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目共睹,换下一个。” “你个子很高。” “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不算。” 赵哥儿咳了两声,没敢看他,有些许的不自然:“你皮肤很白,眼睛很好看。” “这话夸你可能比较合适,”方子晨无奈的说:“你夸人不能这么夸。” “那该怎么夸啊?” “你得看对象来啊!我是个男的,你夸我肤白貌美的有用吗?你应该说我器大活好。” 赵哥儿:“······” 这话有点调戏的意味儿,而且对他们目前这情况来讲,也有点尴尬。 眼看赵哥儿脸色有点变了,方子晨摸摸鼻子,抬头看天:“……哎呀,今天的天气不错哦!” 赵哥儿盯着他不说话。 方子晨讪讪笑:“今晚吃什么呀?我进厨房去看看。”迫不及待的跑了。 赵哥儿抿紧了唇,耳廓慢慢涨红,见他慌慌张张的跑路,又忍不住笑起来。 赵哥儿厨艺还是不错的。 猪皮肉煮熟后,切成小块,跟着鱼腥草和蒜末葱花一起拌,先不说味道如何,模样看着就很有食欲。 饭桌上赵哥儿夹了一筷子,看见方子晨盯着桌上的猪肉猛看,也不动筷, “你怎么不吃啊?” 鱼腥草这东西,有些人爱得要命,有些光闻着味儿就胃里翻腾。 方子晨感觉这菜味道怪怪的,说香又不是,说臭又算不上。 就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乖仔站在小凳子上,夹了一筷子,鱼腥草被切得碎,他夹得不太稳,便一手搁在筷子下方,掉到掌心的被他吸溜一下吃下去。 眼睛弯成个月牙,一脸的满足。 又来了。方子晨心想。 乖仔那模样,真的感觉在吃什么鲍鱼海鲜一样。 见他吃的实在是香,方子晨吞了把口水,忍不住问:“乖仔,好吃吗?” 乖仔眨眨眼,仰头笑起来:“好吃的。” 方子晨感觉他在报复自己,还是不信。 赵哥儿笑笑:“是吃不惯吗?抱歉,我们村里人都挺爱吃这个的,我······周哥儿送了点白菜,我去给你重新炒一个可以吗?” “不用了。”方子晨摇摇头,目光又落在那碗菜上。 也许,这玩意儿跟臭豆腐一样道理。 都是闻着臭吃着香。 他试探性的夹了一筷子······嗯,真香。 最后他说:“我明天还想吃这个。” 可能因为吃了好的,方子晨晚上睡的贼香。 赵哥儿习惯了天不亮就起来,外头天色朦胧,村里的鸡正叫个不停。 也许是父子天性,乖仔特别黏方子晨,以前睡觉规规矩矩,现在一宿过去,整个人王八似的趴在方子晨胸口上。 之前方子晨还跟他抱怨,说那感觉就像鬼压床。 他小心的把乖仔抱下来,给他盖上旧衣服,跨过方子晨下床,全程没发出一点动静。 可到厨房刚洗完脸,正要揉面呢方子晨打着哈欠进来了。 ……实属难得。 方子晨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问:“干嘛这样看着我?发现我又帅了?” 他刚撮眼了,确定没有眼屎。 “你今早怎么起来这么快?”赵哥儿问。 方子晨有赖床的习惯,而且很严重,他自个儿也知道。 之前要去镇里上工,他对赵哥儿千叮咛万嘱咐:“你早上一定要叫我起来啊!我们家能不能吃饱饭,我能不能稳住这份工,可全都靠你了。” 他说的慎重,赵哥儿也就照做了。 他想,不就赖个床吗,能有多严重呢!叫一次不起,叫两次总该起了。 结果方子晨这人倒好,隔着时辰,左耳喊三遍,右耳喊三遍,每次他都说我再眯一分钟, 赵哥儿不知道一分钟是个什么鬼,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反正方子晨赖床那劲儿他算是见识了。 今儿破天荒的不用人叫就起这么早,难得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试探的问,心里不由得紧张。 方子晨白他一眼:“一大早的,别诅咒我啊!” 赵哥儿见他洗了脸,又去房里把上次拿回来的木棍带着,一言不发的朝外头走。 “你要去哪啊?准备下面了。” 方子晨头也不回,就举起手摆了摆:“煮好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小河村大部分人都姓河,一个村巴掌大,十户就有八户是拐着弯的亲戚。 河大愣家在村里算是条件不错的,早上起来他婆娘给他煮了几个红薯,这是条件好点的,条件不好的,一天就两顿。 没人敢像方子晨家那样造,还好村里的人不知道,要是晓得他家顿顿白面条,估计方子晨又要上村里的话题热门了。 吃过红薯,河大愣扛着锄头往地里赶,后面传来声音。 “叔,您等一下。” 河大愣转过头:“方小子?”他目光落在方子晨肩膀的木棍上,说话开始有点结巴, “有,有事啊?” 方子晨笑了笑,一副温良的模样,道:“我想问一下,刘癞子家往哪里走。” 昨天刘癞子追着赵哥儿要调戏的事在村里都传遍了,河大愣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赵哥儿的汉子要去给他找场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河大愣指了个方向,特别好心:“你顺着这条路走,到小杨树那儿往左拐,然后一直走,院子里头有颗枣树的就是刘癞子” “谢谢叔。” “都一个村的,客气啥!” 等方子晨走了,他周边围上几个人。 “那是方小子吧!他跟你说什么了?扛着根棍子,我还以为要打你呢!” “他打我做甚?我又没惹着他。” “那他跟你说什么了?” “问我刘癞子家在哪儿。” “哎呦,怕不是又要打人,我们快去看看。” 几人地都不去了,浩浩荡荡的往刘癞子家走。 