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过的就很热闹。 年三十晚上,裴度仍旧带连翩去了烟火燃放点。 这次到的早,赶上了烟火公放。 公放后很多人都没有走, 期待今年仍旧有土豪准备了烟花大秀, 去年走的早错过的人,后悔极了。 过了几分钟, 比公放毫不逊色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开。 连翩和裴度站在窗前。 还是那个位置, 差不多的夜晚, 这让连翩有一种恍惚感,不过这种恍惚很快就被裴度拥着他的触感抵消了。 连翩看烟花, 裴度看他,内心有一种迟滞的满足感。 烟花炸开的声音和周围人的欢呼声杂成一片,裴度在连翩耳边道:“去年这个时候我就想这么抱着你了。” 连翩偏头和裴度接了个吻:“以后每年我们都会在一起。” 附近有隶属于裴度的度假山庄。 两人这天晚上没有回去,直接去了度假山庄。 年后洪伯惦记家里的兰花, 并没有在京市多留。 花重要, 其实连翩更重要,不过洪伯确认了连翩在裴度身边过的很好, 放了心, 再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 至于连父通过他抱怨的几句,什么连翩既然有了男朋友过年怎么不带回去聚一聚之类的, 洪伯压根没跟连翩提。 在他的心里,以前第一位的是老太太。 现在第一位的自然是连翩。 有时候也感叹连父运气真好, 前头有老太太顶着, 后来又有连翩在后面坐镇, 如今连翩和裴度在一起, 谁家不看在裴家的面子对连氏更敬畏几分, 连带连父即使能力不足,生意场上倒比以前更受欢迎。 在连父,其实心里挺不好受。 去年下半年到现在,也不知怎么了,生意上总会遇到一些他难以解决的沟沟坎坎,向连翩问主意的时候也渐渐多起来。 问归问,心里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 尤其有几回是裴度接的电话。 这位裴氏的掌权人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还有被打扰的不悦:“连总才是连家真正的擎天柱,不能总这样人前风光人后却要小羽耗费心血,如果是没什么必要的小问题,倒也不必用这种方式联络感情。再说,比起亲近,连总有妻有子,有的是人可以用。” 小问题? 连父当然不肯承认自己能力不行,但裴度的话提醒了他,也许他可以将儿子培养起来。 裴度这里,挂断电话后自阳台回来,又上床,抱着沉睡的连翩一直到中午。 他不困,也不累,但喜欢这种亲近。 激烈的或者平稳的,温馨的或者静默的,总之是连翩就行。 午饭后,裴度告诉连翩连父曾打电话来的事,简单的表述了他在电话里可能不那么客气的让连父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的要求。 连翩知道裴度对连父的不喜,这不喜是因为连秋皎一家过去对他的算计,裴度越生气其实是因为越在乎他。 在连父和裴度之间,连翩当然选择裴度。 而连氏运行平稳,就连翩看,短期内绝对出不了大问题。 他便没管这件事,也没回电话问连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总要成长,最近连父联系他是有些频繁,太依赖他,处理事情的思维都退化了。 不过裴度好像吃醋了。 吃醋的方式是将连翩带去裴氏,让连翩替自己处理公事:“这么有精力管别人的事,还是先照顾照顾老公。” 连翩没意见,处理公事对他来说手到擒来。 而且人这种生物也真是奇怪,过去在谢氏做董事长忙活来忙活去,他觉得累的很,就想做条咸鱼。 做了一年的咸鱼,又觉得工作也很不错。 裴度并不吝将裴氏的一切展露在连翩面前,机密的或者不机密的,更大方的展示连翩的能力和地位。 短短两个月,谁都知道裴氏如今当家做主的有两位。 工作上连翩得心应手,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偶尔裴度问他喜不喜欢这些工作。 连翩也照实说闲了一段时间忙起来也挺有意思,他本来就是当家族继承人培养,早已经习惯了运筹帷幄。 而且裴度敢放权他就敢接。 但裴度有个习惯不好,总试图将他从董事长的大办公桌后抱到休息室去。 其实习惯也不是不好,就是让连翩感觉太费腰。 工作生活在这样的充实下,日子就过的极快。 很快就到了十一月。 十一月中旬是连翩的生日,而连翩和裴度定好的结婚日期正是连翩生日这天。 婚礼在安市举办,这是裴度敲定的,安市是连翩的长成的地方,在这里结婚,想必连翩最尊重敬爱的连老太太会全程看到。 裴度没说的是,连翩是安市熟人最多的地方,而这里江揖还曾两次求婚。 他要在这里告诉所有人,连翩已经心有所属。 婚礼办的很盛大。 婚礼前谢燕归和江揖曾试图做伴郎,被裴度强势拒绝,后来这两人在婚宴上喝了很多酒,但都没醉。 说的话像商量好的,都对裴度表明他们算是连翩的家人。 裴度明白这两个人的意思,谢、江两家将来就是连翩的靠山,如果他和连翩分开,这两人绝对还会下手。 他牵着连翩的手,客气的表示欢迎两人来裴家做客,毕竟以后裴家就是连翩的家。 不论怎么样,谢燕归和江揖都希望连翩幸福。 他们都知道裴度和连翩的婚姻只是简单的结婚,利益的东西一点都没掺杂,否则像裴、连这种体量的两家联姻,会有很多文件要签署,就是数一数二的大律所带着所有人也许都要忙活好几个月。