。 周哥儿扬声问:“你家什么时候买了鸡了?” “是村长送的。”赵哥儿走过来:“夫君说留着它下蛋,哦,对了,你知道村里谁家有鸡蛋卖的吗?” “知道啊!你想买啊?” “嗯!”赵哥儿说:“夫君让我去买些蛋回来吃。” 方子晨早上走的时候给他留了银子,让他看着买,说村里没有的话,他就从镇上买回来。 周哥儿道:“河叔家就有。” 他指的是河大愣 “你要买几个?” 夏天鸡蛋留不得久,方子晨虽说让他每天煎两个,给自己和孩子吃,可赵哥儿想的是要吃就三个一起吃。 “先买二十个吧!”赵哥儿说:“等吃完了再买。” 周哥儿一听,都被口水呛了,咳得脸红。 先买二十个,还吧!! 方才还以为就买两三个打打牙祭呢! 村里人可省了,鸡蛋平时都不舍得吃,专门存起来拿去镇上卖。 平时行情好的话,能一个一文钱,行情不好,两文三个,也不便宜。 这二十个,放在他家,能吃半年了。 刘小文被征后,刘婶家里就很困难,虽然他没离开之前,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但起码不像现在这般捉襟见肘,一个月都不见得一次肉腥,刘小文在农闲时,会外出打点小零工,家里还能有个进项,现在就全靠周哥儿一个。 刘大力是典型的庄家汉子,老实木讷,脑子不活络,除了一身的力气,会种点田,别的就不太行了。 周哥儿试探的问:“你有银子吗?” “有啊!”赵哥儿说。 方子晨赚的银子大部分都留给他。 “方子晨给你管钱了?”见赵点头,周哥儿都惊讶了,赵哥儿跟方子晨才呆了一个多月,方子晨就给他管钱了??? 在村里,河大愣家条件确实相对好一点,家中养了四只母鸡,专门下蛋,天天都能收几个,这会儿攒了快一篮子了。 赵哥儿跟河大愣夫郎柳阿叔关系还不错。 柳阿叔一见到乖仔,当下就笑起来,他招手让乖仔过来,抱起人来直接亲了两口, “我的乖乖哟,柳爷爷可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想不想柳爷爷啊?” “想的,”乖仔笑得眼弯弯,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柳阿叔笑得满脸褶皱,领着赵哥儿进门,逗了乖仔一下,抓了一把地头刚挖回来的花生塞他口袋里,让他自个玩, “许久都不见你上门了,这些日子都忙啥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都不等赵哥儿回话,就急着问:“我刚从地里回来,听人说马汶找你去了?” 这事儿没想到传的这么快,赵哥儿点头:“嗯。” 柳阿叔不清楚他跟马汶之间的事儿,但赵哥儿在马家呆了十几年,就怕他对马汶有感情。 而且当初马汶难得的跟马大壮夫妻闹,就是为了赵哥儿,那时他在院子里囔非赵哥儿不娶,这话传遍了整个小河村。 现在回来了,怕是要闹。 “他是不是想要你跟他回去?”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赵哥儿又‘嗯’了一声。 柳阿叔拉着凳子坐近了些,拍拍赵哥儿手背:“你可别犯糊涂,你知道上次马大壮他们反悔,去找村长想把要回来的事吗?” “知道的。” “那你知道为什么没有?” 赵哥儿眉头微蹙。 马大壮夫妻对马汶这独子疼得紧,马汶出门前也曾跟他们说过,这趟出去回来就想他成婚,马大壮他们反悔,应该是怕马汶回来知道他不在,心里有怨吧! 谁知柳阿叔开口道:“你离开后他们家里的活儿没人干,院子没人扫,猪没人喂,饭没人煮,乱糟糟的,马老三就出馊主意,说要把你要回去,再给他们家干活!”这事也是住马家隔壁的一大婶听见的,因为跟他好,便跟他说了。 赵哥儿没猜到这一点,方子晨回来也没有跟他说过。 “马汶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这个我先不说,反正村里就是这样,条件过得去的就嫁,刚开始谁都没有感情,但马家那一窝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是清楚的。” 柳阿叔说:“他喊你回去,他便是真心待你好那又怎么样,他一不在,那一家子就要啃你骨头了,而且他那人马大壮两口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好听点是孝顺,说白了就是耳根子软窝囊得很,你可别犯糊涂了。” 