昨天被追出三里地才摆脱像恶狗一样的刘大志,刘癞子可谓是累坏了,早上睡得正香呢!外头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刘大愣等人就见方子晨扛着棍子,来到刘癞子家院口,往里头看了看,似是在确认,而后一脚踹开远门,大大咧咧的走进去,像是上门催债的恶霸, “刘癞子在家吗?在的话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刘癞子冷着脸打开门:“你他娘的谁?” “方子晨,赵哥儿他男人,认识一下。” 刘癞子哑了。 “你,你来我家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来找你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刘癞子并不想和他谈人生谈理想。 河二狗之前说方子晨揍了马大壮三人,打人特厉害,他当时听了,也没怎么放心上,甚至有些不以为然,可前几天方子晨勇闯马家那次,他可正在外头呢!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刘癞子门只开了半边,闻言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了,方子晨‘哼’了一声,直接冲过去。 刘大愣就见方子晨撞开刘癞子,进到屋里后还将门给关上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干啥子还要关门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他话未尽,一声惨叫传来。 接着第二声。 第三声。 河大愣几人听着都莫名打了个寒颤。 我滴个乖乖。 过年村长家杀猪,那猪叫得都没有这么凄惨。 也不知道刘癞子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对待,竟叫成这般,把他们听得头皮发麻。 门被从里面推开,刘癞子皮青脸肿的从地上试图爬出来,接着又被一双劲瘦又略显苍白的手拉着小腿给拖了进去。 门哐的一声又被关上。 河大愣众人:“······”
第28章 “这是咋的了?”后面有几个妇人闻声赶来。 有个汉子抹了一把脸,定定神,指着刘癞子家,道:“方子晨那小子正在里头揍人咧!” “啥?这,刘癞子怎么喊得这么厉害啊!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可别把人打死了啊!” “打死了才好,”有个年轻的妇人说:“免得他以后再祸害人。” “这是来替赵哥儿出气的吧!”一旁的老婶子道:“这汉子比马汶强。”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这事儿一下传开了。 赵哥儿正在院里锄地,周哥儿从外头急匆匆的跑来。 “赵哥儿,大事不好了。” 赵哥儿差点锄到自己脚丫子。 “怎么了?” “方子晨在刘癞子家,他···他快被打死了。”周哥儿急喘气,话都说不通畅。 赵哥儿脑子一懵,整个人晃了下,周哥儿赶忙过去扶他:“赵哥儿,你怎么了?” “你说,我,我夫君要······要被打死了?” “不是啊!是刘癞子!” “……那没事了。”赵哥儿说。 周哥儿:“······” 刘癞子都要被打死了,还叫没事儿? 衙门你家开的啊? 打死人要坐牢的啊! 赵哥儿他们跑到刘癞子家外面,里头的哀嚎声正好停了。 刘癞子家外头此时围了好些人。 赵哥儿一来,众人自发地让出一条路。 “赵哥儿,你快去劝劝你家汉子吧,刘癞子叫老半天了,再打下去怕是要死人了。” 赵哥儿心下一凛,立即要往院子里去。 正好这时,屋里传来说话声。 院子外的人本就屏息听着里头的动向,一直安安静静,这会儿倒是听了个清楚。 “下次还敢吗?” 赵哥儿脚步一顿,是方子晨的声音,跟平常的不太一样,很陌生。 “不,不敢了。”刘癞子牙都被打掉三颗,说话漏风严重:“我昨天真的,真的没有碰到他。” “我知道你没碰到他,所以你现在还能活着喘口气,”方子晨蹲下来,捏着他下巴,脸色毫无波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因为,因为我调戏了赵哥儿。” “对。” “可,可是我没有碰到他。” “你有那个想法你就该打,”方子晨手用了力,下巴骨被捏得生疼,刘癞子感觉下巴都脱臼了,头顶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赵哥儿是我的夫郎,是我房里的人,是我儿子他爹,是我认定的伴侣,我方子晨的东西,从不允许别人染指,你敢有这种想法,就该死。” “你昨天若是碰了他,我会把你的手一根一根的剁下来,谁敢伤害他,我就要他的命。” 方子晨拍了拍他的脸,警告道:“这是第一次,我就饶了你,要是再有下一次,腿给你打断都是轻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周围所有人刷的都朝自己看过来,赵哥儿抿紧唇,低下头,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好似都到了喉咙口,满脑子都是方子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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