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奇怪谢燕归和江揖的态度。 这两人看着并不是软弱无能之辈,又似乎都对连翩有意思,但怎么知道对方的存在竟还这般稳得住? 太奇怪了。 哪怕这两人相互看不顺眼,但就是有一种泾渭分明互不侵犯之感。 连翩惊诧于谢燕归的成长,那个要依托于他庇护,被谢风泉不放心的托孤的大男孩,如今已经长成真正的男人了。 小龙傲天变成了龙傲天,通身气势非凡。 他对他总有种照看晚辈的关切,见他关心自己,温声道:“没事,一点小意外。” 目前林文河做的那些事还没有大面积传开。 这时候也不好啰嗦叙述。 京市圈子里大多数人也只是知道林文河又得罪了连翩,这次得罪的狠,连林家都被波及,直接被裴家和沈家联合打压。 谢燕归和连翩朝夕相处过,敏锐的发现连翩似乎气血不足,这便是过的很不好,身上还带了伤。 还有那些传言。 他从未想过连翩竟在京市,但一旦知道,手中资源启动,下飞机便拿到了连翩在京市经历的大概。 尤其沈拂行这个新鲜出炉的前男友,竟敢朝三暮四。 现在又求婚,哪来的脸! 顿时锋利眸光便刮向沈拂行:“沈拂行?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哥的?” 谢燕归知道的东西江揖也知道个差不离,他和连翩在一起时,再怎么忙,有点空就会下厨给连翩做吃的,人养的脸上都有点婴儿肥。 现在才多久,外面的诋毁、和小艺人的夹缠不清,分手的传言沸沸扬扬,却又求婚...... 这人生活搞的一团糟不说,还带累连翩过的也不舒展。 紧跟着便道:“沈少好能耐,我好好的一个人,到你手里才几个月......求婚,你还是省省吧!” 沈拂行心高气傲,兜头这一番毫不客气的指责,顿时脸色难看。 但他也确实理亏。 遂冷冰冰道:“你们是谁?我和宣玉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几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看似字字清晰克制,但确实没有人插嘴的余地。 尤其连翩身体虚弱,这几天吃饭走路说话都是乌龟的效率,才要开口然而谢燕归又说开话了。 谢燕归不屑的嗤一声,他可没少听人说连翩被评价攀高枝之类的难听话。 火气蕴了一路。 一字一顿的道:“宣玉?我只知道我哥本名连翩,是堂堂安市连家小少爷,目前连氏最大股东,海城谢氏前任董事长,身价么,千亿总是有的,他若要,谢氏都是他的。” 他报仇雪恨、站在巅峰、历经跌宕,终于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也终于明白连翩是什么人,什么性子什么人品。 如今说的并不是气话。 但凡连翩要,他愿意以谢氏下聘。 安市连家、海城谢氏,这都是华国大名鼎鼎的豪门,并不比沈拂行的沈家差。 一时间众人愕然。 虽然他们没见过谢燕归,但听说过最近谢氏闹出的动静,谢氏掌门人雷厉风行六亲不认,才将堂叔以杀人罪送进监狱。 更惊愕连翩的身份。 当初连翩为保谢氏不动荡,低调的做了董事长,后来走的也低调,许多人倒是第一次听他曾担任谢氏董事长的事。 但安市连家如雷贯耳,上一代掌权人连老太太着实厉害。 原来连翩竟有这样显赫的来历。 身家千亿,便是沈拂行,如今还没有完全从沈父那里接过沈家的担子,身价也没这么多。 一时间,再看连翩便觉他过往那般不凡的行止坐卧,绝不是惺惺作态。 谢燕归说了个畅快,却是话锋一转对连翩小心翼翼道:“哥,我错了,我不该......但是他们不能欺负你,以前我不知道,但知道了就不行!” 这会儿倒又有之前在连翩面前骄横自在的那个少年样了,犹如猛兽骤然收敛了爪牙,任撸任拽毛,凶的很也乖的很。 还补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分开好不好?这个什么沈配不上你,他外头有人呢,朝三暮四拈花惹草,不像我,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这一生唯一心爱的人,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真的,如果没有你,谢氏早已经被谢清听那个杀人犯诓走,或者直接四分五裂,父亲在地底要知道我竟敢对你不好,百年之后怕是都不愿意见我。还有小叔,小叔说要想我见他就带你一起去。” 众人听得专注。 天啊,这位这心意剖析的,可比沈少的求婚要更真挚更热烈。 卫天应见沈拂行面无表情,心道今日这一遭可真是算了,要怪就怪行哥磨磨蹭蹭一直拿不定主意。 现在可好,人家李宣玉......不,是连翩,人家连翩原来真算得上金尊玉贵魅力超群,压根不缺人追。 这样的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撒手没。 一时间又忍不住去看裴度。 这位不愧出身裴家,这么劲爆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尤其还是关于连翩的,他居然面色平静眼波都不浮动一个,沉稳冷静到了极点。 江揖没有谢燕归这样的外向性子,好不容易等他停了口,深知不能再落后。 他真的等连翩等的心都痛了。 对连翩道:“翩翩,我最后悔便是订婚后不曾好好爱惜你,上次求婚你拒绝了我,没关系,我可以等,现在又是契机,这小子......” 