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办酒不官宣,连人都不让见,也太奇怪了。 儿子虽然冰冷不近人情,但也不至于这么敷衍。 柏母连夜赶来查看。 柏晟修知道今天母亲见不到人不罢休,主动站起来,“我去喊清浅。” 沈清浅听见他们提起自己,连忙躺到床上装睡。 他不想对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喊妈。 豪门婆婆豆腐嘴刀子心,特别难伺候,培训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婆婆送去的。而且这个婆婆一看就不好惹,还带了帮手来,很难相处的样子。 再说了,他今晚有其他打算。 他穿来多久,柏晟修就素了多久,柏晟修对他各种旁敲侧击,还安排了妻德培训班。 从学校回来,他就在养精蓄锐,准备今晚帮助柏晟修舒缓一下,免得他逼急了霸王硬上弓。 柏晟修来到卧室,见沈清浅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他缓慢走过去,微微俯身,单手撑到床边,轻声问道,“睡了?” 十分钟前还在和柏年斗嘴,忽然就睡沉了? 装得一点都不像,嘴角的点心渣都没查干净。 沈清浅闭着眼,感受柏晟修离他越来越近,呼吸的热气喷到脸上,痒酥酥的。 这家伙要干什么? 沈清浅心里一慌,长睫乱颤。 “还装?” 装不下去了,沈清浅自暴自弃睁开眼。 琥珀色的眼眸泛着水光,眼尾氤氲着玫瑰色的红晕,软声道,“干嘛呀?” “妈来了,想见见你。”柏晟修伸手去拉沈清浅,将他扶起来。 这人怎么睡着也没个正行? “不见,可以吗?” 沈清浅试探着问道。 柏晟修脸色未变,但心里明显不悦。 这种不悦和遭遇下属反抗的感觉一样,只是一瞬,他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好言相劝不行,就按合同办事。 资本家无情又冷酷。 “不行,必须见。”短短数秒,柏晟修已经在脑海里列出三大准则五大细则:第一,在母亲面前要表现得恩爱,但又不能太过轻浮;第二,言行举止必须规范…… 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柏晟修感觉自己的皮带扣被对方握住。 银色的皮带扣有些凉,沈清浅刚捏上去的时候,被冰凉的金属激得抖了一下。 紧接着,柏晟修眼睁睁看着那双细弱白皙的手解开扣子,慢慢往下…… 他的协议妻子小声祈求:“我真的不想去。”
第14章 客厅里,王女士正在询问大孙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一概不知,好歹我是他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狼外婆,要吃他媳妇似的。” 柏年在奶奶面前非分外乖巧,“奶奶,幸亏你没看到,看到要被他气死……姓沈,长得像个狐狸,妖里妖气的……爸不让你见应该是在保护你,唉,我就没那么好的福气了,天天看到被恶心。” 王女士被孙子的比喻逗得合不拢嘴,关心道,“怎么样,小沈对你和弟弟好不好?” 柏年刚输了场嘴仗,心中有气,趁机在奶奶面前告状:“一点也不好,假得很。” 王女士脸上的笑容褪了一半,“怎么假,给奶奶说说。” 柏年霹雳吧啦说道:“一来就定很多规矩,不准我玩游戏,还不准天天吃零食,把天天的棒棒糖全部没收了,自己却经常偷偷吃点心。什么都要管,一天到晚就问我作业作业,我都快被他烦死了。关键是,他让我早起,自己睡到大中午,奶奶,你说过不过分?明显就是不尊重人嘛!” 王女士心里默了默,顺着孙子说道,“是有一点过分,小沈可能有点严厉,他这样也是为了你们好。” 柏年继续说道,“他还特别假,在我们面前拽得不行,经常说话刺激我,上次还把邻居绑到树上。一看到我爸,就娇滴滴的,说话细声细气,我看着就恶心!两面派!” “把邻居绑到树上?”吴琴捏着手指,诧异极了。 柏年:“那不是,他绑了隔壁那个张美娟,人家还拉了三只狗来堵门。” 吴琴又问:“晟修肯定气坏了。” 柏年摇头,“气什么?我爸还没到家,就把这事摆平了。”说完,气呼呼地“啧”了一声,“我要是敢把邻居绑树上,我爸就敢把我屁股打烂!” 年少爷用夸张的表情表达了对柏晟修双标的不满。 王女士笑道:“原来你爸喜欢辣一些的。” 沈清浅在婆婆心中的形象已经成型——美艳泼辣的小作精。 怪不得以前介绍的那些温柔文静贤淑的女生儿子看不上。 吴琴也在心里嘀咕,柏晟修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 王女士搓着手上的鸽子蛋钻戒,心里暗自琢磨。 一段时间没见,大孙子好像变活泼了,虽然满嘴抱怨,但看得出来心情不错,不像前段时间那样死气沉沉。 两人正说着话,吴琴起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儿,她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笑道,“年年,吃点水果,阿姨做了你爱吃的布丁。” 柏年看到吃的,眼睛一亮,“还是琴姨好,温柔!真心!” 王女士赶紧招呼道,“阿琴,你是客人,怎么去厨房了?快过来坐。” 吴琴笑道,“王姨,这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年年从小就喜欢吃我做的布丁,我特意带来的。” 