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纯粹的昭告天下的爱情。 现实来说,连翩只有连家一部分产业,而裴家是裴度的一言堂。 这种程度的婚姻,就经济上,连翩绝对占了大便宜,这也说明了裴度的态度和真心。 既然是真心相爱,既然连翩喜欢,江揖和谢燕归即使心痛遗憾也只有祝福,在婚礼上态度很和善,没有半点起刺。 这是连翩的婚礼,他们不想破坏,不想让连翩有一点点不高兴。 另一头,连父在接受众人艳羡祝福的声音时,其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照理说他是两个新郎官中唯一数得着的亲近长辈,怎么也该上台说两句,或者被郑重其事的请在尊位上,敬酒之类的。 但没有。 他就像一个普通宾客一样被对待。 而原本还有些想找连翩说理的心,比如裴度这么对待他这个长辈,是不将连翩放在心上。 但和笑眯眯的庄骁喝了杯酒后,就自知理亏了。 庄骁话说的客气,说裴度这么些年来只得了连翩一个心上人,爱如珍宝,想起连翩过去被慢待心情就不好,有些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连父体谅。 过去的确有很多事做的不到位的连父,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再没有多话。 这件事后,心里还压着别的事。 虽然不太好听,也不愿意这么评价,但连父真觉得连秋皎这个独生子真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过去那些争风吃醋的事,也就算了。 可如今集团的事连秋皎居然也拿不起,就这还打算接他的班...... 接班的事是连父从别人那儿听来的,随着连翩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而且还有裴家这样强势的后盾,难免有议论。 议论连翩曾让谢氏在风浪中平稳向前,议论连翩坐镇裴氏游刃有余。 叹息或者庆幸,连翩不曾接受连氏,否则连氏必然还是连老太太在时的稳如泰山,而不是被江氏比下去。 连父无数次想起,如果连翩是他的孩子就好了,这样就少了很多烦恼。 尤其他无意中听到妻子和连秋皎不是诋毁连翩,就是大咧咧说将来连秋皎接手连氏,而连翩却不过依靠裴氏...... 这种愚蠢的言论让连父很无力。 尤其再想起过去他也是这愚蠢中的一员。 过去他也曾将连氏当做炫耀的工具,但如今兢兢业业,深刻体会到母亲的不容易,才知道连氏屹立不倒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争权夺利,而是优秀的领导人一代一代的传承,这些既保证了连氏的荣耀,也保证了依附连氏的族人还有员工的饭碗。 有个念头就越来越剧烈。 次年春天,连父亲自上京拜访了裴度和连翩,诚挚邀请连翩成为连氏新任董事长,为连氏掌舵。 至于他自己和妻子儿子,私有财产足够他们一辈子富足。 这场谈话持续的不久,连翩很意外连父居然有这样的格局和胸怀。 也许人总是要变的。 但他不愿意因为产业的事和连父起纠葛,尤其自己只是半路出家的连家人,对连氏伸手总有些气不足,哪怕并无恶意。 连翩没有立即答应连父的邀请,只说要考虑,也让连父再考虑考虑。 如果三个月后连父不改主意,连翩愿意一试。 送连父离开后,连翩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有他在,裴度去裴氏的时间都多了很多,裴度喜欢两个人一起上班的感觉。 在连翩看不到的地方,裴度吩咐庄骁将连父来过的事透漏出去。 又一月,连父遭遇车祸,好在旁边有车开错了道,正好救了连父一命。 这貌似是一场意外。 但紧跟着连秋皎联合连氏几个股东逼宫,想趁着连父车祸住院夺取连氏的掌控权。 只是腿部受伤的连父被□□,无法联络外界,也无法向外界求助。 但连翩还是很快就收到消息赶了回来,江揖通知的他,并且强势派人保护了医院的连父,还报警调查连父出车祸的事。 在江揖来看,只要连翩和连氏还有一点牵连,他都会挺身而出。 至于连秋皎的逼宫,失败的很快,他并没有什么才能,依仗的也不过是给几个股东的空头许诺。 在江揖表明不认可连秋皎后,很多人就很快调转了风向。 更不要说连家还有连翩,连翩可调动的资源比整个连氏还要庞大。 调查结果出来,连秋皎是连父车祸的罪魁祸首,被收监前怨恨的对连父说他敌我不分,竟要将权利拱手相送,自己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连父气的脸都青了,怒吼道:“老子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当场宣布连翩担任下一任董事长。 此后连父带着妻子和孙子隐退,连母虽然心痛连秋皎但更看重老公,这次没有求情。 连秋皎被判入狱服刑五年,出狱后会被强制送往国外看管,这辈子不会再有回国的机会。 连翩没想到兜兜转转,他又当了董事长,但这一次很不同,连氏对他来说终究是不同的,也就更兢兢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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