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床铺好,祁衍掀开被子上了床,在被子上拍了拍,对着余夏道:“火火,过来。” 余夏从善如流跳上床,大脑袋温顺地搁在他的腿上。 祁衍掰着它的嘴巴,仔仔细细观察。受伤的地方仍然红肿,只是没有刚开始那么触目惊心。祁衍摸了摸它顺滑蓬松的毛发,对上它湛蓝的眸子,低声道:“还好。”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就是有点丑。” 什么? 余夏立马抬头,瞪大了眼睛,毛都要炸起来了,紧紧盯着祁衍,仿佛他接下来说的话如果不能令他满意,自己能一爪子拍上去。 祁衍立马改口道:“不过丑的怪可爱的。” 余夏:“……” 气势汹汹一爪子拍掉一个枕头,余夏瞪着祁衍,你还是闭嘴吧! 他一个翻身,从祁衍的大腿上滚下来,钻到被窝里。 祁衍:“……” 祁衍叹口气,下床把枕头捡了回来。 “喂。”祁衍晃晃那隆起的一团,“给我让点空,你横在中间,让我怎么睡?” 余夏猛地掀开被子,露出一颗狗头,斜着眼睛看着祁衍,一副欠揍的样子。 祁衍:“天冷,我就穿一套睡衣,你就打算让我这么冻着?” 想起了当初祁衍发烧的事情,余夏不忍心,只好像条虫子一样蛄蛹到一边。 祁衍掀被上来,被窝里还留着它身上的温度,暖和熨帖。望着那个奶凶奶凶丢给他一个后脑勺的二狗子,祁衍忍俊不禁,明明因为他的一句话生气,却不忘记给他暖被窝。用最凶狠的表情,做着最温柔的事。 这就是他的火火。 * 陶择望着旁边空着的位置,忍不住叹息,他同桌又缺了一天课。中午,他迫不及待给祁衍打了个电话。 彼时,祁衍正在吃饭。 他的食谱和自家的二狗子不一样,估计是吃了好几天的流食,馋了,它开始垂涎自己的午饭,黏糊地蹲在自己旁边,大脑袋搁在他腿上,如饿狼一样盯着他的筷子。脑袋随着筷子移动,张着嘴巴试探地往前伸,试图趁他不注意偷点什么,眼见筷子从他眼前掠过,余夏快速伸出爪子,想把筷子的方向调转向自己。 祁衍有所防备,无情地把它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把那块它觊觎的孜然小排送到了自己口中。 余夏在他怀里乱扭,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听到手机铃声,他迫不及待挣脱祁衍,叼来手机,希望他能看在自己这么殷勤的份上,赏口吃的。 祁衍不为所动,怕它趁自己接电话的时候偷吃,硬是手脚并用,把它固定住。 陶择拧着眉毛,问他什么时候来上学。祁衍已经缺了好几天的课了,不仅如此,班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谈致远三人居然退学了!还是他们的父母亲自来学校办理的手续。 班级学生哗然,都不知道前因后果,老师也说的含糊其辞,但陶择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和祁衍脱不了关系。 祁衍垂着眸子撸着狗,三言两语打发了陶择。 祁衍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上一辈子的恩怨早就了了,这一世很多事情已经偏离原本轨道,他想换种活法,不想和过去纠缠不清,可这三人三番两次的招数让他失去了耐心,爱宠的受伤就是一把火,让他的怒火燃了起来。 …… 谈致远三人被父母强制退学,心中还很不服气,谈致远的父亲更是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谈致远捂着脸,不敢置信,“爸,你打我?” 谈致远的父亲怒不可遏,“我有没有再三警告你,别去招惹你那个同学,你为什么不听?!” “他妈不就是嫁了个有钱人吗?梁家也不是那么一手遮天,爸你那么怕梁家干什么?我们家不比他梁家差,更何况,祁衍他不过就是个继子,继子!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梁家难道还会专门为了他和我们过不去,和钱过不去吗?!” “你……”谈父怒道:“你懂什么?!” 如果只是梁家还好,可那人就不是他们能惹的,偏偏自己儿子不知死活,竟然敢招惹他,可谈父不能多说。 他心累道:“我这段时间忙工作,对你疏于管教,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被你妈给惯得!我会联系你舅舅,把你送到他那去,然后在那里找个学校转进去。” 谈父失望的眼神落在谈致远身上,不啻于狠狠抽了他一个巴掌,他头脑一热,冷笑出声:“是啊,现在又变成我妈的不是了,在你心里,我和我妈比不上你那个小儿子和情人吧!” 谈致远石破天惊地捅破了谈父的秘密,正好谈致远的母亲刚回来,听个正着,谈家一时翻了天。 谈致远看着本来一团和气幸福美满的家庭变得乌烟瘴气,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都是因为祁衍,如果不是他,他还好好呆在学校里,在外,仍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在家里,仍旧父慈子孝,维持表面平静的假象。 可因为祁衍,这假象被打破了。 孙岩和施绍在家里也被父母训斥了一顿,怕他们出去闯祸,把他们关在家里整整半个月,并且联系了其他学校。 接到谈致远的电话,两人不约而同找了个借口从家里溜了出来。两人看到谈致远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谈致远面色难看,气质阴沉,和以前大不一样。 他俩面面相觑,出口询问。 家丑不可外扬,谈致远当然没有告诉他们两人实话,只说了转校的事情。 听到谈致远要去的学校,两人不禁惊呼,“这么远?” 他们的学校也已经定了,家里托关系进了同市名次仅次于浩海中学的学校。两相比较,谈致远相当于被他家里人发配了。 