他看了谢燕归一眼,继续道:“这小子别的话不论,有一句很对,沈家大公子并非良人,他待你不好,既然已经分手就不要回头,你说过将来有心情恋爱了会考虑我,现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江揖内敛冷淡,平常话不多,这一番话却是极情真意切,反差到让人毫不怀疑他的真心和诚恳。 说罢见沈拂行眉峰紧锁似乎有话要说,便又开了口。 他有崖岸高峻的风姿,也有俊丽不凡的容貌,看向沈拂行时款款风度,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沈少的家资体面,的确有用情不专的资本,但这套用在翩翩我绝不会允许,我是他回国后的第一任男朋友,第一任未婚夫,我们因一些误会分开,当然,这是我的错,是我一心复仇伤了他的心,我认栽,但我不认输,只要翩翩一天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我求过两次婚,每次都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而你,这样简陋的环境,配不得我的心上人。” 这下沈拂行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但江揖说的是实话。 他为着保密,为着赶时间,的确匆匆,那时觉得自己能向连翩求婚,家世悬殊之下已经尽显诚意,没想到...... 不过无论如何,这番话太过难听。 看热闹的庄骁都觉得扎耳朵,心道沈大少怕是从来没挨过这样的数落,还是接连被两个人数落。 但听着倒挺爽的。 又看连翩,见他缺乏血色的面容清俊绝伦中又带着几分绮丽,着实出众,心道真是绝顶的蓝颜。 但老大就...... 除了到连翩身边,竟再也看不出个什么。 不说两句吗? 眼看谢、江两个来势汹汹又这样言辞恳切,怕不是要将连翩拐走了...... 还是说,在担心身份的问题? 真是愁死人了! 庄骁觉得扎耳朵的话,其他人也觉得扎耳朵,尤其他们都是沈拂行的朋友再不济也熟稔。 一个圈子的,能被外来的欺负? 当下神情大都不对了。 卫天应便要开口,讲事实摆道理行,但说一句扎他行哥一下,当他京市没人吗? 还没出声,便又卡住了。 因为这次是裴度开了口。 他犹如一座高不可攀又坚硬无匹的山峰,存在感极其惊人,但也一直守在连翩旁边,倒让人以为他在连翩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绝不插手这件事。 裴度原本在等,等谢燕归和江揖的自白。 他笃定连翩不会回头,连翩热情又赤诚,不会在他们确认关系之后改弦更张,除非被狠狠的辜负。 现下江揖和谢燕归都说的差不多,不会再有人认为连翩私生活方面不检点。 比起自证,当然是这两人亲口说更有说服力。 到此就刚刚好。 只道:“小羽身体不好,坐下聊。” 说着安抚的看了连翩一眼。 连翩对裴度有种说不出的信任和依赖感,但现在他身份曝光,又冒出来两个前男友,这时候裴度还稳得住,让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裴度似乎看出了什么,稳而又稳的道:“放心。” 他有让人信服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于长期居于高位,京市以沈拂行为首的十来个人自然没有意见。 至于江揖和谢燕归,担忧连翩身体,更不会阻拦。 对裴度,观感挺复杂。 既摄于这人不同寻常的气度,又听连翩称人家“哥”,便微妙的生出一种不能得罪这人的,宛如见半个老泰山的规矩礼貌。 于是众人都老老实实归座。 包厢很大,多加几个人不算什么,就是一下子安静的过分。 裴度坐在连翩身边。 没人和他抢。 庄骁眼疾手快的坐在了连翩另一边,对连翩道:“少爷,喝口汤暖暖胃?您到这会儿还没吃呢。” 江揖和谢燕归听他这么说,以为这是连翩在京市贴身照看的人。 虽觉得庄骁不太懂事,居然掺和进来,还大咧咧占据了连翩身边的位置,但关切是真的,又是连翩的身边人,便不和人计较 依次坐在了庄骁的另一边。 沈拂行攥着戒指坐在了裴度的旁边,面色晦暗。 打从沈拂行求婚到现在其实还没到二十分钟,桌上的菜底下有保温装置,正适口。 裴度舀了半碗汤递给连翩,又递了勺子给他。 说实话,连翩吃不下,一桌子人都看着他呢,倒不怕看,但这种情形...... 裴度哄他:“至少喝五勺,故人相见是好事,话说开就好了,有我在,谁还能强迫你么?” 最后一句明显是开玩笑了。 但他眼神分明是期待和关心。 毕竟是放在心上的人,又这样秀色可餐的,连翩便听话的喝了几勺热汤,暖心暖肺,脸色果真好了许多。 江揖客气的对裴度道:“裴少,多谢你照顾翩翩。” 谢燕归慢了一步,心头扼腕,又忍不住去看连翩,视线描摹他面部轮廓,热烈又可怜,期望连翩能看他一眼。 裴度道:“不谢,这世上最该照顾小羽的人是我。” 这话很不寻常。 江揖和谢燕归都有种好像哪里不对的直觉,沈拂行也看过去。 裴度依次看过江揖等三人:“安市江总、海城谢总、还有拂行,你们三个方才的话我听明白了,都受过翩翩恩惠,但都因为各种原因曾经辜负了他,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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