村里不兴分家,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一般都是一大家子住一起。 嫁进来的媳妇不容易做人,伺候公婆不算,还要伺候叔婶和一帮子人。 人家辈分高,喊你干活总不能不干。 何况赵哥儿还不是嫁进去的夫郎,那一家子真的是不把他当人使唤。 如今从火坑里出来了,就怕他年轻,受不住花言巧语,又往里跳。 虽然村里不少婆娘都在背后说方子晨也不怎么样,要什么没什么,身无分文又无三分地,跟方子晨住一起,除了不被打骂,估计也没比马家好哪里去。 但刘阿叔不这么想。 他可是亲眼见过马大壮打赵哥儿的场面,胳膊粗的木棍一下一下的,那真的是往死里打啊! 柳阿叔上了年纪,看赵哥儿勤快能干,日子过得又苦,总免不了怜悯几分。 “那方小子对你应该还是不错的吧!听你叔说他上次还为了你去打了刘癞子一顿,想来对你是上心的。” 乖仔坐一边安安静静的剥花生,花生晒得半干有些硬,他力气小,有些剥不了的就放嘴里咬,剥开了也不吃,放口袋里,他还是很瘦,但身上穿着新衣裳,小脸蛋也白了、圆了一点,哪像之前,跟着赵哥儿上山下地,穿得破破烂烂的不说,还瘦得跟猴一样。 赵哥儿随他看去,目光也落在乖仔身上,神色温和柔软, “我不会回去的,我现在过的很好,夫君对我和乖仔都很上心,这次他还给我银子,让我来买点鸡蛋回去吃。” “我说呢!怪不得你会上门,”柳阿叔笑笑:“几个鸡蛋家里还是有的,说什么买不买。我去给你拿。”他当下就要起身,赵哥儿忙道:“我想要买二十个。” “哈?”柳阿叔顿住:“你买那么多干嘛?” 赵哥儿到底是不好意思说方子晨嫌他瘦得硌人,压着不舒服,只道“夫君想让我和乖仔补补身子。” “你家汉子有心了。”柳阿叔感叹的说。 男人想的便是传宗接代,给赵哥儿补,还能说他想让人养好了要孩子,可在家里还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记着乖仔这么个继子,那便是有心了。 柳阿叔挑了二十个最近几天才下的蛋放到赵哥儿带来的篮子里,卖给村里人相对便宜些,两文钱三个。 赵哥儿前脚刚踏出门,柳阿叔儿媳妇便阴阳怪气的道:“爹,您可真会当好人,挑的都是大个的,还两文钱三个,您真大方。” 柳阿叔治这媳妇儿自有一套,淡淡的说:“那我喊赵哥儿要回来,让你拿镇上卖吧!卖不了一文钱一个,你就别回来了。” 儿媳妇当即哑了口。 这不过年过节的,也不是农忙时间,没人买蛋去补,怎么卖得了一文钱一个? 柳阿叔瞪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这儿媳妇心地不坏,就是嘴巴欠,有些抠抠搜搜。 不过都是穷的,家里但凡有点银子,谁会这般斤斤计较。
第39章 赵哥儿没赶着回家,牵着乖仔去了村里的木匠 一路上脸色发烫。他要去订张床。 王老头问他想要什么样的,他呐呐的还没开口,老头就笑道:“要结实些,大一些就行了吧。” 赵哥儿脸更烫了:“嗯!” “别不好意思,”王老头说:“村里那些新夫妻老夫妻都爱来我这儿订床,别的都没什么要求,就要结实些大些。” 一个院子就那么大,房间紧挨着房间,土墙又不隔音,不结实了晚上动起来,不就是告昭大家我们正在妖精打架吗! 大一些,以后有孩子了,睡一边也碍不着。 王老头雕龙刻凤的本事儿不太行,但雕些不繁杂的图案还是可以的,加上卖的便宜,用料好,倒是不缺生意。 反正都是村里人,买东西最先看的就是实不实用,好看不好看的倒是其次,反正放在房里,外人又看不见。 床算是大件,定金交的也多,晚上方子晨回来,赵哥儿没把这事儿跟他说,不然照方子晨那性子,怕是要笑他猴急。 等到吃饭,只是聊家常般问他:“今天上工还习惯吗?” 今晚是五花肉炒笋,笋切成丝,炒的相当入味,方子晨以前就爱吃笋,今儿忙,午饭那两碗粥一泡尿就没了,回来走了那么久的路,饿得紧,这笋又觉得更好吃了。 他都顾不上说话,扒拉几口才道:“习惯啊!就是客人吃完饭过来结账,收银子找银子,小意思的事儿,一下就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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