吴琴是王女士从小看着长大的,两家人走很近,王女士以前也有过让吴琴当儿媳的想法,没想到吴琴早早嫁人,这事也就作罢。吴琴偶尔也会来看王女士,王女士也是真心疼她。 吴琴帮柏年盛了碗布丁,三人边吃边聊。 聊了一会儿,柏晟修还没下楼,王女士问道:“怎么回事?不愿见人?” 柏年冷哼一声:“肯定在和我爸腻歪!” 王女士:“小沈和你爸感情很好?” 柏年气哼哼:“宠得跟个大宝贝似的!” ~ 柏年口中的他爸的大宝贝现在正横躺着,额头有些微汗。 沈清浅身体弱,轻微运动一下,累得小口喘气。 一张白皙的小脸透出胭脂般的红晕,眼眸雾蒙蒙一片。 因为过于羞耻,他全程闭着眼睛,直到手腕酸得不行,换手的时候,才眯了眯眼睛。 这一眯眼,差点吓晕过去。 便宜老公身材十分宏伟。 因为自律,柏晟修身材悍利,肌肉曲线完美,尤其是大腿肌群,线条非常漂亮,隐隐透着一股虎狼般的爆发力。 反观他,身体柔弱,简单轻微的运动量都累得连呼吸都带了喘。 计划的时候觉得就那么一回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真正实施之后,羞耻感才慢慢袭上心头。 我刚刚做了什么? 我在哪里? 我是谁? 沈清浅一张小脸红得爆浆,假装累得晕了过去。 闭上眼睛之后,睫毛颤得跟鸟翅膀似的。 老公你快出去吧,你妈,不对,是咱妈还在楼下等着呢。 沈清浅想得很清楚,婆婆来串门,柏晟修不会在房间待太久,完事儿肯定马上离开。 果然,没一会儿柏晟修就走了。 ~ 柏晟修依然穿着黑色的西装三件套,衣着完好整齐,面容冷冽,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仿若将禁欲的气质打破,从喉结处漏出一缕春光。 从房间离开的时候,柏晟修脑袋有些晕乎,他明明是去给人定规矩的,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柏晟修站在电梯口,大脑对刚才发生的一幕进行深度复盘。 沈清浅伸手的时候,他紧绷得好似一尊雕塑。 误会他和柏年有染,柏晟修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一开始皮带扣被捏住,怕再次引起误会,他没有当场训斥。 可是,沈清浅继续动作的时候,他震惊了,脑子有一瞬间宕机。 这人怎么能无耻浪荡到这个地步! 他有些气急败坏,一张脸冷得结冰。 正当他缓过神来,准备斥责的时候,看到那只滑腻细嫩的手,心里忽然涌上几分躁意。 从未和任何人亲密接触过的柏晟修觉得很热,一股电流从脚底慢慢升腾,蜿蜒至后背。 他低下头,看见沈清浅毛茸茸的脑袋,以及那一截脆弱白皙的脖颈。 脑海里来回都是章宇歌之前问他的话,“修哥,你没有生理需求吗?” 有,当然有。 他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 但他的心思没在这上面,家里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只手却好像一把扳手,打开一道阀门,将积攒多年的躁郁全部发泄了出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浅,看见对方的手很小,很细,很白,很软。 发色有些浅,带着些栗色,配上那样的姿势,显得柔弱又温顺。 柏晟修伸出手,扶上那一截细弱的脖项。 这么脆弱的一截,经不起轻轻一捏,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断掉。 凝神间,他看见一颗汗珠从对方发间一路下滑,直到没入后背。 ~ 楼下客厅,柏年已经吃完一个布丁,还不见柏晟修下楼。 吴琴问道:“天天呢?我记得天天也爱吃。” 柏年:“天天不能吃甜食,后妈说了,天天太胖,每天三顿饭吃好就行,吃多零食对牙也不好。” “自己做的,糖放得少,可以适当吃一些。少吃一点,小孩子不可能一点也不吃。要不这样,我去和小沈说说。”吴琴说完,站起身准备上楼。 王女士拦道,“阿琴,你是客人,你坐着等他们下来。” 吴琴:“王姨,不麻烦,你还当我是外人?” 王女士:“阿琴,坐下吧。” 柏晟修小时候性格也冷,但没有这么不近人情,自从家里出现变故之后,他就越发难以接近。 有些时候,王女士也有些怵这个儿子。 像这种主动跑到儿子卧室查看这种事,王女士也不敢太过随意。 吴琴眼神闪了闪,正在这时,柏晟修下楼了。 王女士:“怎么去那么久?” 看见儿子一个人下来,又问,“人呢?” 柏晟修淡淡道,“他不舒服,睡了。” 柏年摊开手,趁机添油加醋:“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宠得没边了,长辈上门都不出来,没规矩!” 柏晟修冷眼看过去,柏年躲到王女士身后,“奶奶救命!” 奇怪的是,柏年往日被他爸瞪一眼,心里发毛。 今天被瞪,觉得他爸好像变温和了。 柏年胆大包天道:“我奶在这里,你敢动我?!” 发觉柏晟修有异样的,还有王女士。 刚来的时候,她明显从儿子眼中看到了疲惫,从房间出来之后,儿子好像焕然重生了一样,整个人透出一股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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