他们都是一些娇生惯养的孩子,虽说谈致远住在他亲舅舅家,可总归是寄人篱下,又隔着千山万水,还是个小地方,想不明白谈致远的父亲怎么忍心。 而且…… “现在离过年也没多久了,听你的口吻,你爸难道打算过年也不让你回来?” 谈致远冷笑,他爸现在是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来了。 几人抱怨了一阵,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祁衍。教训不成反遭教训,稀里糊涂地就被家长勒令退学。本来他们还打算借以祁衍害他们摔落坑里一事发作一番,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个这种下场。 谈致远等的就是他们的不忿,勾勾手指让他们附耳过来,等他把计划说出来的时候,孙岩和施绍都被谈致远话里浓浓的恶意惊到了。 施绍皱眉道:“这是在犯罪,致远,而且我们的恩怨远远没有要用这种方式来偿还的地步,我爸也再三嘱咐我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从没见他这么严肃过,听他的意思,祁衍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人。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做了,这摊子要如何收拾。” 孙岩点头。 谈致远阴沉地看着他们,“你们怕了?” 施绍说:“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也一样,可这事,要找一个稳妥的方法,不然得不偿失。我看祁衍不是很看重他那条狗吗?不如就从这里入手,他越是喜欢那条狗,那狗出事了,对他来说才越痛不欲生。最重要的是,一条狗值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意外那么多,谁能想到有人专门对付一条狗,就算查到了,赔几个钱不就得了,总不能让人拿命抵……” ……
第81章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特别早, 余夏怕冷,每年过冬都恨不能缩成一团钻进坛里,如今有了一身狗毛御寒, 喜不自胜, 尤其是看到下雪, 更是撒着欢儿的到处跑。 祁衍怕它冷, 项圈上给它缝了一层兔毛,生怕冻到它。 街上商铺张灯结彩,明明还没到圣诞节, 圣诞装饰却触目可见, 路上行人因为这第一场雪喜气洋洋,余夏爱热闹, 拖着祁衍来回逛, 看中了一款帽子,非要祁衍买下来。 祁衍没过过任何节日, 但因为有了它的存在, 也饶有趣味的挑挑拣拣,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堆东西,打算回家装饰屋子。 他看自家的二狗子兴趣盎然, 也不由得期待他们即将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一定极其的热闹。 余夏见祁衍手里东西拎的太多,再牵着自己有些不方便, 贴心地咬着绳子跟在他的身边。其实大部分东西都是买给余夏的,祁衍宠狗宠的不像话,但凡自家的二狗子多看某个东西两眼,祁衍就把东西买下。 余夏美滋滋的, 一步三回头。 祁衍提醒,“你看着路,东西丢不了,走个路都这么三心二意,如果马路上井盖丢了,你掉下去都不会发出一声响。” 余夏眯着眼睛不赞同地看着他,心想你把我的智商放在哪里了? 祁衍:“好吧,我胡说的。” 陶择打电话问他到哪了,市里最大的喷泉广场好像有节目,热闹非凡,赶巧他们今天不上课,都还是孩子心性的学生们相伴约起来,陶择也不例外,呼朋引伴,把祁衍也叫上了。 祁衍不太习惯和这些热情的少年相处,在他的眼里,这些人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人多他嫌烦,还不如和爱宠在家里,哪怕就是躺着不动,他都觉得很有趣。 可余夏不这么想,一场雪就让他疯了起来。 陶择站在装饰树下,看到了祁衍,蹦跶起来疯狂摇着手吸引他的注意,等人走近后,他瞠目结舌,“你提这么多东西还怎么玩?” 祁衍不为所动,这些东西全是买给火火的,他本来就没打算多待,带着二狗子随便逛一逛也就回去了。 陶择见他拎这么多东西还要牵狗怪麻烦的,主动道:“不然我帮你看着火火吧。” “不用。”祁衍想也不想就回绝。除了把它放在眼皮子底下,它在哪里,祁衍都不放心。 陶择耸肩,只好主动帮祁衍分担一些袋子,重倒是不重,只是拎着麻烦,最后他们放在货品存寄处暂存。 暗处,有人鬼鬼祟祟道:“确定他们会来吗?” “确定,打听清楚了。” “唉,你看那个是不是?” 对照着照片,其中一个人对比了好几次,确定道:“就是他们。” “嗨,真是活儿干多了,什么事都能遇到,一条狗而已,值得大费周折,还给了那么大一笔钱,有钱烧的?” “别废话,给钱就行。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放心,稳妥着呢。” “……” 余夏拖着祁衍东钻西串,没个消停,空地出居然还有不少人摆摊儿,卖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围了一群大人小孩。 余夏也是头一次见,兴奋地不行,和三四岁的小孩一起,傻乎乎的跟着一个发着光的陀螺。陀螺自带音乐,上方装着光纤,随着陀螺旋转起来,五颜六色的。摊主一次性放了五六个,摊前的一小片空地上音乐缭绕,光影斑斓。余夏被这几个陀螺围住,垫着脚乱蹦,在它们停下来的时候,饿虎一样拢起来,生怕这些孩子和自己抢,全推到祁衍面前,眼睛在灯光下亮的不像话,吐着舌头的,趴祁衍身上,尾巴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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